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此戰大捷，臣以為，我軍當趁士氣高漲，乘勝追擊。”

項天翎搖了搖頭：“不可，直接交戰我軍傷亡太大了。我大秦國力最強，但不足以對抗六國。以最少的兵力敗敵，才應當是我們的起軍之道。”

“臣等愚鈍，請大王明示。”

“寡人剛剛說的話你們信嗎？”

“臣等自然是相信的，只是不知道大王具體指的是什么。”項天翎看著他違心地說著相信，滿臉無奈。

“我自己都不信。有什么好討論的？打啊！這函谷關距離六國首都遙遠，你們覺得來能效仿一下擒賊先擒王嗎？”

忠臣一愣——怎么感覺今天的大王有點不一樣？難道是今天起床太早了？有起床氣？不早啊跟以前一樣是凌晨五點啊，那是怎么回事……

不過秦王既然下令了正面交鋒常規作戰，那就不得不執行。

……

項天翎寢殿。

“阿翎，我回來了！”

“秦王”的臉和身軀不斷變換，直到變成了莫槐的樣子。

“嗯。”項天翎輕輕應道。雖然是莫槐主動要求的，項天翎也難得睡了一回懶覺。“當秦王的感覺怎么樣？”

“還好。不過我可能幫你加了一點通關難度。”莫槐絲毫沒有避諱，直接將之前的語氣學了一遍。

項天翎并沒有在意，摸了摸他的頭：“沒事，小問題。你開心就好。明天——還想當嗎？”

“不想了！阿槐可不想天天都起這么早！”莫槐其實是不用睡覺的，因為讓項天翎的記憶與他的身體體質結合，所以給他的記憶里面，鬼是需要睡覺的……

“好吧。那你再休息一會兒，我出去了？六國聯軍能打的只有三國了，也確實可以反攻了……”

莫槐看著眺望遠方的項天翎，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

“莫槐，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莫槐聞聲，露出了凝重的神色，望向了聲源的方向：“你發現了？”

“你雖為鬼王血脈，但這里，我是主考官！”

“王黎梓，提前考核是我提出的，怎么了，你想跟我打一架嗎？”莫槐絲毫不懼，雖然王黎梓的實力很可能在自己之上，但是論身份和其他特殊的能力，他完全沒有懼怕王黎梓的必要。

“你當真以為鬼王血脈的身份能夠成為你縱橫鬼界的擋箭牌？天真。”王黎梓冷冷一笑，“我原本也沒想暴露的，不過你強行修改了游戲考核規則，那我就要管一管了，你要知道——誰才是主考官！”

……

“王上，臣請戰！”

“王上，臣也請戰，請給臣十萬人馬，臣今日必打破合縱軍！”

“王上，臣只需要八萬！”

“王上，臣請五萬破敵！”

“好了！”項天翎狠狠地排在了帥位上，周圍總算是安靜一點了：“還十萬八萬？五萬都出來了？三十萬你們能打贏就不錯了。沒必要說大話邀功。”

“王上教訓得是……”感覺不像是錯覺，王上好像變得暴戾了不少……

項天翎也是很痛苦，想今早莫槐肯定沒有給他們好臉色，如果自己一下就變回之前的樣子，很容易暴露早上的“秦王”是假的這件事。所以——慢慢過渡比較好……

“起兵吧，合縱軍到城下了。”項天翎語氣一冷，雖說上次的確是大捷，但對方真正強大的齊楚幾乎一兵未折，項天翎也并不敢小瞧剩下的聯軍。

“林將軍，我想秦人應該是不會開門迎戰了，直接攻擊城墻吧？”雖說此次進攻主力在于齊楚燕，但三晉也在名義上前來湊數了。

齊國將軍還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距離前線至少比楚軍多五十米。理由是：你是縱長，不能跟你并列，否則是對你的不尊重。

林言也不好多說什么。反倒是三晉一個比一個著急：“林將軍啊，快攻城吧，早一秒拿下秦城，攻入咸陽，我們也好班師回朝啊！”

林言看都沒有多看他們一眼，甚至內心隱隱有想殺了他們的想法。

——算了，我要冷靜，冷靜……

——冷靜個屁，太聒噪了！

“蘇將軍。”

蘇痕微微一愣，根本不習慣林言的這種叫法，這還是他第一次叫蘇將軍……

“臣在。”蘇痕也知道現在應該配合他，縱長需要足夠的威信。

“幫我送三位將軍回帳休息，他們累了！”林言說話的時候只顧著看著城墻，也不知道是在找突破口還是再找其他什么。

三位將軍再傻也算是明白了林言的逐客令，雖然內心對于林言的驅逐和目中無人十分不滿，想想幾天前他還是那個必須給自己面子強行飲酒的毛頭小子，心里更不是滋味。奈何——刺客還就只能聽他的……

“是——三位將軍，請吧？”

“哼。”三位也是識趣地擺了擺袖子，自己離開了。也不需要蘇痕將他們禮貌地“送”回去。

“你在想什么？”蘇痕放眼戰場，也只能找林言聊聊打發時間了。

“你有這么無聊嗎？我在想什么不是很明顯嗎？需要來問？”

蘇痕無語地看著他：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直男癌吧……

蘇痕猛然回憶起了林言出去上廁所，項天翎為數不多與他單獨在一起的時候的一段對話——

“林言呢？”

“上廁所。”項天翎看著窗外，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我看他平常挺高冷的，跟你倒是聊得來，為什么呀？”蘇痕其實知道為什么，他就是想提點提點項天翎。

“為什么我是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他高冷的時候是一副清秀的山水圖，一張嘴就是一副欠扁的油畫——特別是對我。”

蘇痕當時完全理解不了項天翎的比喻，現在嘛……

可能有點理解了……

不過唯一表述有問題的是——他不高冷時不是對項天翎像欠扁的油畫，而是聊到一切關于項天翎的話題都是欠扁的油畫。

所以這是為什么？

蘇痕用自己的理科思維得出——此題無解。

“林將軍，我們什么時候進攻？”燕國的將軍明顯有些不耐煩，“我燕國二十萬重甲早已饑渴難耐了呢！”

“現在……”林言兩個字很輕，但卻正式敲響了兩軍的戰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