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霧里看花(求支持)
- 美人如璧劍如虹
- 喝他娘的酒
- 2017字
- 2020-11-01 01:24:58
夜晚的秋風帶著種奇特的香氣,似乎是花香。
陳慶之蜷縮在破敗的木車底下,巡邏的山寨守衛不會刻意去舊伙房這邊溜達,因為沒啥好看的,但為了以防萬一,外圍稍微走一圈。
透過火把的淡紅光線,陳慶之目視四個打著瞌睡的守衛離去,這才敢動身碰開已腐爛的車子,小心翼翼得爬了出來。
陳慶之剛想動身,忽覺身邊有動靜,登時身上寒毛豎起,他下意識抄起木車底下的掃帚,轉身。
一個鷹嘴的猥瑣嘍啰兀自嘴里哼著歪腔小調,正要脫褲子對著角落一簇已枯萎的荒草撒尿,他歪頭瞅著陳慶之,疑了一聲,然后笑罵道:“哎哎哎,新來的是不?你那塊不用掃,來,過來陪你孔二爺撒尿。”
陳慶之內心稍定,他點點頭,說道:“來了來了。”
兩人并肩而立,那嘍啰笑罵道:“這大半夜的,風涼颼颼,老子一會一泡尿,真是年紀大了,哎,我瞧著你年紀不大,起夜不?”
陳慶之說道:“不起夜,要不是今晚值班,我能一覺自然醒,睡到天大亮。”
嘍啰咧咧嘴,神色有些神往,他笑道:“他媽的,還是年輕好。”
陳慶之瞧著嘍啰已解開褲帶,尋思著這該如何,想了想,也手往下伸去。
嘍啰一邊撒尿,目光卻悄悄落在陳慶之的那玩意上,陳慶之有些尷尬,說道:“干....干什么?”
嘍啰投來崇拜的眼神。
一陣秋風,他濕了鞋,他則浩浩蕩蕩。
嘍啰手擱在褲襠上,抖了抖身子,神色有些落寞,說句:“想當年,迎風尿三丈,如今卻順風濕了鞋。”
然后他用沾些水分的手拍了拍陳慶之的肩膀,語重心長說道:“小子,年輕的時候要記得年輕的好,別等了老了再去老大徒傷悲,男人有的時候贏了沒什么,但是輸一次,就再也沒了第二次。”
陳慶之好像是聽懂了,也好像沒聽懂,他只有點點頭,說道:“大哥說的是。”
陳慶之無奈道:“孔哥可擦干凈了?”
手在陳慶之肩膀上偷偷抹了抹的姓孔嘍啰訕笑道:“小子說什么呢,我可聽不懂,走吧,巡邏去,快快快。”
等他走遠,陳慶之很想把肩頭那塊的衣衫撕掉,味太大了,但是只這一件了,他皺了皺眉,再不去看肩頭,又朝前走去。
秋風中的花香愈來愈近,陳慶之身體內的那股奇異氣流似乎在不斷震顫,就好像是久逢好友的沖動,陳慶之遵循身體里的怪哉變化,朝花香處走去,再走半個時辰,陳慶之眼前出現了一片白色汪洋,即使在黑夜里,也是動人極了,陳慶之咽了咽口水,他有個十分煞風景的感覺。
牛馬吃草是天性,也許對人而言寡淡無味,但是牛馬的美食。
陳慶之不是牛馬,他是人,吃多了山珍海味,有時候也會喝些什么野菜什么紫菜湯,是養胃。
但他從未想過要吃花草,笑話一樣。
可這時候的陳慶之很冷靜,他很清楚的知道,他要吃眼前的白色花朵。
陳慶之呼吸變得急促,體內的血管似乎也在升溫,他整個人已經是滿身汗水,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極大沖動,咬緊牙關,不至于像瘋狗一樣前沖,他步入花海,伸手連根拔起七八朵,花木的根有些小而鋒利的刺,陳慶之的手已滲出鮮血。
他兩只手將白花搓成白色的團子,沾著血跡的團子直接塞進嘴巴,沒什么鮮美滋味,但是喉嚨就好像長出了藤蔓,將團子都抓進肚中,體內的奇異感覺原本算不上是愜意舒適,但吞完之后,仿佛五臟六腑都得到了享受,有種說不出的通泰感覺。
由南向北,浩浩蕩蕩的一大片花海,陳慶之自一個角落沿一個方向去迅猛搜刮,一條極長線上的白色花朵竟被吃光殆盡。
陳慶之躺在地上大口喘氣,衣衫已被花草所勾刺,他一只手捂著胸膛,另一只手攤在腦后,他睜大眼睛瞧著星河,需要些時間冷靜。
牛睪的生母被饅頭噎死,陳慶之可不愿這般死去。
忽然間,陳慶之好像聽到了潺潺的水聲,在遠處的白綠間。他站起身,隨手扒開眼前的花朵,他告訴自己先別吃了,無論如何也別吃了。
也許是做夢吧,美妙歌聲在夜空中飄蕩,陳慶之覺得自己有些神志不清。他不停止腳步走向水聲處。他揉了揉雙眼和雙耳,再聽再看,有些清晰了。
“秋風入窗里,羅帳起飄揚,仰頭看明月,寄情千里光。”
好美的詞,好美的歌聲。
這難道已經是夢里?是幻境?
這該死的花朵豈非就是虛幻世界的使者?
花非花,是妖?
陳慶之變得謹慎,腳步也放緩,透過白綠,有小小的湖水。
湖水中,有美麗女子裸浴。
夜色黑暗,這里沒有火把。
只有璀璨的星光。
但星光也似失去了色澤。
她的身邊都是光,有藍色幽光自泛起的水霧中照耀。
陳慶之不是色鬼,不是色狼,但也不是圣人,不是呆子。
他是個普通的男人。
星光。鮮花。美人。
這里果然是夢境才對。
女子背對他,白皙后背上垂下三千黑絲,有驚人弧度自腰間向下蔓延.......
陳慶之不知該做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他只想靜靜得瞧著,他甚至希望女子不要轉過身子,就這樣。
山的那頭,景色一定更絢爛奪人,令人陶醉。
但是,霧里看花,豈非也有些不一樣的動人心魄?
夜已過半,無論湖水里的水如何愜意溫暖,但殘秋就是殘秋,會冷。
柳玲玲睜開雙眼,幽幽嘆了口氣,正想去岸邊穿衣裳,忽然她眉頭一皺,目光中殺意如刀。
她當然沒轉身,卻竭力克制殺意,嬌聲喝道:“哪來的登徒子?”
陳慶之心中一顫,他當然聽出了女子的聲音,可打也打不過,跑也跑不過,稍安勿躁是最好的選擇。
我在岸上,你在水里,你能奈我何?
陳慶之從來沒想過要當流氓,但此時的他嘴角微微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