“百花中學(xué)。到了,請帶好您的隨身物品,準(zhǔn)備下車。”
杜甫,這才回過神來,穿過公交車上擁擠的人群,下了車。
一下車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氣派的大校門,門旁的柱子上有四個金光閃閃的字:
百花中學(xué)
這就是木十月所在的高中。
學(xué)校建校將近百年,又坐落于市中心,雖不算最好的學(xué)校,但也是市里有名的名校。
學(xué)校后面傲然挺立著一座顯眼的大山,叫百花山,山前就是學(xué)校的宿舍樓。
而再看看木十月這個學(xué)生。
班上的單元考試,他穩(wěn)坐第一;學(xué)校組織的考試也是穩(wěn)居年級前三。
不過在高一的時候,學(xué)校出現(xiàn)了三次嚴(yán)重的群架,他確每一場都參加了,甚至還把人打進(jìn)了醫(yī)院。
妥妥的屬于讓老師又愛又恨的學(xué)生。
而木十月在學(xué)校屬于校霸級的人物。除了初中就和他關(guān)系很好的趙陽基本上沒有人和他玩。
“十月!十月!這邊,這兒!”
杜甫循聲望去,是一個留著寸頭皮膚黝黑的學(xué)生,正在向他招手。
那人正是和他初中玩的就很好的趙陽。
“給,沒吃早餐吧,看我多了解你。”
杜甫走到趙陽身邊后,趙陽遞給他一份生煎包。
杜甫只是看著趙陽遞給他的生煎包,并沒有什么行動。
“你今天不會破天荒的吃了早餐吧?不行,吃了你也得給我收下,我提早20分鐘來給你排隊買的。”
趙陽看著眼前一言不發(fā)的木十月,擔(dān)心他不會收下。
趙陽了解木十月,知道他不愛吃早餐,但是胃不好。在他的記憶里,木十月早餐只吃過生煎包,他猜到今天木十月可能也沒吃,所以提前20分鐘來排隊幫他買了生煎包。
其實杜甫不是不想收,只是自他離家后,常常一頓有一頓無的,上一次有人為他準(zhǔn)備早餐已經(jīng)不知道是多久之前了。
而眼前這人讓杜甫感到了一絲久違的暖意。
聽到了趙陽的話,杜甫笑了笑接過了趙陽手中的生煎包,并順帶道了謝。
這一道謝道不是什么大事,但把趙陽給嚇到了。
“不是吧十月,你今天吃錯藥了嗎?”
“嗯?怎么了?”
杜甫已經(jīng)低頭準(zhǔn)備開始吃了,聞言又抬起了頭來,疑惑的看著趙陽。
“你現(xiàn)在那么容易滿足了嗎?”趙陽的話語里明顯帶著不可置信的語氣。
杜甫還沒來得及插的上嘴,趙陽又接著說了下去。
“初中的時候,自從初三那件事之后,我?guī)缀鯖]見你再笑過”
“有嗎?”
杜甫的話語里帶著驚奇。
他只知道那件事對木十月影響很大,卻不知道能讓他再也沒有笑過。
“何止啊!甚至之后就沒聽你向別人道過謝,你是不是假期又出什么事了?”
“我昨天去打了一架。”杜甫在把一個生煎包放進(jìn)嘴里前說道。
“打架?你打架傷到腦子了嗎?”
趙陽說著還伸手去摸了摸杜甫的腦袋。
趙陽知道木十月最煩的就是別人摸他的腦袋,但還是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伸手去摸了摸。
可能這就是巧合吧,杜甫同樣最煩的也是被人摸腦袋。
“神經(jīng)病?你腦子才壞掉了。”
杜甫拍開了趙陽的手,有點用力,導(dǎo)致他手里的生煎包都被甩出去了。
“哦,還好還好,沒有完全壞掉。”趙陽沒注意別的,只是拍了拍胸口,長舒了一口氣,確認(rèn)眼前這個人就是木十月。
杜甫頓時有一種想上去打他一頓的沖動,但是嚼著嘴里的生煎包,還是放棄了。
“嗚~”
突然杜甫聽見耳邊傳來了一句小聲狗吠。聲音對于他來說竟有些熟悉。
轉(zhuǎn)過頭看到地上,是一條小黑狗在吃剛才掉到地上的生煎包。
而這時杜甫腦海里又翻出了木十月那清晰的記憶。
“小碳?”
杜甫對那條小黑狗沒有記憶,但木十月的身體出于本能的,還是試探的叫了一下。
直到這時,杜甫才明白,這條狗對木十月的影響到底有多大。
但狗并沒有理會他,只是低著頭繼續(xù)吃地上的東西。
“十月,你沒事吧?”
趙陽也明白,小碳對木十月的影響,看到眼前的這一幕,還是不禁擔(dān)心了起來。
“沒事,就是突然覺得它給我的感覺挺熟悉的。”
杜甫也不禁有點觸景生情,回過頭去對趙陽說話時,語氣竟然有些傷感。
“你見到黑色的狗都說感覺熟悉。”
趙陽無奈的丑了杜甫一眼,又繼續(xù)說道。
“已經(jīng)兩年了,你不要老是被它困著,它有靈性,當(dāng)初就你肯定是不愿看見你現(xiàn)在這樣子。”
杜甫抬眸看了一眼趙陽,又回過頭看了一下路邊的小黑狗。
“是啊,不能再被他困著了。”
他突然又回過頭去盯著頭上的藍(lán)天,有些感嘆的說道。
其實他明白,木十月就是因為這件事才會活成這樣。
既然他是在幫木十月重活一次,就應(yīng)該幫他從這件事里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