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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研究對象與研究內容

本書以蒙古族史詩和印度兩大史詩為研究對象。就兩個民族的史詩而言,印度史詩早就已經定型,所以,本書將以我國著名的東方文化學者季羨林先生翻譯的《羅摩衍那》和金克木、趙國華、席必莊翻譯的《摩訶婆羅多》為研究藍本,其實這兩個譯本本身就是我國學者研究印度史詩的成果,也是其他學者研究的基礎。蒙古族史詩作為活態史詩相對印度史詩而言較為復雜。一般來講,蒙古族史詩所指范圍是相當廣闊的,包括東起大興安嶺,西到伏爾加河流域,北接貝加爾湖,南至內蒙古高原的廣闊區域的整個蒙古族史詩傳統。在這個地域遼闊,時間歷久的傳統中,有俄羅斯境內的卡爾梅克、布里亞特,蒙古境內的西蒙古衛拉特、喀爾喀,中國境內的內蒙古巴爾虎—布里亞特、扎魯特—科爾沁,新疆衛拉特,青海衛拉特等多個中心區域,可見對蒙古族史詩的研究范圍是相當大的。本書為比較研究起見,對蒙古族史詩進行了科學的選取。首先,我們所做的是中國的蒙古族史詩與印度史詩的比較,因此,我們主要選取中國境內的蒙古族史詩;其次,就中國境內的蒙古族史詩而言,既有已經整理完成的文本史詩,又有正在傳唱的活態史詩。鑒于印度史詩為定型史詩,其敘事的內容是以完整的文本呈現出來的,所以,對中國的蒙古族史詩我們主要也是選取現有的比較完整的文本史詩進行研究,以在中國境內流傳的衛拉特史詩《江格爾》和《格斯爾》為主,兼及其他。

蒙古族史詩是中國少數民族文學的經典,在世界各地流傳范圍廣、影響大。目前雖然研究成果豐碩,但是如何準確把握蒙古族史詩的獨特風格,需要有參照系,故此我們借鄰壁之光,將印度史詩與蒙古族史詩加以比較研究,這對于我們拓寬對蒙古族史詩研究的范圍,加深對蒙古族史詩內涵的理解,具有學理上的價值。

本書共分八章,主要是從史詩的文學發生、史詩與宗教文化的關系、史詩的文學和禳災功能、史詩的原始思維特征、史詩主題與民族精神、史詩人物、史詩審美以及史詩詩學等方面對蒙古族史詩與印度史詩進行比較研究。

第一章,蒙古族史詩與印度史詩的文學發生。史詩的文學發生與民族獨特的生產生活方式、地域環境有著極為密切的關系,蒙古族史詩與印度史詩的形成帶有明顯的自身地緣所給予的獨到特征,同時,同為東方的兩個民族,其史詩也浸潤著東方史詩的共性特征;在個人意識覺醒和社會生活轉型時期,史詩創作得到了進一步強化,當然,民族融合與文化互滲也引發了史詩的分化;史詩中保存的大量神話表明,史詩的形成與神話密切相關;史詩的流變也加劇了史詩的異質特征。第二章,蒙古族史詩與印度史詩的宗教文化。兩個民族的史詩在其漫長的形成過程中混雜有較復雜的宗教思想,但薩滿教對蒙古族史詩的影響與婆羅門教對印度兩大史詩的影響是不可低估的。蒙古族史詩與印度史詩的“三界”文化、自然崇拜意識以及史詩人物都顯現著濃郁的宗教文化色彩,蒙古族史詩講唱中的薩滿儀式與印度史詩中的宗教祭祀,更是直接彰顯了宗教意識。當然,我們必須看到,對史詩的宗教文化進行比較研究還是有一定難度的,這也是我們的困惑之處。第三章,蒙古族史詩與印度史詩的文學治療和禳災功能。本章運用文學人類學理論對蒙古族史詩與印度史詩的治療和禳災功能進行了闡釋。我們認為,史詩具有什么功能均取決于聽眾為它制造的心理基礎和外部環境。不論是蒙古民族生活的草原,還是古老的印度,在薩滿教和婆羅門教影響下,大部分民眾認為史詩具有神異性與殺伐性這種“超文學”的功用,如史詩的治療功能和禳災功能。在這種意義上,兩個民族史詩的超文學功能雖然表現形式不同,但作用是一致的,這就反映出原始初民的心理是相通的。第四章,蒙古族史詩與印度史詩的原始思維特征。產生于神話時代的史詩,包含著大量的原始思維信息,滲透著初民的原始思維特征。兩個民族的史詩都體現了直感形象性思維、整體性思維、神人互滲性思維、原邏輯性思維等原始思維特點。兩個民族史詩都不太注重描寫主體所獲得的印象,如心理、感情、精神等,而是偏向于表現客體在空間里的形狀、位置和動態,也就是喜歡描寫直觀和具體的東西,即所謂用具體比抽象,這就體現了直感形象性思維的特點;在初民的思維中,上界、下界、中界,即天上、地下和人間是相連通的,神、人甚至動物、植物是可以相互轉換的,這就是原始人的一種整體思維方式;兩個民族的史詩都通過人神互化、對法寶的運用等來消解物我的界限,從而達到人神互滲的效果;對預言、咒語、征兆以及夢的堅信不疑,對祭祀活動的虔誠都彰顯了原邏輯特點。當然,由于史詩產生年代的差異,文化背景和地理生存環境的不同,使兩個民族的史詩對同一種事物或現象的思維方式或表達方式上存在一定的差異。第五章,蒙古族史詩與印度史詩的故事主題和民族精神。征戰與婚姻是史詩敘事最為重要的內容,透過戰爭與婚姻,能夠看出兩個民族不同的價值觀和民族精神。蒙古族史詩與印度史詩都描寫了戰爭給人民的物質生活和精神生活帶來的災難與創傷,具有反戰的思想情緒,但比較而言,蒙古民族認為戰爭可以換來和平安寧,因此,蒙古族史詩表現出既認可戰爭,又反對戰爭的矛盾態度;印度民族則顯示了寬容和仁愛精神,因此,印度史詩表現了止戈息武,彰顯非戰和平的思想觀念。在婚姻上,史詩表現了深受種姓或門第制約的觀念,當然這種觀念也在不斷地發展變化。《羅摩衍那》和《摩訶婆羅多》較完整地體現了印度民族追求和平、恪守道德、崇尚仁愛之心和自我犧牲的超脫精神,而蒙古族史詩則反映了蒙古民族重視榮譽、追求勇武、務實的精神內核。第六章,蒙古族史詩與印度史詩的人物形象。英雄史詩的重頭戲是塑造英雄人物,本書將兩個民族史詩塑造的古代英雄群像分為領袖型、勇士型以及智慧型等加以比較研究,我們更加清楚地感受到不同文明中的英雄氣質與風貌。當然,作為被古代戰爭邊緣化的女性也是史詩中不可或缺的人物,本書研究了兩個民族史詩中的女性與戰爭的關系等問題。第七章,蒙古族史詩與印度史詩的審美意識。兩個民族的史詩所蘊含的自然審美意識反映出以“萬物有靈觀”為哲學基礎的東方審美“同情觀”,在人與自然的關系上,展現了自然與人彼此間天然的本原的“同一”,沒有主客體之分。但是兩個民族,在“同情觀”影響下的審美意識還是略有不同。同時,兩個民族的史詩中展現著對“生命”的樸素的審美意識,即以展示有旺盛生命力的東西為美,包括人體之美以及人的精神生命之美。第八章,蒙古族史詩與印度史詩的詩學研究。史詩詩學是后世研究者在搜集整理古代口傳史詩的基礎上逐漸形成的史詩研究理論。本書對史詩詩學中涉及的部分問題進行了探討,如兩個民族史詩的分類問題:活態史詩、定型史詩、英雄史詩、創世史詩,史詩的敘事與構篇、隱喻問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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