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劉家寫完《笑傲江湖》時,寒冷的冬天已經過去了。迎面吹來的風,漸漸地多了幾分輕柔,不再是如小刀割面的冷冽。春天在人們的期盼中,緩緩地到來了!
四個月的冬季里,陳駿又提升了兩層,如今已是先天五層境界。他自己也覺得這境界增長的有些太快了,當然增長的快是好事,只是若被人看到,必定會生出是非。所有,陳駿依然帶著那枚金鎖片,讓人看起來,覺得他還是先天一層。不過即使如此,他也足夠耀眼了。
白謹然自從那次坦言要嫁他后,就公然在他家自由出入了。別人只當孩子戲言,也沒什么不好的說法,只當小孩鬧著玩兒。還有柳家的表妹,隔三差五也會來露個臉,陳駿不甚其煩,幾次欲躲出去,卻在柳氏的目光中敗下陣來,只好強打精神應付著。
比如這一次!
城外柳絲漸軟,嫩草如薺,正是踏青的好時侯。陳駿和陳驊騎馬走在鄉(xiāng)間阡陌上,少年如玉,駿馬如龍,說不盡的輕松愜意。當然,如果能剔除后面那兩輛馬車上正斗著嘴的水仙、白謹然和柳氏姐妹的爭吵聲,那就更完美了!
“駿哥兒,你牛!”陳驊豎起大拇指,“聽著你舅母有心要把你表妹許配給你?”
“別提好么?”陳駿揉揉太陽穴,“我現在就是帶妹妹出游的好哥哥。今天你的任務,就是掩護我,一旦形式不妙,就要立刻過來救我知道嗎?”
“行,知道了!”陳驊道。
幾個女孩子都帶了風箏,水仙和白謹然自然圍繞在陳駿身邊,大聲地甚至有些夸張地咋呼著要陳駿給她們放起來。兩位柳氏表妹委屈地站在一邊,拎著風箏眼淚汪汪,陳驊看不過眼了,就去幫她們。陳駿深深地佩服陳驊的本事,一會兩個表妹就笑語連連。
女孩子們隨著風箏起伏而大呼小叫著,陳駿陳驊退在一旁說著話。
“我看你這兩個表妹還好啊!干嘛你一副看見渾水猛獸的樣子?”陳驊道。
“我也沒說她們不好啊!”陳駿掰下一截嫩柳枝,很快折出一支柳笛銜在嘴里吹著。“只是我沒想找她們中的任一個做妻子,所有只好離遠一點了。如果只是妹妹,我自然不妨親近點。”
“呵!你就是個怪人!我爹說了,娶個門當戶對的回來做主婦,遇到喜歡的抬進府里就好了,什么情呀愛呀的最煩人了!”
“切,看你的意思是要學你爹了?”陳駿看了一眼還是小屁孩兒的陳驊,說道:“你個不孝子,忘了你娘過得是什么日子了?學你爹?好的不學學壞的!”
“你……”陳驊小臉氣的紅紅的,“不許說我爹壞話,何況,他也是你大伯呢!”
“好好好!不說就不說,值得生氣嗎?不過說真的,以后你得離我表妹們遠點,我可不想你禍害人家。”
“哈哈哈哈!”忽然樹后傳出一陣大笑,中間還夾著幾個女孩子的銀鈴鐺般的輕笑著。倆兄弟吃了一驚,跳開數尺。陳駿把陳驊往身后一擋,沉聲道:“過路的朋友,還請現身一見!”
一個粗豪的中年男子帶著兩個身姿窈窕,素紗遮面的女子走了出來。一見陳駿,便驚奇地道:“先天五層,凡世間也有這樣的少年英才!”
陳駿大驚,還從沒有人能在他帶著金鎖片的情況下看出他的修為!哦!孟大哥除外,但他是仙士嘛!難道?陳駿上下打量著那中年男子,想看出什么端倪來。可是憑他怎么看,這位大叔都像個普通人。陳驊也吃了一驚,看陳駿的眼神就有了高山仰止的意思。
“大叔好!”陳駿恭身施了一禮。
“你們應該都是原陽城的人吧?認識白秋葉吧?”中年男子說道。
“認識!我……”陳驊話沒說完就被陳駿扯在一旁。陳駿笑道:“當然認識了!原陽城里誰不知道啊!您只要到城里一打聽,隨便哪個人都可以幫你指路的!”
“哦!小伙子很有趣嘛!”那男子似笑非笑地看著陳駿,仿佛看穿了陳駿那一點小小心思。陳駿微彎著腰,臉上陪著笑。
“好,走了!”他對那兩個蒙面女子說道,然后大搖大擺的走了。
陳駿待他走遠,才長長地出了口氣,一身緊繃的肌肉慢慢放松,冷汗唰地冒了出來。
“怎么了,駿哥?你很熱啊?哎,你剛才干嘛不告訴他呀?”
“這人功力深不可測,是一個絕勝白城主和你爺爺的絕頂高手。萬一是敵人怎么辦?”陳駿撇著汗說道。
一番話說的陳驊也緊張起來,“那咱們趕緊回城去看看吧!”忙跑去招呼四個女孩子,又讓車夫整頓車馬,慌慌張張地望原陽城而來。
那中年男子與二女雖是步行,卻依然比陳駿他們先入城。陳駿也沒虛言,城主府自是一問便知。三人剛到府門,白秋葉就跌跌撞撞地出來迎接了。“常師叔大駕光臨,未曾遠迎,還望師叔恕罪!”拜倒在地。
“起來起來,哪里那么多虛禮!”
入府中分賓主坐下,寒暄了一陣。白秋葉讓孩子們都來拜見師叔祖,常師叔笑著一一看過,且每人給了一瓶丹藥做見面禮。回頭對白秋葉道:“聽說你不是還有個小五嗎?怎么沒見呢?”
“哦!今天和小朋友出去踏青了,我已著人去找了!”白秋葉笑著道。
“說起來,今天在城外碰到幾個孩子,其中一個著實不錯,小小年紀就是先天五層了,說起來比你當年剛入門的時候強了許多。我看那孩子也不過十二、三歲年紀,也不知是哪一家的子弟。”
“呵呵!師叔,你要這樣說,我就知道是誰了!真巧,今天小女還正是跟他出去玩了呢!”
“噢!這么巧!那當時遠處放風箏的幾個女娃娃里,就有你家女兒了!哈哈哈,那你還是找人去那小子家里找一下令女吧!剛才我向那小孩問起你,看他那一副緊張的模樣,肯定是懷疑我要對你不利,所以呀!你不去找,你家女兒一定不敢回家的!哈哈哈哈!”常師叔哈哈大笑。白秋葉聞言也笑了起來。就派人去找,果然下人傳話回來,白謹然就在陳家呢!白秋葉笑著對常師叔道:“這孩子,也太過小心了!”
反而常師叔不笑了,對白秋葉道:“這是好事,小心駛得萬年船!這孩子真不錯!萬一我真是來尋仇的,你小女兒在外,好歹也是一條血脈哇!”
“師叔說得甚是!”
過了不一會白謹然就進來了,恭恭敬敬給常師叔行了禮,也得了一份見面禮。常師叔細細一瞧,“絲”地吸了一口氣,道:“把手伸過來,我好好看看。”白謹然不解其意,看向父親,白秋葉示意她過去。
常師叔把了脈,說道:“你這女兒體質很不一般,應該是個修煉的好苗苗,舍不舍得讓我?guī)Щ刈陂T,將來說不得造化不小啊!”
“真的?”白秋葉又驚有喜。
“嗯!”
“當然,當然愿意!謝謝師叔。”白秋葉喜不自禁。他就是從門派里進階無望才回來俗世的,但對于長生的向往和對力量的渴望,卻從沒有斷絕過。如今自己雖然沒了指望,但女兒有這份機緣,也是極好的。
“我不愿意!”白謹然忽然間說道,她雖然不知道大人們在說什么,但是這個所謂的師叔祖要帶她離開家她還是聽出來了。“我不愿意!”
“說什么胡話!”白秋葉怒了,若不是師叔在這里,就要狠狠教訓她一頓。這是什么?這是一步登天啊!
“不要嚇著孩子!”常師叔道。低頭問小謹然道:“為什么不愿意啊?跟師叔祖去了宗門,你能學到好多厲害的本事呢!手里能放出火來,你可以在天上飛,誰要敢欺負你,就打得他滿地找牙。你說好不好?”
白謹然想了想,也覺得挺好,可是……
“我是要嫁給陳駿哥哥的呀!我走了,他怎么辦?要不,把駿哥哥也帶上?”謹然眼睛閃閃發(fā)光,很為自己想出的這個主意得意。
“陳駿?哪個?你們給謹然定親了?”常師叔問道。
“沒有!”白秋葉忙道:“只是小孩子的孩子話,我們大人都沒提過。陳駿,應該就是師叔您在城外碰到的那個孩子!”
“哦!那孩子資質不錯,或許也能修煉也不一定?去問問,若他愿意的話,我倒不介意把他也帶上山去。”
“是,師叔!我這就去!”白秋葉趕緊應道。
過陳府和陳洛柳氏說,兩人倒沒什么意見,縱然柳氏有些不舍,但為了孩子,就什么也不怕了。陳家祖上就是修仙出身的,這個秘辛作為嫡家家主陳洛是知道的,他知道這個機緣有多難得。
“去!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