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比武獎勵
- 仙佛難為
- 朱大華
- 6294字
- 2020-11-17 13:17:28
外面不知何時又下起了小雪,片片飄落,路面上已經鋪滿淺淺一層積雪。
吳云背著蕭雪凝,呼哈熱氣踩著積雪,昏暗的路上寂靜無人,只有身后燭光通紅的比武堂不時傳來聲聲叫好的喝彩聲,在這夜寒的雪天,少年彎腰背著少女,快步向西側的藥堂奔去。
藥堂還亮著燭光,吳云直接推門而入,喊道:“彥伯,我姐的手骨折了,你快給看看。”
“嗯?骨折了?”彥伯還穿戴著袖肘和手套,在百草箱邊上搭配著一味味草藥。他看了一眼蕭雪凝紅腫的手臂和八分彎曲的手腕,心中明白了七分。
彥伯摘了袖肘和手套走過來說道:“雪凝,你把手臂放到桌子上,我摸骨看看,會有些痛,忍著點。”
“你說你女孩子家練什么武,偶爾練練武鍛煉身體也就算了,還去參加比武干啥,莊子里也就你和梔萱兩丫頭非是吵鬧著練內力。”彥伯叨叨嘮嘮地說著,一邊按壓摸骨。
“嘶——”
“姐,是不是很痛?”吳云見狀忙問。
“還好……也不是……很痛。”斷骨之痛,豈是一個痛字可言。蕭雪凝強作微笑,但卻還是痛得淚水不由從眼角流出,她連忙轉頭把臉埋在左肩下,不想讓吳云看到自己難受的樣子。
“彥伯, 你能不能輕一點?一定要摸骨嗎,我姐都痛成這樣了!”吳云關心則亂,有些質問發怒的語氣。
彥伯沒有在意吳云的怒問,淡淡說道:“不摸骨怎么知道哪里骨折了,接骨歪了,你姐后面這手臂別說練武了,到時候拿筷子都要成問題。”
“有這么嚴重嗎?”吳云一驚。
“運氣好,是腕關骨斷了,”彥伯停下摸骨說道:“正好骨了,現在手臂不要動,我給你套上板木固定。”
彥伯拿來上下兩塊板木和絲帶,給蕭雪凝的右手前臂纏繞固定,而后說道:“雪凝,你先休息會,我再給你配點消腫補骨的藥草。”
“謝謝彥伯。”蕭雪凝埋頭謝道。
“姐,還痛嗎?”吳云輕輕問道。
蕭雪凝轉回了臉,臉上留著淚痕,布滿血絲的眼睛瞇起,依舊笑道:“阿云,原來骨折真的好痛啊。”
彥伯走了過來,遞給蕭雪凝一顆丹藥,說道:“雪凝,你先把這顆枯麻丹吃下,可以麻痹斷骨之痛,晚上可以睡得好一點。”
“藥方已經配好了,明天開始,一天一副,上下午各一小碗服下。”彥伯繼續囑咐道:“骨頭自行接續愈合,需要三十天左右,尤其前十五天,剛剛正好骨,腕臂記得不要亂動。 ”
“謝謝彥伯。”蕭雪凝吞下苦澀的丹藥,再次謝道。
“你晚上早點回去休息吧,希望等會不要再有誰比武還受傷過來,我這老身子也要早點休息了。”
吳云也再次向彥伯道謝,而后輕輕背起蕭雪凝,這次她沒有推脫,乖乖地讓吳云背起。
走出藥堂,灰靄的天空若無一物,外面的小雪已然不下,黑夜下的蕭家莊,異常的靜謐而陰寒,吳云吸了一口冷氣,背著蕭雪凝,只有他們一個的身影,慢慢向東院廂房走去。
“等會要和娘說嗎?”路上,吳云默地說道。
“不了,明天再說,”蕭雪凝搖了搖頭道:“我不想娘大晚上的和爹吵架,太煩心,今天累了早點回我自己房間休息。”
“嗯。”吳云應道。
“阿云,”蕭雪凝叫道。
“嗯?”吳云一直都在回應。
蕭雪凝頓了頓,輕聲說道:“我后面不習武了,以后沒法陪你一起對練了呢。”
“姐……”吳云停下了腳步。
“我本來就沒有什么練武的天賦,還是一個女子。練到第七勁已經感覺力不從心,”背上的可人兒,聲音有些哽咽:“我有點累了呢,是該學學梳妝打扮,針繡詩詞了。”
她似是感到寒冷,用左手把吳云抱得更緊,寬大背肩上傳來的溫暖,在這個冬夜,讓她心安。
不知何時,雪又飄落起來。
“又下雪了哎。”蕭雪凝聲音歡快起來,她很喜歡雪,如同她的名字里帶著雪。
“阿云,“她又叫道:”不要記恨向空哥,我知道他不是有意的,比武對戰受傷在所難免。”
吳云默不作聲,只是背著她,看她用靈活而潔白的左手,去接那片片飄忽不定的雪花。
“好啦,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回東院了,被其他人看到你背著我,還以為我欺負你呢。”蕭雪凝笑道,骨折的手腕似是無事。
蕭雪凝對著吳云揮揮左手,自己向東院廂房走去,走了幾步,又回頭,看見吳云還站著,又揮了揮左手示意道:“阿云,你快回去休息,下雪天寒了。”
而后,她轉身,走進了東院。
吳云依舊站著,在漫漫飄雪中,他看著蕭雪凝走進廂房,廂房里慢慢亮起溫熱的燭光,他停駐了一會,拍了拍自己身上堆積的雪花,然后,一個人在這昏暗森寒的冬夜,慢慢向北院走去。
回到自己的小屋,吳云反身躺倒在床,把頭埋在被子里,一動不動。
他心中似乎堵住了什么,難受而壓抑。
“你為什么要這么忍耐,為什么要這么堅強……”吳云輕喃自語
悶厚的被子埋蓋了口鼻,讓他呼吸困難。
幽冷的小屋靜無聲息,低沉的陰暗布散屋內,昏昏噩噩的腦袋意識模糊,眼皮慢慢垂下,漸漸沉入黑暗………
“愛哭鬼,別哭了。你再哭,你爹娘就真的不來接你了。”
“吳云,快吃這個,好好吃。”
“哈哈哈,你好笨啊,大傻瓜吳云。”
“你們!不許欺負他!他是我弟弟!”
莫名的,怎么想起這些事情了。
“阿云,快點啦,遲到要挨先生的戒尺了。”
“哈哈哈,阿云,你又被我騙了,好笨吶。”
“阿云………”
“阿云………”
“阿云,沒事呢,不疼的,一點都不疼呢。”
為什么,為什么那時的你要露出那種眼神,那么迷茫,那么無奈,那么悲傷,可你為什么還要強忍著微笑,你為什么不哭呢?
“或許,我要嫁人了吧。”
“因為,這是我的命啊。”
命?
命!
不!那不是你的命!那不是你的命!!!
從黑暗中奮力掙脫,吳云在床上一躍而起,盤膝坐下,運起煉氣道訣,一大周天一大周天的不斷循轉。
吳云從未如此迫切的渴望,渴望想要筑基。
“我要筑基,我要成為仙人,不想你再露出那種眼神,不想你那樣的孤單無助……”
在蕭家莊的這五年,吳云漸漸明白,原來自己的父母,就是那傳說中的仙人,而他每天夜里勤奮煉氣,就是想早點筑基,然后飛到天上去尋找爹娘。
但卻沒有現在這樣急切的想要筑基,因為蕭雪凝今年十六歲了,女子十六歲已是可以出嫁,可能是今年的某天,可能是明年某天,吳云心中害怕,害怕那一天,他絕不允許,絕不允許蕭雪凝被當做家族聯姻的工具!
寒冷的黑夜慢慢離去,冬天的晨光來得很早。
吳云冥想打坐中恍恍睜眼,緊皺眉頭,他昨天煉氣一個晚上,還是依舊卡在煉氣第九層。
他起身,洗臉喝水,又趟回床上,趟在床上的吳云此時顯露出頹然之色,他不懂,為什么兩年了,還是卡在煉氣第九層,之期的煉氣第六、七、八層,都是差不多一年就突破了。
“ 為什么還是無法突破,爹說我吃過靈果妙液,五年就可以筑基,但我現在還是第九層,都卡了兩年。”吳云不解,爹是不會騙他的,按照煉氣道決修煉,之前一直很順利,以為第九層時間會稍微久點,可人沒想卡了兩年。
吳云有些煩躁起來, 這樣何時才能筑基成為仙人,何時才可以回天上尋找父母,何時才可以幫到蕭雪凝。
現在的吳云還不知曉,筑基不過是踏上仙道的第一小步,后面修仙的艱難險惡,是凡人無法想象的。
“心若冰清,靈平怡氣,內外無物,若濁冰清”吳云默念起了《冰心靜靈訣》,他剛剛發覺自己心性煩躁了,所以念起《冰心靜靈訣》,他已經很久沒有煩躁過了,即使是無法突破內力第六勁,即使被蕭向兆欺辱,也沒有煩躁。這五年來,吳云每天在夜間冥想,都會把《冰心靜靈訣》默念幾遍,《冰心靜靈訣》修養了他不溫不燥的心性,潛移默化中也在豐養著他的神魂。
“娘親當時只教給我《煉氣道決》、《冰心靜靈訣》、《紫清青華經》、《大道無量經》兩部道決和兩部經書,就沒有說其他了,只是讓我專心煉氣先筑基,”吳云平復煩躁,靜下心來開始思考。
這五年吳云也在找過所謂的修仙和仙人,但發現都不過是一些江湖騙術,他自己都識破了,吳云記起,溫碧游那時顯露的法術才是真正的仙家神通,而真正的仙人怎會輕易顯世凡間,想要遇到,更是仙緣難求。
“可能需要一個契機,就像我無意中突破內力第六勁一樣,”吳云回想起自己在北望森林突破內力第六勁,堅定信心:“不能悶頭苦想,要出去尋找突破的契機,我一定會筑基成為仙人。”
吳云想通了一些,起身穿衣,準備去東院,看看蕭雪凝骨折好點了沒有。
來到東院蕭川一家,一進主廂,就看見廳桌上,蕭雪凝正左手拿了一個包子啃著。
“阿云,快來吃早飯,剛剛出籠的包子吶。”蕭雪凝看見吳云,用拿著啃了一半包子的左手招呼。
“姐,你的手沒事了?”吳云湊近一看,蕭雪凝骨折的右手整個小腕臂,連帶五指,都泛紅腫大了一圈。
看到吳云皺眉凝重的臉色,蕭雪凝笑道:“沒事啦,已經不痛了,彥伯說腫脹是正常的,過個十來天就會慢慢消腫。”
“還說沒事,骨折要養一個月,昨天回來也不和娘說。真不知道你這沒心沒肺的樣子是和誰學的。”一旁喝粥的單芳倩心疼埋怨。
“娘,我不是怕你晚上擔心睡不好覺嗎?”蕭雪凝嘟嘴解釋,而后對吳云說:“阿云快吃早飯了,吃完你可以去領昨天比武的獎勵,順便把我的那一份也領一下。”
吳云這才記起自己和蕭雪凝昨天比武連勝兩輪,還有獎勵可以領。
“娘,這禮盒和丹藥是什么?”吳云看到廳桌上還放著一個正長方寬的錦木禮盒,還有三瓶丹藥,心中有些猜測。
“還能是什么,”單芳倩沒好氣的說道:“昨天把你姐打成骨折的蕭默和蕭向空父子,一大清早就過來賠禮道歉送的。”
比武致傷不是故意,賠禮道歉是禮數周全,蕭雪凝只是骨折,單芳倩也無法對蕭默和蕭向空父子怒問,雖然他們是旁系一脈,但畢竟都是本家人,情面還是要留住,只是辛苦蕭雪凝這一個月養骨了。
廂房外的走廊傳來一重一輕的兩個腳步聲,“娘親娘親,我回來了。”稚嫩的童音喊著娘親。
原是蕭川和蕭向杰來了。
“哥哥。”蕭向杰看到吳云,忙是奔過來,三天祭祖沒見,比起單芳倩和蕭雪凝,小男孩更是親近哥哥的吳云。
“哈哈,小杰,你這身打扮。”吳云看到蕭向杰的穿著,本身壓抑的心情不由笑出聲。
蕭向杰身穿長跨禮樂宗服,腰圍白玉流蘇帶,頭戴垂氈圓方帽,打扮得像個小大人似的,但由于宗服較為寬大,穿在身上很是滑稽可愛。
“怎么樣,帥吧?”
“帥氣,小杰真帥氣!”吳云和蕭雪凝都應和道。
“姐姐,”蕭向杰看向蕭雪凝,這才注意到自己姐姐的手綁著繃帶和板木:“姐姐,你的手,怎么了?”
“呵,你爹在本家比武上都不照看點自己女兒,手都被打骨折了。晚上喝得醉醺醺的回來就知道睡覺。”單芳倩在一旁冷嘲兩句應道。
“誰?誰打我姐的,我要打回來!”蕭向杰聽聞暴怒叫道,小圓臉生鼓鼓,他年幼耿直,知道自己姐姐被打傷,直言要打回來。
“胡鬧什么,”蕭川厲喝一聲,他作為父親的確沒有做好,被單芳倩冷嘲,本不想說話,但蕭向杰一鬧,只得出言喝止:“比武當中難免受傷,本家比武也有把握不當的時候。向空不是故意,已向爺爺們認錯領罰,也給咱們賠禮道歉。這件事就不要提了,免得和蕭默一家傷著和氣。”
自家男人嚴肅發話,單芳倩也適時不再應答,小杰撅著個小嘴坐下,一家人默不作聲的,氣氛冷場的吃著早飯。
單芳倩仗著臨檸城娘家的勢力,在蕭家莊里還是有些地位,但她也只是夫人的地位,沒有什么資格過問蕭家內部的利益,涉及家族的事情也都是蕭川自己決定,作為同樣家族聯姻產物的單芳倩,她無奈的深知這個世界所謂男權的至上。
吳云對自己的這個義父做的一套也是了解,他比較注重家族團結和氣,偶爾會在家里發發怒,顯示下一家之主的地位。
草草地吃了幾口,吳云吃完準備起身打破尷尬的氣氛,被蕭川叫道:“小云,昨天比武的事,我找你聊一下。”
蕭川和吳云走到了廂房走廊外交談。
“原來你的打斗技巧都是和那些家丁學的。”蕭川聽了吳云的話,盯著吳云的眼睛重復道。
“是的,我每天在露天練武場上,經常和莊中家丁對決練習,常大哥教了我好幾招。”吳云回道,奇怪怎么義父問起這些來了。
“常大虎是吧?”
“爹你知道他?”
“他四年前入蕭家莊做的長工家丁,二十六歲,剛剛前兩天也突破到內力第六勁,拿了莊里發的獎錢不知道去哪里快活了。”這些來蕭家莊做長工家丁的,沒有幾分武力蕭家也不會要他們,突破到了內力第六勁,忠心愿意跟著蕭家的,蕭家也會獎勵,吸收培養他們,畢竟后面升到內力八九勁,也是強大的武力。
蕭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原來吳云凌厲殺伐的招式技巧,是從這些家仆學來的,這也難怪,這些家仆沒有來蕭家莊前,不知道在江湖上殺過幾條人命,是有幾分手段的。蕭川又想到莊里的后生,不由擔憂起來,這一代的后生青年,自小在本家的練功房習武鍛煉,傳武教學的還是本家自己人,哪有什么嚴苛。他們沒有經歷過戰爭,更沒有生死對決的比武,少了幾分兇狠殺伐啊,以后到外面歷練怕是要吃虧。
蕭川想了一通,想著得找老爺子聊聊了。
“行了,小云,沒啥事了。今天新年初二,你也休息下,練武要勞逸結合。”
“好的,爹。”吳云應道。
“哎,等會,”蕭川叫住吳云:“差點忘記了,你練到第六勁,昨天初試比武戰績也是不錯,為父一直沒有獎勵你,這個你拿著。”
說著蕭川從衣服的內襯里拿出一張黑字紅印的紙票,印著一個紅泥‘蕭’字,上面黑字寫著‘貳拾戰功’四字。
“這是我們蕭家莊內部的紙票,你可以去莊內的武庫房藥堂,還有綿林城蕭家旗下的各大商鋪酒樓都可以使用。”
這種紙票吳云在蕭雪凝那里見過,蕭家長輩為了防止后生驕奢淫逸,不思練武,給的獎勵都不是黃金白銀,而是這種只能本家內使用的特殊紙票,使用購買了什么,賬房有記錄,蕭家長輩們都是知曉。
蕭川拍了拍吳云的肩膀,有些歉意說道:“小云,我做為你的義父,這些年也沒怎么教導你,你有什么練武疑惑,可以來練功房找我,也可以問問大哥向楓,年輕人好交流。后面我會給你爭取本家子弟的待遇。”
吳云接過紙票的手一緊,輕聲道:“爹,這些年在蕭家我過得挺好的。”
“你好好練武,再過一個月,就是春融狩獵了。去吧。”
走出東院,吳云輕吸一口氣,作為義子的他,一直以來都沒有擁有過所謂的父愛,吳云感覺蕭川也沒有虧欠他,沒有突破到第六勁,蕭川又怎么厚著臉皮照顧自己,畢竟蕭家莊不是養廢物的地方。
來到南院的賬房,吳云說明要領取自己和蕭雪凝的比武獎勵,老管家沒有多問的就給了兩個貼有新年福字的紙制禮盒,紙盒上各寫了吳云和蕭雪凝的名字。蕭家賬房的老管家自是認得吳云,穿著蕭家嫡系子弟的練功服,姓吳的義子也就吳云一人,蕭雪凝是他姐也是知曉。
回到東院蕭川的主廂,廳桌上的早飯已經收拾,蕭雪凝在用左手翻看著一本《詩經注解》。
“姐,這是你的獎勵禮盒。小杰呢?”
蕭雪凝認真看著,說道:“娘給小杰換衣服去了。阿云,你把我的禮盒也拆開。”
吳云拆開兩個禮盒,盒中各有一本《蕭氏百年史》,三瓶丹藥,吳云的禮盒里是三張紙票,蕭雪凝的只有兩張。
“哇,今年有發芙蓉樓的席票呢,”蕭雪凝湊過來一瞧,笑道:“爺爺們寫的《蕭氏百年史》,又是添了去年的事記了。”
“蘊體丹?”吳云拿起白瓷丹瓶,恍了一下聽響,只有一顆蘊體丹。
“還有生肌丸和舒筋散。”
吳云和蕭雪凝相同的兩張紙票是‘拾戰功’的蕭家兌換票和芙蓉樓的席票。吳云多出來那一張紙票印著‘武甲戰衣壹套’五個黑字紅印。
“吶吶,阿云,你那張芙蓉樓席票給我,我的丹藥和兌換票都給你咯。”
“啊,姐?”吳云一呆,那可是三種蕭家秘制的練武強體的丹藥啊。
蕭雪凝笑道:“我已經和爹娘說了,后面不練武了。丹藥我也沒啥用呀,都給你啦。”
“昨天的比武梔萱一輪也沒過,拿你的席票,晚上我和梔萱去芙蓉樓玩啦。”蕭雪凝說著用左手把自己禮盒里的丹藥紙票倒進吳云盒中,然后拿走兩張芙蓉樓的席票。
“姐……”
“噠!”蕭雪凝起手賞了吳云的腦門一個板栗吃:“皺著眉頭愁眉苦臉的干啥,你姐我只是骨折,又沒有怎么樣。練武多累,后面不練武我就可以天天睡懶覺了。”
“對了,聽爹說咱們剛剛年前在器具閣那邊購買了一批新兵器。阿云,你有這么多兌換票,早點去武庫房看看,不然好的兵器要被其他人換走了。”
吳云的確得買個趁手的好兵器了,上次去北望內林,唯一的匕首也鈍了。
“姐,武庫房在哪個院啊?”吳云問道,武庫房是蕭家內部子弟所有,他之前沒有去過。
“我帶你去武庫房吧。”一個熟悉又厭惡的聲音從門欄傳來,居然是蕭向兆來到了蕭川一家的廂房。
蕭向兆站在門口,對著吳云說道:“大伯讓我帶你去藏書房挑選武技,你要去的武庫房,也在藏書房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