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蠻地域遼闊,飛劍帶著他飛了數十里才發現有建筑群,是一座大城。
白古收劍走入城中,來往人群行色匆匆,城中的建筑多是木屋,也有不少穹廬。
城中有許多馬車有序通行,不少彪馬背上還馱著不少物品,這是經商的車隊。
奔忙的人多是些外域的商人,外域人跟南蠻域人很容易辨分出來,一個是膚色,一個是著裝。
雖然南蠻地域遼闊,但很多東西是沒有的,需要從外域購入,這也就有了奔忙的商隊,各域的人都有。
不止是他們西峰域,還有中原人,也就是中州人,甚至還有北海人托運海產之物入南蠻域。
一整個城都是經商驛站,貨物轉換,接運等都在這里完成,除此之外白古還在這里看到有一個鏢局,那是給商人押鏢的地方,商人花錢雇他們幫護送商隊安全到達目的地。
白古走進一家客棧,叫了些下酒菜在無聲斟飲,客棧中談話聲不絕,各有所類,其中修行者居多,白古來著主要是想了解一些情況。
客棧魚龍混珠,特別是酒下肚后興致就來了,什么話都能說出口,酒后戲言,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現在押鏢不好做了,三國紛爭不停,各處都被波及,戰火連天,最缺的就是資源,像這些商隊哪一個不是香餑餑,這些商人竟然還想發戰亂財,真不知死活。”
一道粗狂的聲音響起,是一個大漢所說,是白古想聽到的信息,他側耳去聽。
“唉,老哥小點聲,都是為了生活,我們押鏢的也是如此,哪一天不是刀口上混日子的,戰亂押鏢,傭金也多,我們亦是可以賺一番。”
“都是為了生活,干。”
“......”
一杯酒下肚,大漢又說道:“老弟你是不知,前兩天我去給人押鏢就遇上姜文皇朝的兵將了,他們扣下商隊,強買強賣,售出的物品都不夠回本的,但有什么辦法,只好自認倒霉,好在我的傭金沒少,你都不知道,當時那老頭臉拉得老長了,賠老本了。哈哈哈,看得我是一個痛快。”
待那大漢說完,一道霸氣的聲音響起:“簡直胡說八道,世人皆知姜文朝乃禮儀之邦,姜文朝下的兵將更是如此,怎會搶老百姓的東西,更不存在你所說的強買強賣。
你所之言不過是謬論,身為姜文朝子民卻如此貶低本朝兵將,論法,該斬。”
言出驚人,眾人皆望向其所在,發言者是一個極為英俊的青年,他露出一副極為不屑的神情,傲氣更是縈繞在眉宇之間,是個極其驕傲之人。
他身著絲綢衣裳,亦是短發,不過看膚色,他是南蠻域的人,聽其前言皆不離姜文朝,想必是姜文朝下之人。
不止他一人,在他的身旁還有著三道身影,皆是英俊青年,看氣質都是貴族子弟。
白古望向那說話的青年,嘴角微撅,因為青年動怒的那一瞬間他撲捉到了一絲熟悉的感覺,這青年跟他一樣,皆是劍修。
大漢也望向這邊,看到他們四個人皺了下眉有些不悅,雖然他也看出這四人出身不凡但也不曾懼怕,更何況酒水沾腸,膽大如碗。
“哪里來的小輩,老子走過的路比你吃過的飯還多,姜文朝有多不堪老子比你清楚,不愛聽就滾。”大漢望向那青年說了一句。
“你找死!”
那青年大怒,一指點來,只見一道劍氣掠來,直指大漢胸口。
大漢自是知曉,他提拳轟在那道劍氣之上,劍氣被他破去,此時眾人知道大漢的修為,御神中境。而那青年也是御神之境,雖然只是初境。
看起來十九出頭便有了御神初境的修為,且剛才一擊來看這御神之境并無虛妄,這御神之境是穩扎穩打修煉而來的。不足二十的御神境,其背后的勢力該是多么可怕。
對了一招,大漢清醒了不少,不足二十的御神境,要知道他今年四十多也只是御神中境而已。想到這,大漢心里直哆嗦,在暗罵自己莽撞,惹到了惹不起的人。
那青年都看在眼里,他將自己的氣息穩了下來看向大漢道:“酒醒了吧,我也不跟你計較先前的冒犯,你將你兩天前遇到的那支姜文朝兵將的動向告訴我,此事就算過去了,如何?”
“喝酒誤事,喝酒誤事,公子勿怪。”
大漢知道青年是在給他臺階下,他自然識趣,笑著賠禮過后他便走到哪青年身前將那支兵將的動向告知于青年,說完就離開了這客棧。
客棧人多,剛才可是極其丟臉的事,他自然是不再停留,待那大漢走了不久,那四人也起身離開,想必是去尋那支兵將去了,白古有些好奇,于是悄悄跟在他們后頭。
出了客棧后那四人騰空而立向遠處飛去,竟然都是御神之境,那青年更是踏劍飛行領先在三人前面,仿佛這四人他為首。
待他們飛遠之后白古踏劍跟在他們身后,循跡而追。
“五皇子,是發現了什么了嗎?”飛行途中,一人追上為首的青年發問。
聽其對青年的稱呼,這位劍修竟然是皇室之人,還是皇上親子,排行第五,離皇的第五個兒子姜文弘。
“嗯,我懷疑那支兵將不是我朝的兵將,怕是被他朝之人混了進來。”那姜文弘回道。
“若真是這樣,那對我朝戰事極為不利。”又一道身影臨近說了一句。
最后四人并立飛行,一起探討此事。
“司空傅,此事你怎么看?”討論良久,那劍修看著最后追上他的那位青年問道。
“殿下,此事須得慎行,我們先去摸清情況,再做打算,如果只是先頭部隊,直接滅掉就好,但如果是主力軍,此事必須告訴你父皇,讓他派人處理。”司空傅回應。
“也不知前線戰況如何了,我那五位哥哥都投身前線作戰,只有我一人留在這后方無所事事,真是無趣。”那姜文弘撇了撇嘴說道。
“你父皇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再說了前線哪有后方舒適,天天打打殺殺的。”一位比劍修稍長的青年說道。
“你這話就不對了百里上川,你百里世家哪一個不是驍勇善戰的大將,怎么就出了你這么一個安逸之人,在這一點上我還是喜歡你哥。”另一人說道。
“端木良,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是笑我膽小如鼠咯,打架這一塊我百里上川還沒怕過誰,要不要打一架看看誰才是孫子。”百里上川望著端木良有些不滿他的前言。
“來就來,怕你不成。”端木良回了一句,兩人對視,像是隨時就會打起來一樣。
“差不多得了,有事要辦,都安分一點。”五皇子呵斥了一聲。緊著著又說了一句:“你們三人將來都是姜文朝的左膀右臂,你們家族所做的貢獻,我們姜文氏都看在眼里,別說上前線,就算是為了姜文朝讓上刀山下火海你們眼睛也不會眨一下,我知曉你們都不是怕死之人。
不過上川你這性子是該改一下了,不要讓別人總是以為你是紈绔弟子,扶不上墻。”
“是,五皇子說的是。”百里上川尷尬笑著回應。
“殿下,我們這是要去何處?”司空傅問道。
“快了,他們怕暴露行蹤,一定會小心慎行,行進速度不如我們,相信就在前方那片區域,先去看看。”
語畢,他加快飛劍速度,眾人亦加快速度跟在他身后朝前方一塊荒涼的草地而去……不遠的荒地中,一支軍隊駐留在原地休息,一篷軍帳頂立,有幾道身影圍在一起商議著什么。
軍帳外,百多人的軍隊,他們的戰衣上都有大大小小的破口,有些戰衣上甚至有干涸的血跡,沒有洗去。
他們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剛從戰場下來的,還來不及休養又匆匆奔赴另一處戰場。
駐守的士兵在補充體力,五大成群擁在一起,酒賭之聲敞亮不絕,軍帳內亦是聲聲不絕,各提其意。
“統帥,前方二十里就到達布吉爾城,越過布吉爾城再行四十里就到國都了,國都乃姜文朝首都,定會森嚴無比,我們接下來要小心行事,定不要被人看穿。”一道身著戰甲頭戴綸巾官帽的中年男子說道。
身披戰甲定是軍中高級軍銜才有的待遇,而此人頭戴綸巾官帽,身份了然,是軍中之師,俗稱軍師。
“嗯,此次我們的目的是摸進國都,潛伏在內,等我朝軍隊攻來再來個里應外合,一舉拿下國都。”那統帥回道。
“既要混進國都,我們此行身著姜文朝戰衣是否有些太過于招搖了。”另一個中年男子回道。
“乾將軍此言差矣,正是有了這身皮我們才能順利從邊境摸進姜文朝內地,前方有一座大城,屆時我等再換上尋常百姓衣裳不就可以瞞天過海了嗎。”軍師說道。
“還是軍師高見。”那乾將軍贊了一句。
“不敢領功,這是國師的戰略,我只是待傳行罷了。”
“不過如何,我們能順利混進姜文朝內地軍師的功勞最大,若能攻下這姜文朝,你我都能加爵封地。”統帥說道,滿是希翼。
“不敢想不敢想,若是能順利攻下姜文朝那真是名垂青史的一件大事。也不知前方戰事如何了,想必國師已經派人分散潛伏進來了,此戰我朝勝算很大。”軍師笑道,將戰況看得很清楚。
“軍師說得不錯,那姜文朝也該退下歷史的舞臺了,此次哈達皇朝與我金朝聯手,姜文朝國運衰敗,此戰必滅。”有一人道。
軍帳**五人,不知修為如何,是金朝的先頭部隊,來打探情報的,如今戰火如火如荼,哈達氏與金氏聯手勢要吞并姜文朝,兩大國聯手之下,若不是有著幾千年的底蘊姜文朝早就泯滅在戰火之中。
終究不是盛年時期,三國交戰數十年,姜文朝的敗像顯露,哈達氏與金氏一路推進,姜文氏的疆地已經丟失了三分之一。
盡管如此,姜文氏依舊支撐著,統治南蠻數千年的皇朝自是傲骨如鋼不可曲怎會投降,而世代輔佐姜文氏的四大家族更是不離不棄,戰場之上英勇殺敵,盡管姜文朝會敗,但他們絕不退縮,亦不做亡國奴。
禍不及無辜,戰不傷百姓,相比之下南蠻各地的普通百姓仍各持自業,諾大的戰事也不過是他們的飯后閑言而已。
見慣了朝氏更迭,心中早已麻木,若朝不善民,自有人反,一反便是朝更,所以蒼云大陸流傳著一句關于南蠻域人的貶語。
‘南蠻之人天生反骨。’
朝以民為本,得民心者得天下,失道者寡助,追求良法自是百姓所思,不善則反,再立皇朝。
而姜文朝能統治南蠻疆地數千年不是沒有道理的,這也是為何姜文弘所言姜文朝是禮儀之邦。
.......
就在他們商議之時,姜文弘他們已經慢慢摸近,他們在遠處就發現這一支軍隊,出于安全他們沒有靠得太近而是遠遠懸于空中觀望,想探清實情。
觀察良久端木良說道:“這百來蝦兵倒不是問題,軍帳中的五人實力不知,或許有些麻煩。”
“不可大意,這軍隊不是看到的那般簡單,都是久經沙場的士兵,戰力不可小覷,不可輕敵。”司空傅道。
“那又如何,打不過我們還跑不過嗎,依我看,想要探清實情必須大攪一番,如果是敵人,就算殺不死軍帳的幾個也總能弄死幾個蝦兵吧。”百里上川道。
“也這能這樣了,你們在這里等著,我下去探一下虛實,看看是否是我朝軍隊。如果有情況隨時支援,能殺幾個是幾個。”姜文弘道,隨后悄然落地,朝那營地走去。
白古在遠處看著他們,他比姜文弘一行人晚到些許,他藏匿在他們的上空,借流云遮掩自己的身形。
姜文弘剛靠近就被士兵攔住,詢問來意。
“我要見你們統帥。”姜文弘直言來意,沒把那士兵放在眼里。
“大膽,統帥是你想見就能見的,趕緊滾,再不滾把命留下。”那士兵呵斥,久經戰斗的緣故,士兵之言極其霸道。
“哦豁,你是第一個敢這么對我說話的人,去將你們統帥喊出來,我饒你不死。”
敢讓他姜文弘滾的人還真沒遇到過,堂堂姜文朝五皇子,誰敢這么跟他說話還真是不要命,換做往常他早就賞耳光過去了,哪還會多說什么。
那士兵奔來就有些不愉快,聽到姜文弘這么說更是火冒三丈,他折手抽刀,姜文弘都看在眼里,未等他的刀抽出他并指在虛空一劃。
那士兵立馬倒地,腦袋搬家,其他士兵見狀紛紛抽刀走來,大聲嚷嚷著。
軍帳內聽到了動靜都走出來查探,那統帥更是不耐煩地喊道:“都嚷嚷什么,都給老子散開。”
眾人散開站成兩列,姜文弘以及那倒地的尸體盡收他們之眼,那統帥走近看著姜文弘問道:“你是何人,為何殺我將士?”
“出言不遜,拔刀傷人,當之該殺。”姜文弘霸氣回道,盡顯皇子之氣。
統帥聞言臉色陰沉,嘲諷道:“呵,話語冒犯便奪他人性命,閣下是否太不講理了點?”
“講道理?好,那我就跟你們講講道理。”
說完,姜文弘手里出現了一個腰牌,雙龍周邊,中心刻著一個“弘”字。
雙龍腰牌,一品官員才有的特殊腰牌,除此之外就是皇室之人。姜文弘此舉就是要暴露身份,看看對面是一個什么反應。
“公子可是五皇子殿下?”那軍師不確定地問了一句。
“你還有點眼力,不愧是軍中之師,其他都是莽夫,想要混進我姜文朝內地也該學學我朝知識,未免太草率了吧。”姜文弘收起腰牌說道。
“哈哈哈,既然殿下看穿了,那也就不裝了,給我拿下。”軍師大笑,下令。
眾將士得到命令再次持刀圍來,臉上盡顯猙獰之色,皇帝親子,要是能將之擒下,定會官升一職。軍功誘人,個個都無所畏懼地沖上來。
“呵,蝦兵蟹將。”
看著沖過來的兵將姜文弘低語一聲,劍意爆發瞬間席卷周天,靠近的那些兵士紛紛被劍意絞殺倒在原地,身上布滿劍痕,血染草地。
而上空的司空傅他們見到姜文弘劍意爆發的那一刻立即俯沖而下落在姜文弘身邊,隨著他們三人釋放出自己的氣意,兵士呈一片倒的趨勢不斷減少。
“都給我上,拿下他們。”
統帥下令,他周圍的四人皆投入戰場之中,四人也都是御神境,最高修為的那個是御神上境,被端木良對上。
而姜文弘對上了御神中境的軍師,而司空傅牽住其中一個御神初境的將領,對手不如他,所以他一邊對戰那將領,一邊收割著兵士的性命。
而百里上川對上的亦是御神中境的一位將領。他們四人除了姜文弘是御神初境之外其余四人都是御神中境,其中百里上川跟端木良實力最強。
瞬間成了四處戰場,各自祭出靈兵激斗在一起,姜文弘他們有意混在兵士之中戰斗,所以兵士不停被他們所殺,數量減少,遲遲拿不下他們四人,那統帥也加入了戰場。
統帥竟然跟著軍師一起對付姜文弘,統帥修為最高,不知沉淀御神上境多久,渾厚的修為,加上實力不落于姜文弘的軍師在一旁助攻,姜文弘很快陷入下風,被打得連連退守。
“殿下,交換對手。”
此時百里上川說了一句,他閃身進入姜文弘所在的戰場,強行攔著軍師他們兩人。姜文弘脫身后立馬對上了先前百里上川的對手。
“你自己小心點,記得你先前所說。”姜文弘說了一句又投入戰斗。
“呵,逃,開玩笑,裝了這么久紈绔子弟,也該亮相了,今天就拿你二人祭槍。”
百里上川低語一聲,氣息盡蕩而出,他的修為竟也是御神上境,大姜文弘三年的他皆以紈绔子弟的模樣示人。
但背后他修行卻是很努力,他的資質還在他哥之上,就連他家人都以為他是一個貪玩之人。
只有姜文弘知道真正的百里上川是個什么樣的人,這才放心他與軍師兩人對戰。
百里上川一槍在手,天下我有的樣子,霸道的槍法將那名統帥及軍師攔在身前,不讓他們逾越。
勢均力敵之勢,但混戰在兵士之中,每時每刻都有兵士被他們的戰斗波及繼而送命。
司空傅更是游刃有余,不停牽著那御神初境的將領游走在戰場之中,不停收割著兵士的性命。
白古在上空看著下面混戰,也沒有插手,直到他看到兵士之中有一道身影忽然消失遁影虛空才有所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