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細說前由 希翼修仙
- 魔域修仙
- 月夜幽魂
- 3990字
- 2020-11-18 15:43:59
那白衣少女俏生生的立在金鱗兒身前幾丈遠的地方,一把散發著銀色光芒的長劍漂浮在她身邊,像個靈動的魚兒般圍繞著她不停的轉動盤旋。
在這風姿絕世,白衣如雪的少女面前,金鱗兒著實有些自慚,他這身上的青色布衣,還是沈傲在喬裝打扮時自農戶手里買來的,委實有些不合身,加上這幾個月在這海島上摸爬滾打,早已破的不成樣子,比起他當乞兒時穿的衣服也強不了多少了。
那少女一雙盈盈秋水般的眸子上下打量著金鱗兒,滿眼的詫異之色,又見了金鱗兒傻呆呆的樣子,仿佛甚感有趣,撲哧一聲笑出聲來,接著單手行了個稽首禮,道:
“冒昧相問,敢問小兄弟如何稱呼?師承何處?”語聲清脆,直如黃鶯啼鳴般動聽。
金鱗兒回過神來,慌忙想還上一禮,卻又不知怎么做才好。只訥訥的道:“我叫金鱗兒,沒有師傅。”說到這里,腦子里不由想起了沈傲,不過卻也知道這個名義上的師傅多半是算不得數的。
那少女眼中疑惑之色更深,追問道:“那你是跟何人來到這海島的?”
金鱗兒連忙道:“這島上就我一個人,是大黑帶著我來這兒的”。大黑自是大鵬鳥的別稱了,那少女顯然不知,不禁更加疑惑。金鱗兒也覺得自已的話說的不清不楚,忙進一步解釋道:“大黑是一只大鳥,我被壞人帶去要喂蛇,是大黑救了我,又把我帶到了這海島上。”
那少女更加是一頭霧水,微微側著頭,明眸眨動,一副靜待他細細道來的模樣。嬌美中帶了一絲俏皮,倍加動人。
金鱗兒心不禁一跳,忽然就有了一種想要傾訴的感覺,也許是少女好奇的神色讓他不忍拂逆,也許長期的孤苦讓他急需找個人說說話,總之金鱗兒忍不住將自已這段時間內玄奇詭異的遭遇竹筒倒豆子一般講了出來。
從自已在荒郊草垛中睡覺,到看見幾個人的生死爭斗,再到沈傲帶自已去藥王山治傷,又被冷四仍到崖底喂蛇,最后被大黑帶到這里前前后后,原原本本地道了出來。
當然,這其中也有一點隱瞞,就是那塊掛在他脖子里的神秘玉牌,直覺告訴他,這東西很重要,所以金鱗兒對這玉牌是一點也沒提。
那少女明顯很是驚奇,想不到這個小小少年還有這樣離奇的遭遇,但聽到那幾人是為仙器相爭時,那少女臉色不禁凝重了起來。到了后來說到沈傲失蹤,來了一個錦衣公子操縱七色戰斧時,那少女的俏臉已是變了顏色。
她更是上前兩步,急切的問道:“小兄弟,你可記得清楚,那醫仙如何稱呼的那錦衣公子?”
金鱗兒見她模樣,不敢怠慢,肯定地道:“是叫他少宗主。”這一點金鱗兒記憶很深,蓋因為當時驟然見到被沈傲藏起來的七色戰斧忽然出現在那錦衣公子手中時,金鱗兒當時就感覺渾身發冷,大事不妙。是以對他們之間的對話印象深刻,對這個稱呼又怎么會記錯。
得到金鱗兒的肯定回答,少女眼里一亮,來回踱著步思索起來,金鱗兒這一場遭遇足足講了一刻鐘,講完后心里忽然有點敞亮起來,全身也仿佛輕松了不少。那少女除了中間打斷金鱗兒問了一個問題外,再也沒有插嘴,只是靜靜的聽完,接著陷入了沉思之中。
少頃,那少女忽然抬起頭來,一雙秋水眼眸中射出驚喜的神光,對金鱗兒道:“你叫金鱗兒啊,那我叫你麟兒弟弟好不好?麟兒弟弟,你可知道那伙人是什么來歷?”
金鱗兒點點頭接著又搖頭,那少女咯咯一笑,接著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定是魔教中人,而那個藥王醫仙和那個錦衣公子,尤其是那個錦衣公子必定是魔教中非常重要的人物。”
說到這里,看了金鱗兒一眼道:“說這些可能麟兒弟弟不明白,但這些魔教中人都是大大的壞人,他們窮兇極惡,殺人如麻,一向和我們這些正道修者勢不兩立。聽我師傅說,一甲子前,我們正道修者聯合起來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才打敗他們,迫使他們立下血誓隱匿起來。但隨著摘星崖之約越來越近,他們最近又出來攪風攪雨了。只是他們行蹤詭秘,組織嚴密,我們始終抓不到活口,也無從了解他們如今實力深淺。為此,我們正道修者都引以為憂。但這次不同,如果小兄弟提供的線索無誤的話,我們說不定能抓住一個魔教的大人物呢。”
說到這里,白衣少女十分興奮,如玉的俏臉上浮起一層嫣紅,看上去更添嬌美。
金鱗兒用力點點頭,道:“恩,他們想把我拿來喂蛇,肯定是壞人。”
少女咯咯一笑道:“幸好麟兒弟弟你福大命大,說來也是有緣,我今日出來游玩,遠遠地就看到這里有煙氣升起,一時好奇過來查看,需知在我們蓬萊山方圓幾百公里內,大小幾十座海島上俱都沒有人煙的。卻想不到能在這里遇到麟兒弟弟,還得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
金鱗兒聽她說有緣,臉上不禁有些發熱。
只聽那少女又道:“嘻,都叫你好幾聲弟弟了,姐姐還沒介紹下自已呢。我叫凌心語,是蓬萊劍閣的弟子,我們蓬萊劍閣是正道四大門派之一,在修道界名氣很大的呢!而蓬萊劍閣就坐落在蓬萊仙島上,在這個小島的東南方向,離此有兩百來里。我們那個島可是很大的哦。”
金鱗兒見她說蓬萊島大時連手帶比劃的,說不出的可愛。忍不住微微一笑。
那少女凌心語接著問道:“對了,麟兒弟弟,你說你來到這個島上已經有好幾個月了,那你一個人是怎么生活的?吃什么啊?”
金鱗兒于是向她介紹了自已如何捕獵,如何取得火種的事,凌心語眼里驚訝中帶些佩服,這些對她們這些能御劍,會道法的修者來說,當然是不值一提的,但金鱗兒作為一個普通凡人,又這么小的年紀,能做到這點就殊為不易了。看著凌心語的眼光,金鱗兒心里也不禁有些小小自豪起來。
凌心語感嘆一聲道:“我們蓬萊劍閣收的都是女弟子,而且向來不準男子踏上島上一步。我正不知如何安排你才好呢,這樣也好,麟兒弟弟既然在這島上已待了這么長時間,那就再堅持上幾天。我回去以后,將得知魔教據點這件事告訴師傅,說不定是個大大的功勞呢。到時候,我也好懇求師傅另外安置你。”
說到這里,凌心語深深望了一眼金鱗兒,道:““麟兒弟弟,等我好消息吧,姐姐這就回去稟告師傅去。”
見金鱗兒點頭,凌心語再不多言,伸手捏了個劍訣,修長的身影飄然而起,而懸浮在她身邊的飛劍霎時銀光大放,載著她匆匆而去了。
目送凌心語離開,金鱗兒心神頗為激蕩。
在經過一番跌跌撞撞和苦痛掙扎后,命運之神好似終于向她露出了微笑,少女凌心語的意外到來,好似為他灰暗的前景點燃了希望之光。而那令他常常在夢中也大汗淋淋而驚醒的遭遇也仿佛成了他實現夢想的晉身資本。
金鱗兒不曾想到,痛苦的記憶還會成為一種資本,還能開出希望的花朵,然而這一切都像是命中注定了,仿佛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操控他的命運。
“但如果我的一切都已注定而不可改變,那我的那些選擇,那些掙扎,那些堅持也是命中注定的嗎?一切都已注定了的人生還有意義嗎?”金鱗兒有些迷惘,想不明白的他決定換另一個問題去想。
“如果一切都像凌心語猜測得那樣,那個藥王山真的是個魔教的據點的話,那我是不是無意中立了大功一件,到時候我求他們一件事情,他們會不會答應?”金鱗兒有些不確定,凌心語御劍飛空,瀟灑離去的畫面清晰浮現在他腦海,內心深處強烈的渴望讓金鱗兒不自覺得攥緊了雙手,心里暗暗地下定了決心。
等待的日子總是很難熬,特別是一個人在孤獨的生活中忽然出現了某種期待,那種期盼的日子總是顯得漫長而無聊。
金鱗兒來到海島后第一次覺得沒了事情可做,不是真的無事可做,而是沒有能讓他感興趣的事情去做。少年焦慮的等待,滿心里都是凌心語那嬌美的容顏和御劍飛空時的翩翩身姿。
金鱗兒還遠沒到懂得情愛的年紀,他只是單純的對美好的事物感到親近和喜歡。就像一個小孩子會喜歡精美的玩具一樣。長相漂亮,能御劍飛行的凌心語具有一切讓金鱗兒充滿幻想的條件。也許就連金鱗兒自已,也不清楚他期盼出現的是凌心語這個人還是她所帶來足以改變他命運未來的那個消息結果。
潮起又潮落,很快七日時光就一晃而過。
這一日是個難得的好天氣,碧空如洗,長風浩蕩。奔涌的浪潮擁吻著沙灘,溫暖的太陽遍灑著金光。在那蔚藍如同一塊畫布的天空中忽然出現了一條銀線,那條銀線像一只靈動的海燕,留下長長地尾跡,矯矯飛射而來。
在聽到熟悉的劍嘯聲傳來后,金鱗兒第一時間就跑了出來,當那飄揚的白衣和如花的笑靨再一次出現在他面前時,金鱗兒渾身的血液都好似要沸騰起來。
凌心語看著金鱗兒眼中的熱切和期盼,咯咯一笑道:“麟兒弟弟,干嘛這么急啊,有禮物要送給姐姐嗎?”
金鱗兒一時大窘,臉上發燒,訥訥無言,手腳都不知往哪放了。
逗得金鱗兒尷尬,凌心語很是開心,嬌俏的小臉更加明媚。笑了一陣后才道:“好了,說正事。上次我回去將你說的事情告訴了師傅,師傅很重視,她的判斷也和我一樣。于是師傅立即飛劍傳書中土神州的上清宗,上清宗是我們正道修界第一大派,向來執正道修界之牛耳,厲害的很呢!而在昨日,上清宗傳回了信息,藥王山果然是魔教的一個據點,那個藥王醫仙還是魔教一個分支蠱毒門的長老呢。而且,還發現了三十多具祭煉的差不多的玄陰鐵尸,收獲比預想的大多了。嘻嘻,師傅很高興,已經獎勵我了。現在,麟兒弟弟,你想要什么通通告訴我,我都能幫你實現。”
見金鱗兒躊躇的樣子,凌心語不禁失笑:“怎么,還不好意思嗎?想要什么盡管說,我辦不到的,還有我師傅和我們蓬萊劍閣呢!”
金鱗兒一咬牙道:“我想修道。”
凌心語笑聲一頓,訝然道:“修道,你說你想修道?”
“是”金鱗兒回答的很堅決,這本就是他早已想好的唯一請求。
凌心語微微一頓道:“麟兒弟弟,我給你一輩子花不完的錢,你到大陸上買個大大的莊園,娶上幾個漂亮女子,買上一大群仆人,過榮華富貴的生活不好嗎?”
金鱗兒搖頭。
“那我再給你一顆靈丹,你服下以后一生無病無災,壽過百年怎么樣?”
金鱗兒搖頭。
“那我助你一臂之力讓你在凡人王朝做個大官享譽天下或是賜你一身絕世武功獨霸武林怎么樣?”
金鱗兒還是搖頭。
凌心語嬌美的小臉皺成一團,苦惱地道:“麟兒弟弟,你真的想好了嗎?修道其實是一條逆天之路,這其中的殘酷之處不是你所能想象的,修者的生活也未必就比凡人要好,甚至很多修者年紀輕輕就身死道消,壽數還比不過普通凡人呢!這樣你也要堅持修道嗎?”
金鱗兒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無奈的嘆口氣,凌心語垮著臉說:“真是敗給你了,那好吧,我就給你說說修者的情況,讓你知道修者不是那么好當的,也不是人人想當就能當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