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 重生之錦繡
- 撒不了瘋就發傻
- 3049字
- 2020-12-10 18:27:05
“這事情且放一放,我要說的另外一件事情,陳姨娘還是記在心上的好,”安錦繡放下茶杯,淡淡道,“妾侍是什么位置,我想無須由我來說給你聽,端茶送水彎腰捶背,沒有哪一樣是不該你做的,江府待人寬厚,可在我看來,有時候也是寬厚過了頭了,”她瞥了眼玲瓏身上那過分招搖的衣飾,繼續道,“我倒也不指望陳姨娘在我面前能自稱奴婢,可往后妾身這樣嬌媚到爺心里的稱呼,還是留在爺面前說吧,”
被安錦繡這一番指摘,玲瓏也說不出什么辯駁的話來,她咬著唇低頭過了半晌才將這股子悶氣給吞下去。
夫人心里有氣,這是應該的,玲瓏想,成親不過幾天,爺便連著兩個晚上宿在了她的房里,這換到哪一個大度的正室身上都忍不下去。
“奴婢知道了,”玲瓏心里想通了,嘴上便也不逞強,她屈了屈膝,告退了。
喜丫頭湊到安錦繡身邊,小聲嘟囔道,“夫人,這陳姨娘也太讓人生厭了些……”她自小沒見過姨娘這樣的人,又看玲瓏格外的囂張跋扈,心里總是不喜的。
安錦繡看她一眼,笑道,“這又怎么了,先前沒嫁過來不就也知道了?只要她還有點聰明氣,不用多久就能學會怎么規規矩矩安安分分的做好她的姨娘……倘若沒有,那我們也只多點樂趣罷了。”
女人之間的斗爭,向來為的就是一個男人。可是玲瓏在意的,卻正好是她不在意的。兩相對比,不用比就已經出了輸贏。
喜丫頭低著頭想了想,雖然沒大聽明白,可是看安錦繡面上帶著笑容,心里也就安定了下來。
小蝶和小萍看著再怎么妥帖,終究是跟著自己的時間短了點,喜丫頭就算還有許多要學的,可是喜丫頭的心總是一直向著自己的。
安錦繡的目光落在臺階下頭幾個正熱火朝天按照吩咐干著活的丫頭身上,一個一個看過去,目光里帶著思忖,最后又落回喜丫頭身上。
“過兩日你去郝牙儈那兒看看,先前租了一個月的那家,先不續約,再問問郝牙儈如今的市價,價高者得。”
喜丫頭仔細的聽著,末了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后默默的站到一旁。
盛夏時節,初為人婦的少女悠閑懶散的坐在游廊下看著院子里漸漸撇去陳舊模樣的新鮮綠意,心里也漸漸有些松快起來。
管景陽怎么樣,他要自己留下做個門面夫人也行,外頭賺賺小錢,三年不出變數她也能攢下一筆不少的利錢。內里,每日也不過悠悠閑閑過日子,三年一過,她不過十八,年紀不算大,就算回了安家村,如今也不比前朝,對于改嫁一類并沒什么忌諱,她還可以照樣過她一直想過的小日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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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江城依舊一片祥和,繁榮甚至有增無減更甚以往,可這也只是這城里的光景,外頭,再往北邊過去,那些顧及不到或者本就不在顧及的打算土地里的百姓,死亡也許不過就是明天的代名詞。
景陽騎在一匹紅棕色的駿馬上,遙遙的望著遠處正在交戰的士兵。
兵戎相見,短兵相接,飛揚四濺的不僅是血肉,更有拼搏的絕望以及保家的信念。北朝原先屬于君王的殘兵如今已經剩余無幾,有身體精壯的戰俘都已經收編,現下對抗的軍隊,是梁朝上到君王,下到百姓都憎恨的游牧蠻夷阿齊讓。
而原先在北邊的北平府里,北平侯雖然是個平庸無為的,但是北平府的世子景程卻是自小就被送進軍營里訓練的,如今年紀不過二十,卻也是個頗有膽識與見地的青年英才。
南北兩邊曾經同屬于一個國家,如今卻各不相干,景程率領的軍隊因為時間短,才初具規模,多又是散兵,但是總是在慢慢壯大。阿齊讓的軍隊雖然驍勇善戰,卻在深入南方之后,因為地形變化,對環境不熟悉而顯得有些吃力。
兩方虧欠,又有賢王與景陽候的軍隊攔著,阿齊讓至今也沒有討到一點好處。
“爺,這是探子連夜送回的信件。”
身后響起一陣馬蹄,然后急急的停在景陽身邊,一人從馬上跳下來,跪到了地上,雙手高高的托起那封信件。
跪了有兩息的功夫,他站起來,將信件遞到景陽手中。
景陽展開信紙,通篇看了一遍,掌心輸送出一股內力,那張信紙便登時硬住了,他稍一動作,原本柔軟的信紙便化為細碎的粉末隨著風四散開來。
“回軍營,”他調轉馬頭,策馬而去。
軍營里是整齊肅穆的演練聲,有傷兵從戰場上被送下來,可沒幾個人呼叫喊疼,任憑豆大的汗珠滾落,依舊咬著牙等待著軍醫的救治。
軍帳里,景陽抬筆寫完回信放到一邊的時候,帳外的天色已經全黑下來,江帆送了簡單的飯菜進來,無聲的又退了出去。
日頭落下,過了打仗的時間,原本交戰的雙方都撤回軍隊,而白天未出戰的士兵則負責夜晚巡防。
五天,景陽幾乎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記得這樣一個數字。
屋子里忽然多了一個人的呼吸聲的時候,他不適應,可是少了一個,他竟然也覺得前所未有的無措。
景陽心里有國,可這同心系黎民百姓不同,他的目的明確,為了權勢,為了完全控制。只有站在高處,才隨心所欲,才能不被強勢欺凌,就能將意愿強加在弱者的身上。承認與否,無論處在如何的境地,強凌弱,是如何被虛偽道德界限也不會改變的事實。
人之性惡,其善者偽也。
而安錦繡,是新鮮的,他想要占有的事物,他想允許自己這么做,不計較后果或者得失的,擁有那份溫暖。可是他依然迷惑,這樣的情感,到底算是什么。
小半生的算計,讓他無論做什么事情,首先會考慮到的就是利益得失,如何去評估安錦繡,如何去相處和對待,景陽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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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的光景,日頭不算毒辣,金燦燦的一片灑下來,照耀出刺眼的光芒,從晨起到午后,懶洋洋的暖意漸漸堆疊成過量的熱氣。
安錦繡閑閑的翻著手上的書頁,撇去一本正經的四書五經,她近來在小說話本里也發現不少樂趣。江府的書房里放著不少書目,各式各樣的分門別類的規整好。安錦繡領著一群丫頭去逛了一圈,找回來不少好書。
左右她在這里的日子也是閑的,除了一個玲瓏三五不時的撞上來,安錦繡真也沒什么其他的事情可以做。
丫頭們在外頭做針線活,小聲竊竊的說這話,不知在說什么,時不時發出一陣清靈的笑意。
錢嬤嬤站在院門外面偷偷瞧了一眼,翻了個眼皮小聲的啐了一口,一揮手絹扭著要走開了。
又不知過了多久,門外終于響起點引人注意的聲響。
喜丫頭手里托著一只大海碗,快步走過來,嘴里急急道,“快把幫我接過去,燙死我了!”
小蝶連忙伸手接過來,果然熱燙燙的,她將碗放在一邊的小幾上,好奇的問道,“喜兒妹妹,這是什么?”
“餛飩,夫人喜歡吃西街的那一家,她中午沒吃多少東西,趕著新鮮給買回來的。”
喜丫頭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又吩咐小萍和秋蘭去廚房拿碗筷。
她想了想,又對碧水道,“茶水也該換一杯新鮮的了,碧水姐姐,要麻煩你去把茶葉招呼來了,”
喜丫頭年紀是最小的,管誰都要叫一聲姐姐,可是誰都知道安錦繡交心的丫頭就這一個,和半個姐妹沒什么差別,自然都是會看眼色也知人心意的。
幾個丫頭得了差使,放下手中的花架子,各自散去準備著,喜丫頭則一個人進了安錦繡的房里。
“如何?”安錦繡一見是她,放下手里的書,從床榻上坐直了身子。
喜丫頭小跑過去,一邊跑一邊從口袋里掏銀子,“漲了五兩銀子,不過剛到租約的那一家,如今一口氣租了半年的,是一百五十兩,剩下的那幾家,也都托了郝牙儈問了,看我們的意思,他們下月也愿意多出五兩續租。”
這鋪面的租金能漲到如此已經是出乎安錦繡的意料,她滿意的點點頭,“不錯。”
她不強定高租金,愿意出多少,自讓愿意出的人自己爭去。
“夫人,”喜丫頭咬了咬唇,低著頭一口氣道,“今天在郝牙儈那里,我自己作了個主,我就說了,下個月的事情現在說不準,到時候再看到時候的價。”
喜丫頭沒回來問過安錦繡的意思就這么回了話,心里總是不安的,她說完盯著安錦繡,緊張的等著安錦繡的反應,卻沒想到安錦繡撲哧的一聲笑了出來。
“傻子,”她拿著那卷書在喜丫頭頭上輕輕的拍了下,“你能知道這么回了,這才是好的呢,往后你就要多學著做做這樣的主,那我不得省事多了?”
喜丫頭被她夸贊的眼睛發亮,“夫人我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