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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戲魂

承于暮離走了好一段路,也覺得有些倦,便住了腳步,掏出一袋點心,在路邊坐下,吃了起來。

小九似是聞到了香味,從承于暮離腰間竄了出來,伸著小爪子,也要吃。

承于暮離朝那小白爪子上重重一拍,“一路上都是我辛苦背著你,你一直睡的跟頭豬似的,現在還好意思搶我的點心。”

小九將爪子收在懷里,有些委屈地哼唧了一聲,然后又仰頭,兩只黑不溜秋的小眼睛蓄了些水光,瞧著承于暮離吃。

承于暮離也看不下去小九這樣,還是又拿出一個紙包來,擱在膝上打開來,原是一只雞。小九的眼神在點心上留連了一會兒,還是撲向了雞肉,大快朵頤起來。

路上忽然傳來轆轆聲,承于暮離抬頭一看,原是一輛牛車,承于暮離忙站起,朝那駕車的人招手。

那駕車的老漢見是個小姑娘似是要坐車,便停了車,看這小姑娘衣著華貴,正拿雞肉喂懷里雪白的貓兒,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小姐,怎么一個人在這種地方?

“老伯,你到哪里去啊?”承于暮離問道。

“小姐要坐車?您上哪去?”老漢問道。

“我到清塘鎮,能到嗎?”承于暮離道。

“那不行啊,我趕著要回家去呢,我家在下李莊,就前面不遠的那個岔口,咱們就不同路了,實在捎不了幾步。”老漢擺擺手,似是要走。

可牛車無論如何都不能動了,南子期從車后走出來,道:“老伯,您忍心看這么一個小姑娘流落荒野?”

老漢下車一看,又來兩個,看二人形容,亦非尋常人物。

南會清一腳踩著牛車,滿臉不耐煩,這個死南子期,非拉著他一起……

南子期掏出一錠銀子,遞給那老漢道:“您發發善心。”

老漢一來不敢招惹這二人,一看就是修行之人,他一個老頭子,哪敢不依,二來……這銀子可不小呢……

承于暮離一邊聽,一邊瞧,她也知道在山下想要什么東西,可以用銀子,她不就是……操作不太熟練,掏錢掏晚了一步嘛……不過不用走路總是好的。

“車上臟,姑娘您小心點,您這白衣裳看著可不便宜呢。”老漢話音剛落,南子期一把扯過南會清的外袍鋪在車上,承于暮離開心的坐下了,道:“你們怎么在這兒?”

但牛車開始動了。

“這車沒多少位置了,咱們鎮上見。”南子期說道。

承于暮離盤腿坐好,看著南子期同南會清二人越來越小。

“你干什么?還扒我衣服!她神絕不是什么都有嗎,還差這一套衣服!”南會清沖南子期喊道。

“你但凡知道讓一讓、寵一寵人家小姑娘,都不會至今未娶。”南子期道。

“哼!牙尖嘴利,就會埋汰我,你還是我叔叔,大了我一輩兒,也沒見給我找個嬸嬸來。”南會清回道。

南子期有些尷尬道:“大皇子,我……你是知道的……還說這些做什么。”

南會清狡黠一笑,“我怎么不知道,不就是云?她哥嫌棄你,不愿意將妹妹嫁給你嗎。”

南子期沒有作聲,氣氛有些冷……

南會清看南子期像是有些失落了,忙拍拍南子期的肩膀安慰道:“你也別太難受,你也不是沒機會,雖然說,說媒的都要把云家的門檻踏破了,但你看云?她同意了嗎?她也是喜歡你的,只要她愿意,她哥你不用管。”

“我跟?兒……我們兩個的情分,不是你這樣拿來說笑的。”南子期緩緩道。

“小叔叔,我說你就別害羞了,我跟你說真的,只要你能幫我躲掉跟承于暮離這一樁婚事,到時我做主,一定讓你娶到云?!”南會清拍拍胸脯道。

南子期脫下自己的外袍往南會清身上狠狠一裹,勒的南會清都有些站不穩了,而后開口道:“屁大點孩子,懂些什么,還做主?快些跟上我,你不認得這兒的路的。”言罷轉身朝方才牛車離去的方向走去。

南會清邊穿衣服邊追著南子期喊道:“之前你都會幫我的,這次為什么就要跟我父王一個腔調!你說我不懂這些,干嘛還非要我做這些?”

南子期沒有回答。

“大我五歲把你給能的!”南會清跺了跺腳。

“小我一輩還這么猖狂。”南子期輕笑道。

南會清:……

“本皇子就是狂了,怎么了?”南會清憤憤說完,干脆坐在地上不起了。還故意磨蹭幾下屁股,一定要把南子期的衣服坐的比那牛車上的煤灰還黑。

“神絕附近的這些鎮子雖小,但到底仙客云集,再尋一件像樣的衣服應該不是什么難事。您盡管坐,我先找家店歇一歇了。”南子期淡淡說道,說完轉身要走。

南會清忙拉住他,“本皇子不走,你也不許走!”

南子期蹲下身,托腮瞧著南會清道:“是呀,我才想起來,我就一錠銀子,方才已給出去了,所以還得是您出錢賠我的衣裳,我還是得跟著您,才有的飯吃,才有的地兒住。”

“憑什么!是你先把我的衣服給承于暮離坐的!咱們分明互不相欠了!怎么還要我賠?”南會清一下跳起來道。

南子期一臉無辜道:“是離長老坐臟了您的衣裳,那您的衣裳得找她呀……算了,我幫您做主,帶您找她去!”說完拉起南會清就往前走。

“我不去!”

“我不找她!”

“我不要衣裳了!”

南會清就這樣被拖到了清塘鎮……

而一旁的林子里,幾個蒙面人正與戲魂打的不可開交。

或許是對手人多,戲魂明顯落了下風,幕籬已掉在一旁,只剩一張臉譜還貼在臉上。

突然,一個黑衣人從樹上沖下,劍刃直沖戲魂頭頂,眼見就要一劍刺死戲魂。

這時,那黑衣人卻突然掉轉劍刃,一劍貫穿了自己的心口。

其他黑衣人都愣住了……這花夫人戲魂……果真如此邪門……

忽然,他們都抬手拼命摳著自己的脖頸,指尖漸漸都染了血,那細細的紅線在他們脖子上漸漸越暈越寬,這些人相繼倒地,開始打滾,仍是死命的抓撓著自己的脖頸,瞪大的眼睛有些駭人。

不過他們這個慘狀維系不了多久了,很快,他們都停止了掙扎,整條脖子都成了黑紫色。

那些駭人的眼睛仍然睜著。

那戲魂也跪地道:“奴婢恭迎夫人大駕!”

一道瘦小的身影從天而落,血紅的女披獵獵作響,她垂著眸子,趿拉著腳步朝“戲魂”走去,冷漠道:“起身。”

那“戲魂”起身,一手還捂著方才傷到的左肩,摘下面具,正是那日見了承于暮離的殘月。

殘月臉上難掩欣喜,“夫人,您怎么來了,閣主不是讓您去梁國了嗎?”

“救你一趟,也不妨本座正事。”戲魂回道。

“奴婢謝過夫人。”殘月低首道。

“你的任務完成了,等會兒會有人接你回玉伶樓。”戲魂說完便又不見了。

殘月站在原地,瞧著戲魂方才消失的地方出神。

很快,便有幾個戴著臉譜的人來接她。

可是……

她還未離開這片樹林,便又中一劍。

殘月捂著肚子,幸而她躲的快,她咬牙道:“你們幾個……平時是怎么學的!”迅速喘了口氣,而后冷笑道:“這都刺不中,給夫人丟臉!”

“殘月姐,都是做下屬的,言語可不能沖撞樓主。”有一人道。言語中透出幾分譏諷。

“你們也知道!都是玉伶樓的人,你們這又是做什么!”殘月吼道。

“因為……”,方才刺中殘月那人說道:“玉伶樓的人,必須服從命令。”言罷舉起手中的劍,朝殘月面門刺去。

“放肆!”戲魂滿是威嚴的聲音在四面八方回蕩著。

那人的劍早已動不了半分。

戲魂突然出現在那人跟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死,或者滾回去。”

其余的人齊齊跪在了地上,異口同聲道:“求樓主開恩,這是屬下的任務,一定要完成。”

“本座是樓主,本座說,玉伶樓從沒有接過這樣的任務,聽懂了嗎?”戲魂眼中似升起了一陣殺意。

“可是……”

“冥頑不靈!”戲魂語畢,這幾個人皆倒下,連掙扎都沒有。

殘月也吃了一驚,“夫人,您……”

“殺人比爭論省事多了。”戲魂悠悠道。說完便朝北走去。

殘月一時不知該如何自處,這時,戲魂突然開口,“跟上。”

“啊?”

“不跟著本座,等死?”

“哦,奴婢這就走。”殘月急忙答道。

“咱們……去梁國嗎?”路上,殘月小聲問道。

戲魂看都不看殘月一眼,道:“你還能去哪?”

殘月沒有聲音了,只是低頭在后面跟著。

“帶上你可是給本座添了不少麻煩。”戲魂又道。

殘月忙又跪下,道:“奴婢實在該死!耽誤了夫人的大事!”

戲魂微微彎著身子,一手扳著殘月的下巴,那雙死魚眼一般的眸子對上殘月的一對星眸,勾起半邊紅唇道:“你太不該死了,你死了,才是誤了本座的大計。”

殘月想發抖,但已是一動不能動,夫人如果笑了,那一定不會是開心,她屈指可數的笑,都是在看著獵物垂死掙扎的時候。

“那……夫人留殘月的命作甚么呢?”殘月問道。

“做的自然是許多女人求而不得的事。”戲魂的表情愈發詭異。

“夫人!”

“機會,本座只給這一次。”

“奴婢愿為夫人赴湯蹈火。”

“好啦,起來吧。”戲魂拉殘月起來,接著道:“叫你送的東西可送到了?”

殘月一下沒緩過來,想了一圈,才忙道:“梨子奴婢送了,離長老收下了。還有貢鹽的事,奴婢也一并說了。”

“她反應如何?”戲魂問道。

“離長老問了您可還有話說,似是對那些梨子有些不解。奴婢照您的吩咐,提了蘇家新家主一嘴,所以離長老也問了蘇遠幾句。”殘月回道。

“她對梨子上什么閑心?”戲魂皺了皺眉。

殘月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戲魂沒有再多問,二人向著梁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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