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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最初的記憶

半個月后。

花之國內殿后花園,鳥語花香,歲月靜好。

南宮自從被滄赤月在遺跡水牢救下后,就一直被他藏在內殿里細細照顧著。可是在水牢里刺進她胸口的那一劍,讓她足足昏迷了大半個月才醒來。

這段日子里,滄赤月封鎖了內殿的一切消息,一直靠自己的鮮血來供養南宮,可她醒來后,竟然一切都不記得了,行動處事也仿佛像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子。

墨子蘇披著個長巾,陪滄赤月坐在后花園的花壇上,看著在遠處拎著個籃子采花戲玩的南宮不由得會心一笑。

“哥。”北島月推開內殿后花園的鐵門,小跑著進來。

“是北島來了啊。”墨子蘇回頭,對著他微笑道。

“午后間息,我來看看師傅怎么樣了。”北島月走到滄赤月的身旁,望著遠處的南宮說道。

“她恢復的很好,醒來的時間越來越長了,從前身上的戾氣也沒有了。”滄赤月望著南宮欣然地笑著說。“對了,讓你監督瑟瑟學習政務,她有沒有進展?”

“她也就那樣,時間長了老容易犯困,帶她見一些有威嚴的大臣們就膽怯起來了,還是得慢慢來啊…”北島月捂著臉,一臉無奈的樣子。

“無妨,瑟瑟學習政務的時候,你也別耽誤了自己學軍務。”滄赤月拿起一旁的茶杯,掀開蓋子小飲了一口。

這一刻,滄赤月多希望自己能夠變老,老到哪里也去不了,身上沒有了任何的責任,就這樣靜靜地守護著自己愛的人,和她一起聞花香,聽鳥叫。

可墨子蘇卻能感覺到不對勁,她有些擔心地看著滄赤月,扶著他的手臂問道:“你怎么把所有的軍政事物都交給瑟瑟和北島了?你要離開?”

滄赤月愣住,他不想讓墨子蘇憂心,可是又不想瞞她自己將會帶著南宮離開的事情,只好拐彎抹角地說道:“可能會離開一段時間…我得帶南宮出去治病…不過我會陪你等到孩子平安出世以后再走…”

墨子蘇緊握雙拳,眼中也泛出少許淚花,她知道滄赤月還有事瞞著自己,她生怕他這一走,便不會再回來。

“那到時候…能否帶上我一起…”

“我是帶南宮尋醫去的,你身體不禁風跟著我去也是累贅,南宮已經這樣了,我怕到時候照顧不了你,你還是在宮里照顧好孩子,按時吃飯等我回來。”滄赤月冷冷地說道,眼睛卻從未看過墨子蘇。

“好…”

“對了赤月哥,明天婚禮的流程你要不要再去過一遍?還有宮里送來了幾套禮服,你待會挑個時間去選一下吧?”北島月突然想起,然后問滄赤月。

“不用,只是個儀式而已,你替我去操辦吧。”滄赤月冷冷地說道,視線卻仍然不從南宮的身上移開過,生怕自己疏忽一秒會讓她受了傷。

談論到明天的婚宴,北島月卻注意到了墨子蘇的臉色不太好。

“莫不是因為赤月哥要娶瑟瑟了,怕后來居上,嫂子容不下她?”北島月故意轉開話題,打趣著說。

“沒有…瑟瑟是父王生前托付給赤月的…他們也不是親兄妹…我自然不會有什么意見…”墨子蘇怕自己的情緒影響到滄赤月,故作堅強地笑了笑道。

“瑟瑟還太小,我不會碰她的,讓她先坐穩這個位置,淵兒也可以叫她一聲母親,等淵兒長大繼位后,瑟瑟若是有了其他喜歡的人,再讓她改嫁就行。”滄赤月對墨子蘇解釋道。

見滄赤月已經為瑟瑟做好了打算,墨子蘇也放心了許多。

風和日麗,這樣的天氣讓人也感到格外地愜意。

過了一會兒,一個侍衛撞開了鐵門,急匆匆地跑進來跪在了地上說道:“殿下!殿下!大殿、大殿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你慢慢說!”北島月斥責侍衛道。

“是親王!親王把琳瑯月公主給帶走了!”侍衛跪著,把臉埋到了地上說道:“親王說來見老朋友!順便還要給他的小兄弟一個驚喜!”

“他有沒有說去了哪里!”滄赤月站起上前緊緊抓住了侍衛的衣領,將他從地上拖起。

“親王說、親王說他會在雷恩海岸等你一個時辰!殿下若是去晚了,怕就只能見到琳瑯月公主的尸體了!”侍衛又重新跪倒在了地上說道。

滄赤月聽了以后緊握起雙拳,然后轉身對墨子說道:“你在這里幫我照看好南宮!不要讓她跑出內殿大門外玩!”

看著墨子蘇點了點頭后,滄赤月便帶著北島月朝門外跑了出去。

瑟瑟是瑞拉國王與夏洛克王后留下的唯一血脈,滄赤月自然不會讓她再出什么事。

——

雷恩海岸。

雷恩的海是格外地碧藍,此地沒有任何的污染,水也非常地清透,就連海底的鯊魚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等滄赤月與北島月騎著馬趕來時,親王已經背對著他站在海邊等著他。

“終于來了啊。”親王說道。

“瑟瑟在哪里!”滄赤月狠狠地對親王說道。“若有怨氣便沖我來,不管其他人的事!”

親王聽了以后大笑,然后悠閑地說道:“對了,剛才我沒有經你的允許,就把我的老朋友南宮也請來相聚了,你不會介意吧?”

這時,滄赤月才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他連忙轉過身對北島月說道:“子蘇出事了!你快點回去照顧好她!”

“那赤月哥你一定要小心!”北島月說完,便轉馬飛馳而去。

“她倆在哪!”滄赤月朝著親王怒吼道。

“別這么生氣呀,明天不就是你的婚宴嘛?我只是讓你的妻子和你的未婚妻在一起好好續續感情而已”親王用一種不屑的眼神眺視著他說道:“跟我來。”

親王說完,背部化出一陣黑色的濃煙霧氣流,仿佛一雙翅膀將他圍住,轉身便向遠處一個深海石崖飛去。

滄赤月眼看親王要離開,便也跳到半空中踩著光點跟著親王而去。

不一會兒,滄赤月便看到了南宮與瑟瑟被一起吊綁在了駐立于雷恩海上的一根石柱上,她倆的一只手都分別被一個鋼銬給銬在了一起,在她們的下方也有一個小石柱,可是只能站得下一人。

“哥哥!”瑟瑟看見滄赤月站在了自己上方的石柱上,便忍著疼痛喚了他一聲。

“赤月救我…”南宮看見滄赤月,便也激動地叫喚起來。

滄赤月望著南宮與瑟瑟手腕上被鋼銬給勒出的傷口,不由得心疼起來。

“放了她們!”滄赤月想嘗試著用光刃將鋼銬給切斷,可是卻于事無補,他就只好轉身對親王大吼說道。

“放了她們?哈哈哈…別做夢了!也別嘗試了,我親手做的鋼銬你怎么可能切得斷?”親王懸在雷恩海的上空中,望著滄赤月大笑。

“痛…救我…”南宮的眼中閃著淚光,她的眼中只有滄赤月,她望著滄赤月抽泣著說道。

“我一定會救你!你別怕…”滄赤月望著南宮快要被扯脫臼的肩臂與被鋼銬勒開的手腕,心中自然也就按捺不住了。

“她們兩個,你只能救一個。”親王說完,扔了一把匕首到滄赤月的面前,然后又繼續說道:“你要快些做好決定,這鋼銬會慢慢變小,然后會切斷兩個人的手,最后兩人都會掉到海里成為鯊魚的盤中餐。”

親王的話讓滄赤月心頭一震。

瑟瑟與南宮,他必須得用匕首砍斷其中一人的手,兩人才有機會獲救,否則時間拖得越久,她們的血會引來海里的鯊魚,兩人可能都得斷手而亡…

他不可能再去傷害南宮,可是他又不能讓瑟瑟出事…

“救我…”南宮仍然望著滄赤月叫喚著。

“哥哥…你砍我的吧…你已經為她做了這么多…一定要救她…”南宮的晃動讓瑟瑟的手更痛了,她想到滄赤月的情緒全都是因為南宮,只好忍著痛強顏歡笑說道。

“告訴我南宮到底是不是狂瀾!”滄赤月遲疑了一下,然后轉過頭狠狠地對親王問道,他終于問出了藏在自己心中已久的疑問。

雖然南宮有著與狂瀾一樣的面容,一樣的傷痕,可是卻沒有任何關于狂瀾的記憶,甚至連自己的孩子都認不出來。

更何況,狂瀾雖萬惡,卻不會像南宮一樣自私。

“你先救她們,我再告訴你。”親王笑道,卻不注意在他的眼中,也有絲絲淚光。“時間不多了哦…”

她若是狂瀾,自己就算與天下為敵也不會讓別人傷害她一毫。

可是瑞拉國王于自己有恩,瑟瑟又是他與王后唯一的親血脈,瑟瑟若是出事,花之國就沒有了繼承人…

“救我…赤月救我…”南宮說道。

終于,滄赤月做好了決定,他揮起匕首,往瑟瑟的手腕上砍去。

瑟瑟見狀,也沒有多說什么話,只是害怕地閉上了眼睛。

不一會兒,瑟瑟掉下,撞在了下方的石柱上,她害怕,然后緊緊地抱住了石柱,爬在了上面,一陣疼痛后她再睜開眼,卻發現自己的手還在,只是流了一些血。

再往雷恩海下望去,南宮已經墜入了海底,一只帶著腐臭味的斷臂也跟著掉進了海里。

滄赤月雙眼紅潤,仿佛有一種挖心的疼痛,接著他撕心裂肺地怒吼了一聲,就將匕首扔向了遠處,然后從高臺石柱上跟著跳進了雷恩海里…

瑟瑟大驚,她想到滄赤月可不識水性啊。

“滄赤月!你這個笨蛋!”瑟瑟大哭,接著也跟著跳進了雷恩海里。

只留下親王一人在海面上,思緒萬千。

雷恩海下,滄赤月在水里緩了一會兒后,便睜開了眼睛,朝著往深海處下沉的南宮游去…

不知是什么原因,滄赤月竟然不再怕水,能在海里行動自如。

此刻的時光仿佛回到了幾年前狂瀾墜崖的那一刻,他是多么想要再抓緊她。

終于,滄赤月抓住了南宮的衣裙,然后將她拉進自己的懷里,接著又抱著她拼命地往水面上游去。

瑟瑟見到滄赤月浮出了水面后,也連忙過去幫忙接過南宮拼命地朝岸邊游去。

沉下雷恩深海的斷臂溢出了許些腐血,這腐血迅速地吸引來了許多鯊魚向三人襲去。

滄赤月浮在岸邊與瑟瑟一起將她托上岸,然后自己又爬上岸后,再想幫瑟瑟拉上岸時,一只白鯊已經張著血口朝她襲來。

就在這時候,一條鮫人從海里躍起,擋在了瑟瑟的身前,那條白鯊也順勢一口咬住了那條鮫人的腰部,將她拖下了雷恩深海里。

鮫人最后與滄赤月對視了一眼,滄赤月便認出了她,是月前他在周國救下然后又親自送回雷恩海的那條鮫人。

只是順手放生之恩,卻值得她去舍命相救。

滄赤月趁白鯊撕扯鮫人的時間連忙將瑟瑟拖上了岸,他緊握雙拳,想起自己的出生就是血月不祥之兆,一直以來,他都在給身邊的人帶來痛苦…

雷恩海的海水太過冰冷,瑟瑟正是生理期,出水后,感覺肚子接著一陣陣地疼痛起來,于是便抱著肚子躺在了地上。

滄赤月卻沒有再理會她,他脫下衣服,用它包住了南宮的斷臂,然后又抱住了她顫抖的身體,將她緊緊抱在懷里。

“對不起…對不起…”滄赤月終于忍不住,緊緊地抱著南宮淚崩起來。

“你還是沒有選擇她…”親王落地,他站在滄赤月的身前,望著他狼狽的身影說道:“我來告訴你,南宮便是狂瀾,可你還是背叛了她。”

見滄赤月的眼中只有南宮,絲毫沒有理會自己,親王又只好繼續說道:“帶她回去吧,好好敘敘舊,你們的時間不多了,明天我會來帶她離開,從明天起,你滄赤月,便再也沒有資格見她…”

親王說完,轉身便起翼離開了,卻沒有人注意到他在轉身的那一瞬間,嘴角也流出了黑血。

原來,狂瀾的殘體一直都是靠親王的元氣維持才得以保存下來,親王用自己的命給狂瀾續命了一段時間,將她變成了一個嗜血的怪物。

狂瀾與親王性命相連,如今狂瀾的身體受到了傷害,自己便也得到了重創,他雖是不死身,可他卻再也沒有多余的元氣去給狂瀾續命了。

在這世間沒有人會是親王的對手,可是孤獨卻是他最大的敵人。

花之國,寢殿。

原本晴朗的天氣此時卻陰沉起來,天空重得仿佛要塌下來的樣子。

滄赤月將南宮抱回了寢殿后,將她放在了自己的床上,見她顫抖不止的樣子然后又連忙用被子給她蓋上。

聽聞滄赤月滿身是血地抱著南宮回宮了的消息,夏洛克王后便帶著墨子蘇與眾人匆匆趕到了滄赤月的寢殿,生怕他出什么事。

滄赤月跪到了地上,用手抱起躺在床墊上的南宮,他將自己的衣服給撕扯開,想要給她的傷口換上嶄新的紗布,可是腐臭的黑血卻與衣服黏在了一起,如果硬扯的話只怕又添新傷。

此時,滄赤月才發現南宮之前蒼白的皮膚已經慢慢地暗沉了下去,黑色的血管血絲印布滿在了她的肌膚上,而之前腿上的傷疤也開始慢慢腐爛了起來。

“不要…”滄赤月見她的樣子,開始慌了起來,然后又緊緊將她抱進了自己的懷里,生怕她會再次離開自己。

“我恨你…”這時,滄赤月隱隱聽到了懷抱中人的一句話。

“對不起…”滄赤月淚崩,南宮痛,可他此時的心里更痛。

“不知…還有爹…在等我回家啊…”南宮斷斷續續地說著,仿佛在回憶著些什么,可是每說一句話,從嘴角處都要流下許多黑血。

“我帶你走,我們現在就去收拾東西,離開這里,我帶你去西美倫山脈,那里的重生殿一定能夠治好你…然后我們回北森,帶著淵兒一起…”滄赤月邊抽噎著邊說道,他想起身去收拾東西,可是南宮卻緊緊抓著他的手。

“我是狂瀾啊…”南宮此時恢復了所有的記憶,她想起了從前的一切。

“都是我的錯…如果那天我攔住了你,不讓你跳出旅棧,你也許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滄赤月回想起幾年前在梵卡大陸旅棧與狂瀾訣別的那一天,后悔不已。

“真好…如果不是你,與我一起跳下了無望懸崖,我又怎知,你心里是有我的…”狂瀾苦笑著說道,血淚已經混合在了一起然后流到了滄赤月的衣被上。

“王后!殿下!小世子被那個失蹤了很久,叫做雪笙的人給搶走了!我們攔不住啊!”此刻,一個侍衛跑了進來,跪在地上說道。

“你們怎么這么沒用!”夏洛克王后怒斥道。

滄赤月一聽自己的兒子被搶走了,剛想站起去把他救回來,卻仍然被狂瀾給緊緊拉扯住。

“別去…雪笙不會傷害淵兒的…我怕待會你走了…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狂瀾邊說著,邊吐出了黑血。

這時北島月走上前來,緊握雙拳說道:“赤月哥你照顧好師傅,我去找雪笙,我與她,是時候該做一個了斷了…”

北島月說完,轉身便帶著侍衛們跑了出去。

花之國,宮廷外圍。

烏云密布,陰風也陣陣地刮著。

雪笙一襲淡鵝黃色的長發,一手持著利劍,另一只手抱著小赤淵,只想帶赤淵離開這個充滿了虛偽的地方。

突然,一堆利冰從側面劃過,封住了雪笙的去路。

雪笙愣住了,她慢慢地回過頭,看到的,卻是那一副熟悉的面孔。

“你要帶淵兒去哪?”北島月冷冷地對雪笙說道。

“滄赤月又一次背叛了我瀾兒,我得帶淵兒離開,他不配做淵兒的父親!”雪笙轉過身,手也緊緊地握住了那把利劍,隨時準備與北島月為敵。

“他若是不配做淵兒的父親難道馬克西姆就配做了嗎?!他們血脈相連,你難道要淵兒認一個傷害他父母的怪物為父嗎?”北島月的手心泛著寒氣,仿佛隨時都會對雪笙出手。

北島月知道,他這次若是與雪笙動起手來,雪笙雖然不是他的對手,可他卻可能再也見不到她了。

“北島月,這是瀾兒的孩子,你憑什么多事!”雪笙怒道。

“這是赤月哥與我師傅的孩子,又關你雪笙何事?”北島月回道。

“今日,我一定得帶走淵兒。”雪笙說道。

“與我動手,你沒有任何勝算的。”北島月冷冷地說道。

“少廢話!”話畢,雪笙將小赤淵放到了一邊后,便手持著利劍朝北島月飛奔而來。

北島月修煉極寒之力曾經走火入魔過,經過一番折磨,好不容易才克制住了,可是此時與雪笙動起手來又讓他再次爆發起來。

北島月空手幻化出堅冰接著雪笙的利劍,雪笙每刺出一劍都會受到寒氣的重創,而北島月每接一次劍也會受到寒氣的反噬。

在兩人的上空中,空氣慢慢凝結成了一堵厚厚的巖石般的冰墻尖錐,仿佛隨時都會掉下將兩人給壓在下面。

眼見自己的兩個親人爭吵了幾句就打了起來后,小赤淵也著急了起來,他連忙向兩人跑去,想要阻止相愛相殺的兩人。

“北島舅舅…雪笙姑姑…你們不要再打了…”小赤淵哭著向兩人跑去。

此時,北島月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極寒之力了,可又怕自己的極寒之力會重傷到雪笙,只好自己忍著反噬的疼痛接著雪笙的劍。

“淵兒快走!”突然,北島月忙著對小赤淵喊話,卻沒有反應過來雪笙從后襲來的利劍,于是自己的手臂便被生生地劃開了一個傷口。

北島月的手臂受傷后,自然也就再支撐不起懸在兩人上空中的尖錐冰墻,那冰墻晃動了一下后,便迅速地朝下而墜。

“淵兒小心!”雪笙見那尖錐落下,生怕小赤淵受傷,便停下手連忙朝赤淵跑去,朝他的胸口處打了一掌,將他朝外推了出去。

而北島月見雪笙救了小赤淵,而尖錐冰墻又要將兩人吞噬掉時,他此時卻收緊雙拳,蓄滿了力量,接著又在千鈞一發的時刻將它釋放出來,一陣強勁的寒力便向北島月的四周釋放而去。

雪笙將小赤淵推遠后,剛一回頭,一陣似冰塊的寒力便將她給震了出去,因為回頭的原因,寒力帶著冰渣刺入了雪笙那純凈無暇的眼睛里,也劃傷了她絕世的容顏。

而此時的北島月卻被壓在了墜落的冰墻下,冰墻下的尖錐也跟著刺進了他的腿里與身上,將他牢牢地釘進了地里。

但此時的北島月也終于明白了什么是愛,他感受到了狂瀾曾經所經歷過的傷痛,雖然這樣給自己帶來的結局是毀滅,可終究是無悔的。

“啊——”雪笙痛苦地躺在地上嘶吼著,她捂住自己的眼睛,然后又用手拔出了刺進眼里的冰渣,臉上血肉模糊的她,卻再也看不見眼前的情景了,只記得最后回頭看到的,是被極寒之力吞噬掉的北島月。

“北島——”雪笙哭喊著,她忍住疼痛在原地胡亂地摸索著,只想再摸摸從前那個冰林小男孩的腦袋。

“雪笙姑姑!”這時,小赤淵跑上前抱住了雪笙,哭著掀起自己的衣服擦去從雪笙的眼眶里不斷流淌出的血跡。“淵兒給姑姑擦擦…”

“淵兒別怕,姑姑這就帶你走啊。”雪笙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任務,想到自己的眼睛看不見了,怕再拖一會兒會引來更多的人,只好忍痛連忙抱起小赤淵,然后小心地憑借感覺摸索著離去。

她以為北島月會沒事,可她看不見的是,在這一片宮廷大地上,所有的花草樹木皆被極寒之力給凍噬掉了,也包括被壓在了冰墻下血肉模糊的北島月。

夜已深,可窗外仍然是寒風呼嘯的吵雜聲。

小赤淵還是被雪笙帶走了,而北島月被從冰墻下救出來時也已經身負重傷,可是仍然還有些許意識。

“幫我…轉達給赤月哥…我學術不精…打不過雪笙…還是沒能…救下淵兒…”北島月雖是迷糊昏厥的狀態,可仍然斷斷續續地說著胡話。

其實北島月哪里是打不過雪笙,他只是不忍傷害去她罷了,才會使用出這種自斷經脈吞反噬的方法。

滄赤月也能理解北島月的用意,可此時的他,竟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管顧不上,因為他想起了親王的話,生怕天亮了以后,狂瀾就會徹底離開自己了。

滄赤月很想現在就帶狂瀾離開,可是又放不下自己身上的責任,因為明天是他與瑟瑟的婚禮,一場王位交接的婚禮,他必須得等到婚禮完成后,等瑟瑟坐上王后的位置然后再拿到掌管軍政的大權,他才能帶狂瀾離開。

“你別睡…”滄赤月對意識模糊的狂瀾說道,此時的他早已流干了眼淚,雙眼紅腫,他只怕狂瀾睡著了以后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我怕等不到…等不到回家了…”狂瀾的氣息越來越弱。

“你會沒事的…馬上就天亮了…你再等我一會…交接儀式一完我們就走…到時候我們就回到北森再重新辦一場婚禮…沒有人可以再將我們分開…”滄赤月抽噎道,可他卻再也哭不出來了。

這時,女祭司慌慌張張地走了進來,然后對滄赤月說道:“殿下,北島王子怕是撐不下去了…”

女祭司的話給了滄赤月心頭又重創一擊,他不想再失去北島,可是又不想離開狂瀾太遠。

“你把…把萬妖之珠給他…”狂瀾抓緊了滄赤月的衣袖,然后斷斷續續地說道。

“不行!”滄赤月斬釘截鐵地說道。

他之前將自己體內的萬妖之珠取出然后還給了狂瀾,這才止住了她不斷腐化的傷口,可若是此時取出來去救北島月,只怕狂瀾會死。

“我已經死了啊…萬妖之珠若是對我有用…我早就好了…”狂瀾抓滄赤月的手抓得更緊了,他想到北島月曾經是跟著自己修煉極寒之力的,身體應該能夠吸收住萬妖之珠的力量。

“殿下快些吧!不然北島王子就撐不住了!”女祭司對滄赤月說道。

滄赤月遲疑了一會兒,如果他這樣做的話,也許北島月以后會成妖,更何況,他擔心的是如果他這樣做,不知道狂瀾的身體會腐化成什么樣。

“好…”滄赤月緊握雙拳,接著用手按在了狂瀾的胸前,將萬妖之珠取了出來,然后交給了女祭司,和她一起去救治北島月。

“你一定要等我…”滄赤月彎下身子,用手輕輕地撫著狂瀾的額頭,說完后便朝著她的額頭上吻了下去。

起身后,見狂瀾望著他會心一笑,滄赤月緊握雙拳,咬了咬牙后轉身便出了殿門,朝著北島月的寢殿狂奔而去。

“都說我負天下人…可你們天下人又何曾善待過我…”

將萬妖之珠送到北島月的寢殿大門前后,滄赤月也沒有再走進去看望他。

“瑟瑟…”滄赤月站在寢殿的大門前,看見站在里面的瑟瑟便朝她喚了一聲。

“哥…”瑟瑟轉身,看到滄赤月后就走了出來。“離婚禮就只剩幾個時辰了,我得先回去換好禮服,你先回去休息一會兒吧。”

滄赤月卻突然愣住,想到昨日曾為了救她而親自砍掉了狂瀾的一只手,他覺得自己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可瑟瑟卻連一句問候狂瀾的話都沒有。

“我現在就要帶狂瀾離開了…”滄赤月冷冷地對瑟瑟說道。

“可是離婚禮只有幾個時辰了啊!所有周國的首席們都會來參加婚禮,你若是走了,明天的婚禮還怎么舉行!”瑟瑟著急地說道。

“對不起,我怕狂瀾等不了那么久。”滄赤月說道,只覺得眼前的瑟瑟長大了,已經能為自己的國家考慮了。

“實在不行的話婚禮就延后吧,你先帶狂瀾去重生殿,等治好她以后再回來完成婚禮。”瑟瑟說道,想到狂瀾畢竟是因為自己才失去一只手的,為她做出這點犧牲也沒什么大礙。

“我不會回來了。”滄赤月望著地上的冰渣冷冷地說道。“明天對外宣布就說,我已經病逝了吧…”

滄赤月要為狂瀾放棄一切!

聽了滄赤月的話后,瑟瑟愣住了,她雙眼紅潤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么,也不曾想自己能去嘗試改變滄赤月所做出的決定。

啪——

“王妃!”

兩人談話時,卻完全沒有注意到前來探望北島月的墨子蘇,只見她剛走到門口時,便倒在了地上。

這些天本來就是墨子蘇待產的日子,她理應在宮里好好調養好身子,可是當她聽聞北島月出事的消息后,便挺著個肚子,硬是想來看看他怎么樣了。

卻不想在路上無意中聽到了滄赤月交待后事的話,她一時難以接受,于是便暈厥了過去,整個人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血!王妃出血了!”墨子蘇的侍女見況不對勁,于是便跪在地上一個勁地對著滄赤月哭喊道。

一事接一事,滄赤月也沒有多余的時間再去考慮什么,只是連忙上前抱起她,然后匆忙地往內宮里趕去。

等滄赤月剛跨進內宮的大門后,發現窗外有異樣,轉頭一看才注意到,是一條身繞黑紫色濃霧的空骨架龍正向著自己寢殿的方向飛去。

是親王來了。

滄赤月心頭一顫,才反應過來天亮了。

他生怕親王真的會將狂瀾給帶走,只好加快了自己的腳步,將墨子蘇放到內宮的床榻上后,便連頭也不回地就轉身飛奔而去。

花之國,內宮。

女祭司給墨子蘇灌下了碗緩痛的湯藥后,見她醒了后滿頭大汗,便用一條濕毛巾為她擦著額頭上的汗。

墨子蘇醒了后,疼痛卻使她聲嘶力竭地叫喚著,此時,她濕漉漉的頭發已經胡亂地貼在了她的脖頸上,她的眉頭擰成一團,急促地喘息著,聲音也早已變得沙啞。

“祭司…一定…一定不能讓孩子有事啊…”墨子蘇雙手青筋暴起,緊緊地抓住了床單,生怕自己的孩子出事。

“王妃別緊張,不會有事的。”女祭司擦著墨子蘇額頭上的汗,安慰她道。

——

“狂瀾!”滄赤月拼盡了自己的全部力氣跑回了自己的寢殿,然后用手抱住了寢殿的大門,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差點累得跪到了地上去。

只見親王站在床榻旁冷冰冰地望著自己,而狂瀾卻一動不動地躺在自己的床榻上,已經沒了氣息。

“她寧可死也不愿跟我走。”親王冷冷地說完,空洞的眼睛里卻閃著淚花。

“把狂瀾還給我!是你讓她變成這樣!”此時的滄赤月也早已失去了理智,他淚流滿面,不知哪來的力氣,跑上前抓住了親王的衣領,想要揍他一頓,卻發現在他的衣袍下,只是一副空空的骨架。

“若是再給你一次機會,你一定要保護好她。”親王沒有還手,只是冷冷地說道。

聽了親王的話后,滄赤月才反應過來,親王是個跨越生死的人,然后又激動地對他說道:“你一定可以救她!你不是在這世間已經越過生死線了嗎?或者是一命換一命我也愿意啊!”

可親王卻沒有說話,仍然用一種冷冷的眼神看著他。

“你現在就殺了我!你現在就救她!”失去理智的滄赤月對著親王說道。

“你還沒有資格為她死。”親王想了許久,然后說道:“你欠她的太多了,我要你好好活著,用這輩子去護她周全。”

聽了親王的話,滄赤月卻愣住了。

“我在這世間活地太久了,可大部分都是沉浸在復仇里,可當我成為這世間第一人時,才發現這漫長的生命其實毫無意義,而埃爾莎的出現就像是顆糖,是她給了我繼續活下去的希望,可是后來我卻為了要復活她,竟會走火入魔到想要用狂瀾去做復活她的容器。”親王停頓了一會兒,又繼續說道:“若是我有心,早點發現我對埃爾莎的感情只是愧疚的話,也不至于去做了這么多傷害她的事…”

“我會用自己的元魄去救她,等我死后,希望你能帶走她,不要再讓別人傷害她,這是你最后一次機會了…”親王說道。

親王的話給了滄赤月心頭一擊,他直到現在才明白,他為狂瀾所付出的,竟選不足親王的萬分之一。

“也許我死了,也就不會那么孤獨了…”親王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種溫暖的笑容。“記得替我對她說聲對不起…”

馬克西姆唯一的對手塞納已死,在這世間,已然沒有人能再與他抗衡,可是沒有對手的他竟還是戰勝不了孤獨二字。

親王說完后就跪到地上,側身爬在了狂瀾的身上,然后身上突然一塊塊裂開,最后整個人都化作了灰燼。

滄赤月撿起親王遺落在地上的那顆元魄珠,然后將她融進了狂瀾的身體里。

——

事畢后,滄赤月剛抱起狂瀾,便被從窗外襲進的幾顆寒冰球給炸開撞到了寢殿后墻上。

緊接著,一個有著人臉,可是身上卻是由萬千細冰錐組成的女子從窗外躍了進來,她望了滄赤月一眼后,便將爬在地上的狂瀾抱了起來,然后又跳出了窗外。

“站住!”滄赤月見狂瀾被冰女給帶走了,便連忙從地上站起,晃了一下腦袋就跳出窗外追了出去。

冰女迅速地在地上移動著,突然,一道光芒在她的身前劃過,然后將她與狂瀾給炸開。

冰女見滄赤月追上了自己,怕狂瀾的身體被他給搶走,于是便用冰將狂瀾的身體給封了起來。

“放開她!”滄赤月的眼里冒著怒火,手間也發出了金色的光芒。

“憑什么!她一個小輩憑什么讓馬克西姆舍命去救她!”冰女站在原地嘶吼著,眼眶濕潤。

可是滄赤月看到冰女的模樣后卻愣在了原地,他并沒有親自見過埃莎,卻仍然能記得,老龍王曾經在他夢中留給他了一些關于從前發生在塵世臺的記憶,他發現,冰女和埃莎竟是一樣的臉龐。

再聽到冰女直喚親王的名字,滄赤月也能猜到了,眼前的冰女便是從前的埃莎。

親王耗費了自己的大半輩子去復活她,可是到了最后卻仍然舍不得用狂瀾的身體去做容器,所以才迫不得已只能用寒冰去做埃莎的身體,然后又讓她回到了萬妖國,接著做她的萬妖女王。

“我要融了她!讓馬克西姆回來!”埃莎對著滄赤月嘶吼道。

“親王欠你的,他已經還完了,他之所以讓自己灰飛煙滅的原因,就是為了避免讓你再去救他啊!”滄赤月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去為親王與這妖女做解釋。

“都是你滄龍族害了他!你不是龍族遺子嗎?我要殺了你為他報仇!”埃莎怒吼道,接著就沖上前去與滄赤月廝殺了起來。

花之國,內宮。

“啊…好痛…”墨子蘇仍然雙手緊握床單,為了自己的孩子在與死神做著抗爭。

“墨姐姐千萬不要放棄啊!”瑟瑟說道,此時的她已經換好了純白色的婚紗,守在內宮里,與女祭司一起照顧著墨子蘇。

突然,一名武裝的侍衛風塵仆仆地直接闖進了內宮,然后跪到了瑟瑟的身邊說道:“公主殿下!赤月殿下他與萬妖女王在大殿的方向廝殺起來了!我看那妖女使用的是冰封的禁術,殿下身上有舊疾,只怕是情況不太好啊!”

“什么?萬妖女王!”瑟瑟想到了從前,親王將南宮送到花之國的那天,在大殿里要將自己血祭的那個內力深不可測的冰女。

“救…救赤月…”一直遲遲生不下孩子,徘徊在生死邊緣的墨子蘇卻抓住了女祭司的手說道。

“不可以!你若是去了,只怕墨姐姐和孩子都會有危險!我去吧!你一定要照顧好她們!”瑟瑟攔住了女祭司,然后對她說完后,便提起婚紗禮裙,向著大殿的方向跑了出去。

——

滄赤月手持光刃,接上了埃爾莎襲來的一道道冰錐利刃,可無奈沒有了萬妖之珠的庇護,他每接一次,都要受到寒氣的反噬。

此時,烏云已經吞噬掉了原本蔚藍的天空,剎那間已是大雨滂沱。

滄赤月淋著暴雨在被道道冰錐封住的土地上飛速移動著,一時間緩不過氣來,喉嚨中的鮮血便涌了上來,現在的他體力已是不支,身上也被冰渣給劃得體無完膚。

可此時自己若是退縮了,狂瀾一定會再次被埃莎給害死,好不容易才等來的機會,自己就算是拼了命,也不會讓埃莎帶走她。

可是,埃莎的殺氣卻是越來越重,滄赤月也再無力氣去與她廝殺下去。

趁滄赤月虛弱的時候,眼看埃莎張開手移向了狂瀾,想要毀了她的身體,滄赤月知道自己制止不了她,就只好奮不顧身地去擋在狂瀾的身前,用胸口生生地去接了埃莎的一掌。

滄赤月朝后擊出幾米后便倒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來,寒冰之力迅速在他胸前的傷口處蔓延開,他只感覺此時的自己快要四分五裂,就連五臟六腑都錯了位。

可是,在自己冰冷的軀體內,滄赤月卻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血就猶如烈火一般熾熱,在自己的身體里沸騰起來。

“我是…龍族的希望啊…”滄赤月想到了自己身上流著的可是龍族的血,如果能把自己的血涂到光刃上再刺進埃莎的身體,或者會削弱她的寒冰之體。

此時的滄赤月也顧不了那么多,只好拼盡全力站起,然后用光刃割開了自己的手臂,讓光刃沾上了自己沸騰的鮮血后,便不顧一切地朝著埃莎沖了過去。

埃莎見滄赤月朝自己送死來了,便也張開了自己冰錐似的手指,飛速地移向滄赤月。

可令她沒有意料到的是,滄赤月的速度竟是如此之快,握在他手中的光刃已經刺進了自己的胸口。

沾在光刃上的鮮血也仿佛有生命似的,順著傷口流進了埃莎的體內,流至她全身,熾熱地仿佛要將她引爆。

“既然如此,那就同歸于盡吧!”埃莎說完,趁滄赤月貼身毫無防備之時,用自己細長冰錐似的手直接刺進了滄赤月的腹中,直接穿過了他的后背,然后彎下手指扣住,將他與自己的身體鎖在了一起。

鮮血似瀑布般地從滄赤月的口中涌出,流到埃爾莎的身上腐蝕著她的冰體。

埃莎要引爆自己與滄赤月同歸于盡!

見埃莎瘋了般地大笑著然后閉上了眼,滄赤月想要推開她,可無奈她的一只手已經穿過了自己的身體,將自己與她牢牢的扣攏在了一起,若是將她硬拉開,恐怕會將自己腹部的內臟也拉扯出來。

埃莎的身體越來越亮,仿佛隨時都要爆了般。

想到狂瀾還等著自己去救…

墨子蘇還在內宮產房里與死神做著爭斗…

還有瑟瑟…

自己的身上還承擔著太多的責任,自己又怎能輕易就放棄?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時,滄赤月又鼓起一股勁,握緊了手中的光刃然后一把將埃莎插進自己腹中的那只冰臂給砍斷,然后又拼盡了自己的所有力氣轉身跑開埃莎將自爆的冰體。

轟——

埃莎引爆了自己,她的冰體瞬間便四分五裂至灰飛煙滅,巨大的氣流將滄赤月給震飛到了遠處的宮殿石墻上,硬生生地撞出了一個凹進去的裂坑,然后又掉到了冰冷的地面上。

滂沱的大雨沒多久就將爆炸引起的灰燼給淋濕壓了下去。

大殿外圍的周圍的景象慢慢清晰了起來,碎石成堆,滿地冰渣,一片狼藉。

可是,滄赤月卻再也站不起來了。

這次爆炸幾乎震碎了他全部的筋脈,他像片羽毛似的輕飄飄地掉到了地上,卻仍然沒有忘記朝著狂瀾的方向爬去。

滄赤月將手抬起,就差一丈的距離,他就可以牽到狂瀾的手了…

可是,還沒能爬到她的身邊,滄赤月便爬在原地沒有了動靜…

可鮮血從他的腹部流出,流滿了一地,竟成了一個龍紋的形狀!

——

“哥——”灰燼中,瑟瑟哭花了妝,提著自己的白色婚紗禮裙,淋著大雨,踏著狼藉狂奔而來。

瑟瑟跑到了滄赤月的身前,然后不顧滿地的碎渣就跪到了地上,抱起渾身是血的滄赤月朝天大哭著。

內宮。

“王后!祭司!赤月殿下他…他被冰女殺死了…”又一個侍衛大哭著,然后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跪倒在地上。

夏洛克王后聽了后,一時接受不了這個消息,便向后踉蹌幾步,差點暈了過去。

而還在生死邊緣徘徊的墨子蘇聽了這個消息后,卻再也使不上力氣,幾次要暈倒卻又被女祭司給搖醒。

“子蘇不要放棄啊!用力啊子蘇…孩子就快出來了…”女祭司想要鼓勵她。

“王妃出血了!”墨子蘇的隨身侍女突然大喊道。

“快去換盆熱水進來!”

“啊——”墨子蘇雖然心灰意冷用不上力氣,可她仍然在不停地努力,她就算是死,也一定要把孩子給生下來。

伴隨著墨子蘇的嘶吼與侍女們的叫喊,內宮的產房里幾乎亂成了一鍋粥。

“哇——哇——”

“王妃!太好了是對龍鳳胎!”女祭司感覺到自己已經無法再力挽狂瀾了,便和侍女一起抱起兩個嬰兒,用褓被將他們包好然后抱到了

墨子蘇的身前,想讓她再看看自己的孩子。

可此時的墨子蘇卻虛弱地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

“王妃!你睜開眼睛看看他們吧!”

“看看小世子長得多像殿下啊!”

“真…真好…”聽見女祭司的話后,墨子蘇又用盡全力睜開了眼睛,然后顫抖著抬起手,想要去摸摸孩子的小臉,可是還沒等她碰到孩子,卻因失血過多的緣故,自己便斷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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