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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內力第六勁

  • 仙佛難為
  • 朱大華
  • 6723字
  • 2020-11-17 13:17:28

“是那條大蛇!”吳云懼聲大叫。

黑色巨蛇在積雪下突然彈竄而出,沒有撲咬,而是直接從張著的大嘴里噴濺射出綠色液體。

它知道自己體積過大,而這兩個人類太靈活,定是無法咬中,因此一露頭就使出絕招。

那綠色液體濺到一棵冰針木上,那樹木針葉變黃,立刻枯萎。

“劇毒蛇液!”劉炳全驚懼大叫,在看見那大蛇張嘴之時,他就已經(jīng)飛跳而起,險而又險地躲過了毒液。

再一看吳云,已是被毒液噴中了全身!

大蛇雙目被劉炳全刺瞎,痛恨十分,但它更痛恨毀了紫絡妖羅果的吳云,靈敏的蛇鼻里聞到吳云身上散發(fā)的果香,它是恨意生殺,一開始蛇毒就是瞄準了吳云噴射。

吳云面龐通黑發(fā)紫,渾身麻痹,抽搐著倒下。

大蛇慢悠悠地游過去,沒有眼球的蛇眼注視著吳云,似乎是在嘲笑,而后張開了血盆大嘴,就要吞吃掉吳云。

“唰——”一張白色大網(wǎng)從天而降,一下蓋住了黑色巨蛇。

一只巨大的披著白色偽裝的蜘蛛,從高聳而立的冰針木樹頂吐著蛛絲吊下。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大蛇拼命掙扎,卻越掙扎絲網(wǎng)束縛越緊。

白色蜘蛛的八只眼睛看著大蛇掙扎,沒有上前,這巨大蜘蛛,也是開了靈智的靈獸,會和人類一樣戲耍詭計,它知道這大蛇定是還要反撲。

“噗—噗—”大蜘蛛從尾部吐出黏絲,開始織網(wǎng),它要先把這大蛇用蜘蛛絲包裹,等大蛇悶死透了,再享用美食。

而倒在地上的吳云,胸前掛著的通靈寶玉,開始發(fā)出柔和綠光,這些綠光滲透進吳云的身體,他身上的毒氣,在迅速消去,面龐也由紫黑恢復了常色。

吳云頭腦清明,迅速爬起,跑跳開了。

大蛇感應到吳云中了它的毒液居然活蹦亂跳地又逃跑了,驚訝之下,更是憤怒,卻在蜘蛛網(wǎng)的束縛下無法移動,感應著吳云遠遠逃去。

而那劉炳全見吳云被毒液射中,必死無疑,早已自己逃跑離開。

聽得后面動靜,他扭頭一看,活見鬼地看見吳云追奔上來。

“你是人是鬼?”劉炳全驚懼后退,不敢靠近吳云。

“當然是人。”

“你怎么沒事?”劉炳全疑惑問道。

吳云略微沉凝,說道:“似乎是我坐爛的那枚紫果有解毒之效。”

劉炳全感嘆說道:“你可真是命大。”

“是路標!”吳云一臉驚喜,他發(fā)現(xiàn)了來時在樹木上做的標記。

“奶奶個熊,終于不要迷路了。”劉炳全也是高興得爆粗口。

看見路標,吳云就知道他們已經(jīng)離開內林深處,微微放松,但心中依舊警惕。

順著路標,兩人加快速度,都想早點離開這兇險的內林。

遠遠的,看見了高大的木制欄障,吳云吐出一口氣,放松下來。

“哥們,你是蕭家人。”劉炳全突地說道。

吳云遲疑一會,還是答道:“是。”

“這次算是一命報一命,咱倆互不相欠,”劉炳全看著吳云正色說道:“下次見面,我就當不認識你。”

說完,劉炳全先行離去,留下一臉懵逼的吳云。

“那人說的什么意思?”吳云疑惑奇怪,本來還想結交一番這哥們,怎么說了句奇怪的話就先走了。

從內林出來,吳云感覺是劫后余生,心中還有些后怕,決定以后就是到了內力第九勁,也不能獨自一人進內林深處。

“還內林第九勁,我連第六勁都……等等”吳云本是沮喪的臉上現(xiàn)出狂喜,之前情況緊急,還沒有運勁感應,現(xiàn)在放松下來,仔細感應,的確是到了內力第六勁。

“哈哈哈,我到第六勁了。”吳云心中喜悅無以言表,但對于自己怎么突破,何時突破是完全摸不著頭腦。

全力一拳,打在一棵水缸大小粗壯的冰針木上。

那樹木沒啥動靜,而吳云疼痛得縮回了拳頭,對著右手哈哈呼氣,“啊啊,疼啊,呼呼——”

吳云被自己蠢笨的行為逗笑了:“看來我突破到第六勁,太自大了。”

“那換一棵。”吳云來到一棵碗口粗大的樹前,同樣一拳全力打出,這次拳頭雖然也疼,但那樹是脆然斷裂。

“內力第六勁的拳勁,竟有這么厚重!”吳云揉了揉略微紅腫的拳頭,“感覺不只是拳頭,似乎腳部,腿部,腰部,都有了內力一般,可以出力。”

“難怪那劉炳全身手如此靈活,我居然還能追上他的速度,原來是我不知不覺突破到了第六勁。”

吳云急迫的想回到蕭家莊中,把自己已經(jīng)第六勁的好消息告訴干娘和雪凝姐,和她們一同分享喜悅。

離開北望森林,看了看天色,微微變暗,已經(jīng)不早。吳云在森林外的驛站,奢侈地租借了一匹馬,快駕向綿林城北門,回到蕭家莊北院自己的小屋,將這次去內林收獲的草藥藏好。

聞了聞自己身上臭烘烘的味道,再一看骯臟破爛的衣服,吳云決定還是先洗個澡換套衣服,不然無法出去見人。

在這寒冬之季,吳云卻是打了一大桶冰刺冷水,除去衣褲,精光個身子,舀起一瓢冰水就往身上澆。

“啊呼——”吳云愜意暢叫,冰爽十分。

抓了一把澡豆,涂抹身上,搓起污漬來。

“咦?”吳云輕咦一聲,摸向胸口,按壓感覺,本是受了內傷脹痛的胸腹,此時已是毫無痛感。

冷水流下,身上污漬清去,光滑一片,在樹林里被荊棘割破的傷口也是愈合。

“又是你救了我嗎?”摸了摸掛在胸前的通靈寶玉,吳云終于明白娘為什么千叮萬囑地要自己戴著這塊琢玉。

溫熱的玉石貼在胸膛,好像爹娘就在身邊,一直都在保護著自己。

“爹娘,你們到底去哪里了?”吳云思憶輕語。

窗外,不知何時進入了夜色,風冷起來,吹透紙窗,吹得人瑟瑟寒冷。

拿塊干布擦了身子,換上一套干凈衣服。

“啾——啪”

“噼里啪啦————”

外面響起了振耳的鞭炮聲,冬節(jié)戌時,放響爆竹之音,是人們對舊年將要逝去的紀念。

這鞭炮放響,也是蕭家晚宴即將開始的信號。

“得快過去,遲了可就進不去了。”蕭家關于禮儀的規(guī)矩十分嚴格,吳云可不敢遲到。

蕭家莊南院的筵席廳堂,銅燈燃燭,盞盞圍擺,火光紅亮,七尺圓桌,宴席十八桌,桌上擺有八盤涼菜,主菜未上。蕭家許多族人已經(jīng)坐下,但未動筷,只是笑語交談。

吳云走進筵席廳堂,環(huán)顧張望著,在找蕭雪凝坐的那一桌。

“吳云,來坐我旁邊吧。”

吳云一聽,不用回身看也知道是蕭向兆。

本來不想轉身理他,但疑惑他什么時候這么好心的讓自己坐他旁邊了,良心發(fā)現(xiàn)了?

吳云還是轉過身,看見蕭向兆旁邊是蹲坐著一只搖尾伸舌哈討的大黃狗。

“你一個外來人到我們蕭家晚宴干什么,你該和大黃坐一起吃飯吧。”蕭向兆戲謔地把吳云比作在蕭家乞討的狗,此番比喻,讓同一桌的幾個少年少女也是哈哈輕笑。

一絲寒芒在吳云眼中閃過,現(xiàn)在的他有些明白蕭向兆為什么老是百般刁難自己了,大概是因為九歲那次的無知欺凌吧,也應該是,惡就是人之本性。

在這一桌有一個頭發(fā)扎束的及冠青年,額頭高寬,相貌堂堂,這人不似那幾個少年一樣嘲笑吳云,也沒有阻止蕭向兆羞辱吳云,只是靜靜坐在南席。

而這時一個少年站起,指了指筵席廳堂的東南角:“吳……那個,雪凝姐在那邊。”是蕭向航,他本來想叫吳云哥的,但想了想自己坐著一桌的兄弟姐妹都敵對吳云,也只好略去“吳云哥”三字。

吳云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這一桌的年輕人,就離開向東南角走去。

“哈哈哈,好有意思,你們看見吳云那表情沒,傻子一樣臉皮動都不動。”蕭向兆除了練身習武,讀看三書四經(jīng),就把刁難吳云當做是尋樂之事。

“嗯……哥,你怎么不笑……”蕭向兆看見自己的大哥蕭向凌一絲不笑的靜坐著,以為自己做錯了什么,心里有些發(fā)毛害怕。

“阿弟,你不應隨意招惹此人,可能會給自己,還有家族,帶來禍害。”蕭向凌和蕭向兆是一母同胞,蕭向兆對自己這個大哥,是又敬愛又懼怕。

“哥,那吳云只是一個內力第五勁的廢物義子,能有什么本事?”蕭向兆哈哈一笑。

“阿弟。” 蕭向凌目光一冷,把蕭向兆嚇得立馬收起笑臉,“那人在眾人面前被你如此羞辱,仍是面色不改,獨自離去,也不會是碌碌之輩,就算他在武道之路上沒有成就。但你該知道,這世上,能致人于死地的,并不是只有武力。”

蕭向兆心中一驚,忐忑問道:“哥,你是說他想害我………”

蕭向凌想了想,搖頭道:“還不會。”然后環(huán)視了一眼坐在這一桌的十個少男少女,繼續(xù)說道:“我是想告訴你們一個做人道理,做人要四面圓滑,與人為善,低調行事,不要隨意招惹樹敵,這樣自己的路才能走得心安長遠,才能在武道上有所成就。”

坐著的十個少男少女,似懂非懂的聽著。

“可是,哥,我已經(jīng)招惹他了。”蕭向兆不安說道。

蕭向凌想了想,說道:“你們這十三四歲的年紀,還是有些小孩氣的打鬧。那人既是義子,也算半個蕭家人,你以后與他為善,不要招惹他,過些日子,也就忘淡了。”

“哦…哦。”聽了大哥的一番話,再聯(lián)想起一些事情,還有吳云看向自己那冷血的眼神,蕭向兆的心里突然有些害怕起來,想想這幾年對吳云做的是不是太過分,自己九歲那年的頭頂撒尿之辱,似乎也沒那么氣恨了。

陣陣菜香飄來,家丁仆從們開始上熱乎的主菜了。

“阿云,這呢。”蕭雪凝對吳云招手。

吳云收起臉上的冰冷,露出微笑,走向蕭雪凝那一桌,坐到蕭雪凝旁邊。

蕭家的家族晚宴,是男人幾桌,女人幾桌,同輩的孩子幾桌,當然,這圓桌的位置也是和嫡系庶出,主仆尊卑的關系擺放。女人是沒有什么話語權,不能參與家會議事,等會晚宴結束,就該回自己廂房中,等飲酒后的丈夫歸來。

吳云這一桌,坐的都是蕭雪凝的堂兄弟妹,與吳云關系還好,至少不會明面排擠吳云。

“姐,我突破到第六勁了。”吳云湊著蕭雪凝耳朵小聲說道,他不想說給別人聽,因為十四歲突破到第六勁勉強只算中資,沒什么好得意。

“阿云,你突破了?”蕭雪凝一臉驚喜,然后興奮道:“嘿嘿,以后你可以和我對練了。”

“我才剛第六勁,姐,你都第七勁了,你可要下手輕點……”吳云臉上佯裝害怕,但心中卻是高興。

“你又不是豆腐做的,”蕭雪凝錘了一下吳云的肩膀,有些鄙夷道:“大男人,摔幾下還怕疼?”

“你摔我疼就疼,可我還不敢還手啊……”吳云小聲嘀咕。

蕭雪凝沒聽到嘀咕,說道:“對了,阿云,那本《碧波掌》你別練了。你到了第六勁,就可以自己去藏書房挑選一本武技,那本《碧波掌》比較柔和,不適合男的練。”

“有武技可以挑選?”吳云聽了有些興奮。

慢慢的,筵席廳堂里坐滿了人,不過蕭向杰還是沒有來,他得在祖宗堂祭祖。

祭祖是件很嚴肅端重的事情,蕭家是三日祭祖,有些家族更是五日或者七日,而在這段時間,子孫須得沐浴更衣,吃喝清茶淡飯,睡臥在祖宗堂,不能離開堂欄。

只能說小杰出生的時候不太對,錯過了這頓豐盛的冬節(jié)晚宴。

上南首位一桌,四位老者已經(jīng)坐下,倒酒拾筷,開始夾菜了。

四位長輩來齊,晚宴終于開吃了。

冬筍炒肉,蘭片四寶湯,干炸醉蝦,三絲扒瓜,盆蒸青花魚,咸菜燜鴨肉,油炸糯米腸,紅燒果子貍,碳烤兔腿………

鮮美.肉味吸入鼻中,油光誘人,色香味俱全,讓人食欲大增,拾起筷子,都不知道先吃哪一個。

“哎呀,這糯米腸好好吃。”蕭雪凝滿口油膩的稱贊。

“姐,你手臂和我差不多粗了……”吳云小聲說道。

蕭雪凝瞥了吳云一眼,鄙夷道:“就說你像個娘們,快多吃點。”

這……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女漢子?

吳云夾了根冬筍咬了咬,又小聲說道:“姐,你該少吃點,不然……”大腿處一陣擰痛傳來,打斷了吳云說話。

“快吃——”蕭雪凝低聲逼迫道,加重力氣擰吳云的大腿皮肉。

“啊,啊,我吃,我吃。”吳云小聲痛呤,趕忙夾了兩根兔腿啃吃起來。

蕭雪凝這才微笑地松開了手,給吳云夾了一只大鴨腿,充滿了姐姐的慈愛關懷說道:“阿云,多吃點,長身體,身體強壯了,練武練內力才有基礎。”

“嗯,嗯。”吳云嘴巴里塞滿兔肉,支吾應道。

這是吳云吃得最多的一次,肚子從來沒有這么飽脹過。

“嘭,嘭,嘭。”

昏暗的夜空,炸亮三朵煙火,絢麗繽紛,這三炮煙花響后,開始陸陸續(xù)續(xù),斷斷不絕的響起煙花沖天爆炸之聲。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漫天五彩煙花,點亮了夜空。

吃了半個時辰的晚宴,筵席廳堂內,人已離去大半,女人們回了廂房,孩子們很多拉幫結伙,都去城里的熱鬧街道上,看紅燈會,看演義戲,而男人們則在筵席廳堂里繼續(xù)飲酒論事,多數(shù)都會醉倒睡至新年天明。

和蕭雪凝走出筵席廳堂,吳云哈了口氣,白氣哈散,舊年最后一天的晚上,依舊寒冷。

“姐, 你不去看紅燈會嗎?”吳云問道。

“年年都一樣,沒什么可看的,我要回去了。”蕭雪凝打著哈欠說道,向東院走去。

‘雪凝姐不去,小杰也不在,著實是沒意思了。’吳云手搭衣袖,也準備早點回自己的小屋歇息。

外面煙花爆竹的聲音漸漸小去,蕭家莊內的每間閣樓廂房,均是點著油燈蠟燭。不止是蕭家莊,整個綿林城家家戶戶,都是不吝惜的點著油燈,城內一片火光通明。

這是一個傳統(tǒng)習俗,冬節(jié)的最后一個晚上,要在家亮起明燈,過子時同比,跨年之時。

吳云的小屋中燃著一根紅蠟燭,這是蕭家冬節(jié)分發(fā),用來跨年使用。

“快到子時同比了吧。”吳云從冥想煉氣中退出,穿上暖毛外衣,離開小屋,跳爬上北院廂房的屋頂,坐在屋瓦上,看著夜空,等待著。

隨意掃望,那南院一座高高閣樓的屋頂,也坐著一人影。吳云聚目凝看,他雙眼達力,可暗中視物,看清了那人影面容。

清風明月樓,閣樓屋頂。

一個少女抱膝而坐,錦棉繡花的披衣隨意披掛在身上,似乎有些冷意。

寒風輕吹,吹拂著她的秀發(fā),紛亂在耳際,她靜靜地凝望夜空,臉上是那讓人熟悉的寂寞,還有著一股憂傷的惆悵。

“姐。”吳云爬上閣頂,輕輕叫道。

蕭雪凝轉過頭,輕捋絲發(fā),微微一笑:“阿云,你怎么也上來了?。”

“來看煙花呀,嘿嘿。“吳云來到蕭雪凝旁邊蹲坐下,一同默默地看著夜空。

今夜的圓月,依舊明亮,掛在那沒有一絲灰云的夜空,柔和地映明了這片天際,讓今夜的月空,顯得是那么的廣闊無邊。

看著那無邊無際的廣闊夜空,蕭雪凝輕聲問道:“阿云,你說這世上真的有仙人嗎?”

吳云心跳漏掉一拍,沉呤一下,回答道:“我想應該有。”

“聽說仙人可以像小鳥一樣,在天上飛來飛去,而且不用吃飯也不會餓。”

“嗯……”吳云沉默不語。

“還可以自由逍遙,不為世俗所束,做自己想做的事。”蕭雪凝眼中泛著異彩,憧憬的向往。

慢慢的,她眼中的神采暗淡,嘆道:“可我們不是仙人,我們只能在地上,看著鳥兒在天空快樂地飛翔。”

“姐,你怎么了?”吳云感覺今天的蕭雪凝有心事。

蕭雪凝沒有回答,卻是笑著看向吳云,問道:“阿云,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大蒜?什么大蒜?”吳云疑惑。

“笨,”蕭雪凝敲了吳云一個板栗:“就是你以后想干什么啊,你總不想一輩子留在蕭家莊吧。”

“留在蕭家莊挺好的啊。”吳云傻乎乎地說道。

“你有點出息好嗎?”又給了吳云一記重重的大板栗,蕭雪凝沒好氣地說道:“蕭家莊有什么好,男子漢大丈夫,就該出去闖天地。阿云,你有點志向好嗎?”

吳云揉了揉微痛的額頭,暗自小聲嘀咕:“其實我根本不想留在蕭家莊,我只是想留在你身邊……”

“啊,你說什么?”蕭雪凝聽到嘀咕聲湊近問道。

吳云連忙正色:“其實我想去尋找我爹娘,我感覺他們一定在哪里等我。找到我爹娘,再回蕭家莊,然后……”后面的話吳云沒有說。

“可是阿云,你連爹娘的名字都不知道啊。”蕭雪凝替吳云擔憂說道。

對于兒時的記憶,吳云不知道父母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一個地名,他那時候只有八歲,對地名人名沒有什么概念,不會刻意去記看。娘親讓他一直背記的那三篇經(jīng)文,倒是印在腦中,沒有忘記,還有那一晚的血流成河,周身死尸,雖然記憶已經(jīng)有些模糊,但吳云心中還是有痛苦回憶。

“我知道我爹姓吳啊。”

“廢話。”蕭雪凝翻了個白眼,“誰不知道你爹姓吳。”

吳云嘿嘿嘿的撓了撓頭,然后問道:“姐,那你呢,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啊,”她理了理鬢發(fā),沉默少許,搖頭道:“不知道呢。”

她頓了一下,又說道:“或許,我要嫁人了吧。”

“嫁人?”吳云心中一驚,呼吸滯緩,連忙問道:“姐,你要嫁給誰?”

“是羅家,還是慕容家的哪個男子吧。”

吳云屏住呼吸,慢慢問道:“姐,那你喜歡他嗎?”

“我沒見過他,不認識啊,說不上喜歡。”

“哦,”吳云松了口氣,又急切問道:“姐,你都不認識他,你為什么要嫁給他?”

蕭雪凝呆呆地看著夜空,眼眸里流露悵然的憂傷,她輕笑,說道:“因為,這是我的命啊。”

寒風吹來,蕭雪凝縮了縮身子,棉褲下露出的小腿,比同齡女子粗壯上少許,那小腿根部,還有幾塊紫黑烏青,那是練武累弄的傷。

她的身影,何時變得那么寂寞,那么無助,讓吳云心中生起想要不顧一切保護她的欲望,就像當年她霸道地擋在前面,保護自己一樣。

解下暖毛外套,輕輕地披到蕭雪凝身上,一切顯得那么自然。

溫暖加身,蕭雪凝回頭,玉脂凝膚,月光相映,俏然動人,看向吳云,四目相對。

吳云心跳加快,他鼓起勇氣,要把心中的話一口氣說出:“姐,其實…我……我”

“其實我++++++++”“啾——嘭嘭”

“啾——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子時同比,舊年與新年交替之時,綿林城內,家家戶戶一齊放射了煙花,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湮沒了一切,吳云說的話,也聽不真切了。

所有的煙火,一齊在夜空綻放出炫麗的花火,耀亮了夜空,變成一片五彩繽紛的花火海洋。

“阿云,好美啊。”少女歡快叫道。

“哦…哦。”此時再美的景色也提不起吳云半分興趣,他只在意著眼前的人兒,剛剛是否聽清了他說的話,或是聽到了卻假裝沒聽到。

注視著少女那歡快地笑容,似乎一直如此,從未改變,心里一下泛起許許失落,感覺整個世界淪陷黑暗,只有那個少女,流轉著光明,陪伴著他翩翩起舞。

“是啊,真美。”吳云輕輕說道,心中的勇氣已經(jīng)用光,那句話,他無法再說出口。

“啾——嘭嘭嘭”“嘭嘭嘭”

真美啊,那炫彩繽紛的煙火,還有那,在地上仰望夜空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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