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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當年人去,新花開來

日上三竿,陽光明媚,此時的柏朧中學操場上傳來幾聲喊叫,仔細看去正是在進行所有中學新生報到必要的過程,軍訓!只見這由幾塊籃球場組成的大操場上,柏朧中學的九個班新生正在進行軍訓跑步,后面有一個穿著迷彩服的人跟著跑,不時的從嘴里喊道一一,一二一,一一,一二一,而學生則喊到一二三四。

易沄與輕世正在其中,兩人換上了學校的校服,帶著迷彩帽,跑在一一班的隊伍里,易沄跑的滿臉是汗,看了眼跟在隊伍后面的軍訓教官,見他在低頭跑步沒注意前面,抬手看了看表,轉頭向跑在一旁的同樣是滿臉汗的輕世吐槽道:“這要跑到什么時候,這都跑了一個多小時了,真的是閑得。”

輕世瞥了眼易沄,累到不想說話了已經,心里想到“跑了這么久還有氣說話,佩服佩服!”

易沄見輕世不搭理自己,也不說話,接著氣喘吁吁的跑著。

這時候,一直跟在隊伍后面的教官發話了“所有人跑完這圈到操場中心集合!”

正在跑步的一一班眾人一聽加速了,都想趕緊跑完這圈去休息。

教學樓下的操場旁邊,一群人在那里坐著氣喘吁吁的,教官讓出去兩個男生為大家拿水,易沄雖然也是氣喘吁吁的,但是和別人一比還算有力氣的,別的都基本站不穩了,所以拿水這個光榮任務便交到了易沄與班里另一個和他一樣還能站起來的男生身上。

兩人翻著白眼,走向了在大門附近的教學樓一樓的一一班里拿水,剛剛好是兩件,易沄與旁邊的男生互相看了一眼,拿起水出去了,到操場上,把水發出去了。

坐在操場上喝著水,易沄突然想起來早上,班主任讓他們去自己車里報水時,易沄還問班主任干嘛買兩件水?當時班主任還神秘的笑了笑,只是告訴他們不久就知道了。當時的易沄也沒多想,現在想起來苦笑不已,“這是個坑啊,虧昨天我還想著這中學新生報到也沒有前面他們說的那么難啊,現在遭報應了,原來這難是難在這軍訓上。”

易沄摸了摸被汗浸濕了的上衣,想起了昨天他問班主任的話,“祚老師我聽我表哥說一入學的新生很難的,是不是真的?”當時的祚喻詞是這樣回答的他“難?怎么可能,很輕松的,輕輕松松的怎么可能難”說完還對易沄笑了笑。現在的易沄想起祚喻詞那時候的笑容翻了個不眼嘀咕道:“真特么像一個老狐貍。”剛剛說到這,易沄就見遠處走來穿著一件黑色短袖上面有紅色條紋的一個胖子,到了面前對他們笑了笑和他們的教官說話去了,易沄白眼翻的更大了,心中瘋狂吐槽“說老狐貍老狐貍就到了……”

也不知他和教官聊了什么,滿是笑容的站了起來,看著易沄他們道:“同學們,加油!要好好聽教官的話。”而易沄他們則有氣無力的回道“是。”而祚喻詞也沒在意,看了看易沄他們便又拿著茶杯屁顛屁顛的走了,至少在易沄看來他是屁顛屁顛的。

休息了一會那個教官看著他們都休息的差不多了,便喊到:“起立!”易沄他們一聽趕緊站了起來,至于賴皮不想起來?開玩笑,易沄他們可是知道的,早上就是班上的一個小胖子跑步的時候摸魚,一直蹲馬步到他們跑步結束。易沄他們還是分得清跑步與蹲馬步的厲害的,再說了跑步的時候他們可是數次從小胖子身邊跑過去的,看著小胖子臉都蹲紅,趴下去起不來,就沒有人敢不聽教官的話了。

眾人起身,只聽那教官喊到分開活動空間,易沄他們都是上學的知道這是要干什么,立馬按原來上體育課時候的站隊站好,果然那教官接下來就是交他們做體操,本來易沄還想和原來上體育課時候一樣裝裝樣子就好,可是看了一眼教官,然后打量打量了自己,果斷將松下去的手又收緊起來,心里想著,“就我這胳膊和腿要是蹲個把小時的標準馬步,那還不廢了?”想到這易沄本來伸直的手又伸直了幾分。

而一邊有人則把易沄的動作都看到了眼里,而這個人就是輕世,輕世看著易沄的動作心里好笑不已,作為和易沄從小到大的人,輕世怎么會不知道易沄在想什么,不過輕世心里雖然笑道,但是明面上還是一點表情都不敢露出來的,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教官有多嚴厲,只能心里吐槽苦笑“易沄這家伙,就知道搞怪,一會軍訓結束一點要他請客!”想到這輕世的小虎牙還是情不自禁的磨了磨。不過教官也注意去看輕世,畢竟有這么多人呢,不可能每個人的小動作都能發現。

過了一會兒,體操做完了教官,把他們的站位從新調了調。要他們站軍姿,一開始眾人聽見還很迷糊,直到一會兒后,就不迷糊了而且還印象深刻!這站軍姿原來就是如同軍人一樣不能動,站的筆直還要站很長時間,其間有幾個搖頭晃腦的,左顧右盼的,都被拉出來,要么蹲馬步,要么俯臥撐反正都比站軍姿難受。

眾人站軍姿,站了快兩個小時了,這期間吳可可還暈過去了,而易沄則正在吳可可旁邊,看見吳可可暈過去,易沄伸手接住了她,教官則習以為常了,讓易沄把她送去校醫那里,易沄則托吳可可的福,到醫務室歇了會,可是也只能是歇了會,因為他沒暈所以還要回去接著站,所以易沄看見醫生把吳可可弄醒了,便和吳可可打了聲招呼接著回操場站軍姿了。

回操場的路上易沄心里苦笑道“要是我也能暈過去,就好了,唉。”看了看自己的體質易沄表情更苦了。

回到操作,易沄入列,然后接著站了快一個小時,這時候下課鈴響了,易沄偷偷看了看表,十一點半這是早上放學了呀應該能吃飯了吧,易沄心里想著。

果然教官喊道:“這次訓練到此為止,下午繼續,解散!”

易沄等人喊道:“是!”隨后便一溜煙的跑了,操場上其他班的也解散了跑了。易沄與輕世來到教室里拿紙擦了擦在教學樓旁邊洗手池里洗臉后臉上留下來的水,便出班門了。

剛一出門便看見,子介已經在等他們倆了,兩人走過去看著子介臉不紅心不跳的,奇怪道:“這軍訓一早上,你竟然沒多大應???”子介看著兩人臉紅紅的,頭發上還有水沒干,不好意思的苦笑道:“我跑步的時候就暈了,我們班主任讓我去一邊休息,直到你們訓練結束。”

易沄:“……”

輕世:“……”

“你也是牛!我特么站的都快要死了,你竟然這么閑!要不要教教我怎么暈唄!”易沄翻著白眼道。

輕世雖然沒說什么,但還是斜眼看著子了,子介見兩人這樣也是苦笑不已,只得道:“別磨蹭了,還是先去吃飯吧,我一個沒怎么訓練的都餓了,你們兩不餓?”

聽見子介這么說兩人更來氣,但是確實是肚子餓了,于是兩人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子介,然后趕緊往食堂去了,子介看兩人瞪自己也沒辦法只是苦笑然后跟了上去。

來到食堂,三人去排隊,易沄則進旁邊的小賣鋪買水給三人,三人打了飯往食堂二樓上去,坐在一起吃著飯,一起閑扯。

突然教官上來了,聽見食堂里說話聲音太大,吼了兩嗓子,不準吃飯的時候大聲說話,然后坐在哪里吃飯,有了這兩嗓子眾人都規矩下來了,只是子介指著自己的心拍了拍苦笑。兩人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不單是他,易沄與輕世指了指自己也是苦笑表示自己也被嚇到了。三人吃完飯來到教學樓前面的樹下說了會話嘻笑了一會兒,便回教室坐著認識自己班的同學去了。

到了下午眾人接著早上的又重復了一便,只不過這一次沒人暈過去,易沄也沒能偷偷歇了。只能老老實實的跟著做,到了下午放學,易沄與輕世累的夠嗆,爬在操場邊的草坪上不想動,結果子介又是完好無損的過來了,兩人一看,翻著白眼把子介拖到草坪上爆打一頓,然后揚長而去,子介看著兩人的身影,哭笑道:“我招誰惹誰了,我暈也是我的錯嗎,這兩都不是好人吶!”嘆完便追了上去。

吃完飯,三人坐在操場上看著夕陽,回想這一天,惆悵不已這就是他們到這學校的第一天,三人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只是有點想原來的學校了。

鈴響了,眾人本來以為要去上晚自習的,卻被告知,他們軍訓的要做活動,不用上晚自習,眾人自是一陣高興,來到操場上,教官組織眾人到操場上排隊坐在升旗臺前面,雖然是席地而坐,但是所以人都很高興。

接著就是教官讓九個班的人自由表演,有人上去跳舞,有人則唱歌,有人講故事,反正歡樂多多。

而祚喻詞等一干班主任看著眾人也是高興的笑著,只不過眼里有那么一抹惆悵。

祚喻詞心中看著前面想起了,那年,那晚,也有這么一群孩子,也是歡聲笑語,也是青春剛好,如今他們走了。看著易沄他們祚喻詞心里浮現出另一堆人的面孔,看著那些面孔他笑了,再看向易沄他們,祚喻詞心里默默地祝福著心里的那些自己曾經的學生。

祚喻詞默念道:“再見了,我的學生們,你們的學弟學妹們會走上你們曾經的路,在同一個教室里,演繹屬于他們的青春,這是我陪你們你們走過的路,現在我將陪他們了,再見了。”

易沄似是有感轉過頭來對著祚喻詞一笑,祚喻詞也是對著易沄一笑,一師一生這一笑便宣告著屬于過去的班主任走了,現在他是他們的班主任,祚喻詞心里明白。

“花開舊地是新花,人到故地亦新人。當年花敗花不在,今年人去人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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