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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恩師姜占魁:蒙以養正,弦歌不輟

陳明哲 口述

謝 嵐 采訪/整理

2.1 學生準備好了,老師就出現了

“大學里,我玩得很厲害。一三五打橋牌,二四六打籃球,周日呢?就找黃牛買門票,看熱門的球賽。當時我讀的是中興法商(中興大學法商學院,現臺北大學)。那時候企管系更像國際貿易系,什么國際貿易、會計、財務管理,我都沒什么興趣。我家里幾代都是會計,我卻不喜歡算來算去。所以,大學里逃課逃得一塌糊涂。”(笑)(陳明哲)

“中興法商畢業后,我進了一家教育研究所。那時候收心了,認認真真讀點書,想自己的未來究竟要怎么走。當時是20世紀70年代末,臺灣地區出國的風氣蠻盛的。我也想換個環境重新開始,想找機會讀博士,可沒有大方向,不清楚應該往哪里努力。1978年,中興法商舉辦活動,想請姜占魁老師來講座。大家讓我去邀請,我就去了。這是我和姜老師第一次見面。”(陳明哲)

姜占魁當時是中興法商的老師,教授行政管理、組織理論和行為、人群關系等課程。學生們都知道姜老師“很有料”——他是當時為數不多的從美國名校回來的“正牌博士”之一。

“20世紀60年代,密歇根大學在臺灣政治大學(以下簡稱政大)成立了研究中心,18位政大的講師通過選拔,赴美進修,6位拿到了博士學位,姜老師就是其中之一。當時他32歲出國,在美國讀了12年。”陳明哲說。

需要說明的是,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學術交流。

美國政府聯合美國的大學,通過學術關系構建戰略同盟,服務其地緣政治目標。

納爾遜的研究認為,20世紀60年代初,美國外交政策專家越來越擔心世界各地的大學生并不支持美國的對外政策,于是美國政府聯合大學,在全球推動了各種文化和學術交流項目,以建立信任,獲取這些未來社會精英的支持。大名鼎鼎的富布賴特項目、姜占魁入選的“密大—政大”項目,皆是這個時代背景下的產物。

而對20世紀五六十年代的臺灣地區中青年學人來說,出國研修是一個極具吸引力,甚至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機遇,但同時也意味著抉擇的為難和割舍的愧疚。

“1960年,由政大法學院院長朱建民推薦,先生赴美攻讀公共行政碩士及政治學博士,前后歷經十二載。當時先生已婚(時年32歲),忍受離鄉背井和師母兩地相思的孤寂,只身遠赴異國深造。師母含辛茹苦,一面在初中任教,一面獨自負起教養子女之重任。”(臺北大學校史館)

2.2 讀不懂的,和太有趣的

1972年,姜占魁以優異成績博士畢業,“值尼克松總統任內中國熱正炙,研究中國問題之美國學界,爭相禮聘,然先生放棄一般博士生夢寐以求的密歇根(大學)與哥倫比亞大學之教職,及共和黨智庫蘭德公司(Rand)研究員之聘約,束裝返臺,獻身大學教育和學術研究”(臺大校史館),尤其專注于公共行政和組織管理。

和姜占魁初次見面后,陳明哲做了個決定:請姜占魁教他讀書。“那時候,我對管理學、行政管理、組織理論之類的東西,都只是朦朦朧朧地了解,但我想,姜老師是美國回來的博士,一定有東西可以教我,于是我就跟著他開始讀書。”

從1978年到1981年,這一讀,近三年。

“那兩三年里,每隔兩三個星期,我就會去找姜老師。”這對師生見面的地方,通常有兩個。“當時姜老師是淡江文理學院(現淡江大學)公共行政學系夜間部主任(兼任)。要是他晚上有課,我們就會在上課前聊聊。”

“還有一個地方,是姜老師在新北市中和區的家。師母是初中老師,當局分配給他們一間宿舍。宿舍地方不大。我們一對一地交流,一次見面談一兩個小時。我讀到什么都和他聊,自然而然就有很多話題。”

桌椅、炊具、床鋪、晾曬的衣服、飯菜味兒、鄰居上下樓的腳步聲、窗外的叫賣聲……在小小的家中促膝而談,使讀書這個精神性的行為有了油鹽醬醋的尋常生活之味。

姜占魁的“導讀”,沒有一點花哨,實實在在,就像扎馬步。他學識扎實、完備,能夠為學生提供一張“地圖”,像個經驗豐富、沉穩篤定的領航員,讓學生知道在茫茫無涯的學海中從哪里下水,向哪里劃槳前行。

“姜老師帶著我一本一本地讀英文原著,先讓我讀組織學和管理學中最重要、最經典的那些著作。”陳明哲說。

“當時我英文不太好,大部分書是讀不懂的。但姜老師一向不太給人壓力,從不會因為你英文不好就說‘你怎么不行’,從來沒有因為你英文不太好而嫌棄你。”陳明哲回憶道,“師生的關系非常平等。姜老師說我是‘餓狗’,英文就是hungry dog,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想抓。姜老師知道我英文不夠好,可他非常尊重我的求知欲。”

陳明哲很快也發覺姜占魁的另一個不同之處。“姜老師不直接告訴我答案,而是考我一些問題,促使我自己去琢磨,表達自己的見解。這也是我第一次體驗到‘啟發式’‘討論式’教學。他懂得循序漸進,因材施教,會從我的程度、我的反饋來調整。姜老師和其他幾位深深影響我的老師有個共同特點:一個好老師,不論你資質好壞,都能找到合適你的方法帶你、引導你。”

這樣一知半解地讀著、讀著,陳明哲感覺到了自己內在的變化:“慢慢地,心就比較安。”

心安下來,門就開了。

“有一次,姜老師推薦我讀《組織與管理》(Organization and Management: A Systems Approach),也是英文原著。我很喜歡,被它吸引住了。盡管還是有很多句子讀起來疙疙瘩瘩的,但就是想一口氣讀下去。書里講,一個組織是一個開放系統,它在不斷地和外界環境互動。這個觀點很吸引我,我開始從這個視角去思考企業。企業是如何與外界互動的?如何被外界影響的?企業的大政方針是如何制定出來的?高管團隊扮演什么樣的角色?消費者對企業而言又是什么樣的角色……我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覺得這些事情太有趣了。這本書,打開了我對管理的視野。

“跟姜老師讀書的兩三年,我漸漸清楚了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在他的引導下,我慢慢發覺,我的興趣是在宏觀思考和研究上。在和好的老師相處的過程中,你慢慢地會發現和清楚自己的興趣是什么、自己的‘性’是什么。”陳明哲說。

20世紀80年代初,陳明哲啟程去美國馬里蘭大學攻讀博士。當時華人留學,多半選擇學財務、會計,而陳明哲卻選擇了企業管理,而且還是戰略管理,這在當時是很少見的。但他確定,這就是他想要的。

此為1977年春節期間(2月21日)姜占魁老師回復我拜年信的親筆信函,字里行間盡是老師的悉心提點與諄諄教誨。重讀伴我40余年的信函,深深感佩老師為我指明學術之路與人生道途,并提醒自己時刻不忘初衷。

2.3 37公斤的意義

1989年秋天,陳明哲在新澤西海邊參加賓夕法尼亞大學沃頓商學院主辦的學術精英工作坊,當時他剛到哥倫比亞大學任教。陳明哲在工作坊的一項任務是宣讀評論“戰略群組”(strategic group)的論文。當時,“戰略群組”是一個熱門的學術議題,光是那一年,探討這個話題的博士論文就有33篇。而陳明哲在評論中直率地表達了自己的觀點——他認為,戰略群組方法對競爭者分析并不是那么有用。

當時在座的有許多學術界的大人物,而陳明哲只是個學術新人。他的發言遭到了非常嚴苛甚至刻薄的反彈。為了平復自己的心情,他開了兩個小時車去另外一個小鎮。在那里,他買了一幅油畫,畫中是一艘船在狂風怒浪里航行。

出國后,全新的生活環境中處處都是挑戰:論文多次被退稿,如何調整自己?日復一日地辛勤研究,是否真的能有成果?如何把握分寸,處理學術界的人際關系?如何在人才濟濟、競爭激烈的頂尖名校里生存下來,脫穎而出……“學術界和其他行業一樣,有最好的一面,也有最壞的一面。日后,當我面對橫逆,姜老師在我臨行前送給我的兩個詞——決心(determination)與堅持(persistence),始終是驅策我往前邁進、追求精一的動力。”

陳明哲時常會提起姜占魁的一段往事:當年,姜老師在臺灣大學英文系讀書,一本本“啃”英文書,一本本“背”英文書。一個大男人,讀書讀到瘦得只有37公斤!

“一個大男人,讀書讀到瘦得只有37公斤。”如果放在今天的語境中,這恐怕會令人頗為費解,甚至招致訕笑——這不就是個書呆子?!然而,當我們了解了姜老師經歷過什么,才能多少明白這句話背后的意味。

“先生1928年出生于山東省萊陽縣,家境清貧,成長期間歷經戰亂,顛沛流離。14歲離家赴縣城求學,為全村僅有的兩個中學生之一。”(臺大校史館)

姜占魁,曾是中國千百萬流亡學生之一。

“現代中國,有個名詞叫流亡學生,它前后有三個梯次。第一梯次,‘九一八事變’發生,東北青年入關。第二梯次,‘七七抗戰’開始,沿海各省青年內遷。第三梯次,內戰期間,各地青年外逃……流亡的青年千萬百萬,流亡很苦,很孤獨,有時也壯烈,危險。”姜占魁的同代人,且是山東老鄉的臺灣作家王鼎鈞在回憶錄《怒目少年》中寫道。

1942年,王鼎鈞17歲,離開家鄉山東蘭陵,前往安徽阜陽。同一年,14歲的姜占魁也開始了流亡生涯,先赴縣城求學,后隨校輾轉至青島。

“那時,山東省是淪陷區,日本控制學校,修改文史課程,培養以日本為宗主的思想,辦理各種親日活動……高壓之下,中年老年懂得世故分寸,可以茍全。年輕人血氣方剛,心里窩著一把火,留在家里很危險……家長們千方百計把孩子送出去。”(引自《怒目少年》)而當時,國共兩黨都成立了戰時學校,收容流亡學生,在硝煙炮火中一路求生、一路讀書。

“先生(姜占魁)14歲離家,在四年物資匱乏的學校生活中,曾因饑餓缺糧瀕臨死亡……1948年,先生離開青島轉赴南京,幸得同鄉協助,在湖南國立師范學院旁聽。正當此時,先生罹患重病昏迷,醒來時,身上所有皆被偷光,只得將僅存之大衣向農家老婦換來一袋雞蛋和少許米麩,得以撐到廣州,不致淪為餓殍。”(臺大校史館)

流亡學生中,有的半途投筆從戎,有的自謀生路,有的則將讀書向學作為風雨飄搖中的精神支柱、生存支柱。

“我從漢中長途行軍回援貴州時,發覺漫山遍野都是難民大軍——鐵路公路員工及其眷屬,流亡學生與教師,工礦職工和家眷,近百萬的軍眷,潰散的游兵散勇及不愿做奴隸的熱血青年,男女老幼匯成一股洶涌人流。道路上塞了各種各樣的車輛——從手推車到汽車應有盡有,道路兩旁的農田也擠滿了人,踐踏得寸草不生,一片泥濘。難民大軍所到之處,食物馬上一空。入夜天寒,人們燒火取暖,一堆堆野火中夾雜著老弱病人的痛苦呻吟與兒童啼饑號寒的悲聲。沿途到處是倒地的腫脹尸體,極目遠望不見一幢完整的房屋,頓生人間何世之感,不由得墮入悲痛驚愕的心境,剛勁之氣隨之消沉。”(齊邦媛,《巨流河》)

“顛沛流離有說不盡的苦難,但是不論什么時候,戶內戶外,能容下數十人之處,就是老師上課的地方。學校永遠帶著各科教科書、儀器和基本設備隨行。我今天回想那些老師上課的樣子,深深感到他們所代表的中國知識分子的希望和信心。他們真正相信‘楚雖三戶,亡秦必楚’;除了各科課程,他們還傳授獻身與愛,尤其是自尊和自信。”(齊邦媛,《巨流河》)

“流亡學校”的創辦者有政府、軍人、教育家,形形色色,因為他們的心力、能力、物力之不同,其所創辦的“流亡學校”也千差萬別。然“為國家民族保存一點讀書的種子”,卻是彼時中國共同的愿力。

1949年,國民黨大勢已去,留踞海南島做最后掙扎。21歲的姜占魁亦流亡至海南島海口師范學院。后解放軍揮師南下,姜占魁便追隨恩師鄧文禮先生(后任臺灣師范大學英文系教授),渡海來臺。

“到了臺灣,先生舉目無親,生活困頓,依然奮發圖強重拾書本。1950年如愿考上臺灣大學外文系,卻于體檢時發現罹患二期肺病,必須強制休學。校長傅斯年先生得知,特別撥款補充伙食。先生經過調養,身體得以康復并復學。在臺灣大學四年期間,先生披星戴月寒窗苦讀,從來不敢有須臾享樂或松懈,終以優異成績畢業。”(臺大校史館)

2.4 盡己之謂忠

“公共行政和組織管理,是姜老師一輩子的研究課題。其中,他又專注于組織架構的優化健全,臺灣當局如何改變疊床架屋、權責不清的問題,如何通過建立更好的制度引進和任用人才。姜老師就是踏實、勤勉地翻譯、出書,然后結合臺灣的實際情況,傳播給臺灣當局和企業界。當時臺灣有一批這樣的學人,比如楊必立、許士軍、吳靜吉、林英峰、黃國隆、劉水深、司徒達賢……這些前輩在20世紀七八十年代全心付出,在臺灣共同建立了管理學學科體系。”(陳明哲)

20世紀七八十年代,管理學在臺灣應運勃興。

新興的管理學積極地和政府、企業、社會互動。“我覺得姜老師那代人做得很好,從無到有,實實在在、很扎實。他們不僅貢獻了思想資源,更貢獻了求真務實的風氣。”陳明哲說。

“姜老師是政大送出去培養的,苦讀12年,回來后是臺灣學界為數不多的美國博士。按理說,以姜老師的學養應該留在政大,但他受到了排擠。最初去中興教書,也是無奈,但我在他身上看到,一個學者如何在逆境中看大、看遠,如何‘盡己’。”(陳明哲)

“1974年,中興大學法商學院成立公共政策研究所,在校長羅云平先生力邀下,(姜占魁)接掌第二任所長,對所務發展和教學鞠躬盡瘁,直至退休。”(臺大校史館)

“坦白講,中興大學在當時不是很好的學校。當年,臺灣最好的公共行政學是政大的,而姜老師到了中興后,中興的公共行政學很好地發展了起來,躍升到(全臺灣)第二第三。”(陳明哲)

姜占魁一口山東腔,神情節制、淡然,看起來是個很“中國”的讀書人,可陳明哲記得,姜占魁卻有個“洋派”的習慣——只要去上課,他總是穿西裝、打領帶。這份“洋派”在當時臺灣的大學里并不多見。

“姜老師和我說過一件事。他剛到美國的時候,在電視上看到基辛格到國會參加聽證會,那些議員對他非常不客氣,但姜老師注意到了一個細節:議員們稱呼基辛格時,先稱呼他博士,再稱呼他國務卿(Doctor and Mr Secretary)。”(陳明哲)

“姜老師很專心,就是讀書、教書、寫書、學者建言。他研究組織架構的優化,當局會邀請他做顧問、做演講。有時當局會在姜老師的‘建言報告’上批復四個字:‘用力過猛’,然后就束之高閣了。我有時也能感覺到姜老師的挫折感,偶爾也會有些牢騷話,但姜老師的心境比較平和,從不流于激憤。他的學生里,有些做了公務員,做了官。姜老師如果覺得你哪些地方做得有問題,就會不假辭色地指出來。他認為這就是老師的本分。姜老師從不會因為誰有權力,而回避、討好。”(陳明哲)

“先生之學生,無論在學術界、政界或企業界,出類拔萃者甚眾,先生對此深感欣慰,視之為畢生最大成就,亦不負當年諸恩師對一孤苦無依流亡學生的提攜之恩。”(臺大校史館)

2008年,陳明哲回臺灣參加學術活動,并被政大聘為校級講席教授。時任校長吳思華悉心安排,給了陳明哲一個驚喜:年屆八旬、多年未見的姜占魁也來聚敘,一起分享學有所成的欣悅。“沒想到,這次聚敘是我和姜老師的最后一面。”

2010年7月,82歲高齡的姜占魁病逝。臨終前一個月,學生曾去醫院探望,當時,姜占魁已經昏迷,認不得人。誰知,這幾位學生走到病床前頭問候時,他忽然神志清醒,清楚地叫出他們的名字。

公祭當日,念祭師文,眾多學生始知老師一生坎坷。

姜占魁傳略

姜占魁(1928年1月30日—2010年7月14日),中興大學法商學院公共行政暨政策研究所(1982年更名為公共政策研究所;1999年與公共行政學系合并,更名為公共行政暨政策學系)教授,其著作有《行政學》《人群關系》《組織行為與行政管理》《行政管理論叢》等。姜占魁言談幽默,舉止親切,對晚輩更是照顧有加。他一生專注于治學、著書立說、作育英才、針砭時弊,及理論與實務之結合。他的學生遍布于學術界、政界及企業界,皆有優異的表現。

姜占魁出生于山東省萊陽縣,14歲時離家至縣城求學,時逢國共內戰,隨校輾轉至青島完成高中學業,1948年,離開青島轉赴南京,經同鄉協助在湖南國立師范學院旁聽,后因重病昏迷且身家遭竊,醒來后只能以僅有的大衣換取食物撐到廣州,然后流亡到海南島海口師范學院。隨后追隨其恩師鄧文禮先生(后任教于臺灣師范大學英文系)渡海來臺。

來臺后,姜占魁舉目無親,生活困頓,但仍孜孜不倦地苦讀,于1950年考上臺灣大學外文系;后來又于臺灣政治大學新聞研究所就讀,1958年畢業,因表現良好留校任教。1960年,姜占魁由臺灣政治大學法學院院長朱建民推薦,申請密歇根大學安娜堡分校獎學金,赴美攻讀,12年后取得公共行政碩士及政治學博士學位。當時姜占魁因博士論文口試成績優異(第三名),獲密歇根大學教職、哥倫比亞大學教職及共和黨智庫蘭德公司研究員等聘約,但他仍毅然決然返回中國臺灣。回臺后,他先后任教于臺灣政治大學、中興大學、淡江大學和文化大學等公共行政相關學系,講授組織理論與行為、人群關系、行政管理、組織設計等課程。1974年中興大學法商學院(現臺北大學)成立公共行政暨政策研究所(1982年更名為公共政策研究所;1999年與公共行政學系合并,更名為公共行政暨政策學系),姜占魁應當時校長羅云平力邀接掌第二任所長,之后在該所服務至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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