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此而已。

溫涼看著手里黑了屏的手機，看到里面的自己。

滄桑，下巴的胡茬都有點兒扎手。

……

“乖乖……”桑湛開口，不知道該怎么說，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懷里的人。

懷里的人很安靜，安靜的不像話，他有點害怕。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以他的脾性，絕不可能放手。

最壞的方式也就是……手牽著手去閻王那里排隊領孟婆湯吧。

“想出去玩兒嗎？”桑湛拿開擱在黎初頭頂的下巴，低頭看著懷里安安靜靜沒有什么表情的小姑娘。

“我們跟老師請假，哥哥帶你出去玩兒，好不好？”

“桑湛，我有點困了。”黎初看著桑湛，看得清楚，桑湛臉上那一瞬間僵掉的表情。

“……好，睡吧，我守著你。”

黎初這一覺睡得格外久，久到，京城變了三番，桑小爺從當初脾氣暴躁的花心少爺，搖身一變，成了女人碰不得的閻王。

溫涼呢，娶了黎楠，黎城呢，接管了黎家，黎父呢，因為花心被黎楠打斷了一條腿。

好像睡的也不久，但好像也很久。

黎初一覺醒來，看著床邊兒繞著的一圈人，腦子混混沌沌的疼。

“崽崽。”黎楠開口，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淌，溫涼看著也心疼，握住黎楠垂下去的那只手。

“你醒了。”桑湛開口，黎初看著床角的人，一頓，腦子混混沌沌的，想不起來是誰了。

都有點記不太清了。

“難受嗎？”桑湛抬手，撫掉黎初掉在臉上的碎發，語氣溫柔，“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呢。”

“乖乖。”黎楠沒忍住，崩潰哭出聲，“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啊，我好心疼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啊！”

“楠楠，別哭了，初初剛醒呢，別嚇著她，沒聽許之說嗎，初初需要休息。”溫涼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人摟緊懷里，溫聲哄著。

“可是我心疼啊，她為什么不告訴我啊！”

“黎楠，別忘了初初的成長環境，她和你們不一樣，她沒有敢相信的人，你們丟的是錢，是名分，她不一樣，她丟的是命。”

“你是誰啊？我好像在哪見過你。”黎初盯著桑湛，開口。

桑湛看著臉色白到透明的人，笑了笑，“這么快就把我忘了啊，我是你老公。”

黎初：“？？？”

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黎楠：“……放你媽的狗屁，這是我妹！是我的！！”

黎初正垂頭想著呢，被突如其來的爭吵嚇了一跳，哆嗦著身子往后縮了縮，抬頭看著一屋子的陌生人，心跳快的要命。

“黎楠，我可沒有以前那個好脾氣了。”桑湛笑著看了眼抱著黎楠的人，后者一哆嗦，扒拉著叫喊不同的人出了病房。

“我去給買飯，初初肯定餓了。”黎城看著屋子里的人，轉身退了出去。

滿滿堂堂的屋子一下子變得空蕩蕩的，黎初警惕的看著坐在床邊兒上衣裝革履的人，往后縮了縮身子。

這人一看就不像好人，不近視還帶著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