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桑湛，黎初小姐的未婚夫。”

黎初看著伸到面前的手，頓了半天，才摸上指尖。

很涼，沒有一分暖意。

像他人一樣，看起來就不像好人。

“乖乖，我好想你，你知不知道？”

鏡框下的眼淚洶涌，桑湛只覺得自己好疼，他以為他不會活過來了，他都準備好了，等著這次通知下來，他就帶著黎初，去地獄報道。

下輩子他一定要早點遇到她。

黎初看著突然哭出來的人，有點手足無措，“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忘記你的。”

“不怪你，怪我，怪我來的太遲了。”桑湛把人抱進懷里，低頭吸了口氣。

混著藥香的奶味傳進鼻子里，跟以前一樣，又跟以前一樣。

“我是不是睡了好長時間啊？”胸前傳來的聲音小小的，悶悶的。

聽得桑湛心口一鈍，“不長，乖乖這不是醒了嗎。”

“你是不是嫌我睡的時間長啊？”

“不嫌，哥哥怎么會嫌乖乖呢。”

“那……”

“乖乖，我們結婚好不好。”

桑湛低頭，看著懷里的人。

他連戶口本都裝好了，就在離心口最近的那個內兜里。

黎楠不會認可他，沒關系，黎初認可就行。

許之拿著記錄本推門進來，看著抱在一起的兩個人，抿了抿唇。

“黎初，記得我是誰嗎？”走的近了，愈發覺得黎初白的有些可怕。

黎初埋在桑湛胸口的頭抬起來，看著抱著本子一步一步進來的人，晃了晃腦袋，“對不起……我不記得了。”

“沒關系，不用道歉，會記起來的。”許之想著，還是沒開口。

怪老頭死了，在黎初睡著的第六個月。

死的還算安享，他把他跟阿婆埋在一起了，他懂師傅的愛情。

他說，死他也要守著她。

活著的事沒做成，就留給死。

許之想著，笑了笑，“可以適當下去曬曬太陽，對身體好。”

“吃糖嗎？”許之看著床上的人，從口袋里掏出來一把糖，紅的綠的紫的黑的糖紙，看的黎初有點眼花。

她不記得她吃過這個，可潛意識里就知道，糖很好吃，是甜的。

“可以嗎？”黎初怯怯的看著許之，后者莞爾一笑捏起手心里最好看的那顆，塞進黎初手里，“嘗嘗，這個味道的好吃。”

“謝謝。”黎初捏著許之塞給她的糖，笑意吟吟的，多了不少生氣。

“我叫許之，你可以叫我哥哥。”

黎初含著嘴里甜滋滋的糖，點了點腦袋，“你是好人。”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許之哥哥。”

許之愣了愣，隨后笑出聲來。

黎初含著糖，看著笑出眼淚的人，有些無措。

她又說錯話了嗎？

“黎初，我等這句話，等了三年了。”

“幸好，你還算有良心，還知道醒。”

“黎初，別忘了我們簽的合同，你生病得經過我的同意，不然會收到懲罰的。”

許之說的不快，悶悶的。

黎初聽清楚了，也算是能看清許之的臉了。

她總覺得這張臉在哪看過，又好像跟記憶力那張臉有點不同。

什么不同？

想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