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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母子相遇

允氏低頭不說話,她也知道自己做這些實在不像話,楚家老太卻是一聲冷哼,林則見狀又在她的頸脖處點了下,剛想說句話,可張開嘴,什么聲音都發不出來,最后只能用眼神狠狠地瞪了一下楚蕓竹。

楚蕓竹倒是想不通林則為什么要將她點穴了,這老太婆沒什么好聽話,正好給隔壁的楚竟堂聽聽,但這種話可不能明目張膽地說,只能疑惑地看著林則一眼,又繼續閉嘴不言。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允氏瞧著楚家老太都不能說話了,頓時嚇得臉色雪白,“民婦一時財迷心竅,見王氏他們過得風生水起,所以……”

允氏也算得上時辰,當初的確是見王氏他們過得好了,她心中生了怨念,三番兩次要合家,王氏又全然要聽楚蕓竹的,當時好不容易將王氏說得通透了,沒想到沒過幾天好日子,便又被攪合了,所以才如此,但是她也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

聽楚千月說如今大人雖然在楚蕓竹面前待她不好,但是總是在暗地里縱容她,估摸著對她是有感覺的,允氏也是深信不疑,若千月能被收做妾侍,還真不怕斗不過楚蕓竹這個小賤人。

奕威沅和楚蕓竹都沒有說話,允氏剛覺得奇怪,卻不料好似楚竟堂的聲音悠悠響起。

“母親……”

這一聲母親夾雜著哭腔,好似一個無助的孩子,一個人生在黑暗中,害怕四面八方的未知數。

允氏的心中頓時有些打顫,即便多日未見,這聲音亦是他兒竟堂的,她又怎么能聽不清楚呢。

待自己分清楚這個聲音,允氏條件反射地朝著那楚家老太的身邊鉆了鉆,仿佛不愿意面對一般,而另一邊的聲音再次起來,“是你告訴兒,說你因為楚蕓竹流產的。”

楚竟堂的聲音里有哭腔,若你去看他,他此刻已然淚流滿面,說什么男兒有淚不輕彈,如今,他已然不是什么男兒,只是一個差點被親人拋棄的孩子罷了。

“不是的,不是的,竟堂,你聽母親說。”允氏想要解釋什么,可最后,嘴里什么都說不出來,解釋什么么?事實擺在眼前,撇也撇不掉,洗也洗不凈了。

“嗯,母親你說!”楚竟堂如今已經走到了牢籠的墻邊,這棟墻可以靠允氏近一些,這樣聽的解釋也清楚些。

楚蕓竹的嘴角劃過一絲笑容,那種笑容中夾雜著悲憫,嘆息,還有嘲笑,可憐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吧。

牢籠中安靜了,安靜地好似呼吸聲在此起彼伏,楚蕓竹看了一眼奕威沅,又拽了拽他的袖子,林則在奕威沅的示意下,放開了允氏,她或許為自己當初的想法而后悔,如今的允氏已然不是那個咄咄逼人的潑婦,而是那個淚流滿面泣不成聲的柔弱婦女。

監獄外的空氣格外清新,楚蕓竹深深地吸了口氣,畢竟是母子,狠心只因為沒有瞧見罷了,若允氏瞧見了楚竟堂如今的狼狽,是否會心疼如刀絞?

楚家老太呢?到底將她的孫子與孫女當作了何人,所有的一切,只是因為沒有瞧見,沒有瞧見傷口,沒有瞧見鮮血,沒有瞧見心中的痛罷了。

奕威沅將外面的披風披在了楚蕓竹的身上,又將她被風吹亂的發絲整理了一番,“一會薛家當家會過來,你是否等候與此?”

“等候么?”薛家與他沒有什么干系,最多只是當初這個身體的原主與薛子歸定了婚事罷了,而薛陳氏簽字的那張保證書,楚蕓竹已經交給了奕威沅,當初只為了見他們誅九族罷了。

皇帝仁心,只是找了兩個人殺雞儆猴,可這兩個人亦是兩條人命,薛陳氏若知道自己的結果,會不會后悔?會不會做鬼都不放過當初那個挑撥她的允氏?

“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罷了!”楚蕓竹輕聲說著,站在牢獄的側面,她打算看一下這個即將失去妻子的男人是如何的。

寒風呼嘯而過,吹在臉上有種生疼生疼的感覺,楚蕓竹微瞇著雙眸,看著遠處的綠林,“這牢房的四周,竟然是山清水秀。”

“嗯!”奕威沅回答,“不得不說當初的縣太爺也算得上是好眼光。”

誰都以為以前的縣太爺升官發財了,可又有誰知道,當初的縣太爺如果有墳的話,墳頭的雜草大概有兩尺之高了。

“嗯,只是那個縣太爺時運不好。”楚蕓竹眺望遠方,他在她的面前手指不沾陽春水,萬年不碰刀與劍,但她知道,縣太爺早就被他送進了陰間閻羅殿,世人說縣太爺高升他不反駁,可她知道,怎有無緣無故的高升法則。

“嗯。不好。”

兩人再也無言,即便無言也不顯得尷尬,奕威沅摟著她,她靠著他,就這樣,時間不快不慢,不長不短,正好是溫情歲月。

或許在楚蕓竹數到的第四十三個寒風吹過的時候,仁醫系統開始響起,“前方三十米處,有偏頭痛患者,請盡快救治。”

偏頭痛患者?莫非就是薛家當家的?楚蕓竹已經看向了從門外走來的個子不高,一身灰衫的中年男子,仔細瞧看了一番。

他努力搖晃著腦袋,眼神迷離,臉色蒼白,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偶爾走到一處墻邊,他會停下來仔細看上一看。

“偏頭痛,”當初在部隊里有個兵哥哥也是這般,說這個病是好不了也死不了的絕癥,當初楚蕓竹就不以為意,幾個月下來直接治理妥善,如今更是順手得很,還為此賺了一千塊錢呢。

楚蕓竹走到了中年男人的身前,“你眼花?”

她在男人的眼睛前面搖晃了一下,“是不是瞧得不真切?”

男人點了點頭,臉色蒼白到皺眉,“你還吃了罌粟花?”

只是個偏頭痛,怎能吃罌粟花?雖然這里是古代,不屬于犯法,但罌粟這東西,吃了便上癮,楚蕓竹頓時覺得頭大,這是先該幫他戒毒呢,還是治療偏頭痛呢?

“前方患者偏頭痛,請盡快治療。”仁醫系統再次響起,楚蕓竹無奈,一把將那個搖搖欲墜的男人按倒,奕威沅剛想上去將人扶起來,見楚蕓竹一臉凝重,又頓時收了手。

扶額暗嘆道,“地上涼,別受了傷害。”而此刻楚蕓竹被仁醫系統控制著,怎么還能管他涼不涼,自然是直接上針。

沒有一刻鐘的時間,那薛家當家的頭上就立馬變作了刺猬,看著搞笑至極,“還眼花么?”

“不花了!”薛家當家雖然滿頭刺猬,起初扎的幾針會疼得受不住,但后面不僅扎針不疼了,而且眼睛也不花了。

而楚蕓竹也脫離了仁醫系統的控制,將薛家當家扶了起來,“過半個時辰就能將銀針摘除,以后每過三天,你偏頭痛會發一次,那時候你便來平安藥堂施針。”

“呃?”男子本來還很詫異,聽到平安藥堂,頓時瞪大了雙眸,“你就是小兒所說的楚蕓竹?”

“正是。”楚蕓竹也不跟他客套,立即走到了奕威沅身邊,“你可以進去了。”

“好的。”

中年男子已經不是剛才那樣的蹣跚前進,身形倒是挺拔了兩分,這男人弱不是被偏頭痛與罌粟花折騰,應該會清秀上幾分。

如是想著,奕威沅已經牽著她的手,“每次都是這般,你就不能找個合適的地方幫他治療么?”

“我沒沒有辦法,我中了醫者本善的毒,見他那么難受,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幫他治療,想讓他脫離痛苦。”楚蕓竹一臉無奈,雖然現在已經習慣了仁醫系統,但是發作起來,可真是擋一擋不住,好在現在仁醫系統仁慈,沒讓她原地爆炸了。

盯著刺猬頭的薛家當家走進了牢房,牢頭瞧見了頓時一驚,直接捂嘴偷笑,瞧見奕威沅和楚蕓竹進去,又立馬回歸了正常狀態,一本正經地帶著中年男人去了薛家關著的牢房。

“有勞!”男人還算彬彬有禮,到了薛子歸的牢內,就直接朝著牢頭和奕威沅三人行了個禮數,之后才仔細看著自己的兒子。

“子歸,你怎地落到如此下場?”男人緊鎖眉頭,看著自己往日疼惜的兒子,如今變作這個樣子,心中自然會有些心疼,子歸看了眼楚蕓竹,最后閉上眼睛,猛地搖頭,不想談及此事。

最后還是下定決心,將手伸出,握住自己父親的手,“當初母親受楚家允氏的挑唆,讓我取了蕓竹,卻沒料到,蕓竹已然和縣太爺有了婚約,所以……”

薛子歸沒有說完,就緊緊地低下頭,薛家當家自然覺得不會那么容易,“我瞧著蕓竹和大人都是明白事理之人,怎么會將你們送進了牢獄。”

但是,薛家當家再怎么問,薛子歸都不想說話,不言不語,讓原本頭還不是很疼的中年男子瞬間覺得頭痛欲裂,楚蕓竹上前扶住了男子,“治療期間,萬不可讓情緒影響,若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一二。”

此刻薛家當家的情緒稍微有點激動,他握著薛子歸的手遲遲不肯放下,楚蕓竹站在一旁認真等候,她甚至有些后悔,當初為何會問奕威沅關于雪狼后誅滅九族的情緒,但是她又不想讓他們太過好過,因為雪狼死得實在太慘,太慘。

“楚姑娘,謝謝你。”終于,薛家當家的情緒和薛子歸的情緒都慢慢穩定下來,薛當家不知道為何要和楚蕓竹道謝,楚蕓竹只是輕輕一笑,沒有任何表情,“不用謝,我只是習慣于講述一個事實,至于這個事實你是否承受得住,并非在我考究的范圍內。”

她不是什么好人,亦不想做什么壞人,她能做的是對得起自己,對得起奕威沅,對得起自己所在乎的一群人罷了。

余光中,薛子歸一動不動地看著她,可在她眼睛撇向他的時候,他卻低下了腦袋,不敢與他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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