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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 南燕春
  • 只此浮生
  • 3416字
  • 2020-11-01 08:29:42

“春花,你說這老狐貍到底想要干什么?”

一旁獨自發呆的徐春花,被徐太后問的一驚,神色略帶恍惚的望向徐太后,嗯了一聲。

徐太后面色不悅的抬眼看向徐春花,沒好氣道:“又在想什么,最近老是這樣,我看你是年老癡呆了。”

徐春花幽怨的看了徐太后一眼,默默低下了頭,瞅著著腳尖,卻做了一副小媳婦的可憐巴巴的嬌態,只是可惜徐娘半老,這眉頭一皺一曲間,媚態少了幾分,反倒多了幾分憨憨。

徐太后哭笑不得,指著徐春花罵了一句,“人老多做怪。”

徐春花低頭不理,心中委屈萬分。

徐太后氣道:“我問你話呢!”

半天,徐春花的腦子已經轉了回來,不過心中負氣,口里點點話就干硬了許多,“太傅大人行事莫測,那是我一個年老宮女能揣測的。”

說完,趕緊把腦袋低的更低,身體更是誠實的退后了一步,盡量離的徐太后遠一點。

徐太后看著徐春花人慫心不慫的態度,更是啼笑皆非,搖了搖頭,再懶得搭理徐春花,本身她也沒想在徐春花哪里求個答案,也不過是隨口一問,當下,自己又思量起來。

徐太后輕輕揉著眉角,案牘上的密奏當然不止送去王知行哪里的一封,除了太傅嚴松的行程的密奏,旁邊還擺放著幾封,都已經開封,徐太后已經慢慢審閱國,從八王遣臣入京所作所為到各國公卿家設宴款待何人都有記載,雖各家無詳細宴客會話內容,但所行所動也能描個大概,其中如何,是禮儀拜訪,還是相互串聯,至少細微處能見一些蛛絲馬跡,只是要在細微處找出那些蛛絲馬跡,頗有些耗費人心力。

尤其國祭在即,不同以往,徐太后更是關注,本來具體事由應該是陳貂寺負責,只是趙瑞自己去宗司,徐太后不太放心,安排老貂寺陪著趙瑞一同入了宗司,宗司之地現在本就惹眼,若是出入來往的密切了,怕不免招人注意,所以沒了老貂寺的梳理,徐太后的任務不僅繁重了起來。

處理了一天國政朝務,又要關注燕京中的陰私,可惜燕京中現在八方匯聚,徐太后再疲憊也得堅持。

而其中徐太后最關注無非也只是三個人物,太宰王知行,太傅嚴松,以及趙氏諸王中間的主心骨蜀王趙成乾。

太宰王知行,為百官之首,先帝遺詔顧命大臣,更為當今圣上師,先帝崩不過三年,余蔭猶存,除不多老臣年邁,都是當年先帝甄選的青年才俊,人員遍及燕國朝堂各司各州,都以他王知行馬首是瞻,可為保皇黨。

太傅嚴松,六大卿家之首嚴家的幕后家主,四朝老臣,六大卿家遍布朝堂各司,更是司掌多部,其勢從中央到地方多有匯聚,六家自燕國開國封,與燕同壽,傳承之今,多有聯姻,雖偶有陰私反目,但藕斷絲連,其為卿族黨,不得不防。

蜀王趙成乾,為太祖六子之后,太祖封七王,駐守邊陲,一鎮社稷,只是燕國多有擴土,以前的邊陲地,好多已經成了內陸,而七王盤踞日深,再加上代代傳承,血脈疏遠,感情淡薄,國中之國已成其勢,現在諸王已經成了燕國內病之一,更別說有趙氏宗族在其背后,諸王暗盟,以抗皇權,而這一代蜀王趙成乾就是諸王中執牛耳者,雖說自古諸王不得詔而不可入京,但蜀王也派了世子來,更別說諸王的觸手早已伸進了這燕都中心。

而他徐太后也不止是有一個名義上的正統名號,她姓徐,是燕國三大國公徐家的嫡女,更是文帝的皇后。

嚴松去了宗司,又去大祭酒慶王家,一舉一動是代表了整個卿族的意思,還是只是隨手而為。

可嚴松這個老狐貍是想干什么?

徐太后腦中不知覺不浮現了一場嚴松與她的對話。

“老臣年邁,精力日減,恐不周國祭之事,不能為太皇太后分憂,實在慚愧。”

“太宰大人長理國事,不若以他為主,老臣愿退居輔佐。”

“陛下年少不更國祭禮儀,老臣推舉宗司少祭酒納蘭不意為陛下演禮,納蘭祭酒曾代師于陛下,有私誼,且禮儀學問,先帝也備是推崇,定能不負使命。”

想著想著,徐太后眼前不僅浮現了一個邋里邋遢的身影,不禁嘲弄的笑了笑。

清傲孤高郁寡歡,人情自古多不意。

倒是取了個好名字。

納蘭不意的事不過只是件連帶小事,交給王知行就行,國祭一事,王知行與她應該是一條線的,她不必多慮。

這時,一旁的徐春花見徐太后不在理她,暗暗吐了口氣,不過也是納過悶來,腦中回想起徐太后的剛才問題,跟隨徐太后多年,見多識廣,她雖算不得多么靈透,可也是一個頂好的臭皮匠。

徐春花反問道:“太傅主管司禮等其他,雖說宗司有些獨樹其外,可名義上還是歸太傅主管,他去不應該嗎?”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剎時的靈光一閃,一切不過“應該”二字。

徐太后自嘲的笑了笑,皇帝入宗司齋戒,哪有太傅不去迎接的道理,只是幾年無皇上主持國祭,老狐貍也沉寂了幾年,以往國祭自己也未曾如此重視,這次真的是身在其山,不見其貌了。

不過慶王的事,不知道是老狐貍要回護與他,還是怎么,不過事明了,相信老狐貍也不會白去慶王家,多不說,慶王也不過是這燕京城里茍延殘喘罷了,燕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各路牛鬼蛇神,他慶王還入不了徐太后的眼。

這么想,老狐貍這個態度,應該與她也是一條線上,畢竟老狐貍這么多年朝中左右逢源,靠的就是一手四平八穩的平衡術。

徐太后不知不覺松了一口氣,贊賞的瞅了徐春花一眼,讓徐春花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不過靈機一動的諂媚一笑。

徐太后伸了個懶腰,感覺心情都好了很多,更不由的對著徐春花有了笑意,調笑道:“你這最近天天出神,可這剛剛冬至,你這春心泛濫的悶早一點。”

徐春花羞道:“人家一個黃花大姑娘,太后怎么好的總那這打趣人家。”

徐太后呵呵一聲,鄙夷道:“還大姑娘,我看你是老黃花了。”

無心之言,最為傷人。

徐春花黯然神傷,默然不語。

徐太后一愣,她本不是尖酸刻薄之人,只是往日里主仆隨便習慣了,徐春花也不會這樣,所以今天徐春花的樣子也讓她錯愕在哪里。

只是一愣,徐太后就顧左右而言他道:“最近總呆呆傻傻的,看著像心事重重,不過就你這個榆木腦袋,還能想事情,怎么這偌大的皇城里,還需要有你操心的事,說出來給太后我聽聽,全算解解悶。”

徐春花不愿說,只是小聲反駁道:“我才不是榆木。”

徐太后一拉徐春花的手,好笑道:“不是就不是,那說說你剛剛在想什么。”

終是繞不過,徐春花才不情不愿道:“我說了你可不能生氣。”

徐太后點點頭后,徐春花才誠懇道:“我在想青鳥公主的事。”

“什么!”徐太后驚怒道。

緊接著徐太后臉色一變,氣哼哼道:“想她干什么,怎么你嫌我懲罰過了?”

徐春花老實的說:“畢竟是個女孩子。”

不說還好,徐春花說完,徐太后更加生氣,狠狠道:“她還知道她是女孩子,一天天哪有一國公主的樣子,我不求她端莊賢淑,但至少也要聽話,恪守本分吧,八歲摸魚,十歲偷酒,十二歲就敢偷偷溜出皇城,宮里宮外,那個不知道她青鳥長公主的威名,是我繁忙,疏于管教,也不求其他,只要她老老實實待在這燕京城里,不作大孽,傷了少許皇家威儀,我都容她,讓她,可你看看她現在想干什么,竟敢計劃跑出燕京城去,還什么游江湖畔遠,天高竟自由,怎么,我這個老太婆攔著她了,她是不是想上天?”

聽著徐太后數落著趙青鳥的不是,徐春花心中偷偷發笑,這不是跟您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嗎,也不知道誰小時候,把老國公的胡子剪了,說去拿做筆,也不知道誰小時候,鬧騰這要去學舍,書讀的好不好不知道,反混出個止戈街女大王的名號。

回憶起曾經,徐春花臉上綻出了一絲暖意,可不知道徐太后的邪火已經蔓延到了她的身上。

徐太后指著徐春花道:“都是你慣的!”

徐春花驚愕道:“有我什么事?”

徐太后翻起了舊賬,“當年她偷跑出宮的令牌,不就是在你這偷的,還不是你馬虎大意,若是當年就關的住她,哪有這么多后事。”

眼見徐太后舊事重提,徐春花也索性豁出去了,頂道:“就算是我的不是了,可這次您罰的也過了,一個女孩子家家,您怎能下重的手,萬一落下個毛病怎么辦?”

徐太后一瞪眼,怒道:“怎么重了,不過十多杖罷了,我恨不能敲折她的腿,今日若是不讓她知道個好歹,我怕明日她就惹出個是非來。”

說罷,徐太后扭過頭去,不在看徐春花一眼,只有高高起伏的胸脯,表明這老太后還是余怒未消。

徐春花在不敢辯解,給她再大的膽量,也不過敢申辯出一句話去罷了。

心有不甘的徐春花在一旁喃喃自語,“其實我很羨慕長公主。”

只是怯怯懦懦,不敢正視面前的人。

徐太后搖了搖頭,輕輕嘆了口氣,假裝沒聽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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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里,久空的宮室,好不容易才迎回它的主人,瞧著主人的樣子,應該是能長住下去了。

宮室里床榻邊一個少女蹲坐在床邊,哭哭啼啼,床榻上,趴著另一個少女哼哼唧唧。

終是被綠衣少女吵的煩不過,趴著的少女罵道:“又不是打的你,你哭什么哭。”

可惜話語無用,蹲坐少女哭的更兇了。

趴著少女,撇了撇,似乎牽動了傷口,又一陣齜牙咧嘴。

疼痛感稍去,趴著少女眼珠子就亂轉起來。

轉了一圈,莫可奈何的把腦袋杵在了枕頭上。

哎,出師不利,江湖夢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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