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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內異變

下午五點多,同樣是尾道車站,走出驗票口的彥晴看了看手機地圖,覺得還是在這邊吃點東西再離開,不過這時候鈴聲響起:「你到車站了吧?搭出租車過來吧,我在家里準備好飯菜一起吃吧,還記得怎么走吧!」「嗯!」「到了就按電鈴吧,應該不用很久,掰啦!」掛掉電話但是覺得沒帶東西怪怪的,于是走到商店街到由大和澡堂改建的咖啡廳,買了幾個八朔橘果凍后就走到大街上,攔了輛出租車:「到尾道圖書館,謝謝!」

十分鐘后圖書館旁的道路上一輛出租車離開,留下一個身穿大衣拿著輕便行李的男子身影,當然就是彥晴,在濃濃和風的二層樓白色外觀獨棟屋旁黑色外觀房屋,按下門牌寫著「久留島」的電鈴,「你有夠慢的耶!快進來!」對講機傳來聲音的同時大門也打開了,一進門就聞到濃濃飄出醬油拉面的味道「朱華園?」「對啊!配合你的喜好選了炒飯套餐,是大份量的喔!」「宇光大哥感謝啦,這是八朔橘果凍先放冰箱吧!」「你先去洗澡吧,動作快一點不然拉面涼了就不好吃了!」「嗯!」

大寧寺之變中,和陶家有姻親關系的益田家督藤兼率領一族參與,這就引起另一個與義隆有姻親關系國人眾、與益田家關系并不睦的津和野領主吉見正賴危機感,同年這兩家就引發戰爭,擁有晴賢幫助的藤兼當然輕易勝過沒有外援的正賴。但即使如此,吉見家依然號召其他對晴賢不滿的勢力展開反抗!

「津和野,這地名怎么這么耳熟,好像在哪里聽過?」「你當然聽過,《舞姬》沒忘了吧?這里就是與夏目漱石齊名的文豪森鷗外故鄉。」「喔喔,記起來了,那吉見家的行動這么大,毛利家的反應呢?」「別急,不正要說嗎。」

吉見正賴的行動當然很快傳到山口,晴賢立刻做出反應,向各地臣服大內家的勢力要求出兵,當然包括過去在大內羽翼成長為安藝主要勢力的毛利家,但是這時候意見產生分歧。在元就打算答應時,長子隆元表達反對意見,主要是以父親人身安全,以及不信任陶晴賢為主,甚至寫信表示:「毛利家對晴賢已經仁至義盡了……這次吉見正賴的行動是他殺害義隆報應,早晚會因為自己的惡行自滅,切不可與他同進退。」雖然在表面上沒有公開跟晴賢翻臉,但是身為西國稀世智將的元就,依然安排私下與正賴見面,其用意不言可喻,當然大內家上下都被蒙在鼓里。

即使如此,毛利家與掌握大內家實權的晴賢,能夠動員的兵力完全不成正比,根據當時留下的記錄,毛利家頂多能夠征集四千余兵力,對于有周防、長門、豐前、筑前、石見五國領地來說,假使正面發起攻擊,無疑是自殺,這時候元就的腦筋放在肢解晴賢力量,首先的目標就是手下重臣江良房榮,這人有多重要呢?他與弘中隆兼堪稱是晴賢之外大內家最有力支柱,都是智勇兼備之將,弘中家是清和源氏之后,也就是說與足利將軍家是同家。隆兼與毛利家的交情也不同一般,比方說在對尼子家的戰役中,進行月山富田城遠征時,與元就交情好到可以協商之后一起向義隆獻策,此外與他的長子隆元、次子吉川元春的關系都很好,但即使如此,與房榮有共同的想法:有元就在的毛利家未來無可限量,應提防突然竄起影響大內家。

房榮多次帶領大內家出征安藝備后兩國中與元就有多次合作,大寧寺之變中與宮川房長共同率軍自房府進攻山口,拜領晴賢原本名字的「房」字,曾向晴賢提出與毛利家和議的想法,對于治理上也有一套,提出在嚴島對上方商人征收通行費擴大收入。

在如何征討毛利家的方向上,許多重臣包括房榮、隆兼都建議走陸地沿途收拾安藝毛利家領地,反對把戰力投入到嚴島無足輕重之地,己方的水軍并不具有絕對優勢,這路線可以讓小早川水軍完全無法發揮戰力,進攻起來會更輕松。如此穩妥廢掉毛利家戰力的意見,在任何人眼中都是該被接受,可惜卻遭到年輕氣盛的晴賢反對,原因是在攻擊吉見家時候,毛利家先是攻擊取下大內家在嚴島四座城池取得絕對控制,向來該島在瀨戶內海自古以來被認為是有神明存在的「神諭之島」,向來被尊崇和信仰,除此外整座島嶼被視為女神御神體,島上古來流傳著許多特別的習俗,像是一般佛寺附近都會有的墳地,在這里是不被允許的;與奈良相似的,鹿被視為神明的使者,任何傷害的行為都是不被允許的!

推古天皇元年在這里興建的嚴島神社,平安時代末期時受到發跡于海上的平家庇護,因為供奉「宗像三女神」之稱的「海洋之神」,被堪稱開創平家輝煌時代的平清盛奉為「平家守護神」,航行于此的船只都希望得到神明護佑,或許晴賢心中有這種期待?

天文二十三年,晴賢挾著兵力絕對優勢進兵石見,領路的當然是益田家,目標就是吉見家的本據地津和野三本松城,雖然兩邊的兵力有明顯差距,但是靠著山城的地形優勢防守,在沒有援軍的情況下力撐五個月,此時毛利家趁機會趕緊派出將領兒玉就方進入草津城、桂元澄進入櫻尾城,更派兵侵略沒有防衛的大內家周防,馬不停蹄勸降沒有那么忠于陶晴賢的將領,這一連串的行動獲得很大成果,逼得晴賢不得不與想要保住家名的正賴與晴賢簽下和約,條件就是交出兒子作為人質。

至于元就怎么伸黑手進去大內家的?為了能夠專心應對陶晴賢用了兩手策略,先是讓人制造假信,內容是與陶晴賢得力家臣江良房榮聯絡,并得到其答應擔任內應的承諾,之后用暗中管道把這個信件讓陶軍截到,果不其然引起猜忌,尚且年輕氣盛的晴賢對上元就,智謀深沈的設局等著自投羅網,而真的結果還真如所料,不知情的房榮就被中計的晴賢認為私通毛利、企圖謀害自己,于是在房榮率領進攻佐東郡及嚴的水軍一百四十余艘的次日,為了證明自己清白、并沒有與毛利私通的弘中隆兼,被逼的在巖國琥珀院殺死房榮,這下晴賢自己斷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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