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總是有許多的巧合。

就如費萊送完哈維教授后，巧合地在去買書的路上遇見了還在工作的萊恩。

費萊將車緩慢靠過去，搖下車窗，探出頭打招呼道：“萊恩！”

萊恩的視線循著聲音過來，見到是兄弟，暫時撇下工作過來。

湊到車窗邊，萊恩忙問道：“你怎么在這兒？”

“送一個老師回家，順便買一些東西。”費萊解釋，目光看到了那群在拉警戒線的警察們，“怎么了嘛？這里發生了什么大事？”

萊恩嘆了口氣，說道：“附近有位商戶感染了那個怪病，又不肯就醫。現在我們在做疏導工作。這幾天...”

他還沒說完，目光倏爾瞥見車里副駕駛位坐著的愛爾蘭，一時間變得有些驚訝。

“杰森·艾薩克，老酒鬼探長？”

萊恩名字的讀音與某種肉食性動物很相似，這點毋庸置疑。

但從語氣中就能分明究竟說的是動物還是單純稱呼。

此刻愛爾蘭的回應里，再濃厚的口音也蓋不住語氣中的調侃，更何況還在職業稱謂前加上了一個量詞。

“啊，這不是我之前的好搭檔嗎，小獅子警官。”

世界就是如此巧合。

這樣兩兩相互認識，卻在碰面前毫不知情的巧合讓特倫奇兩兄弟異口同聲的問起：“等等，你們認識？”

三人面面相覷，目光相互打量。

而后花了幾分鐘時間，三人才厘清之間認識的前后關系。

在早些時候，我們說過，愛爾蘭作為禁酒探員來銹山調查一批走私酒的事情，但在銹山大大小小的警局里借不到一兵一卒。唯一的幫手還是靠著他在銹山的唯一人脈才勉強求來的。

而萊恩·特倫奇，也就是那次的唯一幫手。

這也是在愛爾蘭碰見費萊之前的事情。

至于為什么后面愛爾蘭雖然見過萊恩卻不曉得“特倫奇”這個姓氏。

瞧瞧他們之間的稱呼代號就知道了：一個叫“小獅子警官”，一個叫“老酒鬼探長”。

特倫奇這個姓氏完全沒有出現的機會。

或許是巧合下帶來的詫異，萊恩忽然忘記了先前講到哪兒了。

好在費萊倒是記得。

“你剛才說疏導工作。”

“對，瞧我這記性。”

萊恩拍了拍腦袋，就剛才的話接著講下去，表示最近疫病太猖獗了，甚至出現了相關的謠言說是有什么教派可以驅逐那些附身在他們身上的病魔，里面的那位不肯就醫的病人就是一位聽信讒言的信徒。

他正交代著，身后的警察們喊道：“萊恩隊長，里面出事了！”

這讓萊恩不得不停下了交談，隨意說道：“晚上家里見！”

然后他忙趕往了那處給圍起的店鋪。

費萊不知怎的，順著萊恩的腳步望了過去。

人頭攢動，除了陰影，什么也見不到。

愛爾蘭見費萊有異，問道：“怎么了？”

“沒事。”

費萊搖搖頭，開車駛離，繼續去買東西。

費萊兩人要買的東西也不算多，除了哈維教授提起的三本入門書籍，還要買些厚棉衣。

主要還是愛爾蘭的行李被處理了個干干凈凈。

銹山已入冬數月，氣溫低得讓人難以忍受，沒有像樣的衣服可撐不過去。

至于晚上的食材，特倫奇堡早在入冬前就備好了，不必費萊操心。

路上。

疫病加之寒冷的緣故，少有車馬行人。

車上的愛爾蘭提起了關于他剛來銹山碰壁的事情，除了說萊恩和他配合的事情，還說了關于那位在警局的唯一人脈。

那是位跛腳漢，是一位純正的英格蘭移民，從職務上看是萊恩的直系上司。

但愛爾蘭并沒在這上面多提及，更多表現出了一種熟悉的嫌棄。

也許，是出于國籍歷史的緣故？

費萊猜不準，聽著愛爾蘭的吐槽聲，他也沒多問。

來到目的地后，他們先是去買衣服。

過冬的衣服遠比書籍好找，滿大街的店面都掛著。

由于兩人都是單身漢，對于款式上沒有要求，滿足實用暖和的條件就可以了，于是很快就買完了東西。

而將離開的時候，兩人忽然又瞥見街邊掩著門的武器店。

愛爾蘭考慮到上次已經戰損的撬棍已經給遺失在了山里。

費萊則覺得下次去礦區找老莫羅蒂藏起來的謎底時還不知道會發生什么，需要些防身的東西。

兩人一合計，順路就進去逛了一圈。

一趟下來，兩人買了幾根不同規格的撬棍，兩把防身的迷你手槍，一捆粗繩。

費萊還在老板的極力推薦下，買了一套很貴但是看上去很有效用的鞣制皮甲。

“歡迎下次再來！”

老板高興地配合著兩人將物資裝進車里。

在離開他視線范圍后，愛爾蘭就不住地吐槽起來，說費萊買皮甲就是被老板誆騙了。

它的價格遠超它的實用價值。

費萊說道：“有總比沒有好！”

不過在愛爾蘭眼里這就是十足的浪費了，還表示絕對派不上用場。

費萊只是笑了笑，申明他手頭充裕，也不在乎這點錢。

接下來，費萊兩人就去買書了。

不同于買衣服的順利，接連問了幾家書店也不見有賣這些書籍的。

或許就如同神秘學這個名字一般，這類的書籍也一樣神秘。

兩人找了許久，終于在舍榭區靠江岸邊的一處書店里找到了那三本書。

中間還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在兩人順著老板的指引往書店深處書架取書的時候。

一位流浪漢忽然闖入書店里大吼大叫，其言語間說著什么教派什么驅除疫病的話。

書店老板見他打擾到書店的生意，忙將他趕了出去。

費萊想到萊恩說的那些謠言，出于直覺，他想去追趕，攔下那人問問清楚。

可等他跑到門口時，哪還有什么人影？

費萊也只能無奈地付完書錢，帶著三本入門書離開。

做完一切，費萊兩人終于是驅車回到了特倫奇堡。

天色漸晚。

將采購物品從車上搬下后，特倫奇堡里的三人也開始準備今晚過節的大餐。

有意思的是，這次是費萊掌勺。

他的廚藝不能說是美味珍饈，至少也能評得上是另類至極。

另類是相對于老戈林這種沒見過東方菜的人。

難以想象，怎么會有人會去烹飪一些動物內臟呢？

這一定是費萊少爺從沒下過廚的緣故。

老戈林這樣子想道，不過礙于顏面，他并沒有說出。

只是晚餐桌上的內臟料理他一下都沒碰過。

但好在，火雞，熏鵝，燉羊肉這些經典菜系，費萊也沒有放棄。

也一并制作出來并擺上餐桌。

由此，圣誕夜的晚餐遠比之前都要豐富。

愛爾蘭兩人一邊吃一邊稱贊費萊的廚藝了得。

在這樣的夸贊聲中，萊恩果然沒有違背會回來的誓言，準時回到并參加了還未結束的晚宴。

至此，四位年紀不同的男人相處在一起過完了一九二四年的圣誕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