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時期最迷戀的是精武門的霍元甲,其次是電視連續劇《射雕英雄傳》中的絕學《九陰真經》。
霍元甲的家傳三十六路迷蹤拳出神入化,江湖上流傳一句話,“迷蹤三十六,藝成天下行,”霍元甲就憑借著迷蹤拳打敗俄國大力士和日本超一流的武士,弘揚了民族精神,也激發起中國人民保家衛國的一腔熱忱。
《九陰真經》的絕世武功,給像我一樣癡迷功夫的學生一種錯覺,真功夫是有緣人才能學的,所以每天晚上做夢都會想著,萬一哪一天幸運降臨呢,何況《射雕英雄傳》里這么笨拙的郭靖都可以陰差陽錯學成《九陰真經》,我也可以學,只是差些運氣罷了。
現實生活并不是依靠想象的,平常不顯山露水的人,真正出手肯定是一鳴驚人。就比如說我們班里的金堅同學,平時走路會佝著背,可能是他的習慣,所以同學們喜歡叫他“老頭子”,他也沒覺得不妥,欣欣然地接受了。
高年級的學生欺負低年級的學生在校內校外時有發生,當然他們是惡作劇的形式,捉弄你逗樂子,不至于真正傷害到人。
一次二班的男生遇到高年級同學的挑釁,而挑起事端的是我這個搗蛋鬼。那天中午在操場上二班一群男生在玩官兵捉賊的游戲,高年級的一名同學和我發生沖撞,兩個人一言不合就動手,從某個角度來看,我肯定是弱者,可我把那個高年級的同學打趴下,對方哭著叫了一幫高手來。
我這時候就傻眼了,在我身邊只有三個人,封寧、殷飛、田光,怎么都不夠看的,對方有十幾個人,這要是動手,估計會被揍的鼻青臉腫,沒想到金堅走到我前面,幫我擋住來勢洶洶地一幫人。
“大家都是一個學校的,沒必要動手打人,而且剛才的事雙方都有錯,能不能就算了?”金堅仰頭問對方領頭的高年級學生,希望能和解。
“可以,讓我揍他一頓,或者讓我揍你一頓,讓我的同學出口氣,這件事就過了?”那個高年級的同學很牛叉,站在那里寸步不讓,我算明白了,他是覺得金堅比我個頭還小,而且佝著個背,唯一讓他吃驚的是金堅穿著個綠色的軍裝(金堅他哥以前穿過,換下來她媽給改制的),不知道的人都會認為是軍人家庭的孩子。
金堅的哥哥是退伍后當的警察,從小到大跟他哥屁股后面也學過不少招術,他曾經聲稱練過擒拿,可真沒見他在別人身上用過。
“打群架肯定會被學校處分,你看我們倆個單挑,我輸了按你的意思來,你要是輸了,這件事就不要再追究。”金堅淡淡地說。
我內心非常感激金堅,但又怕他吃虧,下意識地拉他的手,被他輕輕擺脫,回頭咧嘴給我個微笑,看來是胸有成竹。
“小子,你有種,我們就單挑,別說我欺負小同學,你先出手吧!”對方完全忽視金堅。
“不用你讓,你先來吧!”金堅的話讓我和封寧等四人很驚訝,這節骨眼上還對強大的敵人禮讓三分,真是服了。
“好!”對方沒有再謙讓,直接右手一拳揮過來,還帶著聲音,看來是練過的。
金堅一動不動站著,就看著對面的拳頭奔面門而來,眼看就要中招,間不容發之際,金堅向右側挪動半步,避開拳頭。
對方見一拳被避開沒有吃驚,左拳直接擊向金堅腹部,看樣子沒有退路了,我不由得發出驚呼,“小心,金堅。”
左拳擊中金堅,奇怪的是沒有聲音,再看時金堅已經雙手握住對方的左拳,繞到對方身后,雙手用力一提,對方一陣叫疼,根本沒辦法反擊。
“你輸了,”金堅的聲音不響,語氣淡然,好象打敗高年級的學生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可我和封寧四人,包括高年級的十幾個學生全傻眼了,這場打斗屬于秒殺,我們根本沒反應過來。
“快放手!剛才是我讓著你,有種放開我再比過,”高年級的學生抹不開臉,開始耍奸,在場的人都露出鄙夷的目光。
“好吧!我可以放開你,希望你能守信用,下一次如果你輸了,不要再耍賴。”金堅輕輕嘆口氣,放開對方。
“小子,手勁不小,等著,我活動開再跟你切磋。”高年級的學生一邊搓著被扭疼的手腕,一邊惡狠狠地盯著金堅,看來他是要下狠手。
“金堅,別跟他比,小心他使壞,這種沒信用的人,不用跟他講道理。”封寧故意大聲說道。
“怕了,怕了就滾蛋!”高年級的學生陣營爆出一陣諷刺的聲音。
“他不是我的對手,你們退后就行。”金堅沒有退縮,很是坦然面對對手挑戰。
對方緩過勁來,又擺好進攻的姿勢,眉毛往上一挑,正對著金堅說:“小子,讓你見識一下我的霹靂手!”
這家伙學乖了,這次沒有用拳,直接弓步沖掌切向金堅胸口,左手暗握在腰際,等待二次攻擊。
金堅也改變套路,沒有側身,而是雙手握拳交叉在胸腹前防守,對手的掌劈在金堅的拳頭上,金堅輕輕向后退了一步,化解對方攻勢。
一擊不中,對方的左拳迅捷的從下往上擊打金堅的肚子,金堅防守的動作很簡潔,卻非常實用。就見金堅吸了口氣,左手由拳變掌往下斜劈,右拳趁勢變肘擊格擋對方的拳。
對方的攻勢一一被化解,還沒等他重新蓄勢,金堅的左手抓住對方的右拳,右手神奇地在對方小臂上切過,那條右臂又被金堅抓著向擰麻花似地擰到一側。
“咝,痛,我認輸,認輸!”對方經不住手臂上傳來的疼痛,連哭帶喊地求饒。
“記住你說的話,再有下次,你的手就斷了……”金堅輕松地放開對方。
對方早已沒有開始的銳氣,再我們的歡呼中帶著他的隊伍狼狽而去。
這以后金堅就一直是我們二班公認的武林高手,在二班的男生眼中整個學校除了老師就他最強,他自己卻不這么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