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御前親軍
- 大內天魔
- 花間酒友
- 4084字
- 2020-11-01 09:24:33
御前少年軍吸引了眾多的眼球關注。不是因為軍士年紀小,也不是因為勛貴子嗣入營,而是少年軍成軍背后所代表的意義。
有消息傳說,二皇子死而復生,竟是神奇的身體大好了,日漸強壯,而且智慧大開。
前段時間二皇子痛打御廚使,不少人都很疑惑。為何一個三歲的孩子,心智比之成年人絲毫不差,竟懂借勢而為?若真是這樣,豈非神童?這樣的孩子當然值得重點培養。
所謂拳腳力量倒是被一笑揭過,三歲孩子能有多大力量?定是楊世海那廝奸滑耍詐。
如此一想,皇帝早早的成立少年軍,還有別的解釋嗎?這是為二皇子籌備嫡系親衛呢。除了儲君,還有誰能擁有這樣的待遇?哪里是少年軍,分明就是御前親軍。
誰不想攀上下任皇帝的馬車?所以,京中一時云動,爭相送子加入少年軍,就連外任的官員也得了消息,致信家人送子入營。
軍營里的事不用于飛多管。想想也是,若真的由一個四歲的小皇子操持,那就是大宋軍方的笑話了,他只要頂著都統制的名義就可以了。
建軍的事進展很快。軍營選在了皇城外,就是于飛制香皂的地方。當然,香皂的作坊不用遷走,軍營足夠大,起了一道圍墻隔開了。
朝中勛貴以及禁軍上四軍將領們的孩子,正在陸續進入軍營。朝廷抽調了一百二十名底層軍官擔任教頭,暫時負責少年軍軍紀、訓練、后勤等各項事務的管理,基本的軍隊架子已經搭了起來。
西軍遺孤中滿十歲的孩子都被送進了軍營,一共七十六名。剩下年幼的都留在了宮里識字,等滿十歲就要入營。朝中勛貴的孩子們也是這樣,不滿十歲,都送進了宮里,成了于飛的玩伴。
近半個月時間,御前少年軍終于集結完畢。入營的少年九百一十三名;宮中不滿十歲的總共五百三十名。皇宮里一下多了五百多個小孩子,那可真是熱鬧了。也沒有熱鬧兩天,開課了。
入營的孩子們雖然年幼,但是都有了軍籍,自然按照軍伍的規矩分班。三人一小隊,三小隊為一中隊,五中隊為一大隊,一個大隊又設押官、隊頭、副隊頭、左右傔旗共五十人,兩大隊為一都,指揮官為都頭。隊官都是暫定,選身高馬大的孩子充任。
皇帝皇后自不會讓皇宮成了少年宮。小孩子們都有集中的住處,統一管理。配備了不少的宮女內侍,照顧孩子們的飲食起居。每天的學習是少不了的,五十人一班,各自有內侍授課,倒也井然有序。
宮中的內侍都是從小讀書的,學問不比前朝的文官們稍差,內侍省、入內內侍省各項機要工作,都是內侍充任,擁有品級。教授這些開蒙的孩子是綽綽有余了。
同時,于飛也開始開蒙識字,但是只有他一人,皇子自不可能和那么多孩子混在一起上課。他的玉璋苑前后三進,一進住著內侍、侍衛等服侍的人;二進正廳是待客的地方,東邊是書房,西廂就是教室了,皇帝安排的教授就住在那里,于飛每天都要按時上課。
于飛得了一個都統制的大帽子,但他現在身邊只有五個人,加上元童就是六個。六毛九歲,大名叫做柳茂,于大刀九歲,李仲達八歲,曲煥九歲,最小的馬大壯只有七歲。
當然,于飛沒有計算自己,他才是最小的那個,還不足四歲。不過也快了,眼看就要進入八月,到了八月十五,他就滿四歲了。按照現在宋人的習慣都講虛歲,那就是五歲,已經不小了。
站樁已經有段時日,幾人也算是漸漸適應,整個人的精氣神也在神奇的發生著變化。剛來時的茫然無助、謹小慎微甚至是桀驁提防,都被倔強的自信取代。
是的,倔強,六毛說的,“撐不下來滾蛋。”
都不愿認慫,那就只能咬牙堅持。
出宮去軍營的想法被皇帝一句話否決了。于飛沒有辦法,只能相信秦征那班教頭,可以好好地操練少年軍。
但是,于飛和六毛等人偷偷躲在御花園站樁,還是被皇后知道了。皇后發了脾氣,駕臨玉璋苑,派人將于飛捉了回來。
“大娘娘,孩兒知錯了。”沒辦法啊。于飛惆悵,根本無力抵抗。在這年代,皇子何等的尊貴,豈能紆尊降貴和這些平民廝混?這樣的階級等級根深蒂固、深入人心。
于飛和西軍遺孤一起練功,不叫同甘共苦,那叫有失身份。于飛自知無法扭轉皇后的觀點,立刻識趣的低頭認錯。
“哼。”皇后輕哼一聲,嚇得于飛身后的廖氏、香草、元童“噗通、噗通”全跪了下去。“即日起,二皇子禁足讀書,無召不許外出,玉璋苑一應人等罰俸半年。”
“啊?”于飛一愣,隨即泄氣,這段時間有點太放肆了,忽略了皇權的威嚴,這下禁足讀書,怕是有罪受了。不是于飛怕讀書,實在是這個時代的書太晦澀,讀起來太吃力。
所幸,于飛已經開辟了紫府,神念初成,雖還達不到外放的程度,但已是奇妙無比。目力增強,夜視如晝;靈覺敏銳,感知危險。
書雖然讀不懂,但是記憶卻是毫無問題。看過的文字,就像刻在腦子里似的,這就是傳說中的過目不忘吧。他的這一功能,早已讓皇帝皇后驚訝不已,連呼“神童。”
所以,這段時間,皇后檢查功課勤了點,也發現了于飛翹課的秘密。皇后揮手讓內侍們都出去,只留下于飛。
緩和了臉色,問道,“可有傷著哪里?”
“回大娘娘,只是站著,不會受傷的。”于飛道。
皇后招手讓于飛近前,拉著坐在了身邊,看看于飛頭上還有汗水,又抽出一塊帕子,輕輕的給他擦了擦。于飛靜靜的坐著,感受到了皇后的疼愛。
“這些都是你愛吃的,今早上剛做的,快嘗嘗。”皇后一指旁邊矮幾上的幾盤糕點。于飛很是喜歡皇后做的糕點,滋味簡直美極。饒是后世吃慣了各色美食,對這些糕點也是百吃不厭。
終于送走了皇后,于飛一時竟無所事事,不知該干點什么。香草走到于飛身邊,輕聲說道,“二哥兒,現在去讀書嗎?”
于飛搖搖頭,叫道,“阿母。”
“二哥兒,有何事?”廖氏應聲進屋,問道。
“阿母去找曹舅舅來一趟,我有事和他說。”于飛道。
“我的小祖宗啊,皇后娘娘剛走,二哥兒又要做何事,皇后娘娘知道了,定要罰你。”廖氏一聽就急了。
“阿母,這可是正事兒,大娘娘不會怪罪的。”于飛笑道。
廖氏有些遲疑的看了于飛半天,還是出屋去了。于飛見廖氏走了,轉頭對香草說道,“香草姐姐,你現今修煉的如何?”
“嗯,”香草不知怎么形容,想了一下說,“力氣大了許多,身子也輕了許多,就像要飛起來似的。”說著,香草腳尖一點,向上輕輕一縱,忽的一下,香草離地而起。這一縱足有一人多高,探手在房梁上一拍,優雅的轉了個方向,落在了丈外的窗戶前面,輕盈無聲,身姿優雅。
這就是天賦啊,于飛感嘆不已。同樣的功法,香草和元童幾乎同時開始修煉,元童還未入門,連六毛都打不過。香草已經小有所成,甚至可以催動內氣使出舞蹈的技巧來。資質上佳,且能活學活用,真是修武的好苗子。
“跟我來。”于飛很興奮,準備將后世學過的太極拳交給香草。太極拳在后世極為普及,人人都能比劃幾招。于飛可是認真學過的,不是養生的那種,是技擊性的太極推手。
香草一個女子,使用這種拳法正合適,揚長避短、以柔克剛。在后院的一片空地站定,沖香草說道,“這是太極拳。”說罷比劃了一個起手式。
“二哥兒哪里學來的?”香草很好奇,問道。
“嗯,昨晚做了個夢,夢里學的。”于飛胡扯。
“騙人。”香草小聲嘟囔,也不細究,定睛瞧著于飛一招一式的施展太極拳。攬雀尾、單鞭、手揮琵琶、野馬分鬃,一式式演練下來。香草看得認真,跟著一起比劃,動作優美,緩急相間,連綿不斷,行云流水。
于飛演練太極拳,體內混元一氣順勢而動,氣息流轉,體外仿佛多了一層蒙蒙光暈,似真似幻。于飛不覺,心境空明,但香草卻明顯的感覺到有股氣勁,把她推離于飛的身邊,越來越遠。
周圍似乎起了風,隨著拳勢激蕩,腳下的花草被風勁卷飛。忽的,于飛一聲長嘯,一拳擊出,丈外的一顆桂花樹應聲“咔”的斷裂,巨大的樹冠帶著風聲撲倒了下來。
香草被嚇住了,呆呆的看著倒地的桂花樹。碗口粗啊,一拳擊斷,還隔著丈遠的距離,這已經超出了她的認知。
于飛似乎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稍清醒了一下,終于意識到,剛才太極拳激起了混元一氣自動運轉,竟是進入了頓悟的境界。混元一氣催動太極拳,于飛無意識下,竟是融合太極拳勁,打出了天魔掌。
這就是天魔掌的厲害之處了,任何拳、掌、指、爪技法,融會貫通,都能被化入天魔掌,被混元一氣催動,立時霸道絕倫。于飛走到倒地的大樹跟前查看,斷口處碎木崩裂,竟是一拳攔腰打碎了樹身。
可以說,于飛此刻已經練成了一式天魔掌,或可稱為天魔拳。形雖然還是太極拳的招式,但內勁卻是混元一氣,與太極拳已是形似而神非了。
“果然霸道。”于飛咂咂嘴,又看看自己的拳頭,覺得不可思議。
忽然后知后覺的四處看,沒有發現潛藏的侍衛,趕忙叫香草去找斧頭,他要趁著還沒有人注意,把斷口偽裝成斧頭砍斷的痕跡。要是讓人覺察是他一拳打斷的,那麻煩事兒就太多了。底牌還是藏著好。
剩下的時間,值守侍衛驚奇的發現,玉璋苑的后院,小宮女香草在悠然練拳,小不點皇子在奮力砍樹。皇家的喜好真是好奇怪啊。
天擦黑的時候,曹佾進了玉璋苑。后面跟著兩個高大的侍衛,抬著一個大箱子,看兩人吃力的樣子,應是十分沉重。放下箱子,侍衛大口的喘息了一陣,才平穩下來告退離開。
“殿下,都在這里了。”曹佾拍了一下箱子。
“有多少?”于飛問道。
“一千五百副。”曹佾說著打開了箱子,里面整齊的碼放著一條條牛皮腰帶,銅制的腰帶扣,閃著亮光。正是于飛畫圖,托了曹佾找人做出來的。
伸手抽了一條,比劃著扎在腰里。腰帶扣是一個有點弧度的方框,帶著一根細細的銅針,牛皮帶上有打好的眼兒,根據腰粗細,松緊自己調節,正是后世常見的腰帶。另一口箱子里,裝的是挎在肩上的背帶,有皮環可以穿在腰帶上。
“不錯,就是這個樣子,很好。”于飛夸獎道。皮帶雖然長了點,但是沒關系,長大點也能用。“多謝舅舅。”
“殿下說謝可就折煞微臣了。”曹佾抱拳說道。稍停了一下,又說道,“殿下,果酒股份的事兒,有商號說一股百萬貫太貴了,要求降低一點;還說他們應當派人參與管理,以保障股東利益。”
“嫌貴?呵呵。”于飛呵呵一笑,不以為然。“舅舅可以派人去江南、淮南等富裕之地走一圈兒,順便帶上幾車美酒,給當地的富豪嘗嘗。就說八月十五,果酒玉堂春在京出讓股份。相信天下真正有錢有眼光的富豪,還是很多的。”
曹佾眨了眨眼,琢磨了一會兒,顯然是在消化于飛的用意。果然啊,姐姐說的沒錯,小皇子肯定有辦法。而且,這辦法,貌似還很犀利。
京中想要股份的商家最怕什么?怕有人搶生意唄。京中之人可以抱團壓價,但是江南、淮南等地的富豪可不會讓著他們,財大氣粗,后臺強硬,勢力不會比他們弱。二虎爭食,咱自可左右逢源。
“厲害。”曹佾狠狠的點頭,下了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