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秦時臻在前走,月華芳若跟在身后。
“書盒子拿上了嗎?”
芳若跟在身后手里提著。
“我拿著呢,姑娘放心吧。”
身后秦景廷聞言走出來。
“敢情剛才嬤嬤沒打疼你啊,還惦記著東西。”
秦時臻福了福身。
“嬤嬤吩咐了五十遍香約今晚要抄完的。”
秦景廷有些無奈長女的懂事,又覺得長女執拗。
“那么厚一本怎么能抄完?”
秦時筠恭敬的回答。
“但盡人事吧,能多寫一個字也比少寫一個字好。”
秦景廷看著自己的長女。
“孔嬤嬤方才打了你,你不氣她還上趕著找罪受?”
秦時臻微微一笑。
“嬤嬤是為了咱們二房著想,這道理,她老人家已經說的挺明白的了。”
秦景廷讓秦時臻伸出手給自己看一看,秦時臻乖巧伸出,秦景廷看著紅彤彤的手掌。
“疼嗎?”
秦時臻點了點頭。
“疼的。”
秦景廷看著秦時臻。
“既然疼剛才為什么不哭?”
秦時臻只是淡淡的說了句。
“有錯當罰,沒啥好委屈的,孔嬤嬤這也是為了我們好。”
秦景廷嘆了嘆氣。
“好孩子,你真是個好孩子,方才,孔嬤嬤的一句話點醒了我,不論是治家還是教子,都應該學會一碗水端平了,以后有什么委屈,盡管告訴我,為父替你做主。”
父女二人相視一笑。
“女兒都好謝父親關切。”
秦景廷和秦時臻這邊兩個人正父女溫情脈脈,秦時筠闖過來。
“父親,父親,救命啊。”
秦景廷眉頭緊蹙看過去。
“出什么事了,你慌什么?”
秦時筠哭著道出原委。
“孔嬤嬤訓話方散了,可母親不讓姨娘走,非要讓她跪著挨打,父親快救救姨娘吧。”
秦景廷一聽這立馬著急忙慌的跟過去,因著這件事是柳氏起頭,秦時臻也只得跟過去。
“使不得,使不得,母親這是要做什么,難不成要濫用私刑嗎,錯的是筠兒你憑什么罰我姨娘。”
屋子里郭姨娘被女使婆子按在地上動彈不得,秦時筠跪在一旁也被一眾女使婆子按著但掙脫開了,柳氏筆直的站在那兒。
“哼,笑話,為妾本是奴婢,是我開了恩才讓你養在她屋里的,如今她管教不嚴目無家主,在全家面前丟了好大的人,我這做主母的怎么打不得,給我打。”
柳氏一聲令下,女使婆子就要動手,秦時筠又拼命攔著,嘴里直哭喊著不要不要,場面混亂不堪。
“不要不要,走開,不能打,母親使不得呀。”
正當秦時筠和郭姨娘哭喊著與柳氏身邊的女使婆子攪成一團時,秦景廷走了進來。
“做什么!”
一看到秦景廷來,秦時筠頓時收起狠厲扮起可憐,梨花帶雨落淚喊著爹,郭姨娘也跟著哭。
“別哭了。”
秦時筠和郭姨娘止住哭泣了,秦景廷看向柳氏態度軟和下來。
“郭氏有錯,你何必當著孩子的面打她。”
柳氏頓時瞪眼。
“二爺忘了孔嬤嬤的話了嗎,大家族,都是從里面開始敗的呀,治家不嚴,教子無方,那可是后患無窮,都是因二爺偏心放縱才落得今天這個地步的,她為奴我為主,管教仆役還需要挑地方。”
秦景廷有些啞口無言,秦時筠跪了過來。
“太太說我們母女二人是因為父親的放縱,就說父親也有錯。”
秦時筠說完在地上磕了磕頭,秦景廷看了眼柳氏,柳氏瞪大眼。
“哼,你個庶出的混賬羔子,有什么嘴臉在這兒說話,滾邊去,給我狠狠的打。”
柳氏一開口,女使婆子們就要動手打郭姨娘,秦時筠趕忙上去,卻被狠狠的推開摔在地上,郭姨娘連忙去扶,柳氏被母女二人這樣給氣得直發笑。
“你們一門子妾婢庶女,倒是唱話本的好做派呀,按著打。”
柳氏氣急敗壞的,秦景廷站在一旁終于開口了,一句誰敢便嚇得柳氏語氣軟了下來。
“我這都可是為了二房。”
秦景廷瞪著她。
“你是為自己出口氣撒個潑,二房,二房在你眼里算啥東西!”
秦景廷發了威,柳氏嚇得不敢開口,屋里只隱隱約約聽到秦時筠郭姨娘她們二人的抽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