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誕節過后的第二天，天色又開始陰沉起來，伴隨著大風。

據電臺廣播的消息，銹山將迎來冰雹。

為了防止財務損失，特倫奇堡的幾人早起將部分如車輛這類重要物品挪到安全位置。

忙完后，萊恩就離開了，昨天的那樁案件還未處理完。

可憐這位警察，連個完整假期都沒有。

而費萊兩人則開始了他們的第一次“修行”。

修行的內容是按照哈維教授的指示來的。

實際也沒有多神秘，一個小時的晨跑加上鍛煉，半個小時冥想，半個小時的施法練習。

像是某些苦行僧該做的事情。

由于只是恢復到拆石膏的程度，愛爾蘭的修行是沒有安排鍛煉的部分。

甚至還在一旁觀望費萊的鍛煉。

對于這位看上去有些孱弱的劇作家，愛爾蘭調侃多過專業性建議。

諸如帶上新買的皮甲一起鍛煉，能多用一會兒就是多賺一分錢。

不知道是賭氣還是有意為之，費萊在跑完步后穿上了皮甲，這一穿連著好幾天都一直保持著。

跑完步后，剩下的鍛煉就是關于格斗的方面。

愛爾蘭對撬棍情有獨鐘，費萊也不拒絕，于是昨天買來的各款式撬棍一下就派上了用場。

第一次練習是揮棍和戳刺。

由于是第一次這樣鍛煉，還穿戴著皮甲，費萊很快就體力不支地停了下來，坐在雪地上。

愛爾蘭在一邊笑意盈盈地看著費萊的窘態。

不過很快，費萊又再次上場練習。

這樣一停一動的鍛煉持續了將近兩個小時，遠超哈維教授的要求。

直至結束，費萊襯衣的汗水都能擰出一小盆的量。

結束后，費萊洗了個熱水澡，然后開始了冥想鍛煉和施法練習。

比起能讓人感覺到一絲絲寧靜的冥想鍛煉，施法練習更是枯燥無味。

兩人各自捧起一小團易燃的紙屑，對此專心致志地復誦著相關咒語。除了眉心有一絲絲異樣感以外，兩人堅持念了幾十次紙屑都毫無變化。

哈維教授演示的自燃效果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實現。

人到中年的愛爾蘭精力遠不如費萊，他念累了就抬頭休息一會，有時見費萊還在保持那副虔誠的態勢又忙繼續堅持。

而在路過的老戈林看來，兩人就是對著一團白紙吶吶自語的白癡。

好在年紀大有年紀大的好處，碰上的奇怪事情也不止這一次，倒是能理解費萊兩人此刻的狀態。

所以也沒有去打擾。

接下來的幾天里，兩人一直堅持練習。

費萊的身體越練越是酸痛了，精神好了許多，不過他那病態白的外表倒是一直沒有變化，整個人還是孱弱的。

愛爾蘭的精神也好，他有更多精力來調侃費萊體力鍛煉時的丑態了。

愛爾蘭在語言調侃這方面有著十足的學問，費萊總能在他嘴里聽到某些日常聽不著的形容，如調侃他的揮棍姿態就像根畸形蘿卜游蕩在酒花沫子上面。

沒變的還是那團學習用的紙屑，捧在手里連一絲溫度變化都沒有產生，也不知道何時能做到燃起一點火星。

除了這些鍛煉，看書等必不可少的項目。

費萊也在籌備著前往紅山區的事情，在這之前，他還沒怎么去過那里。

唯一一次是去參觀冶金公司開新礦山的典禮。

為了這次的前去，費萊同老戈林打聽了不少當地情況。

詢問之下，才曉得了紅山區自作為礦區開發以來，由于受不了空氣環境糟糕和時常有巨大噪音的緣故，原住民就陸續搬離了那里。

而整個紅山區現在很大一部分是礦場，另一部分林地作為獵場，只有剩下的小部分地方才是居民區。

那里則住著礦工家屬和一些不舍得搬離的原住民。

特倫奇家的祖宅也在那邊，那里還住著些沒搬出來的旁支，都在一處山里的小鎮。

特倫奇冶金公司每年都會組織人手回去修繕基礎設施，不過那是在開春的時候。

說到這兒，老戈林詢問費萊為什么突然問起當地情況。

費萊只說自己沒回去過，這次想去見一見特倫奇家發跡的地方，以便有創作靈感。

老戈林對此沒有起疑，只是說最近的時節山里積雪多，山路難行，需要換一個交通工具進去。

再來就是去幫費萊準備實用的物資去了。

于此同時，費萊也向這幾天忙碌但不忘回來吃飯的萊恩詢問疫病的最新消息。

說到這兒，他還跟萊恩說了那天書店里那位流浪漢的事情，希望萊恩前往調查下。

萊恩嘴上說著沒問題，但是見他忙碌的樣子，想必也是難以分出時間來的。

過了沒兩天，在冰雹還未下下來的時候，老戈林牽著輛馬車回來了。

愛爾蘭看著回來的馬車，也是知道了費萊將前往那晚說的紅山區的事情。

“帶我一個。”

愛爾蘭同費萊私下里說道。

只是費萊看著他一時半會還需要拄著拐杖行走的樣子，連同這次要去山里的情景，第一次也就拒絕了他。

后來的幾天，在冰雹聲中，愛爾蘭死纏爛打的求著費萊帶著他一起前往。

問起緣由，他也只是說道：“老子想見識下你們銹山的礦場。”

“可你腿還沒好全。”

“娘的，走路不是有拐杖嗎？怎么你是去和什么人干仗是嗎？還需要一個健全的幫手？”

“或許呢？”

費萊遲疑道，說實話，他也不確定自己這趟能遇見什么。

萬一，就怕有個萬一。

說著，他還著重看了一眼愛爾蘭的腿。

愛爾蘭則是拍著胸脯保證：“那你就把我放在那邊住的地方就好了，老子絕不參與你們間的紛爭。”

這樣的話明顯是打動不了費萊的。

他再次問道：“你到底是為什么想跟著去，要真去參觀等過兩個月再去不就好了，何況，探員先生，你不應該還有打擊銹山私酒的任務嗎？”

“你管老子這么多，人與人之間哪來這么多為什么。”愛爾蘭梗著脖子說道，還搬出了哈維教授，“你看教授，他好心教授你魔法，不也沒有那么多為什么嗎？”

或許是他的言語實在打動了費萊，又或許是費萊有別的考慮。

最終，費萊還是帶上了他，獨留老戈林在家里看家。

當然，一位上了年紀的老人也不適合在深冬時節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