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李敏跟妍坦率地交換各自的心中的秘地位置之后,二人在體內安置的警戒線迅速撤去了。
妍把秘地這個位置指給敏看,敏頓悟,把自己的也指給她看,關于這個位置,敏從未向任何人提起,包括森和茵。
她從中體驗到不一樣的感覺,“可能這就是友誼?!?
她覺得,自那以后,和妍相處起來輕松了很多,交流也是。
她回到家,打電話問陳妍明天要不要一起出去,李敏能想象出她在另一邊拖著藕斷絲連的腦袋在床上蹦蹦跳跳。
有一年沒有跟朋友出去玩了,陳妍說。
“真的!”敏叫起來,然后又想到自己得為臨近的國慶表演做準備。“我要練我的歌,已經寫好了,就等著練。”
好吧。她在電話的另一頭說。
李敏能感覺到她有點失落,最后她們商量著可以來自己家,李敏覺得她甚至可以向她請教怎么唱的更動聽一點。
第二天,她邊哼著歌邊走到一條街道上等妍,這里杵著一個紅色郵筒;她想起來,自己在小的時候經常往里面塞進一張又一張的信。
比如到了圣誕節,會塞進去問它圣誕老人什么時候駕駛他的馴鹿車來給自己送禮物,或者她這兒的冬天什么時候會下雪,雪又是什么樣子的諸如此類的各種各樣的問題。
自己沒填寫收件人,理所應當沒有什么用處,應當被郵差當作廢紙處理掉了。
這座城鎮還殘留著陳年舊物這一點很討人喜歡,到現在都可以看到騎著自行車的送奶工。
她還喜歡一個地方,那里有一條長長的鐵軌,但上面早已經不通車了,所以鐵軌上會長出一些雜草。
每當心情低落的時候,李敏就會買上一杯熱咖啡在鐵軌旁邊的長凳上坐很久。
讓她感到很慰籍。
等待的時候,李敏就想著這些事情:很喜歡這樣一些陳舊的事物。
“嗨。”
她回過神來,妍在旁邊看著自己。
“走吧!”陳妍說。
走了幾步,敏說,“你太客氣了?!?
陳妍笑吟吟地提著一袋零食:
“我記得你第一次跟我說話的時候,你給我買了早餐?!?
聽到一半的時候李敏笑起來。
到她家后,陳妍在她家各個房間繞啊繞,給敏的媽媽打了一萬個招呼,接著,她們就坐在敏的房間地板上。
她把寫好的歌詞——曲也作好了——遞給她,拿起吉他熱熱手。
“你唱的時候我給你錄下來吧!”
“可以哦?!泵粽f。
“歌詞是什么意思?”她問。
李敏寫的全是英文。她一字一句解釋,然后擺弄了好一陣子。
“寫的真好?!?
陳妍感嘆。
敏彈唱了一遍,她連忙鼓掌:
“太棒了太好聽了。絕了。”
“如果我能唱的更好聽就更好了。”
“別這么說,已經很好了,真的?!?
午日當空的時候,敏媽媽做了一桌子豐盛的飯菜,她和媽媽拼命留下陳妍:
“中午留下來吃吧!”媽媽說。
“是啊,太陽也不小?!泵粽f。
這又何止!
她們整個下午脫韁的野馬似的瘋玩起來,晚上還一起去吊娃娃機(一個沒吊到)。
去養著很多貓的餐廳里吃晚餐拍照合影。由于回家太晚,妍被她家長臭罵一頓。
李敏在床上劃著相冊,光是一下午就拍了很多張。她又笑了一會兒。
她滾了個滾兒,腦中一直單曲循環著自己寫的歌;不知不覺地閉上眼睛,伴隨著燈光睡著了:
Love is a disease
愛是病
Love is a disease
愛是病
It engulfs your nerves and opens the window
它吞噬你的神經
He sings to me on a leaf boat in the river of Venice
他在威尼斯之河的一片葉舟上對著我歌唱
He is like a psychopath
像個神經病患者
But I can't blame him
但我不能怪他
Anyone who has love is sick
誰叫有愛的人都有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