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結語

在亞洲管理學會的學術發展研討會中，我向與會者提出下列問題。

（1）中國是個新興市場嗎？想想看，若以現在的購買力來換算，在公元1800年以前，十個世紀中有九個世紀中國的國內生產總值至少占全世界的33%，比現今的美國還高。如此，我們還能把中國當成一個新興市場嗎？

（2）華人社會應不應該被認定為集體文化［這是個已被廣泛運用的分類（Hofstede，1991）］？根據我們的了解，創業精神一直是中國歷史中極為重要的一部分，華人企業家在東南亞也有很大的支配力，現在甚至延伸到非洲。然而，在定義上，創業精神卻屬于個人主義。所以，我們要如何解決這個矛盾？

（3）“關系”（如人際關系、商業關系等）可以被經營嗎？管理文獻中有很多論文探討這個題目（Farh，Tsui，Xin，and Cheng，1998；Park and Luo，2001；Xin and Pierce，1996），不過，很少有論文注意到華人的“關系”和西方所謂的“網絡”（network）有極大的不同。如果只根據它本身的定義（Chen，2001），將關系的概念解釋為增進（foster）或培育（nurture），而不是建立（build）或發展（develop），是否更恰當呢？

（4）我們可否將“家族企業”（family business）和“企業家族”（business family）畫等號？這兩者有何不同？在亞洲，我們觀察到的可能是后者，而我們可否將前者發展出來的理論和研究發現用來解釋后者的現象？

上述這些問題都是簡單甚至天真的問題，不過，它們卻是最根本的問題。對于在亞洲從事研究工作的學者來說，這些問題可以貢獻一些有意義的思考方向。事實上，上述每個問題都值得研究，也可以用來發展研究計劃，就像我自己的動態競爭研究一樣。換言之，我們眼前已有許多十分有趣的研究挑戰。

我建立動態競爭研究計劃的經驗讓我想到在來美國之前，我的指導教授姜占魁老師與我分享的兩個態度——決心（determination）和堅持（persistence），我一直把這兩個詞牢記在心（我決定要到美國念書，也大多歸功于姜老師）。

我發展動態競爭研究的經驗和學習過程，可以用我的座右銘來簡單地總結說明。近年來，我在各種不同的學術生涯發展研討會中，已經將這個座右銘與許多后進學者和企業經理人分享：把自己全心投入過程中（研究、發表、工作、學術生涯和人生），這個過程自然會引領你向前（put yourself into the process，and the process will carry you throug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