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微風舒緩,香氣怡人,花之谷的鳥語花香就好比一個世外桃源。
待塞琉醒后,她睜開眼向周圍望了望,竟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涼亭里,用華貴綢緞鋪成的一個地席上,身上也已經換了一套干凈的素色布裙。
“你醒了啊。”一個坐在她身旁飲著花茶的清秀少年說。“你是誰,為什么會出現在我花之谷內?”
塞琉看著他,竟發現眼前的少年恍脫世俗,與他平日里見過的人一點也不同,最特別的便是他有一雙赤紅色的眼瞳,身上外披著一襲流金長袍,恍若淤泥中新生的金蓮,分外耀眼。
塞琉開始沒有說話,她只是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少年,看著他親切的模樣,不忍心中一酸,竟有種想要崩潰大哭的感覺。
“我想回家啊…”
“不想說也沒關系。”
少年用手拿起泡在玉盆里的毛巾然后擰干,本想幫塞琉擦擦臉,卻沒想到她一點也不領情,她從席上翻起,揮手將毛巾打在地上,又給了身邊的少年胸口上一拳。
“太放肆了!”站在少年身后的一位年紀稍微比他倆大一點的一位女孩迅速扶起他,然后擋在他的身前對塞琉大聲呵斥道。“你可知在你眼前的這位可是花之國的赤月王子!我家王子好心救你你竟然恩將仇報?”
“你就是滄赤月?”塞琉深呼吸,然后看著地下說:“就是你害我蠻族…”
塞琉雙手握拳,想要上前為自己的親人們報仇,卻不料滄赤月身旁的那名少女速度要比她快上一倍,她以掩耳不及的速度將塞琉按著跪倒在地上。
只見這少女高束著黑發,猶如瀑布般傾下,她身著黑色的緊衣,和外套著一件紅色的夾衫,額前的齊劉海與這一身武影者的裝扮實在是搭不上邊。
她就是滄赤月的發小玩伴,伊四月。
“等等!可要說清楚,我從未害過什么人,更別說是你的親人了!”滄赤月站穩后跑上前,將伊四月的手拉開,接著又扶起了跪倒在地上的塞琉問道:“你得先告訴我你是誰?”
“當心這野蠻人傷了你!”伊四月想要攔著滄赤月,卻又被阻止了。
滄赤月卻一點也不怕塞琉會再次襲擊自己,他扶著小塞琉的肩膀走到一鋪長椅上坐下,溫柔地繼續問道:“你是從哪里來的?你的家人怎么了?”
塞琉巴巴地看著滄赤月,想起自己剛剛還打了他,他現在又這樣信任自己,難免心里會覺得愧疚又委屈,竟不自覺地紅了眼。
“我叫塞琉,是往北森來的,族人都被維京人殺了,爹爹之前讓我到花之國找國王,但是守在門口的人不讓我進去,接著我又遇到了幾個維京人,就被他們一路追殺就不小心掉到這里來了,可是現在爹爹也下落不明,這些都是國王害的…”塞琉也相信他,于是就一五一十地將事情的原委都說了出來。
“不會的,我父王不是這樣的人,這其中一定有什么誤會!”滄赤月急忙為自己的父王洗白。
“怎么不會!門口的那些人攔著我不讓我進去,那些維京人還出來說就是國王告訴他們關于北森的事的!”塞琉也表達不清楚,只是激動地大吼。
“那么,我們的婚約還做不做數?”滄赤月突然想起之前是國王答應下來的這聯姻,他靜靜地問。
塞琉聽到這句話也立馬冷靜下來,她想為族人報仇,但又不知道父親是否還安好,這件事是她父親安排下來的,滄赤月的這句話就仿佛是一個希望,能給她在外無依無靠地漂泊的一個希望。
她猶豫了很久,才弱弱地從口中說出一句“作數。”
“那我帶你回家,我們找父王問清楚,別怕有我在。”小滄赤月上前拉住塞琉,他們都還太小,都不懂一段婚姻的意義,只是單純地以為既然兩人定下了婚約,那便是此生都要一直生活在一起的。
“赤月王子!”滄赤月剛拉住塞琉的手想收拾東西時,一名士兵便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跪在地上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不能出去啊!花谷口外不知從哪兒跑來了一條像龍一樣的怪獸!還咬傷了許多士兵!”
“你留下來看著赤月,我出去看看。”伊四月對士兵說,然后又狠狠地瞪了塞琉一眼,生怕她會趁機做一些傷害滄赤月的事。
可塞琉一聽到是關于龍的,她想起了什么,便趕在伊四月之前沖了出去。
“塞琉!”滄赤月看到她往出口的方向跑出去,擔心那怪獸會傷了她,也跟著追了出去。
果不其然,在花之谷谷口處的一條小道上,塞琉看到的是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不知!”塞琉開心地大喊,她跑上前推開那些拿著長劍的士兵,然后擋在了不知的前面。
“塞琉快回來!”滄赤月追上她,想上前將她拉回卻又被伊四月給阻止。
不一會兒的時間,一排排的士兵從谷口旁的一個駐兵洞里手握長矛跑出,將塞琉與不知團團圍住。
“小殿下,我看這小妖女就是和這個怪物一伙的,之前還有人說是看到她倆是一起往海里跑來的!”士兵長手持一把鐵式小手槍,對著塞琉說。
“不要開槍!你們都退下!”滄赤月跑上前拉住士兵長的衣袖說,可士兵們相互看了看,都不知怎么辦才好,怕這怪物傷人可又不能違背上級的命令,只好愣在原地。
“她是蠻族族長的女兒,前段時間族長還來過宮里,從名義上說她已經是我的家人了!”滄赤月急忙向士兵長解釋道。
“既然小殿下發話了,那我們就都退下吧。”士兵長向滄赤月行了個禮,然后帶著士兵走回了駐兵洞里,其實大家都清楚,國王當初與蠻族族長訂下的聯姻不過是一個為暫保的借口罷了。
待士兵們都走完后,滄赤月才想走上前去與塞琉說幾句話,可又被兇巴巴的不知給兇了回來。
“你不要怕,它叫不知,是我最重要的伙伴。”塞琉握住滄赤月的手,向不知光滑的身上摸了摸。
“真是個奇怪的名字啊…”
說來倒也奇怪,要是在平時有哪個陌生的人膽敢上前摸不知的話,她一定會暴跳如雷然后將那人的手一口咬掉,可現在不知竟然會乖乖地讓滄赤月摸,就像見到親人似的低頭蹭蹭滄赤月,還溫順了許多。
“你這條傻龍!”塞琉心想,她深知不知的性格,本以為不知會狠狠地咬他一口,給他個教訓,卻沒想到不知對滄赤月的態度竟然比對自己還要好,不免有點悶氣。
次日。
啟程回宮時士兵們都跟在了琉晶馬車后,只留下了幾個侍衛守在了花之谷谷口。
馬車不大,剛好能坐下四五個人,可現在又多出了一條獸龍,自然是擠不下的,不知與滄赤月交好,而塞琉又視不知為珍寶,再加上塞琉本身就愛爭強好勝,又不喜歡與人講道理,所以就將伊四月趕到了馬車門外駕車。
伊四月本性也和善,從不喜歡與人爭什么,她見滄赤月沒有說話,便獨自一人走了出來駕車。
伊四月本是大燕國的公主,可就從小就被送到花之國與大王子琉璃月和親,現在算是國王的養女,琉璃月不太搭理她,于是她自小陪著滄赤月一起長大,兩人算是青梅竹馬無話不談,可滄赤月還太小,只是把她當做朋友來看待,并不在意她的想法。
伊四月累的時候本來想讓塞琉出來駕車,可以滄赤月的性格,他一定會替塞琉出來,滄赤月自出生起就一直體弱多病,又怎么能出來吹風呢?
于是,她打消了這個念頭。
其實伊四月也已經看出,哪只叫做不知的怪龍其實可以跑的很快,可它在滄赤月面前竟然可以裝出一副腿短跑不動又笨重的樣子。
連一只獸龍都這么有心機,更何況是它的主人呢?
伊四月想要更小心防范塞琉,可是不知擋住了馬車的門,每次伊四月想要打開門往里面看一眼時都會被它兇出來…
花之谷是花之國的邊境,相鄰大燕國,可是要到達中心的王宮,不免也要走上幾日。
一路上,滄赤月不厭其煩地與塞琉講著宮里的事物和一些民間故事,而塞琉也很樂意與他分享她從前在北森的生活,兩人一路有說有笑,關系也緩和了許多。
兩日后。
花之國。
今日的王宮與往常不太一樣,到處彩旗高掛,宮里的侍女們都紛紛端著一盤盤的甜點與果盤往大殿送去。
“都給我抓緊了!咱家小王子可馬上就回來啦!要是出了什么差錯,可別怪咱家狠心吶…”一個年紀較大的掌事婆婆手握小皮鞭,在一旁指揮道。
今日是滄赤月的九周歲生辰,自從他的生母夏洛特王后在幾個月前失蹤后,他的兄長琉璃月也在幾日后便失蹤了,從此滄赤月便一直悶悶不樂,甚至茶飯也不思,還生了一場大病。
病好后,國王想讓他開心一點,于是便派人護送他到花之谷游玩幾日,好好調養幾天。
進了宮門后,馬車繞過了正門后的千層臺階,往宮門側邊的一條林間小坡道駛去。
蔭樹養人,暖風和心。
“為何我們不往正門進,而是要繞小路呢?”塞琉打開車門,爬在門下的一條木欄上問伊四月說。
“那階梯有千層之高,直通大殿,可是赤月的身體不好,要是往那里走上去估計半條命都沒了。”伊四月牽著馬繩冷冷地對塞琉說。
“其實也沒那么夸張啊。”滄赤月笑了笑,然后把塞琉拉回馬車里。“你這樣很容易掉下去的。”
花之國的王宮極為繁華,每座宮殿都是由輝燦碧透的堆建而成,縱縱藤蔓從地表鉆出,繞著巖柱直鋪到宮頂,各種曼花妙叢也開遍了各個角落,除了石路,地上都長滿了綠茵小草,簡直見不到一點土色。
剛到大殿門口,剛下了馬車就有侍衛跑到大殿里通報,接著許多王公貴族都紛紛跑出來迎接這個小殿下。
“哥哥!”剛被擁進大殿,滄赤月就被一個身著粉色蕾絲裙,頭戴著七色小花環的小女孩給抱住。
滄赤月笑著摸了摸女孩的頭,然后便拉著她上前與國王請安。
“你看看,蜜雪這孩子,才一個月不見就這么想念你。”國王笑著看著眼前的這群小孩笑嘻嘻地說。
這時,原本躲在殿外馬車內睡覺的不知竟突然撞破馬車竄了出來,一個勁地沖到了滄赤月的面前,將安蜜雪直接給撞倒。
王宮內竟然出現了龍一般的怪獸,這讓國王大吃一驚,不一會兒,幾排士兵沖進大殿內,將塞琉與不知團團圍住。
事發突然,滄赤月將幾個護住自己的侍衛給推開,急忙沖上前向國王解釋道:“父王住手!她們都是我的朋友啊!”
“赤月,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國王見滄赤月竟然與龍交上了朋友,很是奇怪,又擔心是不是昔日的龍族派人來尋小世子了,可是不管再怎么看都覺得眼前的這條怪獸一點也不像一條正經的龍。
“父王,她是塞琉啊!”滄赤月開心地將塞琉牽到國王面前,細細地解釋道:“之前您不是與蠻族族長定下了我與他女兒的婚事嗎?她就是族長的女兒,塞琉。”
大殿內一陣唏噓。
在殿內的許多王公貴族心中都明白,其實與蠻族聯姻的事從頭到尾不過就是個幌子,滄赤月是國王最疼愛又看重的王子,又怎么可能將未來的王妃之位讓給一個野蠻人的女兒呢?
“呃…”國王緊皺眉頭,打量著塞琉,殿內的客人實在太多,他又不好當著眾人的面來反悔這門婚事。“北森離花之國遠隔一個大洋,那這孩子怎么會獨自跑到花之國來呢?”
“你少裝模作樣的,我爹爹現在下落不明,到底是不是你讓那些維京人來屠我族人的?”塞琉身材雖小,口氣卻很大,她恐嚇著國王。
眾人唏噓,滄赤月也質疑地看著國王。
國王為了緩和尷尬的氣氛,說道:“孩子你可是誤會我了啊,那些維京人個個都是屠龍勇士,我小小一個花之國國王又怎么可能命令他們呢?”
國王心里對塞琉始終是有愧疚,他知道是自己太自私,但他也是為了保護老龍王當年交給自己扶養的遺子滄赤月,才命人到西美倫山脈將蠻族族長的事情告訴了維京人。
可他也沒想到,如此強大的蠻族竟然一夜之間能被維京人屠殺而盡。
“那這樣吧,這婚事竟然已經訂下來了,那自然是不能反悔的,你就留在花之國跟著赤月一起學習文禮吧,等十年后我便同意你們成婚,我也自然會派人去尋找你父親。”國王走下來扶著塞琉安慰她。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自然是不能反悔,讓她留在花之國里善待她十年再找機會把她送走,這已經是國王能對她做的最大補償。
小孩就是單純善良又容易被騙,塞琉一聽這樣的條件也沒有理由去拒絕,現在父親還下落不明,留在這里是父親的安排也是最好的一個選擇。
小安蜜雪現在也才六歲,什么也聽不懂,只知道像個影子似的天天追在滄赤月的身后。
他們將不知放養在王宮的后林中,又安排塞琉住到客殿里,白天兩人一起學書,午后便一起嬉戲,晚上又一起共享晚餐。
兩人的關系愈漸愈密,甚至還超過了伊四月與他青梅竹馬的感情,塞琉總是去恐嚇欺負小安蜜雪,幾次后,小安蜜雪也就不敢日日都追在兩人身后,而是與比她小一歲的弟弟北島月一起玩耍。
美好的日子總是短暫的,就這樣過了幾個月后,宮外的集市上便發生了一些暴動。
維京人聽說蠻族族長的遺女還藏在花之國內,便特意挑了一個花燈節的早晨,將蠻族族長曬干的頭顱高掛在集市中心的一個木架上,展覽示眾。
恰逢今日花燈節,滄赤月帶著塞琉出宮采購花燈,剛走進集市里,就聽見在路旁小聲議論的幾個婦人議論說:“你們看到掛在高架上的那顆蠻族人頭了么?聽說是維京人立威才掛上去的,真是太駭人了…”
滄赤月聽到愣了一會兒,他正想找個理由帶塞琉回宮去,可還沒來得及拉住她,她剛聽到“蠻族”兩個字,就一個勁地往集市中心跑去。
“塞琉!回來!”滄赤月身后跟著幾排士兵,一同向塞琉追去,不知剛想偷咬幾個擺在路邊販賣的蘋果,一回頭就發現塞琉不見了,便也追了上去。
塞琉跑到圍觀的人群后,一抬頭便看見了高掛在高架上的那顆已經被曬地腐化發紫又熟悉的腦袋。
塞琉心口猛顫,不管那顆頭顱再怎么腐化,她依然能認出戴在那顆腦袋上的一對龍角與額下濃密的棕色大卷胡。
那是她的父親啊!
“啊——”塞琉大哭,并嘶吼著,她剛想沖上去將父親的頭顱拿下,便被滄赤月給按住,然后向身后的密林拖去。
“就是你們害了他!我要殺了你們!”塞琉不停地掙扎,對著滄赤月大罵。
這時,坐在高架上的幾個維京人聽到了塞琉的嘶吼聲,警覺起來。“在那邊!”
塞琉雖然個頭小,可是力氣卻很大,任憑幾個成年侍衛也不能將她輕易拖走,就這樣在原地拉扯不到一會兒的時間,幾個維京人已經上前將塞琉給圍住。
“你這小孩可真讓我們好找啊,龍椓鑰匙呢!”其中一名個頭最高的維京人拉開侍衛,然后提起塞琉,并轉頭恭敬地對滄赤月說:“原來是滄赤月小殿下啊,我們在清理門戶,你快回去吧,不然怕誤傷到你。”
滄赤月想上前可不料被一個維京人給打暈,然后又命令那些侍衛將他給護送回宮里。
塞琉狠狠地咬了一口那維京人的手臂,然后趁機跳了下去,她拼命地沿著航船碼頭朝花之谷的方向跑去。
眼看著維京人就要追上自己,就在這時,塞琉轉進了一個小巷里,不知重重踩著貨船往海里竄上了岸,塞琉借力一躍,踩住不知的長牙,跳到了它的背上。
不知跑著跑著前方被幾個維京人給堵住了,然后它便側身橫進了一條狹窄的巷道里,踏著墻往前沖著,他的沖力震醒了幾個好奇的居民,就在它速度最快的時候,一個居民打開了巷道里的木窗,木窗將不知從墻上推了下去,卡在了巷道的兩墻之間。
塞琉緊張地向身后望去,一個維京人正提著巨斧冷笑著朝她們走來。
“笨不知!你怎么這么傻啊!你這么大干嘛往小縫里鉆!這下我們要死啦…”塞琉拍著不知的頭大罵道。
聽到主人罵自己,不知腦中靈光一閃,它瞇著眼睛咬住牙,兩耳往后立起,它用翅骨插進了兩邊的墻里,雙腿一蹬,便一路裁著屋墻跑出去。
這時兩巷的居民都打開了木窗,發現自家的外墻被割出一條大縫,還以為是樓下的維京人做的,就紛紛朝樓下的維京人扔下了花盆。
剛跑出狹巷,就迎面跑來幾個維京人還帶著一隊花之國的士兵。
“抓住她!”
塞琉沒有說話,這也讓不知慌了,它背著塞琉又沿著航船碼頭跑著,跑到一邊靠綠蔭灌木叢的小道上時,不知又瞇了一下眼,接著故意迅速掉了個頭,翅膀一邊猛地抬高,以掩耳不及的速度將塞琉甩下了灌木叢里。
它想跳進海里,可在這時,一張鋼圈鐵網鋪天蓋地地向不知罩去,不知在網里掙扎著,可是越掙扎,它的角就穿進了鋼圈里,越套越緊。
塞琉知道不知這么做實際上是想救自己,可她怎么能眼睜睜地看著不知被抓而不去管它呢?
不知可是塞琉最好的朋友啊。
士兵收著鋼圈網,問維京人:“只抓到這只怪物,怎么辦?”
“一只長著翅膀卻不會飛的龍算什么龍?”維京人一邊說著另一邊從腰間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刺進了不知的翅膀里。“我們把它的翅膀割了,再把它扔進海里,沒了翅膀看它還怎么游泳!”
不知痛苦地嘶叫著,眼眶還涌出大量的淚水,它朝塞琉的方向望去,悲鳴幾聲,與她對視示意她趕快離開這里。
“你這條蠢龍,我怎么可能離你而去啊,我還要帶你回家的…”塞琉緊握雙拳并哽咽著,還強忍著眼淚。
“扔下去!”維京人砍去它的翅膀,喊出這句話時,幾名士兵已經抬起了不知,一齊甩進了碼頭邊的深海區里。
“不要!”塞琉終于忍不住,從灌木叢里鉆出,可是為時已晚,不知一進水便沉進了海里,沒了蹤影。
塞琉也跟著跳進了海里,她想拉住不知的尾巴,可沒了翅膀的不知根本無法劃水,再加上頭上的一對卷角與長象牙的重量只能讓它一個勁地往下沉。
盡管拉不住它,可塞琉并沒有浮上水面的意思,她憋住一口氣,只想與不知一同沉進深海里,可不到一會兒的時間,一張銀網又撒進了海里包住了塞琉,又將她拉出了海面扔到了岸上。
“挺能跑啊!”維京人狠狠踢了塞琉一腳,又在她身上搜尋了一番,塞琉嗆了幾口水,再清醒時已經被罩在了銀網里,根本跑不了。
“鑰匙在哪!”維京人找不到龍椓鑰匙,然后捏住了塞琉的下巴狠狠問道。
“你永遠也別想找到它!”塞琉朝維京人吐了一口水。
“既然你現在不肯說,那就把你關起來,你總會有說的那天!”維京人冷笑,拍拍塞琉的臉,又對士兵說:“給我把她關進冰牢里,挑斷她的腿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