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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舊情

沈鏡若若從牢房出來,范岳依靠墻像是在思索,察覺她們出來后才回過神來,他們離開監牢后談論。

“兩位公子探訪友人可有問到些什么線索?”

“我們……”

沈鏡有些起疑,話剛到嘴邊又咽下去,想起唐鞏囑咐的話,覺得不能把事情全盤告知。

若若卻是毫不顧忌,直言道:“我們推理出兇手肯定是個會藥理的女子。”

沈鏡攔不住嘴快的若若,給她眼神警告卻被忽視了,單純懵懂的她現在信任這個男人,令沈鏡有些擔心泄露信息之后萬一會有變故。

范岳似有些驚訝,攢道:“不愧是二位,這么快就分析出嫌疑人的身份,那二位有懷疑的目標嗎?”

若若繞饒頭,看向沈鏡,沈鏡心里偷笑她這倒不知道怎么回了?

她先反問一波:“還未有,不知范公子可有懷疑對象?”

范岳展扇,不知從哪來的的小孩拿一串糖葫蘆跑了過來喊著“范哥哥”,他蹲下身,面容和善,語氣溫柔摸了摸小孩的頭,“小秋怎么跑出來了啊?有在家好好喝藥嗎?”

小秋點點頭:“小秋有乖乖喝藥的,小秋的病好的差不多了,這次小秋是偷偷瞞著媽媽出來找范哥哥和蘭姐姐的,小秋謝謝范哥哥蘭姐姐幫小秋治病,買了糖葫蘆給哥哥姐姐,可惜小秋的錢不夠買兩串,只能讓哥哥姐姐分著吃了。”

她把手中的糖葫蘆遞到范岳面前,他沒有接:“小秋不用謝哥哥姐姐,只要小秋乖乖喝藥,早日康復,哥哥姐姐就放心了。”

“小秋會乖乖喝藥的,只是藥好苦,每次小秋喝完藥都要吃一顆糖。”小秋往他身旁尋了尋,“范哥哥,蘭姐姐呢?”

范岳和善的臉瞬間垮了下來,幾秒后道:“蘭姐姐去采藥了,小秋乖乖回家,過幾天范哥哥就和蘭姐姐來看你好不好?”

“好。”小秋咧嘴笑了,又一股煙跑沒影了。

沈鏡聽完他們的對話忽然想起有些忽略在汝南樓為一個叫蘭曦丫頭,當日她與施遐有接觸,有很大嫌疑。

“請問范公子,那位小秋口中的蘭姐姐是在汝南樓打工的蘭曦嗎?你和她是什么關系?”

范岳沉默片刻道:“沒錯,而在下與蘭曦只是因曾經遇到在街上病的奄奄一息的小秋后決定一起救治認識的,她懂些藥,不過由于本身沒錢,在下出錢買的藥材,她配藥,才得以救治罕病在身的小秋。”

“沈公子莫非是在懷疑在下?”

還沒等沈鏡問出下一句的時候他先一步問了出來,沈鏡確實帶有些懷疑和猜測,就連若若察覺沈鏡的態度都開始防備起來。

范岳卻沒有表露一點像是暴露的樣子,只聽他分析:“在下確實與蘭曦姑娘認識,只不過未有過多交集,如果你們懷疑蘭曦是兇手而我是同黨的話,那么我就不會跟隨二位一起查線索,而是盡可能逃跑讓自己不被牽連才是。”

他的話雖不可全信,但不無道理,若若也向沈鏡道:“公子,范公子幫了我們不少忙,我覺得他不是壞人。”

她知道此人雖然嫌疑不大,但不能完全放松防備,眼下先套出兇手更多信息,“那你可知蘭曦為何會藥理不在醫館工作卻在飯店打工?”

范岳如實道:“蘭姑娘跟我說過,她家境不好,渂城大部分藥鋪都不太看好她,所以只能另謀出路,她輾轉好幾家店,最后汝南樓才肯收她。”

沈鏡想了之后道:“蘭曦為何會毒害施遐呢?”

“這在下就不得而知了,要問她本人才清楚。”范岳道:“沈公子現在可否解除在下的嫌疑了?”

沈鏡忽笑道:“范公子說笑了,沈某也只是生性多疑,還請見諒,公子幫我們很多忙,我應該感謝才是。”

看來不會懷疑了,范岳問道:“那在下之后還可與兩位同行否?”

她又抱拳:“當然可以,之后若是還有線索和證據自當與范公子分享,時候不早了,那我們先就此別過。”

范岳回禮:“好,兩位信的過在下可還到茶館找在下。”

他們道別后,去徐府的路上沈鏡表情凝重一言不發,若若忍不住問:“小姐,可還是信不過范岳?”

沈鏡道:“他雖說的自己沒有什么嫌疑,不過肯定還有什么我們還沒知道的信息。”

若若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回徐府后,府中人上下忙的不可開交,沈鏡詢問一個慌忙中家丁得知徐笠中了毒,性命攸關。

沈鏡隨著家丁進出的方向找到徐笠的房間,進門看見徐老夫人坐在床榻一臉愁容,躺在床上的徐笠額間冒汗,面色慘白,嘴唇烏紫,指尖已有發黑跡象。

她先是禮貌行了個禮,后問:“徐小公子情況如何?”

徐老夫人嘆氣,無奈搖了搖頭。

正在把脈的郎中起身向徐老夫人道:“老夫人,徐小公子得的是罕見的蛇毒,雖中毒不深,但現城中藥力恐難以根治,眼下盡最大努力只能緩解毒性蔓延,能解毒的藥材也只有仲城才有,可運至城中最快也得耗費幾日,那時恐怕徐小公子已經……”

沈鏡聽后不由擔憂,徐小公子前不久還有朝氣活力,怎么如今卻命不久矣。

徐老夫人沉默思索,在她身側的阮管事安排郎中下去領銀錢取藥等事宜。

徐小公子幫過沈鏡許多,如今他有難,沈鏡想為他做些什么,“老夫人,有什么我能做的,我也想幫徐小公子。”

須臾,徐老夫人才道:“姑娘心意老身領了,可此事看來只有老身親自出面解決了。”

阮管事不知什么時候拿出一柄銀槍,恭敬雙手遞上,徐老夫人接過對阮管事鄭重點頭。

阮管事與她對視,行了一禮:“還望夫人萬事小心。”

沈鏡見此情景有些吃驚:“老夫人您……”

已年過花甲的老人要拿槍奔赴戰場的架勢,驚訝之余更多的是令人擔憂。

“姑娘無須擔憂,老身這么多年沒有活動脛骨,就當這次鍛煉身體,而且這是我的私事。”徐老夫人說著持槍往門外走,步步沉重,走到門口回頭,“姑娘,還未告訴你老身的名字,我名杜妤。”

話閉人已不見蹤影,盡管年過花甲,徐老夫人身上仍存一股堅毅的氣質,這是習過武的人才會有的氣質,是了,沈鏡之前應該察覺。

阮管事緩緩事情的由來道:“姑娘,關于少爺如何中的毒,在你們來渂城之前少爺就已在城外山林中祛妖,然后經過差點冤枉被捕后他本想幫你救出慕容公子,可不知那時城外妖怪又猖獗起來,少爺為了不讓魔物危及至城內和城外周圍百姓,又帶了許多人去驅妖,可沒想到被妖怪偷襲。”

丫鬟把熬好的藥端進來,徐笠緊閉雙唇,昏迷不醒,她在他身上點了某處穴位,徐笠緩緩張開嘴,阮管事把藥喂下去。

徐府里人一直在為百姓著想,沈鏡心生感激敬畏,卻有件事她有疑問,“辛苦你們了,但為何老夫人說這是她的私事?”

阮管事喂完又點一穴,徐笠閉上嘴,她將空碗放置一旁,“因為傷少爺的人恐怕只有那人了,那個曾與夫人……與杜小姐相愛的蛇妖。”

她提起這件事心中帶有一絲細微的怒意和不甘,微握緊的拳頭在幾秒后松開。

沈鏡和若若都震驚了。

城外的某處深林,妖氣彌漫,可見程度極低,一般人極少會靠近,地上散落的尸骨大概是上山砍柴禁不住誘惑的樵夫或是迷路的旅人遇害留下的。

杜妤隱約感覺到周圍有許多帶著殺意的雙眼睛盯著她,但不敢伺機而動,她持泛著點點銀光的槍,眼神伶俐。

“出來吧!”

她的語氣漠然,深霧中緩緩走出逐漸清晰的人來,那人頭發鬢白面容蒼老,看上去是年逾古稀的老人。

可實際上,妖化形面貌可不變,他是故做此樣貌,為的是與對面那個他心心念念最后卻得不到的人能夠相似,好像他們不是逐漸老去的人與上千上萬年才會老去的妖,而是兩個相愛過的人一起慢慢變老。

面對目光閃爍心中仍有對她情意的妖,杜妤毫不留情面:“解藥呢?”

聽到這三個字,蛇妖臉上的欣喜逐漸化為冷笑,“妤兒……你真是好狠的心,要不是為了你那寶貝孫子,恐怕這輩子都不會見我了是嗎?”

杜妤不語,曾經她是愛過他,可直到最后她的情感逐漸淡化,更多的是對徐崇的愧意和逐漸清晰的那一點點被他感化的愛意。

“往事已亦,裴蘊,你早該放下了。”杜妤語氣還抱有一絲遺憾。

裴蘊眸子黯淡下去,“連阿蘊也不愿喚一聲了嗎?可我又何嘗不想,如果當年來得及為你擋刀的是我,你會不會……”

“夠了!”杜妤不想提起這個話題,“我不是來和你敘舊的,你若是念舊我們以前的情分就把解藥給我。”

“給你?給你之后你還會見我嗎?你只會守著那座徐府守著徐崇終老一生,始終不肯看我一眼,你又何曾顧及我們以前的情分呢。”裴蘊黯然神傷。

杜妤眼見是說不通的,直接拿起長槍向他刺來,周圍的妖氣被排開,妖物也被其中的正氣所傷,有些已經退避三舍。

裴蘊沒有退一步,直面而來的槍尖只差分毫就會刺破他的皮膚,他心里有底氣,賭她不會傷他。

杜妤把槍放下,背過身去,“如果不交出解藥,笠兒挺不過去的話,那么我會殺光這里所有的惡妖,包括你,大不了魚死網破,我也活了這么久了,也該陪他去了。”

“陪他去了?哈哈哈哈哈……”裴蘊嗤笑聲中帶著無奈和些許落寞,“這樣多留住你幾日也好,哪怕你的心已經不在我這了,只要你人在這在我身邊就好。”

那套帶著威脅的語氣對他也沒用,她怒道:“迂腐!你真是不怕我現在就動手?!”

裴蘊一副平淡的樣子,“妤兒,你早已不是年輕的時候那么剛毅了,你這幅凡人之軀單憑著銀月戟,又能撐到幾時呢。”

他說是事實,她已經使不出幾招了,握著手中的銀月戟,閉眼想起從前殺敵的樣子,卻好像上輩子的事。

她心想著徐崇,對不起,我見不到笠兒長大了,恐怕再也無法好好活下去了。

杜妤握槍的手微顫著松開,裴蘊見狀去扶她,她別過頭閉眼不想看見他的臉,氣息微弱的說了一句:“好累啊……”

“妤兒!你就這么想死嗎?”裴蘊佯怒,最后還是無可奈何道:“我不可能允你死的,你不是想要解藥嗎?來拿啊!只要打敗我,打敗我就拿到了。”

“呵,是嗎?”杜妤恢復了一些力氣,推開他,“那就做個了斷。”

她又重新拿起槍,裴蘊也做好與她交戰的準備,哪怕他終是下不去手的,也知道他在六十年前就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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