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不說!”
“此次策反,你們究竟意欲何為?”
“是你們攛掇太子!”
長鞭一下一下抽在身上,刑架上的人早就已經遍體鱗傷了。
鞭子尾梢劃過那俊秀的面龐,血淋淋的一道痕就那么突兀的出現在臉上。
那人只是笑,什么都不說,儼然是一副癲狂之態。
“臨溪,你這是何必?”黎肅推開牢門,楚明豫在審訊主位上坐下。
“呵呵!你們想要聽什么?太子已死,玄刃已散,白家不過只剩下我一個。你們說??!你們想聽什么,我都說給你們聽?!?
白臨溪抬起頭,牢房里久不見光,他膚色慘白。
楚明豫看了半晌,招手叫人宣讀了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罪臣白承江已伏法,朕念白家開國之功,謹記先帝教誨,特殊其子白珉死罪,流放南蠻……”
“白珉,還不謝恩?”楚明豫自護城河回來,就想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再是之前那天真的三殿下了。
鐵鏈被解開,白臨溪普通一聲跪倒在地下。
“罪……罪臣白珉,謝皇上隆恩?!?
不多久,白珉被流放南蠻,京城又陷入了一陣寂寥之中。
風平浪靜之下,暗流涌動。
白玄刃折服,期待下一次召喚;北原養精蓄銳,在北疆招兵買馬,瘋狂的擴充軍備。
白棠受了打擊,黯然神傷。黎肅沉默寡言,也只是兢兢業業,卻經常在深夜買醉。楚明豫一改先前風流模樣,開始學習帝王之道。
再后來的事,皇帝駕崩,太子即位。北原與王朝呈鼎立之勢,在北方虎視眈眈。
——
楚莫放下茶,白落棠也回來了。
“白大夫,以后你打算怎么辦?”
“等?!?
“等?等什么?”
“還能等什么?等一個時機。楚莫將軍,凡事不能知道的太多,你要知道,只有死人的嘴才最緊?!?
白落棠看了看米瑪益西給她染的指甲,紅艷艷的,她一習白衣,就像深夜里來索命的厲鬼。
“白大夫,你知道,我不可能叛國。所以你還是殺了我吧,正好我欠你一條命?!?
楚莫明白,先前白玄刃對他說的那些話,無非是白落棠想要把自己拉入陣營。
他不答應,就要死了。
“我不打算殺你。”白落棠低頭挑滅了燭火,半晌后,燭火被再次點燃。
楚莫不明所以,也沒有開口。
倒是門外白玄刃輕輕叩響了門:“小姐,剛剛黎平王派人送信來了?!?
白落棠起身接過信,看完后交給了楚莫。
阿梨,近來可好?過幾日臨溪就能入仕,邊境已勝券在握。明日談判開始,約半月后就可行動了。至于楚莫,就交給你了,務必不要讓他回朝。告訴米瑪益西,十五日后,聯合義軍一起破城。我在城門等你們。即日,白家沉冤,舊朝不復,將是一個新的天下。
“這……”
“白家不冤,我們是亂臣賊子。但是楚莫將軍,就算你這時去昭告天下,也沒有人會相信。天下苦暴政久矣。楚明豫德不配位,如今昏君當道,哀鴻遍野,民不聊生。京城百姓生活在天子腳下,自是感受不到四野之苦。
“將軍一路上也看見了,流寇,饑荒,瘟疫,惡霸橫行。再者,軍糧一減再減,輜重也支撐不了將軍久戰。我想將軍此次回京,不光是為了鎮場面吧?”
確實,楚莫此次回京,還是來找王朝要錢的。
“我不求將軍加入,我只希望將軍能明辨是非。畢竟,不是所有的造反都能成功,就像當年的太子造反案。真是慘不忍睹吶~”
白落棠對著楚莫微微一笑,那笑意味深長,面前向楚莫擺著三條路。
對白落棠而言,楚莫答應她保持中立是最好的。他若答應幫她反而會受到猜忌,若支持朝廷,估計他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
“好,我答應你。”楚莫在乎的只是他手下的將士,這天下是誰的,跟他并無多大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