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豫,回去休息吧,朕乏了。”
“是。”
楚明豫轉身走了,黎肅在殿外候著。見楚明豫出來,施了一禮,楚明豫沒理。
——
白臨溪帶著白玄甲先行,趕到了白老父隨太子造反前安置白家人的地點。
白臨溪抬頭看了看天色,天愈發的陰沉,透露著不詳。白臨溪皺了皺眉,揚鞭催促著馬匹快行。
白臨溪走近安置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銹氣,白臨溪的身子一下子緊繃。他翻身下馬,一腳踹開大院的門。
門“吱嘎——”一聲緩緩開啟,入目的是一片猩紅。
“哥?大哥!”一個黑衣人正將利刃從白大哥胸口抽出。
“走!”
為首的黑衣人手一揮,攀上屋頂就要逃。
“全部攔下!”白臨溪飛身上前,一刀洞穿了殺害白大哥的黑衣人的心胸。
“臨溪,散……散了……玄刃吧。”白大哥伸手,輕輕摸了親弟弟的臉。
他本來是想笑的,可是笑不出來。生命流逝的滋味太痛苦了,看見白臨溪這幅模樣,他更痛苦。
“白家,本就因玄刃……罪孽深重,如今我們已經嘗了因果,就……就不要讓玄刃再害了你和阿梨。”
“臨溪,對不起,是大哥不……不好。要是大哥當初……當初接手了玄刃,或許就……就能攔一攔阿爹,你也不用……變……變成如今這模樣,阿梨也……不用……嫁給她不喜歡的人了……”
“大哥,你別說了。我帶你去找大夫,你撐住。”白臨溪奮力抱起白大哥,向外跑去。
心臟已碎,縱使華佗在世,也沒有用了。
“哥——”
還未到醫館,白大哥就已經沒了呼吸。白臨溪腳下一個踉蹌,摔在了地上。
天色愈發的陰沉,醞釀許久的雨,終于落了下來,如此倒是造了個好氣氛。
大雨瓢潑,沖刷著今日京城的血跡,仿佛要將世間一切的罪孽沖洗干凈。
皇城的尸首被丟去了亂葬崗,那是叛軍,是世人所恥笑的。他們或許是為了義,但是卻落得一個連棺槨都不配的地步。
著實令人痛惜。
白家……也只剩兩個遺孤罷了。
白棠昏昏沉沉的睡著,夢里驚嚇連連。白臨溪在大雨中哀嚎,濕透了全身,但是沒有一個人明白他的哀傷。
百姓不明所以,只是避而遠之。
白臨溪抬頭,有人為他傾了一把傘,是黎肅。
他看向黎肅身后,帶著的是“千軍萬馬”,是他忠心耿耿的侍衛。
黎肅盯著白臨溪半晌,終于吐出兩個字:“帶走。”
說完便有人來抓白臨溪,白臨溪掙扎著,在千鈞一發之際,將玄刃插入青石路板,硬生生掰歪了。
黎肅見這一幕,微微蹙眉。玄刃廢,從此以后,白家暗衛便徹徹底底消失了。沒有首領的玄刃,自此散去,再也不會有任何威脅了。
遠處的白玄甲看見這一幕,嘆了口氣,趁機帶人隱了去。
待黎肅走后,白玄刃又悄然出現,帶走了白大哥的尸身。
——宮廷
“皇上,白珉已被擒。”
“交由大理寺,嚴審!另外,太子全權負責此事。”
皇帝說完揮了揮手,趕人了。黎肅回了聲“是”,便離開了。
皇帝的意思可真的是讓人捉摸不透啊。明明那么寵楚明豫,卻要讓他全權負責這件事情。
皇帝既然要大理寺嚴審,那必定不會放松,審訊方式,也是極其嚴酷。
這是皇帝給新太子的警鐘,不要造反,造反的下場,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