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遲能忍下來純粹是因為在她眼里陳匡此人并非那無腦張狂之徒,在平日里她是萬萬不會冒然學著一些名士豪客來個什么標新立異。
頂著皇親國戚的名號去親近被皇親貴胄而輕視的武將,而滎陽大長公主在大梁王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不是說著好玩的。做為位同女親王一般存在的滎陽大長公主,用度儀制皆按親王,甚至在京城的公主府規格皆已超過親王。
做為滎陽大長公主唯一的嫡親孫女,她冒然與武將親近,難免給人大長公主府野心勃勃的錯覺。
她如今流落荒野,以前會的都沒了用處。而陳匡正是上天送到她面前來給她使喚的。只是她萬萬沒想到,都已經抬出皇后她曾侄孫女,葉長歡他老爹,這廝也不為所動。
然而,意遲還能忍,一向養尊處優傲嬌慣了的葉長歡卻是不滿的冷笑一聲:你知道在上京我們兩是什么身份么。話語之間是濃濃的挑釁。
陳匡也不惱,只是挑了挑長眉,淡淡的答道:知道。一雙黑沉沉的眼眸似有意無意的在二人周身流轉一番。
若換平時,華服美裳,前呼后擁,仆婢成群倒也沒什么,只是二人,一朝落難,這男人,儀表光鮮,美妾在懷,怎么瞧那雙深邃漂亮的眼睛里,都是濃濃的譏嘲
葉長歡雙眼微瞪大了眼,白凈的面皮頓時不知道想到什么漲的通紅,又氣又窘的怒道:“你這廝這是什么眼神!
意遲目光劃過自己同葉長歡已經被山石樹枝劃得破破爛爛,令人不忍直視的衣角,雖說不至于衣不附體,卻是活脫脫的‘叫花子’,更別說如今兩個人蓬頭垢面。生平第一次,意遲嘗到到了窘迫的味道。
陳匡似是不以為然的彎了彎唇角:我只是在想葉公子同徐小姐有沒有傷到哪里。
話雖是說的無比誠懇,意遲卻總覺得這廝的目光老在她的頭部流轉,一種無比怪異的感覺自心底升起,這目光怎么看怎么像看,,,白癡。
意遲忍了氣,只硬梆梆的直接開門見山:陳公子是吧,只要你能把我二人好好送回上京,我們二人必有重謝。
不知想到什么,她目光瞥過那一言不發的艷妾紅綃又加了一句:“若是二位不便,讓我二人一起同行,待離了這荒山野嶺,就分道揚鑣也并非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