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擔保
- 一九二四:從繼承詭異遺產開始
- 長衫二十萬
- 2037字
- 2025-05-15 23:59:13
不得不說,費萊這常年經受病情的外表加上一點“焦慮感”的外部點綴后,在演一些克制情緒又掩蓋不住的戲碼時優勢占盡。
當然,只表現出關心還遠不足以達到費萊此行的目的。
在家屬插足的道謝后,在神甫三人對于亞瑟后續方案的交談聲里,費萊一面傾聽,一面詢問起:“對了,警長,既然亞瑟警長醒來是時間上的問題,我們的禁足令是不是也該早些結束了?”
“這恐怕,還得靠您們自己。”
“怎么了,這是?”費萊急切道,就像他事先預想的一樣。
“艾薩克先生沒和您說嗎,那個犯人控訴您們的事情。”
“說了,但我們的一致認為那就是誣告,我相信,像您和您同事這樣英明的警察一定能看出他是在耍什么伎倆。”
“是,我們都清楚。只是,”警長的眼神飄忽,遲疑道,“您曉得吧,有時候就是需要將這個流程走完的。況且,我們也給予您調查權以自證清白了。”
“天啊,列位的想法難道是指望...”
費萊停頓道,愛爾蘭默契地將腳伸出。
“我們靠著這雙不太健全的腳去抓住那些年輕力壯的嫌疑犯嗎?”
也不知道和事佬警官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起碼在表面上,他很是遲疑。
他望著費萊兩人吞吐:“這,您,其實大可不必如此著急的,昨晚的審問里,我們已經大致掌握他們的動向了。”
言外之意就是,大可等他們捉住再來商討。
費萊一聽,猶豫半晌后,他嘆了口氣,湊到警長耳邊。
“老實說罷,我們這次來鎮上是為了去幫我的母親安葬。但那群該死的頑固們不肯讓我遠嫁的母親躺進家族的墳墓里。您知道的,死人不及時歸于墳塋總是讓后代蒙羞的。”
如此沉重的秘辛讓和事佬雙目睜大,他撇過頭來,像是為此驚嘆。
費萊將指頭抵在嘴邊,小聲:“您千萬別聲張,我為此已經兩天都睡得不安寧了,可不想讓因此引來特倫奇家族里那群頑固份子的報復。再加上,我在來的路上得知,過段時間銹山將下大冰雹了。到時候泥土再凍結實些,我可憐的母親噢,可怎么辦啊。”
這番話像是將和事佬說動,他再次猶豫,這次倒像是糾結是否能吐露些途徑。
在費萊帶些疲憊的殷切目光中,他總算是松了口。
“要不然,您去找個擔保人,找個有威信的擔保人。讓他擔保您能在紅銹鎮正常出入,只要您不離開就行。”
“例如?”
費萊忙用手抓住他,演得像用全力攥緊救命稻草。
“如果您和您家族的關系還不僵的話,可以去請家里的人做擔保,畢竟特倫奇這個姓氏還是格外有威望的。又或者,您可以找鎮長,或者眼前這位。”
說著,和事佬指了指在談論醫療方案的埃爾南德斯神甫。
或許是有所感應,埃爾南德斯神甫扭頭過來。
一瞬間,費萊從他澄澈湛藍的眼睛里讀出了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那或許是邀請,從眼神與眼神之間傳達的邀請。
他怕是聽到了。
費萊暗想道,表面倒是不落下任何一個流程,握著和事佬的手說了聲“謝謝”。
做到這份上,費萊算是徹底演完了預想里的情節。
恰巧此時,有人也站出來清場。
“各位,埃爾南德斯神甫需要進行最后一次醫療了,麻煩都隨我出去。”
實話來說,費萊很想現在留下來一觀究竟。一個神秘學初學者對于能見識一場出乎他知識面的神秘學魔法是抱有絕對興趣的。
但現在絕不是時候,他只好耐下心中好奇,隨著一起出去。
診室的木門關上,隔絕開來。
眼見看望就到此結束,費萊和愛爾蘭借口有事離開。
出了診所,靠在門口的石墩處,費萊和愛爾蘭則先各自點了一根煙。
吸啜一口,吐出煙圈,剛剛沒有任何發言的愛爾蘭問道:“我們等會去哪兒?”
“回去,待著。”
費萊不假思索,既然自己想要表達的透過中間人表達出去了,他也沒有必要也沒有理由再留在這里。
愛爾蘭回頭看了一眼里面,抖抖煙灰,問道:“你他娘不打算去他說的什么特倫奇家,鎮長家里要那個所謂的擔保?”
“老實說,沒有任何打算,我不認為去了會有收獲,那些怕是故意說給我們聽的。”費萊說道,比了個丟棄的動作,“昨天家族里有人給我送來請柬了,想到自己這張隨時會被認出的臉,我還丟進火爐里給燒了。”
“哈哈。”
愛爾蘭笑起來,也看不出對此是何種評價,只見到他笑完又猛抽了一口煙。
費萊又接著說道:“我唯一想見的是埃爾南德斯老神甫。比起擔保,我更好奇他手里所謂戰無不勝的神術。”
聞言,愛爾蘭忽然說道:“老子有個很好的建議。”
“你想說什么?”
“先學會如何將紙屑點燃再考慮其他的,就像先學會如何走路再學會如何奔跑。”
“呵,”費萊冷笑起來,掐滅手里的煙,“有個對于你來說的壞消息,作為同期生的我已經找到了加熱的感覺了。”
愛爾蘭癟了癟嘴,臉色不變地調侃道:“那很不錯了,相當于華盛頓初步拿起了斧頭。”
像華盛頓砍“櫻桃樹”這類的鼓勵式寓言已在二十世紀就流傳開來了。
說罷,愛爾蘭將燃盡的煙蒂踩在腳下,問起:“現在幾點了?”
費萊看了眼懷表,說道:“快到十一點了。”
愛爾蘭點了點頭,轉身向診所內部一瘸一拐地走去。
“你去做什么,不打算回去了?”
“老子突然想去蹭一頓當地警局的午餐,你去準備你的擔保罷。”
愛爾蘭聲音嘹亮,似乎是早有判斷。
看著他頭也不回的矮壯背影,費萊也沒阻攔。他在原地呆了一陣,看了看灰沉的天空,又看了眼幕簾隔起的里層診所。多抽了根煙,結束后,才順著路佝僂著往旅館方向回去。
沒人知道,在剛剛一根煙的時間里,他想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