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修的意思，明擺著是要向著聿清歡，再結合以往的經驗來看，她再繼續不依不饒下去，最終吃虧更多的那個人，只能是她。

聿亦柔略有不甘的輕咬下唇，暗瞪了聿清歡一眼，終是不得不離開。

“到底怎么回事？”待她身影消失，聿修方才凌厲了眉峰，抬步走過來。

聿清歡自然不會告訴聿修，她之所以這么做，最主要的一點是為了防著姜氏，她啟唇道：“西北地不是正鬧災荒嗎？爹爹不必慌張，女兒僅是想到了一個，為你為皇上分憂的好主意。”

“好主意？”

聿修倒也不是傻的，心神一晃，他轉過彎來，頗有些哭笑不得，“你這丫頭，不知道是跟誰學的，總能想到這些鬼點子！”

“反正，能為爹爹分憂不就得了？”

聿清歡挑眉一笑，主動提出對弈來消磨時間，又哄得聿修開懷大笑。

后續幾天，正如聿清歡料想的那般，她克扣聿亦柔月例一事，被后者毫不客氣的傳了出去，連同理由，也一同在晉城宣揚開來。

只不過，非但沒一個指責聿清歡的，反倒那些朝中大臣們，在得知丞相府為了此次災荒，甚至不惜克扣女兒的月例后，相繼開始節衣縮食，募捐善款。

不管究竟捐了多少，至少個個的表面功夫，做得皆是相當到位。

林林總總加起來，當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而相府開了個先例的消息，一同傳入皇上耳中。

當天傍晚，便有在皇上身邊伺候的內侍，帶來了皇上的口諭。

那內侍一雙眼睛里透著精光，微微瞇起來時，更顯得精明，“聿相，你此番的所作所為，可謂是為皇上解決了一大煩心事，還在大殿之中，皇上就龍顏大悅，連稱定要好好獎賞聿相。”

“皇上過譽了，”聿修謙虛拱手，看了眼聿清歡，責怪的口吻中，尾音又分明是帶著笑意的：“不過是小女玩鬧，哪曾想，會引來百官爭相效仿，此乃皇上之幸事，滄瀾之幸事！”

此話一出，成功將那內侍的注意力，轉移到聿清歡身上。

“即也有聿小姐的一份功勞，不如，聿小姐隨聿相一同前往？”

聿清歡本還猶豫不決，思緒微頓不知想到什么，她頷首道：“公公既是代表皇上來傳旨，公公的話，便是皇上的意思，臣女自然沒有不應允的道理。”

“既如此，聿相、聿小姐，這就請吧？”

內侍在前方帶路，聿修和聿清歡，則是一前一后的上了馬車。

而大殿中，早有御膳房準備好的美酒佳肴，令人眼花繚亂。

兩人來到大殿，尚未行禮，蘇皇抬手制止道：“此次災荒，相府功不可沒，你們是功臣，今日朕特許，免了你們的大禮。”

“多謝皇上。”

縱使免了大禮，最基本的禮數還是得有，父女倆恭恭敬敬的拱手，相繼落座。

聿清歡垂眸，靜靜聽著蘇皇與聿修，談論此次的災荒細節。

在聽到蘇凌之，果然如她記憶中那般，主動提出了運送糧草。

她連日以來懸著的一顆心，徹底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