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兔耳

“你說，沒我，816部隊怎么辦？”這位曾經(jīng)戴著兔耳的幼虎不要臉的問道。

“涼拌。”張冉面無表情地說，“地球少誰不能轉(zhuǎn)啊？”

這話似曾相識，林學姐好像也說過。

“切！”彭昱然轉(zhuǎn)頭冷哼，看向落地窗外的景象。

窗外高樓大廈，車水馬龍，無數(shù)的鋼筋混凝土將這個世界掩藏，讓人看不清它的實質(zhì)。科學家們前仆后繼的走向探尋真理的不歸路，他們都在有目標的工作，世界上所有人的工作都是有意義的，包括彭昱然自己。

門突然開了，熱浪席卷而來。六月底，就算各種各樣的季風早就被大海淹沒，但氣象局還是努力維護了這些季節(jié)的特點。這種天，誰不曉得要找一個避暑圣地躲上一天，嚴建國的辦公室就是這樣的地方，三臺空調(diào)同時工作，一個吹天花板，一個吹地板，剩下那個吹冰棍。環(huán)保局來了就得開罰單。

彭昱然殺豬般地嚎叫，跳下辦公桌飛奔朝門撲過去，哐的一聲重重合攏。然后怨婦一般瞪著來者。

來者是個小軍官，看著像是新來的。

小編滿臉喜色，無視掉彭昱然，向張冉的方向走過來。

“報告，嚴首長回來了！”

彭昱然慌了，看了看滿桌子的咖啡和奶茶，一時間腦子有些眩暈。

小軍官轉(zhuǎn)身出門，張冉緊隨其后。

彭昱然再一次發(fā)出容易將鋼化玻璃震碎的嚎叫聲，余音繞梁。

夕陽漸下，溫度計中的水銀柱慢慢恢復正常高度。

彭昱然此時依然躲在空調(diào)之下的美妙辦公室，直到月輪升起。這貨才躡手躡腳的出了辦公室，活像做賊。

走廊里依然殘留著白日的溫度，彭昱然一身汗地出了長廊，憲兵們站著崗，一點也不怕熱似的。他準備進電梯，又是發(fā)了一身冷汗。

“張調(diào)你還沒走呢？”彭昱然訕笑。

張冉?jīng)]理他，電梯上方的指示燈正在跳動，這表明電梯正在上升，距離他們的樓層越來越近。這要是平常也沒什么，不過張冉一副要死爹媽的表情。彭昱然眼角抽搐，這是要迎接首長還是殺人犯啊？

電梯叮的一聲，指示燈停了，停在他們所在的樓層。

電梯門緩緩打開，嚴建國站在電梯里，表情肅穆，儼然是已經(jīng)死了爹媽的表情。

“首長好。”彭昱然身后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個人，江汶站在他身后輕聲說道，嚇得彭昱然一個趔趄彎腰往前竄了一步，險些摔倒。

彭昱然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抬頭，發(fā)現(xiàn)首長低頭著看自己。

“首長……好。”彭昱然訕笑。

“好久不見，彭昱然大使。”

一點也不想見啊！彭昱然腦子里想的都是那滿桌子的狼藉。

＊＊＊

彭昱然出了總控室，穿過長廊，直徑走向盡頭的首長辦公室。

厚重的雕花木門被推開，剛剛裝修完的甲醛味襲來，辦公室四周用檀木裹住白墻，上面金燦燦的大吊燈即使在白天也點著。

“真是奢侈啊！”彭昱然癟癟嘴，心里嘀咕。

首長坐在辦公桌后面，液晶顯示器擋住了彭昱然的視線，看不清他的表情，電腦音箱中傳來的聲音表明她正在電腦里廝殺，玩一個什么游戲。

“victory！”

勝利的聲音響起，主編起身，看向彭昱然。

“恭喜首長，又贏了一場。”彭昱然不知道是什么游戲，但總覺得作為手下，馬屁還是要拍的。

“是啊。”嚴建國繞到桌子前，靠在辦公桌上。“這游戲沒意思。”

“坐吧。”他指了指那個新沙發(fā)。

彭昱然一屁股坐在真皮沙發(fā)上，控制不住地向后倚，整個癱在沙發(fā)里面。

“首長，我說那滿桌子奶茶不是我一個人弄的，你信嗎？”他費力地做起來，環(huán)視一周：“不至于就因為我待了幾天就要裝修吧。”

“我看過攝像頭了。”嚴建國仰頭看天花板：“還是張冉上尉。”

“其實，奶茶基本上都是我弄的。”彭昱然起身笑道。

“彭昱然。”嚴建國拍了拍他的肩膀，欲言又止，卻仿佛看穿了什么。

＊＊＊

幾天后，穹頂管理處的新聞發(fā)布會如約而至，總控室里所有人都恨不得三頭六臂，在后臺忙忙碌碌。彭昱然偷偷溜出來，站在最開始遇到那輛蔚藍色比亞迪的地方。

耳機里放著《剛好遇見你》

我們哭了；

我們笑著；

我們抬頭望天空；

星星還亮著幾顆；

我們唱著；

時間的歌；

才懂得相互擁抱；

到底是為了什么；

因為我剛好遇見你；

留下足跡才美麗；

風吹花落淚如雨；

因為，不想分離；

因為剛好遇見你；

留下十年的期許；

如果再相遇；

我想我會記得你。

真是好歌，歲月而過，萬物變化。

光線依然刺眼，音樂外是清風和汽車的轟鳴聲交叉響應(yīng)，組成這個季節(jié)的主旋律。

“哥哥。”一個小蘿莉被她爸爸牽著穿過馬路走過來仰頭望他：“你知道穹頂管理處的新聞發(fā)布會嗎？”

“你這么小，怎么知道新聞發(fā)布會呢？”彭昱然蹲下身問小蘿莉，心說果然蘿莉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生物。

“因為啊”小女孩一臉神秘地指向身后的父親：“爸爸說，816部隊的穹頂管理處是這座城市的英雄，所以他們所有人都一定很厲害，跟蜘蛛俠一樣，會保護世界。”

彭昱然抬頭看看那個男人，平凡的相貌，平庸的身材。丟進人堆里找不到人的樣子。

“我就在穹頂管理處工作哦。”彭昱然說，“我是特命全權(quán)大使。”

小女孩看起來興奮極了，眼睛里閃著光。

彭昱然站起來，向男人伸出手：“謝謝您對我們工作的認可。”

他突然覺得自己就是816部隊的人了，居然正在代表整個816部隊在向一位百姓致謝。

“你們、源鯨，都是這個城市的守護神。”男人和彭昱然握了握手：“謝謝你們。”

風兒漸漸停了，歌曲還在放。

蘿莉仰著頭看著男生和男人，一滴鼻涕流了下來。

＊＊＊

彭昱然快步出了首長辦公室，轉(zhuǎn)彎進了總控室。

所有人從自己的辦公桌前站起來，面朝彭昱然。

“特命全權(quán)大使加油！”大家齊喊。

彭昱然沉默地擠上制服最上面的風紀扣，老獅子剛剛通知他，他馬上要正式走進潛水鐘，進行第一次工作。

大家也沉默了一會，然后用更響亮的聲音喊：“傻彭，別怕！”

“別喊別喊。”彭昱然讓自己看起來是笑嘻嘻的，擺了擺手“個忙個的，好像我去上戰(zhàn)場似的。”

大家回座，噼里啪啦的打字聲再一次成為總控室的主弦律。

“加油！”最后他對自己說道。