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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 南燕春
  • 只此浮生
  • 3203字
  • 2020-11-01 08:29:42

少女露出了一張明媚的笑臉,未曾梳妝只是頭發隨意的束了起來,因為策馬急奔,幾絲頭發也翹了起來,不顯潦草反而平添了幾分可愛,風塵仆仆也遮不住少女的天生麗質,此時騎在高頭大馬上英姿颯爽,多了幾分巾幗不讓須眉的氣勢。

少女歪頭瞧著趙瑞的眼泡,滿眼壞笑道:“我們的皇上是不是害怕了,昨天晚上偷偷哭了一宿。”

趙瑞本是欣喜的臉色,立馬一變,“才不是呢。”

緊接著像是掩耳盜鈴一般,強調道:“朕只是昨夜沒睡好。”

然后把臉扭向了一邊。

少女發出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繼續調戲道:“那準是想一晚上國家大事吧。”

趙瑞冷哼了一聲,算是默認了下來。

少女一看,眼中戲虐味道更濃,聲音不大,不過正好能傳進趙瑞的耳中,“怕是畫了好幾張地圖吧。”

再看趙瑞的耳根都紅了起來,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臊的。

少女猶不自覺的在問著:“這次是幾張,還是畫了一副特大的,不會比上一次還大吧。”

趙瑞惱火道:“皇姐!”

少女樂不可支,這可是趙瑞的私藏小秘密之一,尿床嗎,兒童時代都經歷過的毛病,可能是從小沒了爹娘,也可能是宮內生活造就,小小的趙瑞心智上要比同齡的孩子早熟了一些,可惜心智的早熟和身體發育沒有半毛前關系,該經歷的成長階段還是要經歷的,那一夜水漫金山,要臉面的趙瑞愣是在被褥里忍了一夜,春寒料峭,一夜潮濕不說,早上起來被子都炸涼,可是早上起來臉色發青的趙瑞愣是說是早起喝水,不甚撒的。

不過趙瑞越是在乎,趙青鳥就是越愛逗弄他,更喜歡看他氣急敗壞的樣子。

陳貂司先對著整個王駕掃視一圈,王駕兩旁宮人目不斜視,再看向眼前的丫頭,腦仁生疼。

老人真怕兩姐弟打了起來,雖說趙瑞總是那個被欺負的一個,現在總算知道量力而行了,不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畢竟是宮外,眾目睽睽之下,長公主怒揍皇上,傳了出去皇家臉面往那擱。

老人彎腰在趙瑞耳邊,提醒道:“皇上該起駕了,不然會誤了時間。”

趙瑞看向老人,本就睡眠不足的眼睛這時候更是通紅,小鼻子一撅,一個人把持不住,眼淚就要掉了來似的。

老人只覺頭疼欲裂,雖然都有應急準備,可誰也不想用到啊。

老人一手攥住了趙瑞的手,沉聲道:“皇上不能哭。”

像是命令一般,趙瑞努力瞪大了眼睛。

老人又生氣的瞪了少女一眼,少女調皮的吐了吐舌頭,老人無可奈何,編撰道:“長公主,太皇太后生氣了,說了讓你回來就過去趟。”

只是老人不知,自己一句無心之語,嚇的少女夠嗆。

少女臉露驚異,梧桐那丫頭出了差錯,被皇祖母察覺了?緊接著為自己馬上要面臨的命運憂郁起來,一瞬間神魂落魄,連坐下的馬兒,好像也能受到了感染,煩躁的刨著梯子。

少女哦了一聲,老人眼前一亮,立馬神色更加嚴肅,恐嚇道:“太皇太后說了,你要再不過去,可就要禁你的足。”

不過少女這次卻是狐疑的看向老人,老人略一斟酌,好像沒有不對的地方,一瞪眼道:“還不快去。”

少女猜疑心更重,可不等少女問話,后方的兩位騎士就不情不愿的催著馬走了過來。

騎士翻身下馬,單膝跪地,“臣李季、潘勝州,沖撞了長公主,罪該萬死。”

潘勝州還有些不服,可一看少女模樣,心中卻如桃花盛開,醬紫的臉化出一股暈紅,在臉上蕩漾開來,只有李季,面無表情,眼神卻不自然的拐帶到老人身上,又低下了頭顱。

少女哪有心思搭理他倆,漫不經心的擺擺手,心中還是一陣不安,拉了下韁繩,對著老人道:“陳爺爺,哪我先去皇祖母哪里。”

老人繃住了神色,猶如泥塑般,只是嗯了一聲,少女不等,馬匹一轉,已向著皇城奔馳而去。

趙瑞望著少女離去的背影,心中空落落的。

“皇上,該起駕了。”

趙瑞點了點頭,抿住了嘴角,不發一言。

老人又搖了搖胳膊,似是驅逐了跪在一旁的兩位騎士,也似驅動了整個王駕隊伍,整個隊伍又緩緩而行起來。

“皇上弟弟,過幾天姐姐,就會去看你的,自己一個人可不要怕哦。”

趙瑞回頭望去,少女在隊伍的尾巴處停下,招了招手,大聲呼喊道,也不管前方聽不聽得見,又策馬向著城門沖去,他哼的一聲做回了自己的位置,揉了揉眼,一定是風沙太大,迷了眼。

王駕上,小小少年氣呼呼的嘟囔了一句,“我才不怕呢。”

聲若蚊蠅。

只有一旁老人靦腆的笑了笑,好像不好意思一般。

———

宗司與皇城相距也不過一里的距離,路上早已凈街,可依舊能聽到喧鬧聲從遠方的街道傳來,趙瑞饒有興趣向著看去,可惜層臺累榭遮蔽了視線,一里的路程,趙瑞卻感覺走了好久,也是一路的景色都是一般無二所致,剛開始趙瑞還略有興致,最后也沉悶了下來,只能聽著喧鬧聲,暢想著那邊的樣子。

國祭本就是燕國最大的節日,皇帝入宗司齋戒之日開始,就意味著這盛大的節日來臨。

冬日日短夜長,自寒露開始,經霜降、立冬、小雪、大雪直至冬至,燕國視為一年之終,自小寒過大寒、立春之日,視為一年之始,在燕國人的眼里由冬之終,由冬之始,冬至萬物歸寂,意為天地就此終結,冬至萬物歸藏,意喻有新生在此孕育,所以始滅,在此不停回轉,四季輪回不止。

作為燕國都城燕京天府,達官顯貴無數,這里的節日的氣氛更加濃郁更多,也比別地開始的更早,只不過作為君王的趙瑞也能遙遙觀望,遠遠聽聞罷了。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在趙瑞的暢想中,王駕隊伍已經來到宗司的大門前。

宗司作為曾經燕國中最重要的部門組成之一,掌管著國家禮法的最高解釋權,不僅有著在國禮、君禮、臣禮等方面話語權,更是能上斥君王下責諸侯,曾經也是權勢滔天。

當年宗司組成部門眾多,下轄監天辦、宗祭、太廟、瓊林學宮、國子監、外理監等,曾經的太傅也不過是一個有實名無實權的傀儡罷了,主要人員也只是有趙氏宗族及不多外姓,不過經過君王與群臣多年的打壓與拆分,新設禮司分出去了宗司大部分權利,現在的宗司已經大不如以往。

大門外猶能看到宗司當年的輝煌,從永安門外直入,整個宗司的占地不必內皇城小半分,雕梁畫柱,琉璃彩瓦,氣勢宏偉,整個規劃嚴整有序,極為壯觀。

由南望北,永安門后是曾經不少部門辦公之地,只是現在只剩宗司所屬、監天辦、太廟等人員,在過里門,幾百米以外一處祭壇是為天地祭壇,后有供廟,上108階之上,猶如神話中瓊樓玉宇,廟前有巨鼎,鼎九足,外雕飛禽走獸,花鳥魚蟲,內刻天地書,是為外道自然,內有天地,廟內只供奉一牌位,牌位上書“天地”二字,下方立十三根長燭,視為十三州,長燭不滅,意為國運長存。

天地祭壇左側是太廟,富麗堂皇,長階81,階上有三足鼎,外雕神話人圖,內撰史詩長文,是為人族長勝,廟內首座供奉一圖騰,為趙家天命玄鳥,圖騰下方盡列趙皇牌位,殿左有諸侯位,殿右有賢臣位,皆食趙家之香火。

祭壇右有群殿,有一高樓獨占鰲頭,是為觀星樓,下群殿原為藏書匿法之用,只可惜現在除了燕國及往朝史記,其中藏書已盡搬區了瓊林學宮。

更有無數宮殿、亭樓環繞廟宇,內中園林,高樹無算。

趙瑞到來,宗司外已經有人等候在此。

隨著王駕停穩,已有一個胖子從人群中走出,面色有油光,寬大的祭祀服,穿在他身上緊緊繃著,不說其他,只是那個如懷胎待產的肚子就讓人印象深刻。

胖子來到王駕前,使勁抿了抿肚子,微微彎下腰,不禁讓人擔心,若他再一使大力,那胸前的衣襟說不定就要崩了開來,“臣少祭酒趙成儲拜見皇上,望圣躬安。”

趙瑞看著趙成儲都樣子,腦中不自然的浮現出了嚴謹的身影,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回道:“圣躬安,免禮。”

趙成儲直起了身子,緊接著吐出了一口氣,抬頭望向趙瑞,看著趙瑞的笑容,趕緊回了一個逢迎的笑容。

趙瑞回看人群,人群眾多,可卻缺少了一個重要的身影,向著趙成儲問道:“不知大祭酒現在何處。”

趙成儲笑容尬在了臉上,神色慌張,結結巴巴道:“大祭酒昨日偶然風寒,臥床不起,還在家中休息,望皇上恕罪。”

趙瑞漫不經心的恩了一聲,渾不在意,好奇的眼神已不自覺的瞅向了朱門里,王駕下低下頭趙成儲擦了擦額上的虛汗。

國祭齋戒由此之始,雖似缺了一位重要人物,不過上不在意,下不在意。

只有一位老人瞇著眼,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好似夢中遇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般。

宗司的遠街上,一輛馬車緩緩而來,老馬舊車,時而還有躲避街道上的行人,使馬車趕的更慢,一位老人在馬車里昏昏欲睡。

一身朝服,暮色深重,透著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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