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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抓捕丁潛

1

孫建洲朝李警官大發雷霆:“監室不是有監控嗎,他還是特別關照的重刑犯,他咬傷了自己流出那么多血,你們怎么會發現不了,都是干什么吃的?”

李警官擦擦頭上的冷汗,說道:“本來我們應該能發現,可是這家伙簡直……簡直就是個怪物,從監控里根本就看不出他有什么異常……直到我們例行檢查的時候,我們的管教從風口往里看,看見地上有血,這才發現情況不妙……”

他帶著杜志勛和孫建洲來到監控室,調出了昨天晚上的監控。

監控顯示,數個小時里,吳宏勝始終靠著墻,保持一個姿勢基本不動,看上去確實沒有什么異常。

“停,往回倒一秒。”杜志勛目不轉睛地盯著視頻,忽然捕捉到了異樣。

李警官急忙按了暫停鍵,倒回到上一秒。

吳宏勝看上去仍然靠坐在那里,沒有什么變化,就是兩只手微微攏在一起。

“怎么了?”孫建洲不解地問。

杜志勛倒吸口冷氣,“他是先用指甲摳破手腕上的皮肉,這樣才能用牙咬斷里面的血管……”

孫建洲難以置信地看看李警官,李警官點頭承認。

視頻繼續播放。吳宏勝表面上看起來一直安安穩穩地坐在那里,但他已經故意把雙手隱藏在兩腿之間了,他知道監控中警察隨時可以看到他,所以盡量裝作若無其事。但他的身子在微微地抖動。此時看他的臉會被驚嚇到,雖然監控視頻不是很清晰,只要注意些就能看到他臉上青筋暴突,連肌肉都在抽動,這個過程一直持續了20多分鐘。

在這20分鐘里,他一直在偷偷地撕破自己的皮肉,這樣的自殘聞所未聞,他一面忍受著難以想象的痛苦,一面裝作若無其事,光想象一下就足夠讓人心悸了。

20分鐘后,吳宏勝做了一個看似不經意的舉動,他抬手放到自己嘴邊,似乎在擦嘴,其實他在找血管的位置。這個過程大約五六秒鐘,他整條左手都沾著血,在不停地哆嗦著,他在努力抑制著撕心的疼痛。這時候,如果有民警看一眼監控就能發現異常,可惜沒有人注意。

過了這五六秒,吳宏勝把手放下,重新藏在雙腿之間,一動不動地靠坐在墻上。

漸漸地,從他身下溢出了液體,沿著硬板漫溢開來。他靠在墻上一動不動,臉上的皮肉漸漸松弛,表情異常平靜,看不到任何恐懼和慌張……

又過了將近半個小時,才有例行檢查的民警發現了異常,匆忙打開鐵門進屋查看。吳宏勝已經氣絕身亡。

“真是個怪物啊。腦袋少了一半,跟正常人完全不一樣。”孫建洲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難怪能用那么變態的手段殺人,他對自己都這么狠……”

杜志勛按下暫停鍵,視頻畫面定格在吳宏勝瀕死的最后一刻,他模糊的臉正對著監控攝像頭,似乎帶著一點兒譏嘲。

杜志勛緊鎖眉頭,他能感覺到,吳宏勝是帶著平靜的心態死去的。

沒有意外,沒有不甘,他是一心求死。

僅僅是為了解脫嗎?

不。

如果是,那他之前為什么沒有表現出來?

自從昨天下午見過丁潛之后,他就發現這個人不正常了,但他萬萬沒想到,吳宏勝會想求死。

丁潛,你到底干了什么?

杜志勛狠狠捶在桌子上,目露寒光,起身走出監控室。

他沒跟任何人打招呼,把孫建洲嚇了一跳,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追出來喊:“杜警官你要去哪兒,杜警官……”

杜志勛根本沒聽到,大步往外走。

出了看守所,他掏出手機撥打丁潛的手機。

通了。

“你現在在哪兒?”他冷冷地問。

“你……有什么事兒嗎?”電話那頭的丁潛稍感詫異,似乎沒想到杜志勛能給自己打電話。

“吳宏勝死了。”

“什么?他怎么死的?”

“自殺。”

丁潛沉默了。

杜志勛等了幾秒鐘,說:“他用指甲摳破了自己的手腕,用牙齒咬斷了腕動脈……”

“……”

“你好像不怎么吃驚。”

“你又沒有看到我,怎么知道我不吃驚?”

“丁潛,不要拿你那一套對付我,我對你的了解比你以為的要多得多。”

“……”

“吳宏勝的死是不是在你的意料之中?”

“怎么這么說?”

“他之前情緒一直很穩定,就在昨天你跟他見過面之后,就開始變得反常了。”

“你認為是我造成的?”

“除了你,他昨天再沒有跟其他人見過面。你走之后我們對他進行了提審,然后他就一直關押在監室里,再也沒有和其他人接觸過。”

“姑且就算我有嫌疑,你現在找到我殺人的證據了嗎?”

“我說過他是自殺的,當然不可能找到什么遇害的證據,不過,他的自殺實在很離奇,而唯一跟他見過面的你又恰好是個擅長催眠術的心理醫生……”

“你懷疑我對罪犯用了催眠術,暗中促使他自殺的?”

“你覺得這個解釋怎么樣?”

“呵呵,全憑想象,缺少依據。而且,我沒有犯罪動機。我為什么要殺他?”

“有些案子本來就是缺少動機的,就像你當年。難道你忘了嗎?”

“……”

杜志勛看不到他,但是能想象出話筒那邊的人此刻有多么驚駭。

丁潛或許也只有在別人看不到的時候,才會流露出他隱藏的本性。

“丁醫生,不管怎樣,你都有必要接受我們的調查,這也是例行公事。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行。我現在要去辦事。”丁潛一口回絕。

“你不用緊張,我說過這只是例行公事。既然你是清白的,也沒必要緊張。”

“我沒辦法跟你解釋,總之,現在不行,再見。”

丁潛根本不給杜志勛說話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杜志勛剛毅的臉龐浮現出冷笑。

他打電話給郭蓉蓉:“丁潛現在是不是跟你在一起,如果是,你務必拖住他,決不能讓他走掉。”

2

“他沒有跟我在一起呀。”郭蓉蓉說。

杜志勛又聯系柳菲、鐘開新和年小光,他們都不知道丁潛在哪兒。

杜志勛說:“你們馬上想辦法聯系他,發現他就馬上截住他。”

他馬上又通知平江市公安局,要他們全力搜查丁潛下落,避免他離開平江市。

警員們并不熟悉丁潛是誰,但是知道杜志勛是省廳的高級探員,他如此重視的人肯定有重大嫌疑。他們不敢怠慢立刻行動起來,分成幾組,趕奔丁潛家、丁潛上課的大學、丁潛工作的醫院,很快撒下網,全面搜捕丁潛。

此刻,丁潛正從家里慢慢悠悠地走到平江第一人民醫院。

他在精神內科上班,心理咨詢科也被歸為其中,他是主任。中國人對心理疾病不怎么在乎,像什么性格障礙,心理抑郁大都歸為精神病的范疇,醫生開的藥也大同小異。盡管丁潛是著名心理醫生,現實中也不太受待見,整個心理咨詢科算上他才4個人。他平時很少出診,除非有重要患者點名要他接診。

杜志勛安排警力的時候,他已經來到五官科住院部,這期間他的手機一直在響,郭蓉蓉、柳菲、鐘開新、年小光,特案組的人都給他打了個遍。他一個電話也沒接,把手機調成了震動。

263病房。

推開病房門,發現床上沒人。

他卻感覺有點兒不對勁,似乎房間里還藏著什么東西。

他蹲下身,四處打量,冷不防發現床下藏著一個黑影,兩個模模糊糊的眼睛陰鷙地瞅著他,因為角度問題,他看不見這家伙長什么樣,把他嚇了一跳。

就在這時,一只手搭在了他肩上。

他驚得一下轉回頭,倒把身后那個人嚇了一跳。原來是個白衣護士。

“你……你找誰呀?”護士戰戰兢兢地問。

“這個病房的病人去哪兒了?”他問護士。

護士想了想說:“可能是小劉帶她去天臺吹風了吧。”

“去天臺吹風?”

“那個患者性格很怪,不愿到樓下溜達,就喜歡到樓頂去……啊……”小護士好像受到驚嚇似的指著丁潛身后。

“怎么了?”

“好像有個黑影翻窗逃走了。”

“黑影?”丁潛急忙蹲下身子看床下,藏在床下那個家伙果然不見了。

“你看到那個黑影是男人還是女人?”

“我沒太注意,再說你太高了,把我眼睛擋住了,我根本沒看清。”

丁潛急忙跑到窗前,往樓下望,沒看到什么人。但是二樓有一條狹長的陽臺,丁潛估計那家伙肯定是跳到陽臺上逃走了。

身手還真是夠敏捷的。

他想去追,但轉念打消了這個念頭,他擔心樓上出意外,便丟下護士坐電梯上到頂樓,穿過一條走廊,有扇不起眼的小門,那里通向天臺。

他閑的沒事兒也經常自己一個人上天臺,沒想到還有人跟他一個愛好。

他推門走上天臺,這里是12層樓,視野很開闊,也比下面風大。

那個姓劉的小護士正陪著病人坐在天臺一角看風景,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似乎沒有他想象中那么糟。

病人臉上的傷已經好多了,纏得紗布比之前少了很多,不再像個大頭娃娃。從背影看,還是一個身材修長的女人。不看她的臉,或許很多人都會動心。

“丁醫生?”劉護士最先看見丁潛。她認識丁潛,不禁叫出聲。

“你不應該帶患者來這兒,這兒風大也不安全。”丁潛說。

“我知道,可是她非要來……”劉護士訥訥地說。

“我想單獨跟患者說兩句話。”

劉護士沒多問,識趣地離開了。

丁潛來到女患者身后:“嚴果,你還記得我嗎?”

嚴果正出神地眺望遠處一條條街道和渺小的行人,緩慢轉回頭端詳了丁潛一會兒,搖搖頭。

“也許你真的不記得我了……那好吧,那你記不記得這個人。”丁潛從衣兜里掏出一張照片,舉到她眼前。

那是吳宏勝被捕后在看守所入監拍的正面照。

嚴果端詳著那張照片,紗布包裹了她多半張臉,也遮擋了她大部分表情。她兩只眼睛木然地瞅著照片,目光似乎也很空洞。

“這個人就是食人案的真兇,我們抓住他了。”

“……”

“你好好看看……那天去你家,襲擊你們,殺死了6個人,又咬傷了你的人是不是他?”

“我……我記不住了……”嚴果的神色緊張,努力瞪大眼睛瞅著照片上的人,似乎既想看清楚他,又害怕看見他。

“你好好看看。你之前不是隱約還能想起來一點兒當天發生的事情嗎?”

“好像……好像就是這個人……”嚴果露出很痛苦的表情。

“他叫吳宏勝。那我就再告訴你一個消息,吳宏勝死了。”

嚴果無甚表情,但瞳孔突然收縮。

“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嗎?他在看守所里自殺了。”

“自殺了?”嚴果瞪大眼睛望著丁潛,似要確認一下。

“嗯。”

“那真是太好了!”嚴果用力拍起巴掌,“兇手死了,太好了。活該,真是活該!”

丁潛還是頭一次看見她這么開心,手舞足蹈的樣子。她看起來簡直對這個人深惡痛絕,恨不能食肉啃骨。

“你不要再裝了!”

丁潛突然抓住她胳膊,聲色俱厲。把嚴果嚇了一跳,臉上的笑容變成了驚恐,努力想要掙脫他。

“你真的不記得那天發生的事情了嗎?”丁潛強迫她看著自己,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的雙眼。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想不起來了,你別逼我了。”嚴果帶著乞求的口吻說。

“不,你一定要想起來,你根本沒忘,你心里清楚。案發那天,是不是你給你母親和其他人茶杯里放了安眠藥?你是不是跟吳宏勝內外勾結?”

“不,不……”嚴果捂著腦袋,發瘋般地大叫。

砰——

天臺門被撞開,沖進來一隊警察。

其中一個正是虎視眈眈的杜志勛。

“丁潛,住手!”他高喝一聲。

3

眼前的情景,丁潛正抓住嚴果,兇神惡煞一般,無辜的女人卻嚇得瘋叫。無論是誰都本能地以為丁潛要對女孩圖謀不軌。

“來得可真快。”丁潛嘆口氣,松開了嚴果。

“你膽子可真大,我還以為你躲起來不敢露面了呢。”杜志勛的目光像抓住了野獸一般盯著丁潛,“你想干什么?你把這件案子唯一的幸存者帶到這個地方來想干什么?”

丁潛發現自己還解釋不清了。

他撇撇嘴,笑嘻嘻道:“我說我在給她治病,你信嗎?”

“你覺得我會信嗎?”

“果然是不相信啊,那我就告訴你,我其實是在審問她。”

“你在愚弄我嗎?”杜志勛臉色鐵青。

丁潛瞧瞧他,又瞧瞧他身后那些板著臉面無表情的警察,苦笑道:“我怎么敢呢,我確實是在審問她啊。”

“哼。”杜志勛覺得丁潛現在黔驢技窮,開始胡攪蠻纏了,“我現在懷疑你涉嫌逼迫嫌疑人吳宏勝自殺身亡,并有傷害被害人嚴果的嫌疑,跟我們走一趟接受調查吧。”

丁潛搖搖頭:“我不能走。”

“你再說一遍。”

“杜警官,我承認你是個優秀的警官,但這一次,你對我的偏見讓你判斷失誤了。”

杜志勛眼中聚集火光,眼看就要爆發。

“我是因為吳宏勝的死才來找嚴果的。我懷疑這起案子是他們兩人勾結,他們是共犯。”

“你開什么玩笑?”杜志勛簡直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

“我昨天找吳宏勝就是想當面質問他這個的,可是他嘴很嚴,始終不肯承認。本來我也只是猜疑,不太肯定,但是今天早上你給我打電話告訴我他自殺了,這才讓我相信,我的猜測是對的……你以為他自殺真是因為我逼迫嗎?的確,我是間接地起到了作用。不過他真正的目的是掩蓋真相。他怕我們一直往下查下去。”

“你說的真相就是吳宏勝與嚴果勾結偽裝成‘喪尸食人狂’殺人,還把她母親逼瘋了?”

“這不是沒有可能。”

“我怎么看不出有任何可能。吳宏勝為了自己死去的女兒瘋狂報復我能理解,嚴果也跟著參與這起案子就太荒謬了。幫助找自己報仇的人對付自己的母親,你覺得這個論據站得住腳嗎?”

“我知道這很難讓人相信,但我有證據。”

“證據在哪兒?”

“在我這兒。”一個高冷的女聲從眾人身后傳來。

大家扭頭看去,眼前頓時一亮。

一個身材高挑,容貌驚艷的女人走過來。一套樸素的黑色制服也被她穿出了御姐范兒。

“你怎么來了,柳菲?”杜志勛問。

“接到你那通電話,我就往這邊趕了。我估計丁潛有可能在這。”

柳菲這話說得也夠神的,連杜志勛都沒聽明白。

“你知道他要來這兒?”

“我猜的,他只有兩個地方去,要么去看守所找吳宏勝,要么去醫院找嚴果。”

“你怎么這么肯定?”

“我也正想告訴你一個消息。我剛剛給蔡鳳琴做了全面的體檢,結果在蔡鳳琴胃里發現了大量的金剛石粉……這是一種工業原料,十分堅硬,進入人體后不會被消化,少量的會排出體外,如果長時間大量服用就會磨傷胃腸道壁,出現胃潰瘍癥狀,如果治療不及時會導致胃腸道出血死亡……”

“這是一種罕見的慢性毒藥。給蔡鳳琴體檢的時候,她的胃潰瘍已經很嚴重了,影響到了她的消化系統。很有可能是長時間在蔡鳳琴喝的水里投毒所造成的結果,這樣可以避免蔡鳳琴覺察,蔡鳳琴還以為只是得了普通的胃病,所以她始終沒有報警。考慮到這些因素,能在蔡鳳琴飲食中長時間下毒的人并不多,她女兒嚴果就有了很大嫌疑。沒有比她更加適合這個角色的人了。”

“原來如此……”杜志勛點點頭,又有點兒疑惑,“但為什么要給蔡鳳琴投毒。如果就為了把她毒死的話,吳宏勝又何必大費周章,設計一個‘喪尸食人案’呢?完全是矛盾的。”

“不矛盾。”丁潛說,“吳宏勝本來也沒想把蔡鳳琴置于死地,他是為了替女兒報仇,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蔡鳳琴背負‘食人狂’的惡名身敗名裂,永世不得翻身。比起單純地殺死她更能滿足他報復的愿望。”

杜志勛把整個案情前后琢磨了一下,丁潛說得確實有道理,但他馬上就發現了問題:“即便吳宏勝有這個企圖,用投毒的辦法也無法實現目的吧。”

“那得看是什么毒,金剛石粉恰好可以做到。這是一個連鎖反應。”丁潛很肯定地說,“金剛石粉不是尋常那種通過血液和中樞神經來傷害人體機能的毒藥,它造成的純粹是物理性的損傷,直接傷害的部位就是胃腸。胃腸受到損傷之后會影響到人體的消化功能,導致消化功能紊亂,逐步導致患者出現厭食征,出現大量嘔吐,隨之而來的引發了硫胺素缺乏癥,繼而出現科爾薩科夫綜合癥,腦神經失調,最終導致了前行性失憶癥。就是蔡鳳琴現在的癥狀。”

丁潛的一番解釋把在場的警員們都聽傻了,這些病理名稱和生理化學反應如果不是專業醫生根本無法想到。原來這起案子還暗藏玄機。

“你是說投毒真正的目的就是要讓蔡鳳琴失憶。”杜志勛也感到震驚。

“對,這是連鎖病理反應。兇手做得很隱蔽,很巧妙,只有這樣,吳宏勝才能將‘食人狂’作案嫁禍到蔡鳳琴頭上。蔡鳳琴只會認罪,完全無法辯解。”

“可吳宏勝只是一個退伍軍人,他不可能對毒藥也如此精通吧,怎么能知道這么復雜的病理知識?”

“對呀,我也是這么想的。”丁潛微微一笑,“首先,我認為兇手一定要對金剛石粉十分了解,而且要具備一定的醫學知識,特別要了解厭食癥和前行性失憶癥之間的關系,這一點連普通醫生都不知道,我很懷疑吳宏勝是否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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