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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文姐(上)

  • 兇手的獨(dú)白
  • 第一嫌疑人
  • 2989字
  • 2020-11-18 15:34:24

曹賀回來的時候,蘇勤還在。

“這些東西檢測一下。”

“好。”

盧秋阿樂都沒走,見曹賀回來都起身。

“怎么樣?”

“沒找到,應(yīng)該是被帶走了。對方要求我們不再插手琥珀女尸案,否則…”

曹賀沒有說下去,但是他們幾個都聽明白了。

阿樂牙都要咬碎了,爆了句粗口。而盧秋則皺著眉頭,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似乎有話要說。

曹賀抽了根煙,將那些尼古丁狠狠的吸進(jìn)肺里,一時間有些上頭。他靠在墻邊,覺得背后冰涼一片。

“有什么就說。”

盧秋微微思索了一下,提出了一個疑點。

“為什么只是琥珀女尸案?而不是別的案子?”

“我回來的路上就想過了,一川對他們的威脅只要他活著就會一直存在。那么,從他們的立場來考慮,應(yīng)該是殺了他一勞永逸。而不是如此費(fèi)心費(fèi)力的綁架,用來做要挾。而且池俊這個時候露出蹤跡是十分危險的,是什么讓他們?nèi)绱司o張…李蘭嶼的社會關(guān)系再查一遍,另外兩名死者的身份一定要盡快確認(rèn)!”

阿樂拿著資料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跑了,蘇勤則對曹賀帶回的東西進(jìn)行化驗,只有盧秋還在原地。

“興許,這幾個死者里,有一個人……是特別的。”

曹賀將煙頭按滅,活動了一下快要僵直的脖子,發(fā)出咯噠咯噠的聲音。

“兇手是何晨。”

“有證據(jù)?”

“沒有,僅僅是推測。我先跟何晨打了個照面,稍后一川就混入凰舞九天,現(xiàn)在想想確實有些莽撞了。何晨必定是察覺了什么,但并不急于戳破。現(xiàn)在的局面,只能說有人給他出了主意,他才有了處置一川的辦法。如果他跟琥珀女尸案無關(guān),就不該牽涉其中。”

“這個推測順利成章,但不排除有別的可能性。也許一川是離開凰舞九天的時候,被池俊盯上的,而何晨并不知情。”

“的確,所以僅僅是個推測。”

“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做?”

“走點,別的路子。”

“小心點,技術(shù)科這邊有什么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好。”

曹賀所謂的別的路子,就是一些非正規(guī)的手段。他不是迂腐的老學(xué)究,在某些事情上并不古板。只要是為了案子,哪怕壞一些小小的規(guī)矩也無妨。當(dāng)然,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去壞那些規(guī)矩。因為悔過書,很難寫。

“盧秋,從現(xiàn)在起監(jiān)聽何晨的手機(jī),跟什么人聯(lián)系、說過什么全部錄下來。”

“好。”

之后,一連三天。阿樂這邊兩具尸體的尸源毫無進(jìn)展,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而盧秋這邊對何晨的監(jiān)聽,也毫無線索。倒是蘇勤,對曹賀帶回的物品一一進(jìn)行化驗分析后,有了一些結(jié)論。

蘇勤將錄音筆放置在證物袋中,將一些分析報告,以PPT的形式播放出來。她用筆,點著其中一張放大的圖片。

“這個部分是錄音筆的開關(guān),采用的是按壓式。在這個部分,留下了一個指痕。”

曹賀手里的水筆轉(zhuǎn)了一圈,掉在了桌子上。

“指痕?不是指紋?”

“對,不是指紋。指紋是表皮上突起的紋線,由于人的指紋是遺傳與環(huán)境共同作用產(chǎn)生的,重復(fù)率極小,大約150億分之一,算是人體特有的身份證。指紋能使手在接觸物件時增加摩擦力,從而更容易發(fā)力及抓緊物件。我們對錄音筆用了磁粉法(以微細(xì)的鐵粉顆粒,用磁鐵作為刷子,來回刷掃以顯現(xiàn)指紋。)和激光法(指紋中殘留的汗液、脂肪酸等經(jīng)激光照射會發(fā)出彩色熒光,用專門的指紋攝影機(jī)即可拍出清晰的指紋照片。)”

蘇勤摘下眼鏡,攏了攏耳邊的頭發(fā)繼續(xù)說道。

“不過,最終只得出了這些指痕。也就是說,按壓錄音筆開關(guān)的手指上……沒有指紋。排除某些人或某些群體的指紋特征少,難成像這點。最大的可能性是人為除去了指紋。”

曹賀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提出了幾種方法。

“比如戴手套、在手指上涂指甲油、或者是一些能成膜的膠水。但池俊沒有這樣做的必要,因為錄音筆已經(jīng)暴露了他的聲音。那么,就只有一個解釋。池俊用了別的方法,消除了自己的指紋。他正在變成另一個人,另一個沒有被記錄在案的人。一個全新的身份,甚至……可能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

蘇勤思考了一下,對這個推斷有些不確定。

“如果是用銼刀、酸液、火燒這些腐蝕性做法,確實可以造出損傷,破壞性的疤痕暫時可以遮住指紋。但隨著皮膚的自我愈合,指紋會重新顯現(xiàn)出來。變成另一個人只需要通過整容,而指紋也要一模一樣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阿樂掏出手機(jī),很快就搜索到了一堆解決辦法。

“不~其實很簡單。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看過指紋打卡機(jī)…你只要上網(wǎng)搜索一下,就會有好幾種應(yīng)對的教程。只需要很簡單的東西,比如雙面膠、透明膠、剪刀、易拉罐、蠟燭、打火機(jī)等等。很粗糙,卻可以有效的應(yīng)對指紋識別。如果材料再好一些,比如指紋復(fù)制膜之類的……那我們不是抓不住池俊那小子了?!”

一時半會兒的,倒真沒人回答這個問題。

午飯是一桶方便面,蔬菜包里的肉干帶著一種合成塑料的味道。但曹賀不介意,只要能吃飽,饅頭也可以。他胡亂的往嘴里塞著面,腦子里思考著何晨跟池俊之間的聯(lián)系。這兩個相差十萬八千里的人,是怎么能走到一起的呢?

盡管曹賀調(diào)取了凰舞九天前后兩個出入口,總范圍達(dá)到百米的監(jiān)控,依然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就連他自己都開始懷疑,一川到底是不是從凰舞九天被池俊帶走的了。

“曹局!有人找!”

“唔…咳咳咳…”

這個滿滿都是味精和胡椒粉的湯,差點讓曹賀窒息。看來方便面還是得少吃,健不健康是一回事,早不早死是另一回事…

在外頭坐著的女人,看起來有幾分眼熟。等她摘下太陽眼鏡的時候,曹賀就記起來了。

這就是在何晨公司樓下遇到的女人,也是凰舞九天的管理者文姐。

文姐,全名劉玉文,四十二歲,本市常住人口。高中學(xué)歷,做過四年會計,后入職凰舞九天做管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文姐跟何晨是姐弟,親姐弟。

這個女人穿著白色的牛奶絲襯衣,下身是一條黑色的一步裙。她坐在那里,點了一支煙,有幾分慵懶和頹廢。

“沒想到,是你。”

“恩,好巧。”

文姐對曹賀的回應(yīng)顯然不滿意,她改變了坐姿,微微瞇起了眼睛。

“巧?曹局那天拿走了名片,又跟了我們好一段,如此刻意為之可不叫巧。”

曹賀笑的有幾分尷尬,倒是沒想到這個女人如此機(jī)警。

“既然大家都清楚了,就別繞彎子了。你到這兒來,是為了?”

文姐嘆了口氣,將煙扔到地上,黑色的細(xì)高跟將最后的火星熄滅。

“我為了你們的案子來的,李蘭嶼是凰舞九天的人,是……何晨殺的。他殺的不止李蘭嶼,還有COCO和尼婭。”

曹賀一愣,有些難以置信。

“你要為你說的話負(fù)法律責(zé)任。”

“當(dāng)然,沒人會用這種事來開玩笑。”

“但……你跟何晨是親姐弟,為什么?”

文姐笑了,只是這笑容很苦。

“興許一開始,縱容就是錯的。別說這些了,你的朋友,那個很瘦弱的男孩被人從凰舞九天帶走了。是一輛黑色的榮威550,開車的是個臉上包著繃帶的男人。我知道他在哪兒,我可以帶你去救人。”

突如其來的進(jìn)展一時讓曹賀有些摸不著頭腦,依照何晨的心性,此時此刻坐在這里的劉玉文會不會又是另外一個陷阱。如果只是關(guān)系到自己,那么信一次也無妨,但這里面還牽扯著一川的安危,他就不得不謹(jǐn)慎行事了。

“你說的地方在哪兒?”

“看來曹局是不信我的,沒關(guān)系,我可以將地址告訴你們,等你找到你的朋友你就會相信我了。”

“那就找到人再說吧。”

文姐寫下的那個地址,是曹賀非常熟悉的。這個地址就是云河別墅,郭靜怡案的案發(fā)現(xiàn)場。

“你確定人在這里?”

“我確定。”

曹賀讓阿樂看著文姐,自己帶了幾個人開車前往。路上跟一輛黑色榮威550擦肩而過,雖然讓人跟上了,但最終失去了蹤跡。進(jìn)入別墅后,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搜了個遍。

“曹局,沒有啊,那女人是不是騙我們的?”

“不會……對了!地下室!帶通風(fēng)井的那個地下室!”

打開門的時候,曹賀一眼就看見了一川。

一川倒在地上,臉色慘白。

“一川!”

“恩…來了?”

“來了,走吧。”

“恩……”

回到局里,曹賀著手追蹤黑色榮威550。而一川沉沉的睡了一天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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