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破蒼!
- 星璇棋局
- 楓向晚
- 3114字
- 2020-11-01 10:15:28
三位護法顯然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么樣的對手,絲毫不敢大意,是以,一出手便毫無保留。
李繼年雙手結印身后魔龍隱現(xiàn),冷霜豐滿的身體若隱若現(xiàn),最后化成一縷黑煙消失無蹤,至于赫連山,他已經(jīng)出手了。
漫天鎖鏈死死地將莫聲秋困在方寸之地,然而他周身充斥的強大劍氣,讓漫天鎖鏈不得寸進,莫聲秋漫不經(jīng)心的喝了口酒,赫連山似被這一舉動激怒,一聲怒吼,縱身直奔莫聲秋,一拳轟出,可怕的氣爆聲震動著在場的每一個人的心臟,拳到身前,莫聲秋后發(fā)先至,右手按在赫連山的拳頭上,赫連山因為慣性向下方?jīng)_去,與此同時,莫聲秋左手順勢拍在其背上,強大的元氣透體而入,赫連山七竅溢血,一聲慘叫,向著下方墜去。
李繼年心中微凜,別人不了解赫連山,他卻十分清楚,赫連山肉身極強,一旦被其近身,即便是八境強者也要避其鋒芒,莫聲秋輕描淡寫的一掌將其打成重傷,怎能不讓他心中忌憚?
魔龍裹挾著滔天魔氣,藏在漫天鎖鏈之中,直襲莫聲秋后心。
陳青云只覺得心臟已經(jīng)提到了嗓子眼,想出聲提醒大叔,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莫聲秋頭也不回,雙手結印,明心劍青芒暴漲,自天而降,直插龍頸,魔龍一聲悲鳴,龐大的身軀斷為兩截,忽然,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莫聲秋左側,冷霜的短劍插入了莫聲秋的心房,這一劍拿捏的恰到好處,莫聲秋雙手結印大半心神都系在魔龍身上。
冷霜詭異地笑了,短劍上有毒名為斷魂,七境之下中之立死,即便是八境若沒有解藥,三個時辰之內(nèi)必死無疑。
然而,她的笑容很快僵硬在臉上,傷口沒有流血!
她身前的“莫聲秋”如雪遇驕陽,很快消失不見,“仙風云體術!”冷霜一瞬間便想明白了,迅速撤劍后退。
莫聲秋的身形出現(xiàn)在她的右側,與其相對并肩而立,右手并指成劍,一道劍氣從冷霜眉心透過。
冷霜身形陡然頓住,又如一道黑煙隨風散去,莫聲秋輕咦一聲。仰頭向右上方看去,“你很不錯。”
冷霜手持短劍不停地喘息著,胸前的飽滿帶起驚人的弧度。
“呵!”,李繼年渾身魔氣繚繞,體內(nèi)爆發(fā)出一股驚人的氣息,他仰天長嘯,高亢的龍吟響徹天際,以身化龍!
這莫非就是真正的幽冥魔龍,陳青云張大嘴巴,看著上空,此時的魔龍比先前的元氣化龍更加真實,更加龐大,漆黑的龍鱗透著令人心悸的色澤,燈籠大小的龍睛充斥著詭異的墨綠色,猙獰的龍首沖著莫聲秋怒吼。
魔龍吐息,陳青云和左涵在第一時間便暈了過去,強大的龍息使得莫聲秋的衣袍獵獵作響。
兩條鎖鏈自莫聲秋雙腳而來,迅速向著上半身纏去,魔龍和冷霜動了,魔龍直擊面門,冷霜直取其天靈。
明心劍懸于頭頂,急速旋轉,青色劍芒將莫聲秋籠罩其中,沖天劍意爆發(fā)而出,全身鎖鏈寸寸崩裂,上方的冷霜首當其沖,口吐鮮血倒飛數(shù)百丈,擎天巨劍向著龐大的魔龍撞去,只相持片刻巨劍便刺入龍口,貫穿龍身而出。
魔龍泣血,李繼年再難維持龍身,體內(nèi)氣血翻涌,一口鮮血自喉間噴出,李繼年震駭莫名,“你是八境…巔峰!”
其余兩位護法也落在其兩側,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莫聲秋。
李繼年苦笑一聲,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似乎做了什么決定。
忽然之間,龐大的墨色結界一陣顫動,莫聲秋眼神微動,原來這百里大陣是由什剎海的十二位島主在主持。此時,十二位島主正以大陣為媒介,調(diào)集四方元氣助三位護法凝聚天魔真身。
李繼年三人分立虛空,各自結印,三人身上魔氣洶涌,不住地匯集在一處。
莫聲秋負手而立,饒有興趣地看著三人上空的天魔真身。
天魔真身即將完成,李繼年自懷中掏出一塊黝黑的令牌,魔君令!
傳言,魔君曾耗費甲子修為煉制了三塊魔君令,見此令如魔君親臨,這魔君令不僅僅是身份的象征,令牌內(nèi)還蘊藏有魔君意志,巨大的天魔真身在魔君意志的加持下更加凝實,其身上的黑色盔甲“鐺啷”作響,碩大的魔戟透著驚天煞氣。
莫聲秋自對戰(zhàn)以來首次露出了一抹凝重,一雙虎目緊緊地盯著天魔真身,一聲嘆息之后,渾身氣勢陡然消散,與煞氣驚人的天魔真身相比,此時的莫聲秋好似一個普通的農(nóng)家大漢。
右手緊握的明心劍發(fā)出陣陣劍鳴,似乎在為遇見如此強大的敵人而興奮。
更高處的云層迅速的消散,湛藍的天空下沒有一絲風聲,仿佛整片天地都失去了生氣。
莫聲秋持劍靜靜地望著天魔真身,巨大的天魔真身,揮起魔戟,狠狠地掃向莫聲秋,莫聲秋消失了。
快,極致的快!青光乍現(xiàn),莫聲秋便已持劍穿過天魔眉心,百里大陣瞬間破碎,十二位島主當場便死了三位,若沒有天魔真身阻擋,恐怕一個也活不成。
福安客棧小院里的三人同時望向西方天空,了嗔和尚雙手合十宣了一聲佛號。
玄機道長一臉正色道:“恐怕不久之后,這天下便要再多一位劍君了。”
花靜月默默地收回目光,繼續(xù)侍弄花草。
巨大的天魔似乎剛剛反應過來,憤怒的仰天大吼,繼而發(fā)出一身驚天動地的慘叫,龐大的身軀開始皸裂,莫聲秋看著天魔真身,輕吐一口氣,整座魔身徹底崩塌,三位護法渾身溢血,強大的魔氣反噬,再加上原本三人便身受重傷,此時已無余力再戰(zhàn)。
赫連山受傷最重,以肉身為傲的赫連山,此時滿身裂痕,恐怕是救不活了。
余下的九位島主心知形勢危急,當下,不再猶豫,全力催動元氣,施展大挪移秘法,欲將三位護法救走。
“哼”,莫聲秋冷哼一聲,明心劍心隨意動,一劍刺入了大挪移法陣之中,一聲慘叫,陣法消失,三位護法到底還是走脫了。
明心劍飛回莫聲秋身前,靜靜地懸浮著。天際之上一道淡淡的劍痕久久不曾散去。
一處不可知之地,一名白袍青年靜靜地坐在池畔,看著水里的鯉魚,神情恬靜安詳,在他身后一名全身籠罩在黑色大氅的魁梧男人,木然地說道:“赫連山死了。”
白袍年輕人的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點點頭。
陳青云與左涵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身在一戶農(nóng)家。
三間茅草屋,一個小院子。
陳青云來到院中,一個莊稼漢正在院子里曬著玉米。
“請問這位大伯,送我們來的那位大叔現(xiàn)在何處?”
那莊稼漢背對著陳青云似乎沒有聽見他說話,自顧自地忙著手里的活計,陳青云只得再次請問,然而莊稼漢始終不予理睬,陳青云心里氣惱,這人怎的這般無禮。
“小子,不用問了,他是聾啞人。”莫聲秋悠哉地臥在一處茅屋頂上喝著酒。
“咦,大叔你沒走啊,我還以為你把我們丟下了。”陳青云縱身一躍,也學莫聲秋躺在屋頂上。
莫聲秋斜睨著看了他一眼,又猛地灌了一口酒,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
“大叔,你沒事吧。”陳青云坐起身來,擔憂地看著大叔。
“無妨,喝的太急嗆著了。”莫聲秋擺擺手。
唉,魔君令果然非同尋常,如今心脈受損,恐怕又要多費些時日了,莫聲秋強忍心口疼痛,暗暗嘆息。
當晚用過晚飯后,陳青云與左涵便早早地睡下了,白日里的戰(zhàn)斗還是對少年少女的心神造成了一些影響。
莫聲秋獨自坐在幽靜地小院里,聽著蟬鳴蛙叫。
“既然來了,就下來坐坐吧,咳咳…”,莫聲秋喝著酒突然說了一句。
一名文士打扮的儒雅男人,輕輕地坐在莫聲秋對面。
“這是鳳泣血露,對你的傷有用。”儒雅男人遞上一支紅色小藥瓶。
莫聲秋瞥了一眼,大大咧咧地收了。
“就這樣了?”
“陛下也有他的難處”,儒雅男人頓了頓道:“朝廷會給你一個交代。”
“李承輔,你是當官上癮了么,別跟老夫整這些沒用的。”
對面的儒雅男人無奈地搖搖頭,堂堂大乾的內(nèi)閣閣老,竟拿莫聲秋一點辦法也沒有。
“你待如何?”儒雅男人問道。
“老夫新收了一個徒弟,缺把好劍。”莫聲秋也不看他,低頭隨意地說了句。
“承鈞劍尚無主人。”儒雅男人沒有絲毫猶豫。
“屋子里還有一個小丫頭,頗對老夫胃口,不好厚此薄彼吧。”莫聲秋指了指茅草屋。
儒雅男人深吸了口氣:“清塵劍。”
莫聲秋點點頭,又擺了擺手。
儒雅男人再次苦笑,這大老遠跑來一口水都不請我喝?
李承輔無奈,轉身準備離去。
“咳咳,老夫會在此處多留兩日。”身后又傳來莫聲秋醉醺醺地聲音。
李承輔頭也不回,御空而去。
待儒雅男人走后,莫聲秋急忙拿出鳳泣血露,一口吞下,調(diào)息片刻,喃喃自語:“真是好東西啊,弘武那老頭也太摳了吧,不能多送兩瓶么。”
李承輔若是沒走,定會氣的破口大罵,你當鳳泣血露是大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