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煉尸?煉體?
- 無姓之仙
- 多癡才會哭
- 3233字
- 2020-11-17 14:05:48
難民群中,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
兩個相貌普通的漢子正坐在一旁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在他們身后,有人用破舊的船布支了一個簡易的帳篷,上面堆滿了落雪。
衛(wèi)國并不沿海,但湖泊還是有的,此向東方幾十里外就有一個大湖,但戰(zhàn)亂紛爭一起,往日那些漁民也都四散逃了,這船布應(yīng)該是有人路上撿來的。
不過這等船布并不暖和,頂多隔些風(fēng)雪便是了。
“這鬼日子啊,什么時候是個頭。”一個漢子哆哆嗦嗦的道,“往日可沒遭這個罪啊,這些日子吃的湯餅,換以前便是我養(yǎng)的狗都不會看一眼的……”
“忍一忍吧,現(xiàn)在路上不太平,邪門的事情太多了。”另一個漢子接口道,“只要到了晉國,憑三位公子的關(guān)系,咱們還會回到以前的生活的,說不還會好幾分。”
貴族之間也是聯(lián)姻的,此次往晉,小公子他們明面上便是說要去投奔他的一位姑母。
那位姑母聽說在晉國也是很有名望的,且極為喜愛小公子。
“晉國為什么不出兵呢,他們的鐵槍軍可就在邊線不遠的襄城駐守呢。”另一個漢子不解道,“要是他們出兵,叛軍們哪里會是這等鐵騎的對手,早就平亂了。”
“咱們衛(wèi)國的那幾位大仙師都沒有出面,他們哪敢越殂代皰。”另一人嘆了口氣。
每個國家都有大仙師存在,晉衛(wèi)兩國皆是如此,他們雖然極少過問政事,但誰也不能忽略他們的存在。
其實所有人心中都隱約知曉,此次衛(wèi)國內(nèi)亂,叛軍恐怕也是得了那幾位大仙師中某位的授意。
但那等存在,便是此時已離國都千萬里,他們這些小人物也不敢公然談?wù)摗?
修仙者,或者說凡人口中的仙師,便是如同神明一般深入人心。
“聽說小公子出生那年百花齊綻,有莫名異香凝而不散,三日方消,會不會也有可能成為仙師……”
“唔,的確有這個可能。”不想另一個漢子沉默了一會,竟是點了了點頭,“我聽聞有位仙師中的大人物在那年曾拜會過老爺,不過后來如何卻是不知道了……”
“竟有此事?”那漢子本是隨口一說,不曾想聽到了這種辛秘,不由精神一震。
“噓,這事還是少說為妙。”另一人提點道,“你對小公子可要恭敬一些,我瞧著錢七兩兄弟這幾天有點耐不住了,嘿嘿,等到了晉國,他們兩個恐怕得吃些苦了。”
“若你說的是真的,他們兩個以后可就慘了。”那漢子深以為然,他們在周家多年,對幾位公子及周管家的脾氣也是知曉幾分。
特別是周管家,每年都有仆人因各種罪名在其令下受到嚴重的處罰,因為衛(wèi)國并不禁私刑,貴族有權(quán)利懲處仆從奴隸,所以在周家,每一年都會有仆從受罰時,輕些的落下一身殘疾,便是直接打死也是常有的事兒。
就在此時,那漢子忽然眼神示意了一下,另一人面色一肅,扭頭望去。
“小公子。”那護衛(wèi)不著痕跡的彎了彎腰,低聲道。
“嗯,周伯在里面嗎?”遠處,小公子低頭渡步過來,小聲詢道,此時他眉頭緊鎖,似乎是有什么難解之事。
“在的,在的。”另一個漢子趕緊回道,“我們兩個一直在這守著,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情況。”
“嗯。”小公子應(yīng)了一聲,掀開了船布鉆了進去。
那兩個漢子對望了一眼,都是松了口氣,就在此時,兩個人像覺察到了什么,同時抬起了頭。
“雪好像小了?”其中一人疑惑道。
“不對,是雪,停了。”另一個人愣愣的的望著天空,喃喃道。
此時早已入冬已久,鵝毛般的大雪早已下了好幾天,便是往日,也總會有零散的雪花飄落下來。
這里是衛(wèi)國的邊疆之地,每年冬天積下的落雪,在春暖花開之時,冰雪消融,匯成細流,滋潤了大半個衛(wèi)國的土地。
生活在這里的人們,早已對冬天的鵝毛大雪習(xí)以為常,雪從來沒有在冬天停過,整個衛(wèi)國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情。
烏蒙蒙的天空讓人看不清楚,不遠處的難民中也有人發(fā)現(xiàn)了異常,大聲叫嚷起來。
“雪停了?咱們是到了晉國了嗎?二芽子,咱們是到了晉國了嗎?”一個瞎眼的老婦哆哆嗦嗦的扯住了身旁一個幼童。
“不是啊,三奶奶,啊,你弄疼我啦!”二芽子叫了一聲。
“那雪怎么會停呢,雪怎么會停呢,大仙師幾十年前發(fā)過神令啊,邊疆冬日不停雪的,怎么會呢。”那瞎眼老婦呆滯在原地,茫然的松開了手,“衛(wèi)國大亂,今日雪停,難道……”
“難道大仙師已經(jīng)……”
那老婦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啊”的一聲,嘔血一口,倒地而亡。
百里之外
一艘黑金大船靜靜的橫陳在半空之中,那船約有幾十丈,周身俱是裂縫與火跡,船尾清晰的印有一個足有數(shù)丈的五指手痕,一看便是經(jīng)歷了一場難以想像的戰(zhàn)斗。
青芒流轉(zhuǎn),隱隱在修復(fù)著這些痕跡。
大船之側(cè),一面青色大旗迎風(fēng)而動,呼呼做響,旗面上一條面露痛苦的黑頭大蛇正吐著舌信,活靈活現(xiàn),就如活物,欲擇人而噬。
“雪,止。”
大船之內(nèi),一個白衣俊秀青年做了個難以言明的古怪手勢,朗聲道。
隨著那“止”字的聲音落下,天地之間忽然靜頓了片刻,像有什么東西在消失,磨滅,又像有兩股不同的規(guī)擇在對抗,相爭。
片刻之后,在那白衣青年的手中忽然憑空出現(xiàn)了一張銀白色的法符,那法符模樣不俗,上繪一行古字,此時正隱約有白芒消隱,似在掙扎,但幾息之后,終是黯淡了下去。
白衣青年輕笑一聲,將其收了起來,在他身旁,一個身材窈窕的少女輕呼道,“四師兄連收三張【瑞雪符】了,好歷害。”
“不算什么,區(qū)區(qū)小術(shù),不入法眼,呂師妹,這次你若是跟隨其他幾位師兄,才是真的漲見識。”
那青年黑發(fā)披肩,一身白衣,雙眸深邃,就如一塊渾然天成的美玉,不沾塵世煙火。
“商師兄一路斬妖伏怪,鎮(zhèn)壓妖邪,論手段精妙,同輩之中實乃我所見之最。”另一個黃袍少年贊嘆道。
“不錯,不錯,更不論前幾日在衛(wèi)國都城做下的那件大事,一劍梟首衛(wèi)國首席大仙師,看的我是熱血沸騰啊。”另一人接口道。
“妖邪亂人心,我輩修士,自當責(zé)無旁貸。”白衣青年開口,語氣淡然。“至于衛(wèi)國那事,乃是大勢所趨,我也只是運氣使然。”
“想那【渾元宗】太上長老壽止八百七十余歲,化道之后天地哀鳴,其精氣四散,傳言宗門十里百花齊綻,枯木生枝,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黃袍少年嘆道,“不過現(xiàn)在渾元宗亂成一團,群龍無首,連其管轄的凡間城池也無人照理,不然哪里會有今日。”
“【渾元宗】亂是他們的事,我們只消按門派吩咐,逐步蠶食其勢力就好。”商師兄擺了擺手,身后立刻有個唇紅齒白的小童快步走了過來,為其倒上漿酒。
大船之外,隨著那張銀色法符的被白衣青年收起,天上原本飄飄灑灑的白雪也緩緩慢了下來,看這勢頭,恐怕不一會兒便會完全停了。
商師兄舉起白玉酒杯,輕笑道,“兩位師弟,呂師妹,而今渾元勢微,各方云動,我輩修士,雖在凡人眼中是仙人一般的存在,可在大能眼中,我等何嘗也不過是蜉蝣小蟲。”
“但我商某人,有信心,沖破九天,斬盡妖邪,真真正正成為這天地間頂尖的人物!”白衣青年語氣鏗鏘,此刻他的這種念頭竟是有了勢,大船之外竟是憑空出現(xiàn)了某種波紋,但卻又慢慢消散。
“我等自當隨師兄,共攀九天!”那三人對望一眼,皆是感應(yīng)到了外界的變化,面露驚疑之色,但口中卻是忙一起言道。
這種變化分明是其修為引動天地規(guī)擇之變,身為修仙者的他們自是明白其中的含義。
“好!”商師兄朗笑一聲,一口飲盡了杯中之酒,“此去十萬里,斬妖百千萬,今日,就在此處開始,行我大道登尊之路!”
帳篷中
“仙師……”良久,立在原地的陳久慢慢睜開了眼,從那種奇妙的感覺中醒了過來。
張老大與李先生都關(guān)切的看著他,此時見他無礙,都是松了一口氣。
“阿久,仙師是傳你的是何法?”張老大急切道。
道法萬千,最初的選擇可謂是最為重要的,特別是像陳久這般未立根基的少年,更是對其有根本的意義。
“是,是一門煉……”陳久諾諾,實在是那煉尸邪功形容太過妖異,他一時也不該如何回答。
“是一門煉體功法,雖是殘篇,但也可吐氣修身,如是修成,伏虎開山也未嘗不可。”
王瘸子見他吞吞吐吐,以為陳久不滿這功法,開口道。
猶豫片刻,他又補充道,“大成之后力有萬斤,便是一般修士也不會是他對手。”
“煉體法門?”張老大松了口氣,卻又有些失落,尋常的煉體之術(shù)便是凡俗之中也常有人習(xí)得,這顯然并非仙家大道。
但王瘸子形容的卻也很是不凡,他心中雖是有些落差,但也比什么也得不到好。
“多謝仙師!”張老大抱拳道。
“煉體?”陳久一愣,但他卻是迅速反應(yīng)過來,低下了頭。
此刻他的心中卻是不能平靜,便是說掀起濤天巨浪也不為過。
“不是煉體啊,那【尸氣養(yǎng)身經(jīng)】明明開篇講的是祭煉活人的魔道功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