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復仇
- 北苼南鳶
- 紐扣
- 3395字
- 2020-11-01 09:37:02
顧瑛睜開眼是,自己已經被綁在椅子上,眼前則是一個眼熟的身影,男子正用冷漠的眼神打量著顧瑛,男子正是那九峰山的袁山,一身錦衣,臉上流露出不屑與傲慢。
袁山率先開口:“狗腿子,你敬酒不吃吃罰酒,要是你乖乖的將鐵畫交給那對夫婦,也用不上我出手了。“? 袁山說著眼神中的殺意也越發的狠戾,好像隨時都會將顧瑛殺死。之后用手指打了一個響指,顧瑛身上,便多處一到傷口,就猶如無形的辮子抽在身上一般,隨后又開口道:”你家鐵畫藏在哪里,交出來,可以留你一命。“邊說邊站起身在簡陋的屋子里翻找起來。
而顧瑛卻忍住疼痛,沒有開口,汗水從他的額頭流下,他隱約感覺出來眼前的男人在說謊,眼前這個袁山不會殺自己,但是他眼神里的殺意卻是真的,而顧瑛知道自己不能欺騙眼前這個男人,當初虞梓桑撒謊,當場就被這個男人看破,就算自己撒謊告訴他鐵畫的位置,既不能起到拖延時間的作用,反而會激怒袁山。
袁山見顧瑛一言不發,但可以從顧瑛神情里看出,這小子雖然有恐懼,但是剛剛自己說要殺他時,卻沒有特別大的情緒起伏,袁山很快就知道顧瑛的想法。于是無奈的用手捏了捏鼻梁,從袖中抽出一把劍,手起刀落,毫不猶豫的將顧瑛的左手給砍飛。
“我再說一遍,鐵畫在哪里,把它交給我。“錦衣男子近乎用咆哮的聲音在說話。
“你以為你的那些小伎倆能逃出我的眼睛嗎,若你再不將鐵畫交給我,接下來就是你的右手,再是你的雙腳,讓你嘗盡痛苦。”
顧瑛第一次碰到這樣子的情況,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直到斷臂傳來的疼痛感,顧瑛才意識到面前的這個男人比想象中的還要瘋狂。這個男人會像他說的那樣將自己的手腳砍斷,但是不會殺了自己,直到自己將鐵畫交給他,而這時因為斷臂疼痛帶來刺激,顧瑛再次昏厥過去。
袁山見狀用冷水將顧瑛潑醒,再用治療用的符咒將顧瑛的斷臂止血,不讓他因為失血而死去。可是疼痛讓顧瑛不停的叫喊。就算一個成年人都無法忍受斷臂之痛,更何況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慘叫越發凄厲。
袁山知道此處秘境規矩,不能殺人。也早料到顧瑛會發出慘叫聲,早在周圍部署符箓,防止此處聲音不會被傳出去。
隨后男子用劍將顧瑛的斷臂刺穿,又在顧瑛面前,將其砍的血肉模糊,顧瑛本因為疼痛已經臉部扭曲,臉上眼淚鼻涕不停的往下流,看見眼前男子將自己的左臂砍的面目全非更是怒從心生,嘶吼著問候了袁山的祖宗十八代,并叫喊著:“我一定會殺了你,我要讓你嘗盡這個世上的痛苦,我要殺了你,你有本事就殺了我,不然你逃到哪里去,我都會找到你,將你碎尸萬段,吃你的肉,睡你的皮。”顧瑛張開嘴巴,露出牙齒惡狠狠的盯著眼前的男人,臉甚至比剛才更加扭曲。
袁山見狀,不怒反而更加高興:“看來你是不會那么輕易將鐵畫交給我,既然我砍掉你的手腳沒用,之前見到的那個小雜,種是你的朋友吧,我就把他的雙手雙腿砍了,再在你面前將他的腿手砍的稀巴爛,我看你是不是會為你現在的行為感到后悔,哈哈哈哈哈哈!”袁山臉上露出瘋狂而又殘酷的笑容,好像這個鎮子里的人根本就如同螻蟻草芥。
顧瑛聽到袁山的話,就好像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落下,再也無法支撐著自己,滿臉鼻涕眼淚緩緩說道:“鐵畫在我的懷里,我把它給你,你對我怎么樣都行,不要砍掉虞梓桑的手腳。
這一瞬間,顧瑛想起來了自己被虞梓桑背回家的那天,想起自己生病,虞梓桑母親大晚上為自己熬藥,接連幾天晚上高燒不退,虞梓桑冒著雨背著自己去看大夫,在路上摔破了腿,到現在還在左腿上有這一塊沒有消失的疤痕。想起和虞梓桑在一起時的過往,緩緩地閉上了眼。
袁山馬上從顧瑛懷中將鐵畫取出,臉上的抑制不住的興奮,一邊觀摩鐵畫,一邊自言自語:“小雜。種浪費我呢么多時間,既然鐵畫已經到手,在換取一件機緣,就可以馬上離開這。”什么九峰山登頂,什么正統宗門仙師,只要有這副鐵畫在手,做那山上散修又有什么不可。很快就點燃張符箓,身影緩緩消失在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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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梓桑在屋中練拳入神,不知時間過的飛快,直到回過神后,才意識到顧瑛還沒有回來,心中頓時有一股不好的預感,虞梓桑來到巷子里,望向顧瑛家宅子方向,發現顧瑛家的院門沒有關上,一個箭步就來到顧家宅子前,還沒有跨入院子,已經可以聞到濃烈的血腥味,虞梓桑頓時臉色一變,望里屋跑去。可眼前一幕讓虞梓桑平時一張處事不驚的臉也隨之扭曲。
虞梓桑眼前的顧瑛全身皮開肉綻,遍體鱗傷,而更加讓人觸目驚心的是顧瑛左肩處已經不見手臂,而地上卻有著一只被砍的白骨森森須肉模糊的手臂,手臂已經被砍成好幾塊。虞梓桑馬上上前,將顧瑛身上繩子解開,摸了下脈搏,確認還有呼吸后,背起顧瑛一路狂奔,直沖鎮子南邊的醫館。
鎮子并不大,但是從小到大,虞梓桑第一次覺得這鎮子里的段路是呢么的漫長,虞梓桑一邊奔跑,一邊怒吼著:“堅持住,不能死,顧瑛你還不能死。
醫館內,過了將近兩個時辰,為顧瑛治療的大夫才走出房,對虞梓桑說道:“到底是什么人下這么重的手,但是下手的人沒有想要殺死這小子的意思,手臂早就被止血,只是全身上下簡直是體無完膚,光是上藥就花了近一個時辰,而且左手也……“說道這里治療的大夫都已經不忍心說下去了。而虞梓桑心中的大石卻落了下來喃喃道:“沒死就好,沒死就好。”眼眶里留下了眼淚。
虞梓桑來到醫館里屋,這時顧瑛已經清醒過來,蒼白的臉上,時不時仍然在流出冷汗,而看到虞梓桑進來,顧瑛懸著的心也落下來。虞梓桑握著顧瑛僅剩下的右手,緩緩開口道:“究竟發生了什么,是不是之前我們見過的兩個外鄉人,“顧瑛移開與虞梓桑對視的眼睛,緩緩道:”別問了,這事我們現在解決不了。“聽到這話,虞梓桑心里便已經有數。整理下思緒后回道:“我知道了,命還在就好。”說著,虞梓桑緊緊捏著的拳頭,已經被指甲給劃出了鮮血。
深夜,虞梓桑背著顧瑛回到自己家中,看著眼前躺在床上的瘦弱男孩,虞梓桑想起來第一次遇見他時候的樣子,如同徘徊在人間的孤魂野鬼,對世間充滿著惡意,在他父母走后沒有人關心他,在他的身邊。而自己母親離開時,卻又是這個孩子一直陪伴著自己。如果沒有顧瑛,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么樣子。
顧瑛看著眼前這個只比自己大一歲的少年露出了只在自己母親去世時才有果的表情,又是忍不住的哽咽起來,顧瑛的確是個熊孩子,但是顧瑛也有自己珍惜的人,而他最不希望的就是自己珍惜的人因為自己而傷心,難過。
但很快虞梓桑的臉上卻只留下了憤怒,顧瑛用著沙啞的聲音道:“虞梓桑我沒事,不要想著去為我報仇,對方我們現在還惹不起。”顧瑛用哀求的聲音希望虞梓桑不要意氣用事,他知道對方的可怕,不是自己現在可以對付的了的。而虞梓桑只是笑了笑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數,你早點睡吧。“
直到顧瑛睡著,虞梓桑起身走出屋子后將屋門輕輕的合上,慢慢的走到巷子中。
而此時站在巷子口的是一位一身錦衣,身材修長的俊貌男子,正是袁山。看到虞梓桑走出宅子,袁山一時驚訝:“我還沒有去找你,你自己就找上門來了。“
袁山這個人氣量不足,當時拿到鐵畫之后一時興奮就沒有再理財顧瑛,可后來回想起顧瑛的辱罵,又想著回來繼續折磨顧瑛,順便把當初騙自己的虞梓桑一起收拾了,可沒想到,深夜里虞梓桑突然從宅子中走出,與自己正好撞了個正著。
隨后一臉不屑的說道:“既然如此先把你的手腳砍斷,再把你裝進缸里,然后在那個臭小子面前慢慢的折磨你,我要再看看那個小雜,種因為絕望而扭曲的臉,哈哈哈哈哈哈。“
可也就是這一瞬間,虞梓桑一步跨出便來到袁山面前,弓步滿月,正是那無名拳架,袁山先是一愣,隨后馬上抽出劍來防御,可是也就是在這迅雷不及掩耳之間,少年一拳遞出,直接擊在袁山左肋骨處,起初袁山被虞梓桑的速度給驚訝道,但是發現少年這次出拳威力卻不行正要開口譏諷,卻發現一股沖力不斷道沖擊自己身體,猶如十拳,百拳。
一拳至如百拳至。很快袁山吐出一口鮮血倒飛出巷子,而虞梓桑也是幾個箭步一沖而出。撲倒在地的袁山很快爬起身子,怒吼道:“小子你是武夫!“
而虞梓桑并沒有回復,接著來到袁山面前出拳不斷,袁山只能用劍去抵擋,可袁山知道自己只是一個修士,一旦被武夫近身,對自己更是不利,想要施展術法卻又害怕此處秘境規矩反噬。
很快袁山的配劍被虞梓桑擊飛,而也就是這樣一個瞬間,袁山灑出符箓,一時間火光沖天,是一張飛火符直接飛向虞梓桑,之后袁山連連后退幾步,心想雖然是一張殺傷力比較小的符,但是對付一個連二境武夫都不是的小雜,種應該足夠用了。
可接下來燃燒的火光中沖出一個人影,正式虞梓桑,他抓著燒的破爛的衣服一揮,直接露出布滿燒傷的上半身,凄厲的眼睛直直盯著袁山,怒吼道:“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