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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 南燕春
  • 只此浮生
  • 3562字
  • 2020-11-01 08:29:42

趙祿齊直接把嚴松送到慶王府外,眼看著老人在車夫的攙扶下上了馬車,才一甩手回到了府中,緊皺的眉頭舒展不開,直接來到了慶王寢外,一推門走了進去,屋內慶王早就揭開了被子,坐起了身,光著膀子,汗液順著脖頸留下來。

慶王一抬頭,陰青的臉色沒有絲毫好轉,朝著進屋的趙成儲問道:“那老狐貍走了?”

趙祿齊點點頭,走到了慶王近頭,“父親,別凍壞了身子。”

慶王搖搖手,表示不用在意。

嚴松來的太急,讓慶王沒有絲毫準備,剛早起套上的棉衣,就被迫鉆進了被里,棉衣厚被,本想忍了忍就好,誰知道嚴松進了王府到是矜持了起來,前廳到王寢不遠的路走的跟烏龜爬一樣,剛開始還好,慶王是越捂越熱,越等越急,越急越燥,到最后慶王是又急又燥,又燥又熱,可就是不敢掀被子,害怕嚴松突然進來。

等嚴松走了,慶王已經汗流浹背,陰濕了內襯。

汗滴從慶王臉頰滑落,到嘴邊被彎起到嘴角勾住。

慶王嗤笑一聲,自嘲道:“又被那老狐貍算計了。”

趙祿齊擔心道:“父親,小皇帝今天去宗司為國祭齋戒,此次國祭是他首次亮相臺前,太皇太后與太宰肯定很注重此事,連經常不露面的太傅都為他出來站臺,父親身為宗司大祭酒,今天請休,恐怕不太好吧。”

慶王一抬眼望向趙祿齊,冷冽的眼神不帶一絲感情,讓趙祿齊看了入墜冰窖,“怎么,你也要拿太皇太后和王知行那家伙來壓我。”

趙祿齊后退一步,恭敬的低下了頭,“孩兒不敢。”

慶王譏笑道:“小皇帝,呵呵,不過是太皇太后和王知行那家伙推出來的臺前傀儡罷了,登基三年有余,除大朝會,群臣與小皇帝連面都見不到,怎么,就是他倆的盤中餐了,這燕國還姓不姓趙了,這倆人還真以為能一手遮天!”

趙祿齊猶豫了一下, 在一旁怯怯的問道:“不還是開了學監,這次也不是出來主持國祭了嗎?”

慶王臉上的笑容譏諷味更濃,只是不知道這譏諷是給太皇太后和王知行的還是留給他這個心中的廢物兒子,不過還是解釋道:“他們設學監,是因為受不住卿家士族的壓力,你看看那學監中有一個我趙氏的人?國祭,更是個笑話,他們想干什么,不過是掩蓋群臣諸王的嘴罷了,說不得還打著提升小皇帝威望的念頭。”

趙祿齊詫異道:“這些諸位王公大臣們想不到嗎?”

慶王一撇嘴,好像恥于與其為伍的樣子,“怎么想不到,他們還巴不得盼著呢,以前密不透風,現在露出縫來,當然好好巴結,修一份善緣,不然你以為這次國祭能這么順利,要什么給什么,老狐貍不是說了嗎,縣官不如現管,可現管沒縣官了解情況啊,你以為王知行真有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能耐,你可別忘了朝堂上站著的有多少是他們六大家的人,沒看老狐貍都緊巴巴的出來了嗎。”

不過說完,慶王噗嗤一笑,接道:“不對,是五大家。”

趙祿齊知道慶王話里的意思,不過他還是鬧不明白為何慶王看的如此通透,今日卻依然撒謊告休,雖說往日慶王是個喜怒無常的主子,可大事上從不上含糊,不然也不會脫穎于眾多趙氏族人中,接過大祭酒的位置。

他遲疑的問道:“那父親...”

話還沒說完,慶王就呵呵一笑,趙祿齊想問的他心知肚明,“你是不是想問為什么我這個熱臉怎么沒去貼人家冷屁股?”

不等趙祿齊回答,慶王就懶洋洋道:“近水樓臺先得月,不過他們爭的也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空,三年,不,可以說小皇帝從懂人事起就是跟著他倆長起來的,王知行少為帝師,太皇太后更別說,你拿什么跟家比,人家早把這個小樹修剪成自己想要的樣子,不然怎么敢放出來給你。”

趙祿齊驚愕,心中的話不知覺脫口而出,“那沒什么辦法了嗎。”

慶王一指靠墻的小長桌,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起來,“當然有!”

小長桌只是一張擺放一些裝飾物,雖說王府內東西,絕不是民間俗品可比,但趙祿齊就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若說有什么特別,也就是桌子沒有擺放什么金銀玉器,而是一個空的花盆,不過趙祿齊細想,這原來好像是一盆慶王最喜歡的盆景,只是不知幾日為何只剩下花盆了,難道是冬天太冷,凍死了,可屋內暖和,慶王喜愛,下人們呵護異常,不至于吧。

趙祿齊越看花盆越熟悉,眼睛一瞇,確定道就是那個盆景的花盆,怎么只剩花盆了,難道慶王說的秘密就在花盆下?

趙祿齊左思右想,可也鬧明白慶王的意思,不得不硬著頭皮問道:“父親。”

慶王罵了一句“廢物“”,也不管趙祿齊尷尬的眼神,起身走到長桌前,手中撫摸著花盆道:“這盆栽中的小樹雖然我是真的喜歡,可總有些枝丫亂長,破壞了美感,我是剪了又剪,它是長了又長,我這一生氣就它拔了。”

說著慶王臉色猙獰了幾分,一副拔起的樣子,讓一旁的趙祿齊是不寒而栗。

不過隨即慶王笑容收斂,云淡風輕道:“不過我也讓我若有所得,有些樹啊,你剪去它枝杈,它就會按照你的意思生長,但總有不同的,就是要逆著你的意思走,更別說人了,你說宮里的這顆小樹,他們剪了又剪,到底留下了多少殘口樹疤,要是有人偷偷插上枝丫,細心呵護,會不會結出不同的果子。”

慶王笑意盈盈,不過手中好似不小心,一下把花盆碰到了地上,臉上的笑容也兇惡起來,“小樹小盆,這么小的盆,怎么配盛的起樹,早晚不掙裂開來。”

說完慶王不理滿地狼藉,走回了床邊,走過趙祿齊時,還順勢拍了拍他的肩膀,趙祿齊強作鎮定,其實手心滿是汗水,下人們聽到屋子里東西破碎的聲音,立馬趕了進來。

“滾!”

慶王的咆哮,一幫人連滾帶爬的又都跑出了。

慶王躺在床上,兩腿搭在床下,面無表情的望著床頂,聲音空洞,了無感情,“你還站著干什么,沒看到為父要臥床休息嗎。”

趙祿齊馬上了一聲是,慌慌張張的走出了門外。

床上慶王咧嘴一笑,甚是鄙夷。

只是他沒看到走出屋子的趙祿齊那還有驚慌的樣子,臉上的冷漠,與他毫無二致。

躺在床上的慶王,思緒不自覺的飄遠,有些話他對趙祿齊沒有說出,其實當年他競爭皇位的機會很大,至少他當時要比先帝趙平彥要出彩的多,可為什么他們的名字可以不按字排,為什么最后又會選擇能力相對平庸的趙平彥,就因為他們是皇后的兒子嗎?現在更想讓他舔著臉去捧一個不到10歲小兒的臭腳,他趙成良做不到!

陰狠色在慶王臉上稍縱即逝,手不知不覺已經碰到了床頭的暗柜,暗柜里有蜀王托蜀王世子帶來的密信。

慶王沉下了心,腦中暗暗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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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司的夜與皇城的夜沒有什么不同,因為他們都包裹在燕京的夜里,若說真的有一些不同,也不過與來自夜中的人罷了。

太廟相對的偏殿里,趙瑞躺在床上,雙眼望著高高的房梁,身邊點燃的燭火,輕輕抖動,不過不刺眼,也不擾人。

據說燕國每位君王國祭齋戒都在此殿靜修,不過趙瑞一點也感覺不出燕國先君的靜意,內心煩躁不堪,可能還有一絲絲懼意。

趙瑞輕聲喊道:“趙和,你睡了嗎?”

陳貂寺年紀大了,很早就是趙和陪在趙瑞身邊侍候,不過好像老人帶過很多孩子,不過漸漸的就剩下了最小的趙和。

燭火照不到的陰影里,一個聲音傳來,“皇上,我在。”

隨著聲音,陰影拉長,一個人從陰影中走出。

趙瑞笑道,“你也沒睡,是不是因為不在宮里,所以怕的睡不著。”

趙和應答道:“是,皇上。”

趙瑞嘿的一笑,撩開了被子,坐起了身,瞅著趙和的笑道:“我也是睡不著。”

不過緊接著又接上一句,“應該是下午睡多了。”

好像為了加強說服力一般,臉上的笑容也收了起來,邊說邊自己點頭肯定道。

可惜趙和沒有接茬,讓趙瑞的解釋撂在了地上,趙瑞不禁內心嘆息,想念了陳爺爺。

習慣如此,趙瑞猶不放棄道:“不如我們來聊聊天吧。”

話未說完,自己就喪氣了起來:“算了,你天天跟在我身邊,我知道的,你也知道,我不知道的,你更不知道。”

趙瑞嘆了口氣,又轉身躺回了枕頭上,望著床頂,腦中不住的思量,這齋戒,身心清凈,他不知道他算不算得,可這宗司里是真靜,靜的他連首次出宮的好奇,都消磨個干凈。

也不知道父皇,皇爺爺是怎么過的,就沒人來跟他們說說話,想到了對面擺滿的靈位,已有神鬼觀念的小趙瑞,不禁打了個冷顫。

可越不敢想,腦子越蹦出來,反而如貓爪一般,撓的趙瑞心里癢癢。

一旁的趙和,哪知道只是片刻,自己主子腦子里就轉了這么多,眼見道趙瑞躺下,趕緊上前,拉起了被子,要為趙瑞蓋上,“皇上,夜里冷。”

趙瑞的手阻止了趙和,趙和奇怪的望向趙瑞,躺著的趙瑞試探性的問道:“趙和,我們要不要出去看?”

趙和皺眉,還未回答,趙瑞就先肯定道:“我們出去看看。”

然后迫不及待又坐了起來,就要下床。

趙和阻攔道:“皇上,爺爺會不高興的。”

趙瑞漫不經心道:“陳爺爺又不在,你不說,我不說,誰有知道?”

趙和軟弱無力的阻攔,哪能頂的住趙瑞的好奇心,不過說是出去看看,可剛走出殿門外,趙瑞就踟躕了起來,門外雖也點著夜火,可畢竟不比宮中,大多殿內無人,所以燈火也是有一處沒一處,照在森嚴的大殿上,白天的冠冕堂皇,夜間突然有些陰森恐怖,趙瑞心中也不禁打起了退堂鼓,可又是不甘心,只得坐到了門框上,由望著殿內床頂,到望著宗司夜色,不說,景色倒是好了很多。

門里門外兩個少年。

一個坐在門檻上支著下巴,望著月色,眼神幽怨。

一個微弓著腰肅杵在后面,望著少年,笑意宛然。

月色映下,少年映入其中,好似散發著瑩瑩微光,正如他心中一樣。

“趙和,今天的月亮好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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