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你的。”桑湛抽回手，看著黎初臉上的慌張，舔了舔后槽牙。

“……哦。”黎初抬頭看了眼桑湛，暗暗的加重了手下的力氣。

“黎初。”桑湛坐直身子，眸子認真的盯著床上臉上慌張還沒完全退下去的人，道，“我很認真，如果可以的話，我能追你一次嗎？”

話落，屋子里安靜的不像話，床上的人似乎懵了，半會兒都沒反應。

“我們不合適。”黎初低頭盯著握皺了的被套，聲音淡淡。

“哪里不合適？是性別還是你嫌棄我？”

“我可以變性，可以不去酒吧，可以不跟女人說話，黎初，我很認真。”

黎初抬眸，定定的盯著桑湛的眼。

很黑，恨不得一下子把人吸進去。

“我沒有媽媽，是小三的女兒，名分很糟，沒有錢……”

“我不介意！”桑小爺說的斬釘截鐵。

說破了嘴皮子才進來的溫涼，靠在門口，聽到桑湛的話，眉頭一挑。

說實話，他從小跟著這位爺屁股后面，沒有十年也得有二十年，親眼見證了，一個月一個女朋友的京城花少，突然認認真真的問，我能追你一次嗎？我不介意你的身份，如果你喜歡女人我可以去變性，他還挺意外的。

哎，他的女朋友啥時候來啊。

“桑湛，我覺得……我們真不合適。”

“哪里不合適，你說。”桑湛捏著小指，壓抑住心底的暴躁。

黎初低頭嘆了口氣，嘴巴張張合合，半天沒說出來。

“怎么不說了？”

門口的溫涼聽著，知道要完戲，抬腳剛要進去，就聽見里面又說。

“我是實驗體。”黎初低著腦袋，聲音淡淡，“是被阿婆從后山撿回來的。”

“怪老頭說，我活不過十八歲的，許之說，小時候我身體不好，三天兩頭出問題，不然他也不會學醫，許之還說，我腦子肯定就是被那群人搗壞了，不然也不能這么傻。”

大顆的淚從臉上滴滴答答的滑下來，沾濕了前邊蓋著的被子。

黎初抬頭，看著前面滿臉震驚的人，笑了笑，“你看，我說我們不一樣吧。”

“狗屁！”半會兒，桑湛反應過來，抬手把前面垂著腦袋的人撈進懷里。

“乖乖，我們一樣的。”桑湛下巴抵在黎初頭上，臉上說不清楚是震驚還是心疼，“乖乖，我們能過去的。”

溫涼聽著，低頭看著邁出去的那只腳，頓了半天，收了回來。

口袋里的手機震個不停，溫涼捏手機的手有點僵。

是黎楠打來的，語氣很兇，說的什么他也沒記清，他怎么回答的也不記得了。

滿腦子都是黎初那句，“我是實驗體。”

怎么說呢，可能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找了那么久的一號，轉眼間就來了，還是以一個特別的身份。

多特別的，可能就是……她死了，會帶走一批人。

他不知道那個怪老頭是誰，但他知道許之，許家三少，當初莫名其妙的和家里鬧掰就為了學醫，現在真想大明了。

他覺得有點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