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應聘藥童

第二天一早，因為顧力要繼續打漁養家糊口，陳三娘也要留在家里照顧腿瘸的陳長樂以及喂養牲畜，就沒有一同前往，只交代了李淑芬幫忙照顧自家孩子。

鎮子名上堯，距陳西村四里遠。顧晚迎和陳阿平跟著村里人出發，路上遇到了旁邊村的，浩浩蕩蕩的幾群人，往鎮上出發。

顧晚迎曾跟隨陳三娘到鎮上趕集幾次，也沒見過這般熱鬧的場面。

走了半個時辰左右，終于抵達藥李家門外。

顧晚迎站在人群末尾，望著門匾上氣派的藥李家三個字，心中驚嘆了一下。

里面的情形看不到，可外頭一覽無遺，青磚紅瓦，光是大門，比她們一間房還要大。門口站著六個人高馬壯的家童，更顯威嚴。

人群炸開了鍋，嘰嘰喳喳的，顧晚迎卻格外平靜。

人太多，兩姐弟早就跟李淑芬分開了，顧晚迎認得路，就沒去找她們。

等了半柱香左右，李家大門緩緩打開，里頭走出來幾個人，不知說了什么，原本擁擠嘈雜的人群鴉雀無聲，整齊有序地排成幾排。

顧晚迎見狀，帶著陳阿平站到人群后。

有人從前頭傳話過來，只準孩子入內，大人一律不能進入藥李家。

孩子們一個接一個進入李府，半個時辰過去，進去的孩子全都垂頭喪氣地出來，有人詢問里邊的情況，大多孩子只字不語。有的說了，卻令人摸不著頭腦。

“爹，我就在院子里站了一會，就被趕出來了?！?

“他們什么也沒問，就讓我們出來了?！?

沒有選上的人家，愁眉苦臉，大人邊痛斥孩子不爭氣，邊帶人離開。有些想看熱鬧的，留了下來。

原本興趣索然的顧晚迎，看著那么多人空手而歸，也有些好奇了。

已經進去了上百個孩子，沒有一個選上的，藥李家要的到底是怎樣的孩子？

不知不覺中，到了晌午，輪到顧晚迎姐弟兩了，他們跟著領路人穿過幾個長廊，走到了一個寬敞的院子。

石階上站著一個中年人，面色威嚴，聲音高亢：“都到這里來，依次站成五排，不要交頭接耳，沒叫你們離開之前，不能離開。”

孩子們聽話，很快就按要求站好了。

把話轉達完了，中年人跟院子周圍的家仆離開，半刻后，帶了一個孩子過來。

那個孩子低頭吃手，嘴里時不時呢喃幾句好吃，偶爾抬起頭，對著他們咧嘴大笑，大灘口水順著唇角滴落到衣服上，半邊衣裳都濕了。

中年人道：“我是藥李家的二管家，明立，你們的測試項目很簡單，給你們半柱香的時間，描述這個孩子的情況，說對了，就算通過了。”

下人聽了，立即點香。

顧晚迎定睛一看，那個孩子目光空洞混濁，沒有聚焦點。

是個實實在在的傻子。

陳阿平聚精會神地看了會，也沒看出什么來，急得團團轉。

“阿姐，那人好像傻子。我們該怎么描述他。”

也難怪陳阿平著急，出門前陳三娘就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努力選上藥童。

因為要是有幸選上了，陳長樂的腿就多了一分希望。

陳阿平是個孝順的孩子，聽話，又喜歡三哥陳長樂，一心想幫忙。

顧晚迎對上那個孩子的眼睛，一大堆關于他的記憶突然涌入腦海，不禁嚇了一跳。

她以為是錯覺，又試了一遍，發現傻子的經歷在頭腦里越發清晰，當她沒有刻意去想的時候，又變得模糊了。

“歡迎宿主回到記憶碎片空間，我是管家百事通。您想知道那個孩子的記憶情況嗎？”

聲音，是從顧晚迎頭腦里傳過來的。

她聽到后，并沒有什么詫異的神色，而是呢喃道：“記憶碎片？”

那聲音又道：“是，您可以窺探特殊人群的記憶碎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