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回刺殺
- 骨科圣手小醫仙
- 九重鏡水
- 2007字
- 2020-11-01 06:36:57
第8章 一回刺殺
“這是馴養它的銀鈴?!?
她抱著翡翠起身,接過一只貓頭銀鈴。搖一下,翡翠便叫一聲。她正想道謝,便注意到了植嵐手背上的抓痕,問道:“這只貓,怎么來的?”
“來的路上,看見一只帶崽的母貓。”
“你可真缺德……”她拿著鈴鐺,在翡翠眼前搖了搖,逗翡翠來抓。
“那我送回去?!敝矋棺鲃菀獖Z貓,被抱著貓的小姑娘狠狠地瞪了一眼,不由得放聲大笑。
安寧之日過得太久,遙遠而又痛苦的記憶,有時玉絆心不愿記起,便短暫地忘記了。
距京城遙遙千里的遠疆,悄無聲息地浮起了黑煙。一眾村民手持火把站在村外,火光間毫無人色的臉上,失神的雙目漠然地看著村莊被燒成灰燼。
多數人身處表面的安寧,少數人身處無邊的噩夢,這是此世黑暗的開始。
“連沂,是賀顯命你來殺我的嗎?”玉絆心喘著氣,目光落在方才躲過的那劈在地上的一刀。
“果然如主上所言。告訴你吧,主上是想留你性命。但我,今日便要殺了你永絕后患!”
她搖響銀鈴,喚出翡翠:“去叫植嵐來!”她有了不詳的預感,除了她與植嵐,也許那個人,也保留著記憶重生。她本以為對付無法預知未來的敵人會輕易得多,可如今她發覺,也許那個人比她知曉的要更多。
她的記憶,仿佛許多被碾碎、吹散的貝殼碎片,找不齊,拼不全。在也許已被改變了未來,能起到多大的效用。
下一刀已向她斬來,她在柴房潮濕的地面打了個滾,粉裙沾染塵灰,幾根被削斷的發絲輕飄飄飛到地面。
她不會武功,如此下去無法支撐太久。記憶中來人又是用毒的高手,先前她對小菁用的手段絕不會起作用。
好好想想……再好好想想,玉絆心,你還有何事可做!
那一刻,玉絆心才察覺到自己的渺小與無能,只會正骨的她,縱然能復興骨醫,也敵不過宮中的道醫。
“錚——”
一把匕首替她擋下一刀,植嵐的身影出現在她眼前,于她眼中放大。
“去叫人來!”
“好!”她從地上爬起,奔到柴房門前,拾起一根柴火用勁敲打著門扉。過不多時,屋外便起了人聲。“來人?。∮写炭?!”她停了手,一邊大聲呼喊,一邊注目著身后的打斗。
植嵐手執兩把匕首,靈敏地閃過連沂的刀刃,但也難得找到空隙回擊,看來似乎是不相上下。
門扉另一側開鎖聲響起,她退開一步,屋門大開,不明事態的下人沖進柴房,皆傻了眼。
平日府中一直好好的,無端地就出現了兩個生人在柴房中廝殺,任誰都會一時難以反應。
“嘁?!边B沂見狀,撒下一包白粉。白粉落地即起白煙,柴房中登時迷霧繚繞,角落昏暗處略有綠光閃爍。
“妖!妖術??!”
前世她曾吸入過此物,會致使人頭昏無力。玉絆心反應極快地捂住口鼻,“這不是妖術!都別呼吸!退出去!”她抱起翡翠退出屋外,看著滿屋白煙束手無策,只能待其退散后再行清除之事。
等等。植嵐!植嵐在哪里!
她放下翡翠,向柴房走近幾步,步子忽快忽慢,離蔓延出柴房的白煙愈來愈近。
“植……植嵐……”
“我在這里。”
她急忙回身,植嵐的臉龐入眼時,嘴角竟不住地上揚。
“急了?”
忽然湊近的雙眼,倒映著她的面容,映照出怪異的神色。明明一絲的羞與窘,都不應當出現在她的面上。少女的情懷,她早已失去了,不是嗎?
“別做夢了,借一步說話?!彼乇芰酥矋沟膯栐?,離開人聲喧嚷的小院,走到一處無人的長廊。
植嵐驀地從身后將她抱緊,她一時傻眼,竟真就乖乖待著不動。
半晌,植嵐將她放開。她轉過身,正視著植嵐的臉,作出不為所動的姿態,正經地問道:“你可認識連沂此人?”
“賀顯已然盯上了你,事出突然,我將離開此地。我知曉的玉絆心有保護自己的能力,沒錯吧?!?
她愣了下,低聲道:“那你還真是了解我?!?
植嵐此人在她記憶中留下了痕跡,于她而言不再是個陌路人。但也就在這時候,植嵐消失無蹤,再未有一個男子莫名其妙地越過窗檻來到她身畔。經歷被刺殺一事,她在柴房中呆了半月便解了禁,父親待她的態度不知為何也和善許多。
“阿心,你為何將你這院中月季全挖了???你不是最愛月季嗎?”
植嵐走后,她思索了幾日植嵐的話,手起刀落將小院里的花壇清了個干凈。
“種藥?!彼χ褮堉∪~掃成一籮筐,頭也不抬地答道。
年歲十二的她便已入了賀顯的眼,她不得不心生疑慮,有所戒備。倘若賀顯也保留著記憶,保留著昔日計劃的進程,那這一世的賀顯,未免顯得有些可怖了。
她不能停下腳步。她雖想不起臨死之際的景象,卻莫名地從腦海中浮出一句言語——抹殺她的人是賀顯。她曾想保留疑惑,但不多時便發覺,她的心從來都認為此事不容置疑。
“那我來幫你!”
何燁星才貼上來,便被玉絆心嫌棄道:“別碰,這些藥種比你還金貴?!彼@人雖不好財,但讓她掏光荷包,還是肉疼得像讓人用指甲掐了好幾把。不過既然何燁星這個趁手的工具人在此,想來她的藥園子不久便能完工了。
次年今時,皇帝布告天下,尋神醫為三公主醫治腿疾,那將是她成名一役。她早已知曉公主之傷如何醫治,為防賀顯從中作梗,她必須有所準備。
她拿著翻土的小耙子,緩緩地回想起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總覺得離她遙遠。賀顯于她的溫存,不知為何毫無實感。她憶中的賀顯,似乎并不是賀顯。
她為何會有這般的感覺?難道記憶這屬于她自己的物件還能被更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