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生活,除了偶爾點個外賣以外,剩下的全是跟面條或者米粉為伍。
她對做菜沒什么興趣,只會幾道家常菜,味道一般般,而且一個人的飯菜也挺不好弄的,她也就沒什么興趣去鉆研了。
米粉啊面條啊這些就方便多了,只要有兩勺辣椒,她都能吃得倍兒香。
填飽了肚子,趙郁坐在沙發上看了一會兒電視,困意就上來了,她踱步回房,進浴室洗漱。
洗完澡,趙郁的困意下去了一點兒,忽然,腦子里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她走到床邊,拿起丟在床頭柜上的手機,翻出通話記錄,點開剛剛那串不認識的號碼,她看了看,來電歸屬地,B市。
哦,跟她沒什么關系的城市,也沒有什么認識的人是B市的。
難道是......紀開?
趙郁沒有在這個電話上糾結多久,轉身打開衣柜拿了一套睡衣換上,躺上床聽著音樂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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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
時近正午,陽光曬得路面發燙,空氣中沒有一絲風,只有刺耳的蟬鳴聲從樹冠間傳來,惹的人心情更加煩躁。
頭頂彷佛燃燒著一團火似的,大滴大滴的汗珠順著臉頰劃過,背后的衣服隱隱有要被汗濕的跡象,趙郁伸手扯了扯貼在背后的布料。
綠燈終于亮了,騎著小電驢的趙郁排在最前面,手在把手上輕輕一轉,小電驢就沖了出去,雖然是熱風,但也好過沒有風。
還沒到會所附近,趙郁就開始打量著道路兩旁的停車位了。
想當初,小電驢剛到手的時候,趙郁得意洋洋的騎著它到會所,結果發現附近的摩托車停車位都停滿了,她罵罵咧咧的轉了好幾圈,最后還是看到有個人準備要走,她就干脆停在那兒等,才成功停上小電驢,結果就是那天她光榮的遲到了。
而且不止那天,連帶著那之后的好一段時間,她都經常遲到,搞得跟她換班的同事都有對她有意見了。
順利把小電驢停好,趙郁打開尾箱,從里面掏出一個木色的圓形蒲扇,然后把車鎖好,朝會所方向走去。
路上偶爾有人行來注目禮,似乎是對這個打扮時髦手里搖著蒲扇的女人感到好奇。
是的,趙郁手里的木色圓形蒲扇,就是他們那兒老頭老太太夏天的標配,只要一到夏天,路邊,公園,你能看見的各種場所,幾乎人手一把。
至于趙郁為什么要選擇這種扇子,自然是根據過往使用的扇子經驗來選擇的,貴的,她買得起,但又覺得沒又必要,而且還肉疼,便宜的,用個幾天不是這樣毛病就是那樣毛病。
還是這種蒲扇最好,物美,價廉,且耐用。
趙郁到會所的更衣室換好衣服,趁著沒人用小鏡子照了照,底妝沒花,眼線沒糊,完美,看來這次換的產品不錯。
又是枯燥而無味的一天開始了。
晚飯時間,趙郁和前臺的同事輪流著去吃了飯。
臨到下班時間,趙郁正對著電腦準備交接工作,這時,門口來了一撥人,趙郁和同事連忙站了起來。
不知是趙郁視力太好,還是那人太惹眼,她只一眼,便看見了人堆里的紀開。
他穿著一件純黑的T恤,下身一條深灰色休閑長褲,腳下踩著一雙白色的鞋子。
彷佛時光交錯,趙郁好像又看到了大學時候的,那個陽光大男孩。
旁邊的人不知道跟他說了一句什么,他的嘴角忽然勾起,不經意之間流露出一絲痞氣。
趙郁越發沒眼看,感覺再看下去,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連忙理了理思緒,收起小心思,眸子往旁邊挪了一寸。
然而,在看清楚一行人的臉時,趙郁就有些站不住了,雖然有些陌生,但趙郁的記性很好,她記得,這些人都是紀開的大學同學。
阿西吧!
趙郁只恨這地為什么這么平,不然她就能找個縫鉆進去了。
一撥人越走越近,趙郁眼角的余光撇到紀開看過來的視線,身形微頓了一下,然后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
趙郁眼中的眸光微閃,對上了紀開的視線,但只一瞬,便又挪開了,然后,就像一個毫無感情的微笑機器,皮笑肉不笑的對著一行人鞠了個躬。
“歡迎光臨。”
一行說笑著的人有兩個已經注意到了趙郁,驚訝的開口:“趙郁?”
趙郁微笑不變,點頭。
其它人聽到這個名字,紛紛停下交談,齊刷刷地看了過來。
趙郁有些受不住,明明是六月似火的天氣,可偏偏就是感覺脊梁骨嗖嗖的。
一一掃過一行人投過來的目光,趙郁僵著笑臉,憋出一句話:“是你們吶,好久不見啊。”
話音剛落,一行人的目光,又齊刷刷投向紀開,氣氛微微凝固。
紀開定定站著,對于他們的反應好似毫無察覺,臉上掛著莫名的笑意,“都看著我干嘛?老李,說好的請我們,不會是想反悔吧?”
老李,全名叫李點,是一個皮膚比女人還白的,身材高大威猛的胖紙。
被點名兒,李點迅速反應過來,走到最前面,掏出手機,有些尷尬地笑笑,朝趙郁說道:“趙同學,安排一下。”
趙郁點點頭,拿出價格表跟他介紹了一下,然后李點同學財大氣粗地要了上面最貴的套餐。
趙郁低下頭在電腦上操作了一通,伸手示意李點出示付款碼,在柜臺前的收款機器掃一下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