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漢晉”“女德”“建構”
2009年,我以《漢晉女德建構》完整書稿申請國家社科后期自助項目,獲得通過,同時,專家組給出三條修改建議,第一條是“在序論部分對國外研究相關理論再做適當介紹”;我苦苦地思索專家組的意見,書稿在論述具體問題時,都會力所能及地搜集資料,當然包括港臺和國外的研究成果,所以專家組提出的這一條建議,應該不是就具體問題、具體結論而言,而是對國外研究理論、研究方法的整體把握。為此,我努力去理解和體會國外研究成果背后的邏輯,然而,一做之下幾乎使我原先的研究陷入困境。比如,我原來也參考過Lisa Raphals 的《分享余光:早期中國婦女和品德的表現》,主要關注書中《列女傳》文本的材料來源以及早期中國陰陽說中“性別不是本質支柱并且本質上乏于討論”的論斷,這佐證了我“《列女傳》的女德觀與男性德行原則的一致性”的論斷,然后在進一步研讀漢學家的諸多著作以后,發現西方學者在討論早期中國文本時,本質上懷疑和否定一切文本系年考證的思路和方法。比如《劍橋中國文學史》“上篇導言”說:“讀者常常在文學史中尋找由一系列特殊時刻組成的譜系,這些特殊時刻體現為那些可以系于往昔某一特定時刻的文本。但更多時候,尤其是印刷時代之前,我們看到的是文本變化的沉淀物,后人借助這些沉淀物,通過重新抄寫、編輯、修訂等方式,按照他們自己的趣味和利益塑造文本遺產。”[46]上引Lisa Raphals《分享余光》,主要是研究劉向《列女傳》,書名也有“早期中國”的時間限定,但書中又選擇質疑劉向是《列女傳》作者的說法,為避免討論《列女傳》作者和時代問題,作者將劉向《列女傳》納入漢宋版本這樣大的時間框架中來與明代呂坤《閨范》和萬歷繪圖《列女傳》加以比較。推究作者質疑的證據,也只是在注中提到張心澂《偽書通考》的質疑,但錢穆《劉向劉歆父子年譜》[47]以及之后大量的《列女傳》研究[48]都將劉向看作是《列女傳》的編作者,作者在沒有任何新證據的情況下選擇張心澂的質疑,更讓我們關注當代漢學家的對早期文本的基本的質疑態度。這種質疑態度來自于西方全面的后現代氛圍。
自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的西方學術文化已進入全面的后現代。基思·詹金斯在《論“歷史是什么”?——從卡爾和艾爾頓到羅蒂和懷特》中說:“今天我們都生活于全面后現代性的情境中。我們對此毫無選擇。因為后現代不是我們可以選擇贊成和否定的一種‘意識形態’或立場;后現代性正是我們的處境:它是我們的命運!”[49]表現在漢學研究中,是當代漢學家提出問題、解決問題的方式以及支撐其后的學術理路已發生重大轉換。如果說之前的研究也主要是在求“真”、求“是”的話,那么現代的研究,用漢學家宇文所安的說來說,就是認定“我們永遠無法客觀地再現過去”[50],他們的研究追求轉化為對連接過去到現在的一系列復雜“中介”過程的關注。以此來審視我之前的書稿,我也要理清一系列問題。
首先,何謂“漢晉”?是誰的漢晉?我原先的“漢晉”表達自漢至晉的時間,同時有自漢至晉歷史遞進之意,現在要思考,《列女傳》能否代表西漢的女德建構?《女誡》文本來自于范曄《后漢書》,然而《后漢書》是南朝宋人的作品,那么《女誡》能否純然看作是東漢曹大家的女德建構呢?《世說新語》主要講述東漢至東晉人的故事,然而《世說新語》是劉宋劉義慶等人之作,劉孝標注更晚至南朝梁時。《文選》情賦所選是先秦至曹魏的辭賦,可編者是南朝梁之蕭統。當我們正視這一問題時,我想這里的“漢晉”就變成了依據《漢書》、《后漢書》、《世說新語》、《文選》等所確定的漢晉,它于歷史上曾經存在的漢晉不可等同。
第二,何謂“女德”?這里的“女”包括母親、妻子和女兒。“女德”首先是對自然性別的女性的基于各種身份角色而形成的禮儀和道德規范。這一意義上的“女德”較早見于《呂氏春秋》。《呂氏春秋》卷十四《孝行覽》“遇合”下黃帝針對嫫母貌丑說:“屬女德而弗忘,與女正而弗衰,雖惡奚傷?”高誘注曰:“敕屬女以婦德而不忘失,付與女以內正而不衰疏。”[51]“女德”意為“女之婦德”。后來的“女德”多屬此義。如《后漢書·列女傳》開篇言“詩書之言女德尚矣”[52]。其次,截止到西漢,女德還有“婦女之志”、“女色”等用法。《左傳》“僖公二十四年(周襄王十六年,公元前636年)”鄭、周交惡,周襄王感激狄人取鄭地,要娶狄女為后,周大夫富辰進諫道:“狄國貪惏,王又啟之。女德無極,婦怨無終。”杜預注“女德無極”為:“婦女之志,近之則不知止足。”[53]將“女德”解釋成“婦女之志”。《左傳》此語與《論語·陽貨》“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近之則不孫,遠之則怨”義頗近。依邢昺對《論語》此句的疏解,這里的“婦女之志”是從“性情”處著眼[54],依王弼、孔穎達對性情的理解,“性者,天生之質,正而不邪,情者,性之欲也”[55],則“婦女之志”指婦女的未能以性正之的情志和欲望。“女德”作為“好色”用,出自《漢書·杜周傳》所附《杜欽傳》,杜欽游說大將軍王鳳曰:“后妃有貞淑之行,則胤嗣有賢圣之君;制度有威儀之節,則人君有壽考之福。廢而不由,則女德不厭;女德不厭,則壽命不究于高年。”師古注“女德不厭”為“言好色之甚也”,則“女德”為“好色”[56]。儒家在談論“德”時有時不免與“色”對比,如孔子“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57],于是我們一般理解的“女德”的周邊早先還有女性情志、欲望甚至女色的存在。這可能是劉向《列女傳》設立《嬖孽》篇的原因。再次,道德不是憑空而來的,必有社會價值支撐其后。如《漢書·東方朔傳》收東方朔《化民有道對》曰:“以道德為麗,以仁義為準。”師古注曰:“麗,美也。準,平法也。”[58]也就是說顯性的道德之美來自于儒家核心價值仁義的核準。司馬相如《難蜀父老》曰:“創道德之途,垂仁義之統。”[59]《后漢書·種岱傳》李固兒子李燮為種岱上書稱:“仁義興則道德昌,道德昌則政化明,政化明而萬姓寧。”[60]所以,一般理解的“女德”還包括支撐女德的儒家核心價值。同樣女性之情志、欲望、女色也有支撐其后的社會觀念。如《禮記·禮運》曰:“何謂人情?喜怒哀懼愛惡欲,七者弗學而得。何謂人義?父慈子孝,兄良弟弟,夫義婦聽,長惠幼順,君仁臣忠,十者謂之人義。……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死亡貧苦,人之大惡存焉,故欲惡者,心之大端焉。”[61]所以,我們討論女德一定要顧及其后的支撐觀念。最后,女德還包括各時代、地域、政治、階級階層以及個人的女德實踐和調適等。“女色”(有美好容顏的女子)本身并沒有道德問題,但它的出現可能使人的行為趨于失德。“婦女之志”本身也非道德問題,但情志欲望不能合理控制,在人際關系中呈現不當言行或產生消極后果,就可能出現道德人品問題。而“女之婦德”也是在人際關系中和實踐結果中加以呈現的,如范曄《后漢書·列女傳》在“《詩》《書》之言女德尚矣”下接著說“若夫賢妃助國君之政,哲婦隆家人之道,高士弘清淳之風,貞女亮明白之節”,即“女之婦德”表現出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功用后,方能“綜其成事,述為《列女傳》”[62]。同樣,婦女的失德,也是在人際關系和實踐結果中呈現。這樣一來,“女德”就具有以下結構機理:女德(顯性的禮儀、規范),背后是支撐的核心價值觀念,其對面是女色、欲望,而這一切都在人際關系和實踐中方得以多樣呈現。回到之前的傳統女德之于當今女性教育的意義這一話題上來,我們可以取資的就是支撐古代顯性女德的核心價值觀念,除儒家的仁義禮智信以外,《列女傳》的女德建構給予女性道德自我的信念,《女誡》倡導的道德實踐的平等性和個體化等等。
第三,何謂“建構”?“建構”包括為何建構(建構的政治、社會、個人等各種動因)、如何建構(建構的思想基礎、內在結構)等。從表面看,建構似乎應該是詞語性和概念性的,事實上,具體事件、故事和敘事同樣關涉女德并建構女德,比如本書引用的主要材料中,《女誡》可以說是運用詞語與詞語間的邏輯來建構女性行為規范的,而《列女傳》、《華陽國志》、《世說新語》和各種史傳材料則多通過具體事實的展開來建構女德。其次,《列女傳》、《女誡》、《華陽國志》等材料本身是為了表現或建構女德而寫,但許多歷史記事并無這樣的顯性動機,比如《史記·匈奴列傳》記錄宣太后詐殺義渠戎王事、《漢書·匈奴傳》記錄王昭君和親事等,但我們依然可以從中分析史家隱性的價值尺度。再次,建構絕非是唯一的。比如建構理想的“婦女德行”是一方面,社會實踐呈現的可能是多種樣貌,而且不同時代、地域、階級、階層的人,甚至不同個體間甚至個體的不同時段的女德建構和女德實踐也可能千差萬別,因此本書的建構不追求統一性,而適當地追求多樣性、豐富性和復雜性。
[1] 這里的“女性教育”不僅包括對女性進行教育,還包括由婦女認同并提出符合女性需求而設置的教育規劃。參鄭曉瑛《女性學學科化建設和發展的基礎:女性教育》(《北京大學學報》第39卷第3期,2002年5月)、顧寧《建國以來女性教育的成果、問題及對策》(《當代中國史研究》第12卷第6期,2005年11月)等。
[2] 上野千穗子、李小江《“主義”與性別》,《讀書》2008年第8期,第45頁。
[3] 日本馬克思主義女性主義理論家商業千鶴子說:“我想提出一點批評,現在的中國,一旦出現什么不大合適的事情,就會說這是傳統,是封建,把原因和責任推給‘傳統’。我從事女性研究之后才發現,這個原因是現代的,是社會制度的問題,是社會結構問題,并不是‘遺留’的問題。”(上野千穗子、李小江《“主義”與性別》,《讀書》2008年第8期)這段話當引起我們的重視。
[4] [美]余英時《從價值系統看中國文化的現代意義》,見氏著《中國思想傳統的現代詮釋》,江蘇人民出版社,2003年,第23頁。
[5] [美]余英時《從價值系統看中國文化的現代意義》,見氏著《中國思想傳統的現代詮釋》,第3頁。
[6] 許倬云《中國古代文化的特質》,新星出版社,2006年,第63頁。
[7] 石曉玲《清代士紳家族對女性的道德形塑——以女性憶傳為中心》,《婦女研究論叢》2015年第5期。
[8] 參[美]高彥頤著,李志生譯《閨塾師:明末清初江南的才女文化》,江蘇人民出版社,2005年,第5—8頁。
[9] 原載《中國現代文學研究論叢》2003年第1期,后收入陳惠芬、馬元曦主編《當代中國女性文學文化批評文選》,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7年。
[10] 陳寶良《中國婦女通史·明代卷》,杭州出版社,2010年,第639頁。
[11] 如黃明理、張超《試論中華傳統女德及其現代意義》,《華東師范大學學報》1999年第5期。
[12] 關于此問題,可參臧峰宇《如何看待高學歷女性的幸福感》,《光明日報》2015年11月17日。
[13] 孫哲、孫立夫《女權與女德的會通:〈女誡〉家教意義的現代詮釋》,《湖南大學學報》2015年第1期,第144—148頁。作者并未給出“三高”女性不幸福的社會調查數據、參照人群和其他的依據,這種查無實據、以偏概全、蠱惑人心的說法亟需杜絕。約十年前,確可見此類大標題文章,如《文匯報》2008年3月7日顧一瓊《“三高女性”面臨雙重壓力》一文,此文根據上海市總工會女職工部發布的《上海高學歷女性群體狀況調研報告》而寫,其中有關三高女性的壓力和困擾的主要原因有:工作上:職場競爭,崗位技術更新、工作節奏快、工作繁忙;生活上:對子女呵護程度高導致擇校、擇業競爭;另外:缺少學習機會、尋求更好的發展機會。可見文章所言并不能得出“三高”女性因其“三高”而不幸福的結論,而是因為三高,所以其思想、行動追求更高,這些煩惱甚至可以說是“幸福”的煩惱。而且,幸福感具有主觀、個性化的屬性,籠統地得出某個人群的幸福感高于某個人群的結論,未必合理和嚴肅,所幸近十年來的社會學調查研究已難以見到此類嘩眾取寵的標題。
[14] 如柯倩婷《訓誡女人:儒家女教的只是生產與話語機制》,《婦女研究論叢》2016年第3期。
[15] 張紅萍《女德班:有利還是有害》,《同舟共進》2016年第5期。
[16] 吳圣昔《明清小說與中國文化》,南京大學出版社,1991年。
[17] 吳秀華《明末清初小說戲曲中的女性形象研究》,江蘇古籍出版社,2002年,第1頁。
[18] [美]高彥頤著,李志生譯《閨塾師:明末清初江南的才女文化》。[美]曼素恩著,定宜莊、顏宣葳譯《綴珍錄:十八世紀及其前后的中國婦女》,江蘇人民出版社,2005年。
[19] 參李國彤《理論與材料——西方明清婦女史研究的新走向》,李焯然主編《漢學論叢》(新加坡國立大學)第1期,(香港)商務印書館,2002年。
[20] [美]高彥頤《閨塾師》,第9頁。
[21] 杜芳琴、蔡一平《中國婦女史學科化建設的理論思考》,李小江主編《政治、歷史、女性》,江蘇人民出版社,2002年,第90—91頁。
[22] 如生態女權主義理論家納斯特拉·金(Ynestra King)提出:我們不應該割斷女人同自然的聯系……更確切地說,我們可以利用這種聯系的優勢,創造一種完全不同的文化和政治。([美]約瑟芬·多諾萬著,趙育春譯《女權主義的知識分子傳統》,江蘇人民出版社,2003年,第282頁。)
[23] 參戴雪紅《失去目標的女權主義運動》,《婦女研究論叢》總第48期,2002年9月。
[24] 參鐘雪萍《“女人味”大觀:中國大眾文化中女性和女性話語的培育》、戴錦華《可見與不可見:當代中國電影中的女性和女性電影》,見李小江、朱虹、董秀玉主編《主流與邊緣》,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1999年。
[25] 埃萊娜·西蘇在《美杜莎的笑聲》一文中說:“你[指女人]為什么不寫呢?寫吧!寫作是屬于你的,你是屬于你的,你的身體是屬于你的。”(見收張京媛編《當代女性主義文學批評》,北京大學出版社,1992年。第190頁)還把女巫、瘋女人以及歇斯底里者看作處于文化邊緣的非凡的精靈。既然女人的差異性植根于她們的身體,則以身體寫作、女巫、瘋女人以及歇斯底里者發出聲音就是女權主義的。然而據西蒙娜·德·波伏娃的《第二性》,她認為將女人描述成各種邪惡的他者形象(如淫婦、女巫、瘋女人等),源于男人將女人看作自然的肉體、看作一種偶然的、讓人害怕的致命的存在。所以,沒有理論的支撐、沒有普遍的女權思想的覺悟,女性身體寫作,包括對女巫、瘋女人以及歇斯底里者的研究都有可能更使女人成為邪惡的他者形象。
[26] 僅就女大學生求職這方面看,勞動和社會保障部對62個定點城市的調查結果顯示,67%的用人單位提出了性別限制(數據見成南《破除就業中的性別歧視》,《北京統計》,2005年第4期)。80%的女性在求職活動中遭遇性別歧視(張寒梅《透視女性就業過程中的“性別歧視”現象》,《職業時空》,2008年第4期)。學習越好,學歷越高的女性在求職過程中遭受的歧視越嚴重(葛玉好、鄧佳萌、張帥《大學生就業存在性別歧視嗎?》,中國人民大學國家發展與戰略研究院《中國改革系列報告》NPE201501,總第39期,2015年1月)。
[27] [日]下見雄隆著《劉向〈列女傳〉研究》,東海大學出版社,1989年。黑田彰《顧愷之前后〈列女傳圖〉的系譜》(《國際漢學研究通訊》,北京大學出版社,2011年)、黑田彰《列女傳圖概論》(《中國典籍與文化》,2013年第3期)、黑田彰《〈孝子傳〉〈列女傳〉的圖像和文獻》(《中國典籍與文化》,2015年第1期)。Lisa Raphals:Sharing the Light:Representation of Women and Virtue in Early China.(《分享余光:早期中國婦女和品德的再現》,State University of New York Press.1998.Nanxiu Qian,Spirit and Self in Medieval China:The Shih-shuo hsin-yü and Its Legacy,University of Hawai’i Press. 2001. 《“列女”與“賢媛:中國婦女傳記書寫的兩種傳統”》(見收游鑒明、胡纓、季家珍主編《重讀中國女性生命故事》,五南圖書出版股份有限公司,2011年,第83—106頁)、朱曉海《劉向〈列女傳〉文獻學課題述補》(《臺大中文學報》第24期,2006年)及《論劉向〈列女傳〉的婚姻觀》(《新史學》十八卷一期,2007年)、劉靜貞《劉向〈列女傳〉的性別意識》(《東吳歷史學報》1999年第5期)、劉賽《劉向〈列女傳〉及其文本考論》(復旦大學博士論文,2010年)
[28] 王子今著《古史性別研究》,社會科學出版社,2004年。林富士《漢代的巫者》,稻香出版社,1999年。
[29] 林富士《漢代的巫者》,稻香出版社,1999年;《六朝時期民間社會所祀“女性人鬼”初探》,《新史學》7卷4期,1996年12月。
[30] 如李建民《婦人媚道考》,《新史學》7卷4期,1996年12月。
[31] 如李增貴《漢代婦女的名字》,《新史學》7卷4期;《魏晉南北朝時代的妾》,《新史學》2卷第4期。
[32] 如劉貞德《漢唐之間的女性醫療照顧者》,《臺大歷史學報》23期,1999年6月;《漢魏六朝的乳母》,《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集刊》第70本第2分,1999年。
[33] 林素娟《空間、身體與禮教規訓——探討秦漢之際的婦女禮儀教育》,學生書局,2007年。
[34] 李增貴《漢代婦女的名字》。
[35] 林素娟《空間、身體與禮教規訓》,第5—6頁。
[36] [美]約瑟芬·多諾萬著,趙育春譯《女權主義的知識分子傳統》,第55—56頁。
[37] [英]弗吉利亞·伍爾夫撰《一間自己的屋子》,譯林出版社,2007年,第129頁。
[38] 參埃萊娜·西蘇撰《美杜莎的笑聲》,見張京媛譯《當代女性主義文學批評》,北京大學出版社,1992年。
[39] 可參周蕾編著《婦女與中國現代性——東西方之間閱讀記》,麥田出版社,1995年。
[40] 李國彤撰《理論與材料——西方明清婦女史研究的新走向》,李焯然主編《漢學論叢》第1期,(香港)商務印書館,2002年。第295頁。
[41] 游鑒明、胡纓、季家珍主編《重讀中國女性生命故事》,第394頁。
[42] 李小江《女性?主義》,江蘇人民出版社,2000年,第282頁。
[43] 李玲《中國現代文學的性別意識》,人民文學出版社,2002年,第49頁。
[44] 歐陽修《與石推官第一書》,見《歐陽修全集》卷六十八,中華書局,2001年,第991頁。
[45] 佩吉·麥金托什《婦女研究的學科建設和發展》,李小江主編《政治、歷史、女性》,第28、33頁。
[46] [美]宇文所安、孫康宜主編《劍橋中國文學史》,劉倩倩等譯,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13年,第13頁。
[47] 見錢穆《兩漢經學今古文平議》,見《錢賓四先生全集》第八冊,臺灣聯經出版事業股份有限公司,1998年,第50—51頁。
[48] 如徐興無《劉向評傳》,南京大學出版社,2005年。又[美]宇文所安、孫康宜主編《劍橋中國文學史》,柯馬丁所撰第一章《早期中國文學:開端至西漢》,在第十二小節《西漢的歷史敘事和雜史敘事》中說:“劉向編纂的四部雜史著作,分別是《戰國策》(部分內容與馬王堆帛書重合)、《新序》、《說苑》、《列女傳》。”(第137—138頁)
[49] [英]基思·詹金斯著,江政寬譯《論“歷史是什么”?——從卡爾和艾爾頓到羅蒂和懷特》,北京:商務印書館,2007年,第11頁。
[50] 宇文所安撰《史中有史——從編輯〈劍橋中國文學史〉談起》,《讀書》2008年第5期,第23頁。
[51] 《呂氏春秋》,《四部叢刊》本,第72冊,第十四卷,第19頁。
[52] (南朝宋)范曄著,(唐)李賢注《后漢書·列女傳》,中華書局,1965年,第2781頁。
[53] 《春秋左傳正義》,《十三經注疏》本,中華書局,1980年影印,第1818頁。
[54] 《論語·陽貨篇》,《十三經注疏》本,第2526頁。
[55] 《周易·乾·文言》,《周易正義》,《十三經注疏》本,第17頁。
[56] (漢)班固著《漢書·杜周傳》,中華書局,1962年,第2668頁。
[57] 《論語·子罕》,《十三經注疏》本,第2491頁。
[58] 《漢書》,第2858,2859頁。
[59] (南朝梁)蕭統編,(唐)李善注《文選》,中華書局,1977年,第1995頁。
[60] 《后漢書》,第1829頁。
[61] 《禮記·禮運》,《十三經注疏》本,第1422頁。
[62] 《后漢書·列女傳》,第2781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