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長陵城主之爭
- 道長來自地球
- 非邪
- 3060字
- 2020-11-01 08:43:48
悠悠數日矣,蒼穹血丹紅,那片片晚霞層層疊疊,如同火燒一般布染九天。
歷經五行之苦,渡厄天地陰陽。
此時的云依已經順利渡過九轉五行,正常歷劫天地厄難。
天為火地為寒,全身臨腹而分,上如同火海焚燒,下面卻又似冰霜敷裹。
全身氣脈一分為二,相互糾纏搏抗不休,冰火相重,大汗淋漓卻又是雙腳敷冰而盤。
“啊……”
嘶啞的痛苦長吟,面唇疼得發顫,貝齒緊咬牙關。
“云依,你沒事吧?”
張秋聽到屋內的痛苦聲音,趕忙沖了進來查看,此時的云依面色痛苦,雙目緊閉的她似乎正在進行著一番痛苦艱難的搏斗。
“天地五行啟,逆亂陰陽時……”
張秋盤膝對坐,手浮半空結印,引四方靈氣歸聚于此,和入云依周身。
“九轉五行破,再造陰陽通……破!”
氣脈如流,貫通周身,洗滌滿身角落,最終由疾變緩。
云依宛如通透靈玉,散發點點光芒。
悠悠亙古變,天地云依然。
九轉八番過,唯有心魔卻不顯。
“咦?為何如此……”
“道長,我成功了嗎?”
云依睜開雙目,水靈靈的大眼。
“不知道?”張秋也是不知。
“為何如此說呢?那么我失敗了嗎?”
“真是不知,有些奇怪,本該九轉功成,卻是差了一道……”
“啊!那我該如何是好?”
“來日方長,以后可能還會再逢心魔劫難!”張秋凝捏著眉頭,陷入了沉思。
“哦……”云依似懂非懂。
“罷了,先不去管那么多,方正你邪毒已除,我授你云曦經,你好生修煉!”
“嗯。”云依點點頭,想來眼下也只好如此,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
云曦經分三層,往生、來世和自我。道成時可控時間,操控空間歲月。
往生層對敵時可洞察敵方道意,一切皆在眼中,方可先下手為強。
一切皆要重頭開始,不過此時的云依髓脈優良,一切修為提升都比之前來得快些。
一心苦練,再造修為。
這一練,埋頭便是幾日。
這一日,是陰天,涼風清襲。
長陵城中熱鬧卻是依然不改,大街小巷人來人往,眾人三兩聚首議論紛紛。
昏黃的陽光有些斑駁。
張慕松手拿長槍踏上了清風閣,這是一家茶樓,有三層樓閣,說來也是不小。
“張老弟,你我兄弟二人多年未見,你還是來了……”
頂樓包廂之中,錢百萬坐在茶桌邊,捏起一塊甜食糯糕看了看,并沒有吃。
“說吧,找我何事?”
“賢弟請坐。”錢百萬挪了挪臃腫的身子,微微一笑,“我也不同你客套什么,我知道賢弟此番回長陵別有用意,想來京都的圣旨也該到了吧?”
“錢百萬,你這是何意?”張慕松踏步向前,目光直視對方。
“賢弟,你說呢?難道錢某說的還不明了……”錢百萬似笑非笑。
“城主大會即將到來,你是想讓我投你一票!”
“哈哈,和聰明人談事情就是爽快!”錢百萬大笑,臉上的肥肉拉扯不停,抖動得厲害,“沒錯,我就是想讓賢弟在城主大會上置某一聲。”
“呵呵,你說我會這樣做嗎?”張慕松笑笑,沒有直接答復。
“你投不投那是你的事,錢某只想告訴你,只要我錢某當上這新一任的城主,莫說你這小小皇命之事,就是以后你要從長陵借兵,我錢某也可許諾于你……”
“容我考慮考慮……”
張慕松站起身子,轉身欲走,卻聽后面的錢百萬再說。
“賢弟那便回去好好想想,你大哥張定暉會寒你的心,但是我錢某不會!”錢百萬猛然站起,繼續說道,“十六年前,賢弟心如死灰,但是如若當時是我錢某為城主的話,那樣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哦,是嗎?”張慕松淡淡回答,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錢某就靜候賢弟佳音了……”
陰天無雨,天地之間有些昏昏沉沉。
錢百萬背對茶桌,站在窗邊,看著昏黃的夕陽慢慢沉落,久久不曾回頭。
“錢叔叔真是好雅興,對酒當歌聽琴音緩緩,酌清茶陶冶身心,妙哉妙哉!”
“王家小子,你來做甚?”
錢百萬依然未曾回頭,卻也是能夠感覺到來人慢慢走近,越來越近。
“來同錢叔叔談一筆生意!”
“哦,想和我談何生意呢?”錢百萬轉身,猶有興趣的看著身前英俊挺拔的少年,“你說。”
“其實小侄所說之事簡單,只要錢叔叔能夠勸誡文貴不再糾纏陳尋,我王家便可在城主大會上全權支持錢叔可好?”王戰說的輕描淡寫,心中卻是七上八下有些忐忑。
“哦,這樣啊……”錢百萬眼神犀利卻又蘊含幾分復雜的看了王戰幾眼,搖頭笑笑,“沒有想到王家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卻是在情字一關落于我那無能的兒子,王戰啊,這一番算是你輸了……”
“錢叔叔此話從何說起,我王戰又怎會輸于文貴?”
“你不懼我兒,又來此做甚!”
“我……”王戰啞口無言,竟無從辯解。
“輸了便是輸了,所謂兒女情長愛恨隨意,你王戰利欲熏心,拘于兒女情長難成大器!”錢百萬頗有幾分惋惜的掃了王戰幾眼。小輩便是小輩,還是年輕了些。
“那又如何,難道錢叔對于我說的籌碼不心動嗎?”王戰不甘的問。
“哈哈,有意思……”錢百萬笑著轉身,背對王戰,目光看向窗外,嘴中喃喃道,“大人的事你還不懂,去吧!回去好好想想你王戰作為長陵城年輕一輩該如何去做……”
那日的長陵城天沉沉的,有些陰涼。
不知從何時起,城中一直在議論著兩件大事。
二十年一換的城主大會即將到來,而另一件大事也跟這城主大選糾葛一起,人們都在議論說是錢百萬為了得到陳王兩家的支持答允王戰的交易,用自己兒子的終身幸福作為籌碼。
屠人屠心,陳王聯姻在即,錢文貴淪為笑柄。
“爹,外面的人說的是真的嗎?”
錢家府邸,錢文貴怒氣沖沖的跑到后院去質問。
“你說什么?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錢百萬坐釣孤臺,側身挪了挪,看著慌慌張張的兒子心中連連嘆息不止。
“爹,我說你真就答應了王戰的交易?你是知道我是喜歡陳尋的,可是你為何要斷送孩兒的幸福呢?為何……”錢文貴感覺天塌一般,不知所措。
“哼,先不言我做了沒做這交易,可是即便我那樣做了又如何?”錢百萬猛然起身,呵斥道,“記住,我錢家二郎要想得到的東西都要靠自己的本事去爭取,如若你連那爭奪的勇氣也沒有,還談什么……”
“爹,我……”
“倘若你真就喜歡陳家姑娘,你便去自己去爭,他王戰強你何處你便去勝他便是……在這里怨天怨地又有何用,枉做我錢家兒郎!”錢百萬說的氣急,想來也是對自己的兒子有些不滿意。
“爹,可是他王戰乃是化靈修為,而我……”錢文貴說的一言難盡,瞬間便如被大水潑火一般難受。
“那又如何?他王戰修為再高又怎樣,說白了永遠不過一介匹夫罷了!”錢百萬扶起癱坐如泥的兒子,掃了掃他身上的灰塵,安撫道,“我錢家不缺錢,倘若有一天你手中有權,那么屆時王戰在你眼中還算得了什么?”
“爹,權從何處得?”錢文貴似懂非懂,抬頭看著父親,此時感覺自己的家父身體會是那般高大。
“京都,炎國皇室……”
“京都嗎?”
“文貴,你也不小了,該學著自己長大了!”錢百萬此時沒有其他身份,有的只是一個父親。
翌日清晨,陽光恢復了往日的明朗。
長陵學院,今日少有的清凈。
迎著晨暉,張慕松拖著長槍慢慢踏上了藏經閣。
“來了,整日拖著這把長槍,不累?”
先生率先開口,笑對著他。
“國傾將破,雪仇未報,何以放槍!”張慕松冷眼橫觀,直視先生,“倘若重來一次,師兄可會幫我?”
“這……也許,會吧……”
“我不要也許,我只想帶走幾個人!”
“去哪?”先生起身。
“京都!”張慕松立槍而站。
“何意?”先生再問。
張慕松看向窗外,回道:“我只想帶幾個年輕小輩去入炎黃閣。”
“炎國皇室暗中成立的國士門?”先生走了過來,靜靜的看著張慕松,追問道,“你想讓我長陵參入炎國國事紛爭?”
“難道不該嗎?”
“可是長陵歷來不參與外界紛爭,莫忘了我族的使命。”
“可是你也莫忘了包括你我在內的長陵數十萬城民皆都是炎國國民!”張慕松冷眼而視,如寒冰盾天地,大吼道,“國山傾破何來家國,你我可以躲在長陵城中不受侵犯,可是外面的億萬黎明百姓呢?他們又當如何?他們就該死嗎?”
“這……容我想想。”先生白俊的面容此時少見的凝重。
“莫忘了你我的護帖上書寫的皆是炎國長陵……”張慕松說著轉身,揚長而去。
只留下先生靜靜的站在那兒,久久未曾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