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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 戲囚笙
  • 沈韶清
  • 3263字
  • 2020-11-19 21:53:35

“王妃,你怎么了?”女孩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

“我...我怎么了?你是誰?”她大腦一片空白,她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慌,心中空落落的。

“來人!快來人!”碧水慌亂地叫道。

她驚恐地看著碧水,往床角縮了縮。

“何事如此驚慌?”秦御風大步踏來,眉眼間透著濃濃的倦意。

“秦公子,王妃她,她好像不認識我了...”碧水站起身,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抬眼對上秦御風毫無波瀾的眸子,心下一驚。

“是么?”秦御風挑眉,唇邊勾起一抹溫和的淺笑,他緩步往床邊走去,女孩兒瑟縮了一下。

“你還認識我么?”秦御風看著面前女孩兒蒼白的容顏問道。

女孩兒搖搖頭,卻沒有躲開。

“白笙歌,你到底有沒有心,你怎么能忘記呢?”秦御風收起淺笑,眼神陰沉。

“你身負血海深仇,我好不容易將你救出來,你便要躲避現(xiàn)實嗎?”秦御風聲音帶著說不出的倦意,眼神復雜。

“你在說什么...什么血海深仇...我到底是誰?”她的心臟仿佛被重重錘了一下,腦中劇痛卻是一片空白。

“秦公子!”碧水忍不住開口,語氣不忍。

碧水看了一眼臉色煞白的女孩兒,遞給她一杯水,溫聲道:“王妃,你莫怕,我們都是您的心腹,您的當務之急便是養(yǎng)好身體,其他的,日后再說吧。”

白笙歌小心翼翼地接過水,眼神空洞,低下眉眼道:“我叫白笙歌,對嗎?”

碧水復雜地看了眼秦御風,還是點頭道:“是。”

白笙歌捧著瓷杯,騰騰的熱氣氤氳著模糊了她的眉眼。

碧水拉著秦御風,直至到回廊拐角才松開他,神色有些憤怒:“秦公子,奴婢雖感謝您救了王妃,但卻不愿您逼迫她做她不愿的事。”

秦御風臉色陰沉,“你怎知她不愿?那些人這般欺辱她,便這么算了?”

碧水聲調高了些,但隨即又壓下:“秦公子!王妃如今什么都不記得,過些平淡的生活,也沒什么不好的,還請秦公子高抬貴手!”

秦御風眸色沉沉,眼底墨色翻涌,唇線繃緊,轉身拂袖離開。

碧水原地站了片刻,也跟著離去。

白笙歌身著白衣,慢慢走到方才兩人站的地方,眸光平靜,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情緒。

“王妃失憶了?”李虎難以置信,目光和袁恕詫異的目光對上,連忙細問道:“驚秋姑娘,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驚秋皺著眉道:“聽碧水說,王妃一醒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袁恕皺眉道:“林耀呢,不是說那藥沒問題的么?”

驚秋立即道:“我這便去請。”

林耀到時,白笙歌正倚在床上發(fā)呆,眼神空洞淡漠,臉色蒼白,林耀愣了一下,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他很難想象那個驕陽一般的女子會變成這般模樣,但想到白笙歌所經歷的,不由得嘆了口氣。

“王妃,請把手給我。”林耀道。

白笙歌仿佛被驚醒,垂眸,漠然地把手伸到床邊。

林耀搭上她的脈,沉吟了一會兒:“王妃寸關尺三部脈皆無力,重按空虛,乃為氣血兩虛,同脈象緩慢卻有力,應為實寒.....王妃的脈象十分紊亂,王妃這身體虧損嚴重,應當好好調養(yǎng),不可大喜亦或大悲,至于失憶,極有可能是那藥的后遺癥,亦或是王妃難以面對,將自己封閉起來了。”

碧水皺眉問道:“王妃還會...想起來嗎?”

林耀遲疑道:“難說,如若不受刺激,應當不會想起來。”

驚秋若有所思:“想不起來也不見得盡是壞事,至少不用日日夜夜地寢食難安。”

“有辦法讓我想起來么?”白笙歌垂眸,淡淡地道。

林耀微微怔愣,看向驚秋和碧水,驚秋碧水相視一眼,兩人心頭涌上些許苦澀。

袁恕一踏進屋里便覺得氣氛有些僵持:“怎的一個個都這副模樣?”

未等他們開口,白笙歌率先出聲:“我想找回記憶。”

袁恕對上白笙歌清冷的眸子,不由得一僵,臉色漸漸沉了下去:“王妃忘了便忘了吧,如今您身體虛弱,受不得刺激。”

“我身上不是背負著血海深仇嗎?你們?yōu)楹味疾辉肝艺一赜洃洠俊卑左细璨唤獾匕櫭肌?

一時之間,誰也不知道該如何與她解釋。

他們不忍心喚醒她沉睡中傷痕累累的記憶,他們沒有人能夠感同身受。那些一點一滴的痛苦,堆積在她心中,無處傾訴,抑郁成疾。她好不容易松口氣,他們又怎么能殘忍地揭開她的傷疤,讓她重新回憶過去?

“因為...都是些不好的記憶,所以...所以沒必要想它。”一個粗糙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眾人仿佛都松了口氣。

李虎干巴巴地找了個理由,見白笙歌面無表情地瞧著他,隨即憨笑道:“哦,王妃你現(xiàn)在不記得我了,我是李虎,投桃報李的李,將門虎子的虎!”

“嘿嘿嘿,都別看著我,怪不好意思的,你們都在這干嘛呢?”李虎好奇地掃了一眼,隨后一拍腦袋:“瞧我這記性,我還有點事,王妃你好生歇著!”

李虎逃似的離開,袁恕隨即道:“王妃先歇著,有事的話可以派人來知會一聲,屬下便先退下了。”

林耀也起身道:“王妃不必想太多,好生養(yǎng)身體才是最重要的,沒有記憶并不是一件壞事,權看王妃怎么想。”

白笙歌沒說話,垂著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驚秋在她身旁蹲下:“王妃,林太醫(yī)說的不錯,如今您還是靜心好生休養(yǎng),修養(yǎng)好了再想也不遲。”

“你們都出去吧。”白笙歌閉上眼睛平躺下來,片刻,聽到門被關起來,才睜開眼睛,眼神空洞地看著上空,眼前的一切仿佛都模糊了,她眨了眨眼睛,有什么從她左邊的眼角劃落入發(fā)鬢,帶著溫熱的濕潤感,空落落的。

好一會,她才反應過來,那是淚,她哭了,為什么哭?

可能是覺得,心中空蕩蕩的,記憶一片空白,仿佛有什么被她遺忘,平白地讓她難受。

她閉上眼睛,兩行清淚滑落,輕嘆一聲,她翻了個身,抱著被子將自己蜷縮起來。

好想就這么睡過去,永遠都不要醒啊.....

“王妃,您醒了,”碧水見她醒了,連忙扶她起身:“奴婢這便派人傳膳。”

“不必了,你陪我出去走走吧。”白笙歌下意識回絕。

碧水見她往門外走,連忙拿出披風追上她給她披上:“王妃!立冬了,如今天氣寒涼,晚上更是寒意刺骨,您可不能不披衣服便出來!”

“立冬了么...”白笙歌喃喃著抬頭,縹緲的云在夜幕中仿佛一層紗霧,掩蓋住了一輪殘月,蒼白的月光灑在她身上。

碧水擔憂地看著她,她雖抬頭望著殘月,可眼中卻是漆黑一片,一絲光亮在她眼瞳深處亮起,可片刻便消失不見,漆黑地如同深淵,帶著刺骨的涼意。

片刻,碧水柔聲道:“王妃,夜深了。”

白笙歌輕嘆了口氣,熱氣從口中呼出,不過片刻便化作霧消散入黑夜。

自醒來后,白笙歌更加沉默,眼中無悲無喜,更不曾再有過笑意,就連驚秋和碧水跟她說話,她都仿佛沒有聽到,就仿佛一個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無悲無喜的木頭人。

林耀替她診脈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神色也越來越凝重。

“王妃如今發(fā)呆的時間越來越長,心思越來越重,只怕這么下去,身體養(yǎng)不好反倒是越來越嚴重......”

“林御醫(yī),您看看有沒有什么藥......”碧水又擔憂又焦躁。

“碧水姑娘,是藥三分毒,王妃這心疾,只能找原因了。”林耀打斷她,目光擔憂地看著垂著頭目光空洞的白笙歌。

他想他是知道了為何白笙歌給他的熟悉感從何而來了,只不過如今...有些遲了。

“如何?”

“秦公子,王妃的狀態(tài)越來越差,只怕是找不到記憶,她會一直這么下去。”林耀搖搖頭,直嘆息:“本以為是解脫,殊不知她自己又將解脫化作新的牢籠,不停地折磨著自己。”

秦御風臉色陰沉,不知在想些什么:“勞煩林御醫(yī)。”

“不敢,如今那宮里,可都是文恒帝的人。其實如若不是王妃,我或許也早就死在了那宮里。也多謝秦公子--不,光賜帝的救命之恩,讓我能與我家人活著在一起。”林耀拱手,自嘲一笑。

秦御風瞇了瞇眼:“林御醫(yī)...”

林耀擺手道:“光賜帝不必否認,這事自然只有我知曉。”

秦御風勾唇:“林御醫(yī)果然不能小覷,不愧是太醫(yī)院的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提點。”

林耀淡笑:“說起來,我有幸見過帝尊一面,只是帝尊那時年幼。不過這么些年,帝尊眉眼間的神韻并無變化,導致我一眼便認出了您。”

秦御風詫異地看向林耀:“哦?”

林耀低頭笑笑:“說起來慚愧,那時我與家?guī)熕奶幵朴危既灰淮螢榈圩鸢堰^脈。”

秦御風思索片刻,似乎有了些印象。

林耀收斂起笑容:“秦公子是如何認識王妃的呢?”

秦御風眉眼沉了沉,片刻才道:“原先她欠我一命,如今,我欠她一命。”

林耀點點頭,感嘆道:“都說帝王無情,此話不假。”

秦御風驀然抬眸,語氣冰冷:“你什么意思?”

林耀笑道:“帝尊何必動怒,您愛她,可您也在利用她,您的反應...倒像是不愿承認,不是嗎?”

秦御風眸色陰鷙,卻突然嗤笑道:“倒是本尊小看你了,你倒是得到了令師的真?zhèn)鳌!?

林耀搖搖頭:“帝尊還是細細思索一番,再做決定不遲。”

秦御風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眸色陰鷙,不過片刻,他垂下眼眸,面無表情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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