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涼風推云散去,天空中已經沒有了白云的遮擋,顯地分外地藍。
花之國的冰牢里四面皆為厚厚的冰墻,除了有扇士兵把守的推門外,其余不留一點縫隙,從冰板上漫起的許許寒霧將塞琉一點一點地從昏迷中拉過來。
塞琉爬在冰地下,慢慢睜開眼,吸喘著從冰霧,才慢慢恢復了知覺,一點一點想起了之前發(fā)生的事。
“啊——”麻醉藥已經慢慢對她失去了作用,她感覺雙腿重地像壓了幾塊石頭似的,怎么也動不了,只是傳來陣陣讓人生不如死的疼痛感。
塞琉強忍著翻了個身,她努力抬起頭才看到自己那已經血肉模糊爛得不成樣的雙腿。
“不!不要…”塞琉忍者疼痛大哭,她想爬到推門的那邊,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手還被兩條沉重的大鎖鏈給牢牢拷住。
“放我出去!”
“吵什么!”推門哐的一聲被推開,幾個士兵走了進來。“你的雙腿已經廢了,還是安分點吧,維京人都走了,是女祭司說你身上有妖氣,這才下令要囚禁你。”
士兵本想把事物抬給塞琉,卻被她一把打翻。
“簡直不知好歹!餓死我才不管你!自己撿著吃吧!”士兵被塞琉給激怒,生氣地說完然后走出去關上了門。
時間逝如流水,日子就這么一天天地過去,塞琉被囚禁在這冰牢里已經整整十年的時間,冰牢里的日子雖然枯燥無味,整日醒了睡,睡了又醒的消磨,她竟然分不清了何時為夢境何時為清醒。
這是在花之國的極寒牢獄里。
十年的時間,那個叫滄赤月的男孩從未來看過她。
可這對她來說也算得上歲月靜好。
她從未埋怨過什么,也許她也已經忘了那個叫做滄赤月的男孩。
之前筋斷被挑地血肉模糊的雙腿因長期不動又粘合在了一起,開始一動就痛,可現(xiàn)在只感覺兩腿的膝骨就像連在一起似的,怎么也分不開。
塞琉在地上爬著一連睡了幾天,醒時腰也會酸痛,她用手向下想捶捶腰時,竟摸到了一塊密密麻麻的鱗片,這時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原本的雙腿已經變成了一條巨大的蛇尾!
塞琉爬起,盯著自己下半身的蛇尾不覺倒吸一口涼氣,她眼中泛起酸淚,卻又感到欣喜。
“怪不得這幾日爬起來如此輕松。”塞琉將自己的重心放在尾巴上,發(fā)現(xiàn)自己可以仗著蛇尾立起來,還可以繞著冰柱隨意地爬到冰牢洞頂上!
塞琉大喜,不免大笑起來,整個冰牢里都回蕩著她陰陰的笑聲。
這還是十年來她第一次笑。
吱呀——
推門被打開,塞琉立馬從冰柱上跳了下來爬到地上,蜷縮起尾巴然后用一旁的一席毯子蓋住自己的尾巴。
“師傅!”從推門外鉆進一個一頭銀發(fā)臉色白嫩的小男孩,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他提著個木籃子,上面還蓋了一塊小方布。
男孩悻悻地跑到塞琉面前,笑著問:“師傅,你在笑什么啊?”
“我感覺到你要來,所以開心啊。”塞琉抱住靠在身旁的小男孩。
“師傅,前幾日我教你的那篇講文你學會沒有?有不懂的一定要問我啊,我今日又帶了一點紙墨和面包來,我可能要過很長一段時間才能來看你了…”小男孩往籃子里揪出一塊面包,喂到了塞琉的嘴里。
“師傅,北島從六歲就常常到冰牢里陪你,明日就是北島的生辰了,時間都過了這么久,師傅你到底有沒有想起來自己叫什么名字啊?”北島月邊喂塞琉吃著東西邊問:“我雖然身為王子,可是宮里的人似乎都不喜歡我,父王只讓我跟著先生學習講文卻不許我跟女祭司學習一些法術,只有師傅肯教我這些異術,我要知道師傅的名字,等將來有出息了,說出去,師傅的臉上也有光啊…”
塞琉思緒萬千卻又不知道要說什么,被關在這里這么久了,她竟然忘記了自己的名字,也忘記了當初自己究竟是犯了什么不可饒恕的大罪才會被關到這里。
想到這些,塞琉不免發(fā)起呆來。
“師傅!”北島大叫一聲,將她拉過魂來。
“啊?”塞琉被嚇了一跳,自從被鎖在這冰牢里,整日不是躺著就是爬著,她只能隱隱記起自己有段可怕的血光回憶,可是怎么也想不起來到底是什么了。
這樣也好,至少不用沉浸在血仇的悲痛回憶里。
這時她突然想起幾日前北島月教她的那句“力挽狂瀾,無力回天”的講文,想了一下,才慢慢說出:“我叫狂瀾。”
“狂瀾?真是個好名字啊!”北島月眼里泛著閃光。
“今天你想不想學習可以將人冰凍起來的異術啊?”她陰笑著,在這極寒地獄似的冰牢里,整日就是閉目養(yǎng)神打發(fā)時間,余時還用來鉆研各種邪術,也早已忘記當初來這地方的目的是什么。
“當然想了!以后誰要是再敢欺負我,我就把他變成冰球!”北島月張牙舞爪地比劃著拳腳。
“但是師傅也有一個條件,你得先答應才行。”狂瀾一邊說著,另一邊用手按在地面上往上一收,幾條冰錐便從平滑的冰面上鉆了出來。
“師傅你說,只要北島能做到的都答應!”北島月開心地說。
“等你出去時,就用我教你的方法,將推門的卡縫用冰給堵住就行。”狂瀾說。
“師傅是想逃出去?”北島月一下子就拉下表情,然后愣在原地,他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那可好辦。”
“明日是北島的生辰,剛好又是赤月哥的訂婚日,師傅要是明早出來的話,剛好可以趕上我的宴會!”
北島月正邊向狂瀾學習著控冰術,邊與她謀劃著明日逃獄后的行程,兩人還沒商量完時,卻被一個不速之客給打斷。
“北島。”一個腳下踏著軍靴,上身穿著白襯衫,衫邊直接塞進褲腰里,腰間還掛著一條龍紋腰帶,長的白白凈凈的男生走了進來,他的身后還跟著兩排身手不凡的貼身侍衛(wèi)。
“我找了你好久,你怎么會跑到這種地方來?”
“哥,我是來找我?guī)煾档摹!北睄u月攤開手指著狂瀾說,接著又拉住狂瀾的手,溫和地說道:“師傅,這位是我哥,他就是之前我和你說過想要介紹給你認識的,他叫滄赤月。”
狂瀾沒有說話,只是被眼前這副恍脫世俗的明凈臉龐給吸引住。
北島月見氣氛有些尷尬,又繼續(xù)說道:“在這整個宮里,除了我母后與師傅你,就只有赤月哥對我最好了。”
狂瀾看著他,卻不料這一眼讓兩人深深地對視上,她心弦一顫,發(fā)現(xiàn)了他最特別的,就是他那雙赤紅色的熟悉眼瞳,狂瀾也極想移開視線,卻感覺自己仿佛已經掉入了那雙赤紅色眼瞳的漩渦里。
狂瀾好像突然想起了些什么,腦袋開始陣陣作痛。
“師傅你怎么了!”北島月跪在地上扶住她。
而狂瀾則是甩開他的手,用力揉著太陽穴的補位,冷冷地說了一句:“出去!”
滄赤月也有些心有余悸,他看著狂瀾前額上翹起的那束小卷發(fā),不禁想起了十多年前失蹤的那個叫做塞琉的女孩,他記得那個女孩曾經告訴過他,說她前額上的這小束卷發(fā)從她小時候開始,長了幾年也沒有再變長過。
“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滄赤月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問。
狂瀾靠在墻上沒有說話,仿佛還沒緩過頭痛的勁來。
反倒是北島月,他站起來把滄赤月往門外推,并開玩笑地說:“赤月哥你不要看我?guī)煾甸L的冰雪漂亮就亂搭話哦,我?guī)煾当魂P在這里都快十多年了,你怎么可能見過她啊,你別看我?guī)煾抵槐任掖笪辶鶜q的樣子,但她可是很厲害的哦…”
十年!
塞琉失蹤后算起來也快有十余年了。
這十年滄赤月從未放棄過尋找她,甚至還派人去過北森,可終究還是毫無音訊。
“你叫什么名字?”滄赤月不死心,他回頭問。
“狂瀾,我叫狂瀾。”
知道她的名字后,在滄赤月心中剛燃起的希望又生生地被打破,一時間突然感覺到很疲憊。
“哥,全宮上下就只有師傅肯教我異術了,可是我?guī)煾邓龔男r候起腿上的筋脈就被一群惡人給挑斷了,然后一直被關在這里,哥你能不能去求父王開開恩,把我?guī)煾捣懦鋈グ桑抑栏竿跛盥犇愕牧恕北睄u月?lián)u著滄赤月的手說。
滄赤月也想答應他,可這時他才注意到了冰墻上以及一些柱頂上都有一些爪痕,再看看狂瀾手上那雙鋒利的指甲,不免就起了疑心,一個雙腿筋脈都被挑斷的人怎么可能再站起來,可冰墻上的那些血印及抓痕分明就是她的那雙手所為,更何況她還會些異術…
“赤月王子該出去了…”一個身體輕盈又曼妙的藍衣女子拿著一襲白色狐裘走了進來,然后給滄赤月披上。
“走吧。”滄赤月?lián)]手,示意侍衛(wèi)們離開。
北島月見情況不太妙,就跑上前拉住他的白色衣袖,大聲地說:“哥,你不能這么狠心!我?guī)煾邓譀]有犯下什么不可饒恕的重罪,怎么能把她關在這極寒地獄這么久!”
滄赤月讓守衛(wèi)士兵將推門給關上,也注意到北島月走在他的身后竟然使用了花之國的冰封禁術偷偷往門縫里封了一道冰,堵住了推門,如果不仔細去看,還真發(fā)現(xiàn)不了推門被冰堵住是關不上的。
“你還沒有成年,能照顧她一輩子嗎?她沒有任何生存的能力,如果把她放出宮去,只有死路一條,更何況她已經習慣了冰牢里的生活,把她留在冰牢里是對她最好的選擇。”滄赤月對北島月說。“我可以去求求父王,看看能不能把她放出來留在宮里,這樣你也好照顧她。”
意識到自己被套路的北島月頓時喜笑顏開,開心的說:“我就知道,赤月哥是對我最好的!”
“但是我也有要求,你不要再拜她為師,更不要與她學習什么異術。”滄赤月拉起北島月的手說。
北島月的笑也嘎然而止,他突然間眼眶紅潤,竟然有種想哭的沖動。
他甩開滄赤月的手,沙啞著聲音說:“為什么你們所有人都不準我學習異術?在這宮里就因為女祭司對我的一個否定,就沒有一個人肯愿意教我,我也是個王子,我只不過想要像一個正常的人一樣,什么都可以學習,什么都會,可為什么現(xiàn)在連赤月哥都要阻止我?琉璃哥失蹤了這么多年,難道赤月哥是怕我以后會與你爭這個王位么?”
滄赤月心軟下來,他拍拍北島月的頭,又彎下腰來幫他擦去淌下的淚水,溫柔地說道:“你在胡說些什么啊,你想學什么以后我教你好了,你師傅教你的這哪是什么異術,這分明就是花之國的冰封禁術啊,學這個你身體可是會遭到反噬的。”
“可我…”北島月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滄赤月給打斷。
“你想說的我都知道,前幾日鎮(zhèn)上平白無故死了很多人,死因全都是被用這禁術給殺害的,這禁術在整個花之國都沒有人會,你想想,如果在這時你會禁術的事情被父王或女祭司知道了的話,你師傅會不會被處死?你會不會受到牽連?”
“可是我?guī)煾当魂P在這里那么多年了,她怎么可能會跑出去殺那么多人?更何況她的腿…”北島月努力想替狂瀾辯解。
“北島,你真是太小看寒冰之力的威力了,你師傅熟練禁術,你認為這小小的一扇石推門當真可以困得了她十年么?”滄赤月又打斷了北島月的話。“明日就是訂婚宴了,還有,你這個小壽星可不能亂跑!”
花之國王宮內。
夜晚,涼風習習。
到大殿里商議完第二日禮宴流程的北島月獨自一個人回到了自己的寢殿,他此時正忙著在房里收拾打包東西,又自言自語地說著話。
“明日還談什么生辰,重點不過是赤月哥的聯(lián)姻儀式罷了…”北島月一邊收拾著東西,另一邊自言自語地和自己說著話。“我?guī)煾惦m然雙腿有疾,可她這么厲害,我還幫她堵住了推門,我想她應該有辦法逃走吧?”
“我得收拾好東西就去找?guī)煾福让魅兆顭狒[的時候就趁機帶著我?guī)煾狄黄鹛幼吆昧耍乙惨窳鹆Ц缒菢樱x家出走后就再也不回來!”
夜晚的冰牢里陰氣更重了。
狂瀾躺在冰板上卻熱得滿頭大汗,她感覺身體里有股涌動的力量一直在竄個不停,雙手有勁卻又捏不出半分力氣,她感覺欲痛不止,然后抱住了自己的腦袋,重重地往地下撞,就好像有什么東西隨時要從自己的身體里飛出來似的。
“啊——”她雙手抓爛了冰板,只想把整塊冰地都給掀起來。
過了一會兒,狂瀾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了,她的臉上以及頸部的血管青筋爆起,清晰可現(xiàn),也就在這時,在她的眉宇間裂出了一條“s”形的紅紋,左眼角下也裂出三個水滴狀的傷口,臉上還有一些絲絲縷縷的妖紋。
狂瀾爬在冰面上仰著頭透著身前的一面冰鏡看到了自己憔悴的臉,還仿佛重現(xiàn)了十年前那雙血肉模糊的雙腿。
她爬在冰面上嘶吼,引來了許多門外的守衛(wèi)士兵。
“吵什么?想死是吧!”一個士兵不滿地在推門外罵道,他用鐵劍敲了敲推門,示意要狂瀾安靜一點,卻發(fā)現(xiàn)推門并沒有被鎖上,再驚恐地抬頭,才發(fā)現(xiàn)之前還被鎖在冰面上雙腿殘廢的囚犯已經不見了蹤影。
士兵急忙想跑出去通告,可是剛轉身就遇到了狂瀾身下的一條又粗又大的蛇尾掛在石柱上,身體朝下正狠狠地盯著他看。
剛進來的士兵們看到這一幕也嚇地紛紛棄劍而逃,卻不料為時已晚,狂瀾的速度要比他們的反應快上好幾倍,她沖到前面一個收尾便掃倒了許多人。
狂瀾起手,只想快點結束這場屠殺螻蟻般的戰(zhàn)斗,她只用手在空中輕輕一握,在場的所有士兵便全僵在了原地,等她再放開時,寒意掠過,所有的士兵都倒在了地上,身體都被凍地紫地發(fā)黑。
“甚好!”狂瀾大笑,她站起身拍了拍手,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跑出了這冰牢。
可剛跑出冰牢,她卻不知道要去哪,天大地大除了這冰牢卻沒有容得下自己的地方。
牢獄外十分寬敞,周圍又漆黑一片,她見離自己不遠的前方亮著一盞明亮的火燈,就朝著那盞火燈的方向跑去。
可跑近了才覺得它是格外地刺眼。
狂瀾用手感受著火光的溫度,她已經有十余年沒有這樣近距離接觸過光了。
也許是離得太近的緣故,狂瀾只覺得眼睛火辣辣地刺痛,可身上也已經好久沒有感受過溫暖的感覺了,實在是舍不得離開這火光。
這時,在一片白茫茫的視野里稀稀拉拉地閃出幾道人影…
“爹…姥姥…不知…蜂蜜…”
往時大量的回憶涌現(xiàn)在狂瀾的眼前,她雙眼濕潤,淚水已經擠滿在她的眼眶中卻還遲遲掉不下來。
還在茫然間,這時她的腦袋突然狂痛欲裂了起來,那些影子也逐漸退散去,最后定格下來的,是她的父親最后一個溫暖又驕傲的笑容。
“不!別走!”狂瀾朝空中揮手,她想要抓住那些退散去的親人影子,卻不料身體撞到了火燈的木桿上,然后直接翻下了高臺掉進了臺下的河水里。
狂瀾還沒有習慣這巨大的蛇尾,她在水中撲騰著,過了一會兒便放棄了掙扎,很快沉了下去。
就在這時,一個影子也噗通一聲跟著跳進了河里,一雙強而有力的手緊緊抓住狂瀾,一把便將她甩到了河岸上。
狂瀾被甩到了河岸上后打了幾個滾,她嗆了幾口水,接著立馬翻起了身,凝視著往河里爬上岸的那個救了自己的人。
“狂瀾,是你的新名字嗎?”只見從河里爬起的那名男子一頭冰藍色的長發(fā)如瀑布般垂下,英氣的劍眉下一雙深邃魅紫色的眼眸還帶著淺淺的笑意,他穿著一身淡藍色的龍紋長袍,長袍濕水垂涎而下。
雖然夜色已晚,但是借著高臺上的火光,狂瀾發(fā)現(xiàn)在的身上最特別的,就是他那紫色眼瞳與頭上的那對修長的冰藍色棱角。
他是親王。
“你怎么會知道我名字?”狂瀾問,同時又想讓眼前的人嘗嘗冰凍的滋味,可這冰封術對眼前的人竟然絲毫沒有一點反應。
“這世間沒有什么事可以瞞得住我。”親王說。“就連你的這些寒冰之力都是我在冥冥之中傳給你的,你這點功夫怎么可能傷得了我?”
“你是誰?”狂瀾問。
“你再仔細想想,我們可不是第一次見面,還有我的名字都是你給我取的…”親王回答說。
“胡說八道,我什么時候給你取過名字?”
“就在你上輩子啊,你喜歡叫我霜。”
見狂瀾愣住,親王又繼續(xù)說道:“你原本出生在北森,父親是蠻族族長,你叫塞琉,你身上有所的資質天賦都是我給的,就連你唯一的那個叫做不知的朋友都還是我給你帶去的。”
雖然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可狂瀾還是爬起上前抓住他說:“那你能不能把不知再送給我一次…”
一想起不知,狂瀾眼里總會泛出酸淚。
“我給過你的東西,你不珍惜就沒有了…上輩子你是埃莎,當你還是一條小花蛇的時候去偷吃龍族的神鷹,還是我救了你,我們一起出生入死,后來,你為了救我不惜與塞納一起掉下了塵世臺,只剩下一縷蛇魄,我到北森找埃莎的蛇魄時見你快要凍死了,就把她的蛇魄植入了你的體內,你才會繼承她的力量活了下來。”親王說。
“你胡說!”狂瀾總不想承認自己是別人的一個替身。
“你就是她啊。”
親王一字一句地向狂瀾解釋道,又繼續(xù)說:“我把前世的記憶都還給你,這樣你就會明白到底是為什么了…”
親王用手按住了狂瀾的頭,然后用手將她前世關于埃莎的所有記憶都傳到了她的腦海里。
此間,只見河水翻涌,狂風陣陣,吹地身后的樹林也沙沙作響。
而冰牢內。
幾層精兵重重將冰牢給圍住。
“又是寒冰之力…”花之國的女祭司上前查看了這十幾名死掉的守衛(wèi)士兵。
“那個關了十余年的北森囚女也不見了!”
女祭司緊握雙拳,嚴肅地對名下的士兵說:“一個雙腿殘廢的小孩能爬到哪里去!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把她給抓回來,我們都知道她來自北森,從小又有怪力,她被關在這冰牢里十余年也不能排除她沒有去修煉禁術…”
“可是見過她的人都死了!”一名士兵說。
聽到這句話,女祭司更加確定地握緊了雙拳,她更加確信了,這些牢獄里的守衛(wèi)士兵一定是她殺的。
“這個老妖婆,以前說我體內有妖氣,把我的生活害得這么慘也就算了,現(xiàn)在竟然敢打我?guī)煾档闹饕猓业泌s快去找到我?guī)煾挡判小北睄u月身上掛著一個包袱,他悄悄地躲在牢獄外的一排士兵身后偷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