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94—2014年墨西哥財政政策選擇與效應
- 朱曉金
- 7168字
- 2020-11-30 10:27:43
緒論
一 選題背景和意義
(一)選題背景
受2008—2009年國際金融危機以及2012 年世界經濟的“二次探底”影響,發達國家深陷財政赤字泥潭,宏觀經濟穩定與財政風險問題重回人們的視野。2014年發達經濟體平均財政赤字率下降至GDP的3.5%[1]左右,比國際金融危機時的最高水平減半,總體風險自2013年以來有所降低但仍然偏高[2],而新興市場經濟體在危機初期雖然因良好的財政空間緩沖度過危機,但目前財政赤字率和負債率比危機前高出許多,財政脆弱性上升。危機爆發之后,拉美地區因對外貿易條件不斷惡化財政收入下降,其反周期的財政政策可否持續,如何退出,退出后如何穩定增長備受矚目。2013 年拉美區域前兩大經濟體巴西與墨西哥在危機的沖擊下,多數宏觀經濟指標表現與大部分拉美國家逆向而行,成為國際經濟傳導中該區域波動最大的國家和地區經濟增長最大的拖累因素。2014年呈現出了較強的宏觀經濟外部脆弱性,內部經濟結構矛盾進一步凸顯,財政形勢充滿挑戰。[3]
回顧危機爆發前后,墨西哥作為石油出口國,受原油價格大跌影響,于2008年第四季度出現負增長,2009年GDP增長率大幅衰退跌至-6.0%,在拉美各國中情況最為糟糕。2009年7月卡爾德龍政府在財政收入已經出現巨大缺口的情況下,不得不放棄減支增收的財政計劃,推出44億美元緊急開支的反周期性財政措施刺激增長,使墨西哥2010年重回增長軌道,但在其后至今增速卻步步走低。2013 年年初涅托新政府為穩定增長,開出了零赤字的承諾,著手平衡財政,但全年受出口驟減及內需增長乏力影響,GDP增長率僅為1.1%,新政府最終突破年初承諾,財政赤字占GDP之比達2.4%,同時公共債務規模進一步擴大,占GDP比重攀升至37.7%,財政形勢下降。
把考察時間段進一步拉長來看,在1994 年至2014 年二十年時間里,墨西哥歷經三次經濟衰退,其中1994年金融危機和2001年受美國影響出現的“穩定中的萎縮”,政府經由財政調整和改革都較快地恢復并實現了增長,但本次危機之后墨西哥并未能再次走向相對穩定的增長態勢:2013年墨西哥政府財政赤字占GDP的比重從2001年的0.7%逐漸攀升至2.4%;財政收入占GDP的比重僅為23.6%,稅負水平繼續低于拉美地區平均水平,較20世紀90年代甚至還有倒退,其中來自石油工業的收入占比呈現出波動性;公共債務規模較2000年的15.8%相比也高出一倍之多;此外來自聯合國拉美經委會(CEPAL)的研究證明,墨西哥稅收體系的脆弱程度在拉美地區排名第三,這也直接導致了政府收入的減少;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的研究證明,盡管2000年以來拉美國家進入改善收入分配的歷史時期,但是墨西哥的稅收政策作為反對不平等的工具實際上卻完全無效。2011 年,該組織進一步指出盡管墨西哥的宏觀經濟和貨幣相對穩定,但對于墨西哥來說,在其石油出口下滑以前完成經濟政策,特別是財政制度的改革至關重要,國內各黨派應把國家利益放在首位,共同推動一個長期的,更加完善的財政制度。
可見,從20世紀80 年代的債務危機,90 年代金融危機至今,墨西哥公共財政狀況與宏觀經濟一同經歷了長期的跌宕起伏,盡管歷屆政府都進行了側重點不同的財政改革,力圖實現財政穩定和經濟增長,但是受外部經濟總體環境沖擊以及內部結構矛盾的影響,經由財政穩定而至經濟增長之路仍然充滿挑戰。本書在這樣的背景下,將目前墨西哥的財政困境放在更大的時間范圍內,以1994年作為重要的時間起點,來分析近20年來墨西哥由財政穩定至經濟增長的財政之路的演進、特點、效果和困難。在兼顧財政措施宏觀經濟背景的基礎上,深入理解墨西哥財政政策選擇的理論及實踐演進邏輯,分析財政改革的導向和成效,并作出適當的評價和展望。以1994年作為時間起點的理由如下:
(1)作為20世紀80 年代拉美新自由改革的樣板國家,債務危機之后,墨西哥歷經德拉馬德里政府(1982—1988 年)與薩利納斯政府(1988—1994年)兩屆政府的自由化改革,至1994 年基本完成了由“進口替代”到“新自由主義”發展模式的轉型。
(2)1994年墨西哥加入北美自由貿易區,成為世界上第一個開創南北經濟合作的國家,同所有新興國家相比,無論開放速度還是程度,墨西哥都繼續走在經濟自由化發展的最前列。
(3)墨西哥完成由1982 年倒賬至1994 年的新自由主義“財政重建”。
(4)金融市場開放以及貿易失衡帶來的銀行流動性危機導致1994年銀行危機爆發,這既被視作新自由主義改革負面影響的集中爆發,也促使墨西哥從1997年開始轉向更具獨立性和務實性發展道路的探索。可以說,墨西哥從此擺脫了自20世紀30年代以來的負債發展之路,借由新自由主義的休克療法,打開了一條通往獨立務實發展的可能的道路。
(二)理論意義
任何經濟政策的選擇都離不開經濟理論的發展和演進,可以說財政政策誕生于凱恩斯主義,凱恩斯革命之后,財政政策在學界的研究迅速上升,成為凱恩斯主義最重要的研究領域之一。20 世紀西方主流財政理論的發展與演進,從凱恩斯主義、新古典綜合學派,到貨幣學派與供應學派理論,又無一不倚賴于20世紀歐美的財政實踐,或者說是在其經濟發展現實與特點的基礎上所進行的探索與思考。無論是1929—1933年“大蕭條”還是70 年代的“滯脹”都客觀上推動了西方經濟與財政理論不同流派的發展、融合和完善。目前,西方主流財政理論日益專業化、宏觀化。20 世紀后三十年,已經形成了對政府支出以及稅收等問題的集中關注。當前,對最優財政政策問題、最優稅收問題,以及財政分權與經濟增長等問題的探討在西方財政政策理論研究中都形成了相對成熟的看法。
新興市場國家財政政策在當前顯然也面臨著同樣問題的挑戰。但值得注意的是,在具體的經濟結構與財政調整難點上,新興市場國家卻與發達國家有所不同,新興市場國家因為歷史背景不同,發展水平也有差別,財政政策運用的困難要大得多,可以說關于新興市場國家的財政政策理論還在探索和建立之中,也有待加深認識。
以拉美為例,20世紀拉美國家經濟走過了一條與西方以及東亞國家都迥然不同的發展道路。其中墨西哥從60年代起進口替代工業化模式發展動力衰竭,70 年代因為特殊的歷史與政治背景,歷經民眾主義基礎之上以石油工業為依托的發展主義,1982年債務危機爆發后進行新自由主義經濟改革,完成了國家經濟發展模式的轉型。自90 年代以來,墨西哥成為開放的自由經濟市場,并逐漸形成了經濟的石油依賴與外資依賴兩大特點,并遭遇了“新興市場時代”的第一場金融危機。
20世紀90年代至今,墨西哥“后危機時代”的經濟與財政政策非常具有代表性,每一階段都有鮮明的理論主張作為指導,也有具體的行動目標,逐步擺脫了債務困擾,實現了從財政混亂到財政穩定,從財政順周期到財政反周期的轉變。在這個過程中,墨西哥既具有拉美區域性總體特點,也與區域內其他國家有所區別,因此我們考察1994—2014年這一時期的墨西哥財政政策選擇與效應,將極大地豐富對墨西哥等新興市場國家財政政策實踐的了解,并在此基礎上對西方財政理論,特別是新自由主義在新興市場國家的適用性,新興市場國家對自身財政理論探索提供參考補充。
(三)現實意義
2013年,在國際金融危機沖擊下,“金磚國家”增速回落,原高盛首席經濟學家吉姆·奧尼爾提出了“薄荷四國”的概念,其中墨西哥、印度尼西亞、尼日利亞和土耳其成為新一批新興市場中的重點關注與研究對象,它們都具備人口結構和增長潛力優勢。然而后金融危機時代,新興市場國家目前普遍面臨高通貨膨脹和雙赤字導致的國內財政政策空間進一步收窄的問題,如果國際經濟總體態勢持續增長乏力,則新興國家財政政策的可持續性將受到威脅,以推動結構性調整與長期增長為著眼點的財政改革勢在必行。2011 年經合組織認為,盡管墨西哥的宏觀經濟和貨幣相對穩定,但缺乏競爭力、生產力,收入分配、財政穩定、教育與創新等方面亟待加強,墨西哥現急需財政改革以推動國家經濟增長、投資和就業等。通過本書的研究,我們可以深入了解墨西哥財政狀況及改革近20年的演進,以便對其歷史改革模式與總體財政質量和潛力作出評估,探討新興國家財政改革的難點所在,并對當前的改革及未來趨勢作出基本判斷。
此外,相較于發達國家而言,對于開放度較高的新興市場更容易受到全球經濟周期和資本流動的影響。對墨西哥財政問題展開研究還可以為轉型期的新興市場國家財政政策選擇的研究提供橫向對比,既有新興市場國家財政政策選擇成功的經驗,也有失敗的教訓。墨西哥的實踐可以為中國提供一個可借鑒的比較視角,中國始于1978年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改革與墨西哥的新自由主義改革同步進行,三十年來所走過的改革之路不盡相同。其中中國財政改革是中國經濟體制改革的重要組成部分,自1978年開始通過穩步推進政府與市場之間“讓利—放權—分權—非對稱性分權”的漸進性改革邏輯,歷經1994年分稅制改革到1999年公共財政建構基本建成了與市場經濟相適應的財政政策框架。1998年亞洲金融危機和2008年國際金融危機沖擊中,我國所采取的財政政策措施一共有兩輪:在1998年實行的是積極財政政策,之后穩健財政政策逐漸取代了積極財政政策,保證了財政改革的順利進行;在2008年實行的積極財政政策對于我國經濟的影響是,使我國在金融危機背景下保持了較高的經濟增長速度,但2009年以后我國因為“雙松”政策導向,面臨了通貨膨脹和經濟增速放緩的雙重困境。當前中國財政邁入了“穩增長,調結構”進一步深化市場改革期,對墨西哥財政選擇與效應進行梳理和分析,必然會對中國深化市場改革的財政選擇提供經驗教訓借鑒和啟示。
二 國內外相關研究現狀
目前,國內專門對“1994—2014 年墨西哥財政政策”展開分析和研究的文獻比較少,對西方公共經濟學和公共財政理論形成了較為系統的研究,對美日等發達國家的財政政策也有相對及時的跟蹤,但拉美相關主題的研究成果多數集中于對20 世紀80 年代債務危機,90 年代金融危機的財政與貨幣政策分析;1994 年墨西哥完成轉型后至今,在經濟結構調整和總體發展態勢上又有新的變化,這方面缺乏連續性的跟蹤和評估。
國外方面,拉美國家、美國和國際組織研究機構西班牙語和英語相關文獻則相對更加豐富,但對其財政實踐的研究同樣主要集中于特定時段、局部性財政政策運用的分析,缺乏系統性、連續性,對其背后桎梏因素幾無涉及。
總體而言,國內外已有相關研究觀點主要包括:
第一,財政政策模式方面。陳興才(1994)認為,墨西哥通過私有化措施從1982年債務危機爆發至1992年實現“財政重建”,但實際財政質量和經濟指標沒有任何改善;Augusto(2015)認為,在1994年塞迪略時期(1994—2000年)墨西哥采取補償性財政模式,它與全面金融改革配合產生了良好的經濟和政治穩定效應,但可持續性明顯不足;José Antonio Ocampo(2009)認為,墨西哥2003—2008年黃金增長期的財政政策沒有體現反周期性,財政收入增長的同時支出同步增長,應對金融危機主要依賴的是財政收益的好轉,而非財政政策的好轉等。
第二,稅收、支出、公共債務等公共財政政策工具使用方面。Emilio Caballero Urdiales(2012)認為,20世紀90年代墨西哥財政政策延續了80年代以來世界范圍內主張平衡預算和削減國家在經濟中作用的趨勢,稅收體系薄弱;OECD(2010)報告指出,其所得稅稅收收入占GDP比重遠低于成員國平均水平,巴西和智利,總稅收收入水平也遠低于拉美平均值;吳國平(2010)認為,墨西哥財政支出結構不合理的特點同樣鮮明。
第三,財政政策宏觀效應,即經濟穩定、增長或改善收入分配的單項效應評估方面。孫洪波(2006)認為,墨西哥在1994年、2008年采取的財政政策是其實現宏觀經濟穩定的主要政策工具,但其所得稅稅收制度對經濟增長的扭曲作用越發凸顯;Carlos Tello(2015)認為,墨西哥稅收政策中存在的不可協調性是導致墨西哥經濟30 年來增長不足1%的重要原因;吳國平(2010)認為,墨西哥90 年代改革下調稅率客觀上使得其在調節收入分配方面失效;CAF(2012)報告指出,與其他拉美國家一樣,墨西哥應注重加強財政收入與支出的聯系從而推動建立更具持續性的財政體系。
三 研究方法和研究框架、基本思路
(一)研究方法
本書擬借用當代西方公共經濟學與財政學中財政政策與宏觀經濟穩定、收入分配改善和經濟增長這三個效應的分析方法,選取墨西哥案例中有分析價值的局部性文獻與數據,進行定量的驗證,并結合相應時期的內外部總體經濟條件回顧進一步作出定性分析,以期全面解釋其財政總體效應,從而對墨西哥的財政選擇和財政能力進行更確切的認知和判斷。
具體而言,本書的研究遵循經驗事實與理論邏輯分析并重的原則,主要采用規范研究與實證研究相結合,以及歷史分析法和比較分析法、定性分析與定量分析相結合,定量分析為定性分析服務,試圖從一個更加全面的角度深入該階段墨西哥財政政策選擇的理論邏輯、演進特點和政策效應評估中,整體把握其財政政策的發展導向和質量,在此基礎上發現其作為新興市場國家代表在開放經濟條件下20年來財政政策選擇的難點及得失所在,從而提煉出可供參考的一些經驗和教訓。
(1)規范研究與實證研究相結合。全書始終遵循理論邏輯與經驗事實相結合的研究方法,對墨西哥財政選擇進行分析和解釋。對財政效應的論述和分析也是在全面把握西方財政相關理論、分析工具和本案例局部適用性之后,針對若干時段特定政策進行實證研究,得出結論。
(2)定性和定量分析。邏輯性強是經濟學自身就具有的一個特點,除了定性分析還要進行定量分析,定量分析也是為了驗證定性分析所得出的結論。本書所做的定性分析主要是在系統對歷史資料和數據進行梳理的基礎上,對墨西哥財政的理論邏輯、目標轉變作出了定性的判斷,并對效果展開定性分析的同時引入定量的局部驗證,力圖增加解釋力,完善總體分析框架。
(3)比較分析。本書從理論到效應分析,都將依據需要基于墨西哥與拉美其他國家同時期,以及與其他新興國家或發達國家的橫向比較,通過分析歸納和抽象概括把握墨西哥財政理論、目標、狀態和發展效果的歷史坐標,在比較的視野中得出有用結論。
(二)基本思路
本書將沿著“西方財政理論與政策效用分析框架—新興市場財政理論與政策演進(基于20世紀拉美和墨西哥視角)—1994—2014年墨西哥財政狀況與財政選擇分析—1994—2014 年墨西哥財政選擇三大宏觀經濟效應分析:‘穩定’ 效應分析/ ‘增長效應’ 分析/ ‘收入分配’分析—當前墨西哥財政政策展望與啟示”這一邏輯展開。
研究內容為:
第一章對西方財政理論進行梳理,對財政政策的本質、目標、工具與財政目標實現途徑進行梳理;同時總結出西方財政政策效應研究的分析框架:以三大效應為基礎的動態分析框架。
第二章基于20世紀拉丁美洲和墨西哥的視角,對該新興市場理論與實踐進行梳理,總結出拉美財政理論與政策的總體演進與階段性狀態,1994年墨西哥金融危機爆發以前財政政策的演進、理論背景與具體財政狀態。對1994—2014年墨西哥財政狀況與財政選擇進行靜態描述和分析。
第三章運用財政歷史文獻和數據進行歷時與共時的定性和定量研究:歷時方面,對各界政府財政目標、工具和政策實施路徑進行分析;共時分析方面,依據財政工具四大重要指標體系:公共財政占GDP之比、公共債務規模、收入指標(含稅收)和支出指標(含社會保障),以及財政政策運用的重要指標:支出質量與效率,展開若干歷史橫截面上墨西哥財政的個案研究或與拉美地區內、地區外國家或國家組織的比較研究;通過這一橫向和縱向、定性與定量相結合的研究,全面把握該時段墨西哥財政狀況的歷史演進,發現其階段性問題所在。
第四章至第六章對1994—2014 年墨西哥財政效應進行動態分析。本章基于第三章的研究基礎,選取和鎖定1994—2014 年墨西哥財政“由工具而至目標”操作中,具有顯著正負面效應的代表性財政選擇,以改革或階段作為對象,以第一章總結出的西方財政三大效應為分析框架,運用數據比較對其展開量化的效應分析,從而加深對墨西哥財政政策20年來實施效應的整體評估,總結出其中的得失經驗。
第七章基于對墨西哥20年來財政狀況與政策的總體認識,對其未來的發展趨勢進行展望,總結可供中國借鑒的啟示。
四 研究主要創新點和不足
(一)主要創新點
首先,國內有關墨西哥財政的研究大多集中在20世紀80年代債務危機和90年代金融危機時期,相關論述建立在特定時間片段內的宏觀政治經濟和國際經濟背景下,僅從一國財政的視角來看缺乏系統性和連續性不利于全面進行評價,也不利于把握動態的變化,針對拉美財政問題的總體研究集中于90年代,包括的范圍廣、國家多,鑒于拉美國家內部具有差異性,在對總體特點梳理之下,對個案的特點缺乏更豐富的獨立論述。國外文獻對1994年以來墨西哥國別財政政策演進與效果也尚無總體性探討,就一些局部性問題進行了較具前瞻性的分析。因此,筆者選取了墨西哥這個國別,以及1994—2014 年這個時間段,來對它進行連續性的財政選擇演進和效果觀察,嘗試對這個國別財政進行更深入的描述,特別是20年來政策目標的制定及其背后的理論邏輯、具體政策目標的實施、實際政策效應及存在的問題,從而總體把握其財政政策實施的趨勢和挑戰。
其次,鑒于墨西哥是拉美新興市場國家的重要代表,以及其發展模式和巴西具有的差異性:20世紀90年代的改革更為徹底和激進,私有化自由化程度更高。因此,對這個個案財政選擇的研究能夠為新興經濟體融入國際經濟環境中的財政調控目標、方法以及可能的問題等帶來具有補充性的視角,豐富當前對新興市場國家宏觀經濟研究中的財政調控的認知。
(二)不足之處
1.效應分析框架的建立和完善
本書擬引入定量的方法對選定時間范圍內財政政策三大效應進行分析,但是由于中外相關研究缺乏共識,對模型和數據的掌握還有欠缺,且模型的適用性和解釋力度也不夠完善,所以擬采用定性分析為主,適當定量分析為輔的方法,力圖能夠全面把握總體效應。
2.關于墨西哥國內財政的若干問題研究認識還不足夠
目前,由于中外文資料有限,對墨西哥國內財政的某些具體問題研究涉及范圍還不足夠,CEPAL、IMF、OECD等國際組織更多的是基于橫向宏觀的認知,對于墨西哥本國的一些問題,比如財政分權效果研究、財政與產業政策的關系、財政對中小企業發展促進分析等內部視角由于資料匱乏和收集難度無法全面涵括在本書中。
[1]IMF,World Economic Outlook,Washington D.C.,October 2012,p.196.
[2]拉丁美洲開發銀行(CAF)2012經濟發展報告:《面向發展的公共財政——加強收入與支出之間的聯系》,2013年,第19頁。
[3]CEPAL,Estudios Económicos de América Latina y el Caribe 2013,Santiago de Chi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